“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東西呢，帶來了嗎？”
霍格沃茨八樓，某條偏僻的空教室裡傳來一個嘶啞深沉的聲音，仿佛幽靈的低語，令人不寒而栗。
“放心，少不了你的。”凱爾直接從變形蜥蜴皮袋裡掏出一個手提箱，放在桌上打開，調轉方向往前一推。
“兩百個加強版的劈啪爆炸氣球，一個不少。”
佐科笑話商店關門了，這些都是凱爾從韋斯萊把戲坊買的，弗雷德和喬治把它們裝在一本被掏空的書裡，躲過了費爾奇的檢查。
本來凱爾有更好的辦法，比如隨便弄一件帶有無痕伸展咒的小盒子就能搞定，但韋斯萊兄弟卻不同意，他們覺得那樣做太無聊了，不夠刺激。
看著眼前的箱子，皮皮鬼立刻興奮地飛過來點了點。
數量確實不少，甚至還多了三十個。但他卻並沒有表現得多開心，反而皺眉道：
“不對啊，還有說好的一百個糞蛋呢，這裡怎麼沒有。”
“彆急啊，糞蛋不像氣球那麼容易運進來，還要再等幾天。”凱爾解釋道：“而且這次他們還給其中一部分做了些改良。”
“改良……”皮皮鬼眼前一亮，“它變得更大了？”
“不。”凱爾搖了搖頭，“他們往裡麵加了點真家夥。”
皮皮鬼表情瞬間就變得奇怪起來了，眼神裡還透著一抹不加掩飾的嫌棄，以及發自內心的敬佩。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
皮皮鬼雖然是幽靈，但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糞蛋’隻是一個名字，那種特殊的味道，不過是用各種的草藥調配出來的而已。
往裡麵摻真家夥……霍格沃茨的學生會發瘋的，這種魔鬼一樣的想法，你們才是真正的黑魔王吧。
皮皮鬼默默地豎起一根大拇指，隨後疑惑地問道：“凱爾小子……不，凱爾先生，你和霍格沃茨有什麼仇嗎？”
“當然沒有。”凱爾說，“你彆誤會，我剛想解釋呢，那些特殊製作的糞蛋並不算在我們約定的數量裡，而是額外贈送的。”
“贈送？什麼意思？”皮皮鬼有些不理解。
“現在還不好說。”凱爾想了想，“總之，到時候你先收起來就行，等使用它們的時機到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皮皮鬼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說實話，他很不喜歡凱爾這種話不說清的行為，如果換成另一個人，他肯定會問到底的，順便再給對方腦袋上扔十幾氣球的醋。
但現在嘛……出於對同行的尊重，皮皮鬼忍住了。
他收起那一箱子的氣球，好奇地問道：“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把那個櫃子放在二樓，還讓我把斯萊特林小鬼頭引過去。
“就為了一個櫃子，直接送給他不就行了嗎？”
“要是我直接送的話，他可就不要了。”凱爾說，“怎麼樣，他們拿走了。”
“當然，有本大爺親自出手，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皮皮鬼說，“他們直接把櫃子搬走了，而且笑得可開心了，我在樓上都能聽得到。”
“那就好。”凱爾點點頭，當即就準備離開房間了。
“等一下……”皮皮鬼在後麵追問道：“伱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當時候你就知道了。”凱爾擺了擺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皮皮鬼被氣壞了，在半空中抓耳撓腮的，但又拿凱爾沒有辦法。
凱爾可是他最大的武器供應商，尤其是現在佐科關門了，小巫師身上的惡作劇產品越來越少，萬聖節舞會那次，他更是直接把所有存貨都扔完了。
現在能搞到大量氣球的也隻有凱爾了，輕易不能得罪。
皮皮鬼氣呼呼地從箱子裡抓出一把氣球，撞開門飛去了樓下。
他得去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門口守著，隻有小巫師敲錯了口令，他才能趁機往氣球裡灌醋。
不過赫奇帕奇的口令真的不算難，一般敲兩次就不會再出錯了。
所以為了加快進度，通常皮皮鬼都會在小巫師敲口令的時候故意弄出點動靜來讓他們分心。
對於一年級的新生來說，這一招百試百靈。
……
而另一邊，離開教室的凱爾並沒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在八樓繞了一圈，來到了校長室門口。
“酸味爆爆糖。”凱爾說，滴水嘴石獸跳到一旁，露出身後一道活動的螺旋形樓梯。
凱爾輕車熟路地走上去，來到了那扇橡木門前，他敲了敲門，裡麵沒我任何回應。
看樣子鄧布利多應該又出去了。
不過凱爾並沒有因此離開，而是拿出魔杖指向門上的那個黃銅門環。
“左右分離！”
門環變成兩條火龍的樣子，各自朝一邊飛去。
接著凱爾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熟練得就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家裡一樣。
不出所料，鄧布利多不在這裡。
牆壁上的畫像們聽到動靜紛紛睜開眼。
“又是你……”菲尼亞斯第一個開口說道：“這裡可是校長室，你一個學生怎麼能就這麼闖進來！”
“糾正一下，布萊克校長。”凱爾說，“我不是闖進來的，而是開門走進來的，就和用鑰匙開門一樣。”
“就算你這麼說，也不能……哎呦！”菲尼亞斯突然飛出了自己的畫框，落到隔壁的草地上。
“他一定是有事要找鄧布利多，彆搗亂！”迪佩特校長一聊踹走菲尼亞斯說道。
不過凱爾很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踹對方一腳。
“是這樣沒錯，”凱爾點了點頭，說道：“那您知道鄧布利多教授在哪兒嗎？”
“這個啊，我不知道。”迪佩特校長說。
“哈，你這個混蛋當然不知道。”菲尼亞斯一個飛撲來到迪佩特身前，掄起胳膊就準備報剛才的一腳之仇。
但迪佩特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做，轉身就和他扭打在一起，絲毫不顧及凱爾還在這這兒看著呢。
可能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其他校長們也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那麼，你找鄧布利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一個有些灰色頭發的女巫來到距離凱爾最近的畫框裡問道，順便用身體擋住了正在互扯頭發的兩個校長。
“也不算特彆要緊，”凱爾說，“隻是我想到了伏地魔可能會用什麼方式進攻霍格沃茨而已，下次再說也一樣。”
女校長沉默了片刻。
“你稍等一會兒……”
她轉身走到戰況焦灼的迪佩特和菲尼亞斯旁邊，深吸一口氣，猛地抬起了自己的拳頭。
接下來的畫麵被一個騎士擋住了，隻能聽到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不過兩分鐘後，凱爾再次見到了菲尼亞斯，他臉上也多了一個清晰的拳頭印。
“好吧，其實鄧布利多就在格裡莫廣場十二號。”菲尼亞斯說，“我已經去通知過了，他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
他話音剛落，就聽周圍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
鄧布利多回來了，胡子上還掛著沒來得及擦掉的麵包渣。
“韋斯萊夫人太熱情了……她堅持讓我嘗嘗那些新出爐的烤麵包，但味道真的很不錯。”
鄧布利多坐到桌子後麵，問道：“我聽菲尼亞斯說，你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
“算是吧。”凱爾說，“我大概知道德拉科馬爾福想怎麼幫伏地魔進入霍格沃茨了。”
“什麼？”鄧布利多微微一怔，隨即輕咳一聲，“這可是一個很嚴重的指控，如果沒有證據……”
“好吧，那就去掉這個名字。”凱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也沒有在意鄧布利多的那點心思，直接說道：
“是消失櫃。”
“消失櫃？”鄧布利多推了推眼鏡，作為一個煉金術大師，他自然知道展示櫃的作用。
那東西就像是被具象化的幻影移形，一共兩個，隻要進入其中一個櫃子，關上門後，就能從另外一個櫃子裡出來。
雖然是固定的，但和幻影移形不同的是，消失櫃不受任何限製的影響，他年輕的時候就用過很多次，特彆方便。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東西特彆稀少，甚至比厄裡斯魔鏡還珍貴，現在所有的煉金術士中，大概也隻有尼可勒梅能製作了。
“你的意思是說，伏地魔弄到了兩個珍貴的消失櫃，還把其中一個弄到了學校裡？”鄧布利多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不是伏地魔，是馬爾……好吧，是另外一個人。”凱爾說，“而且也不用弄到這裡，它本來就在學校。”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被皮皮鬼摔壞的消失櫃？”鄧布利多很快就想到了什麼，他皺眉道：
“可那個櫃子隻有一個，我曾經也試著進入過消失櫃裡麵，但沒有任何反應，或許另一個櫃子早就不存在了。”
鄧布利多當然知道學校裡有一個消失櫃，但這東西要兩個在一起才行，一個根本沒用。
“也可能隻是壞了而已。”凱爾說，“製作一個消失櫃很難，但隻是修理的話就簡單多了，甚至我就能做到。
“之前被皮皮鬼摔壞的那個櫃子，就是我修好的。”
鄧布利多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之前是故意不管的。
作為一個煉金術士，如此珍貴的魔法物品，鄧布利多就算知道有隱患也肯定不舍得破壞的，皮皮鬼摔了它也算是間接幫了一個忙。
隻是他沒想到這東西居然被凱爾發現，甚至還修好了。
凱爾並沒有注意到鄧布利多的表情變化，繼續說道：“我注意到有人在找東西，就試探地把那個消失櫃放在了那裡，沒想到他真的拿走了，而且還是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
“算了，你直接說名字吧。”鄧布利多揉了揉額頭，“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德拉科馬爾福的，這件事應該沒幾個人知道才對。”
“就是上次去霍格莫德之後。”凱爾說，“隻不過斯內普教授堅持要保護他，康娜認為他可能是有什麼計劃吧，我就沒有再管。”
“馬爾福先生弄來那條黑魔法項鏈可是想對付你的。”鄧布利多的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凱爾，“就因為普林斯小姐求情，你就放過他了？”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凱爾攤了攤手，“康娜信任斯內普教授，就好像我信任康娜一樣，我不想讓她為難。
“再說了，馬爾福後來不是主動放棄他的計劃了嗎，也算是迷途知返吧，我也沒有理由再堅持。”
鄧布利多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好像伏地魔的計劃一下子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他揮了揮手，桌上立刻就多了一個茶壺，一個精致的銀色茶罐，和兩個杯子。
“要喝點什麼嗎？其他事情可以慢慢說。”
“如果可以的話。”凱爾想了想，“能來一杯鳳凰眼淚特調福靈劑金蜂蜜酒嗎？我一直想嘗嘗那是什麼味道。”
鄧布利多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拿起茶罐，從裡麵小心翼翼捏出了幾片茶葉。
“嘗嘗這個吧，不比三把掃帚的金蜂蜜酒差。”他把茶葉放進杯子裡，又倒上了滾燙的熱水，“這是我一百歲的時候，一個老朋友送我的，我一直不舍得喝。
“在我看來，這是我收到過最棒的禮物，比福靈劑還要珍貴。”
凱爾將信將疑地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比之前在校長室裡喝過的紅茶要好的多。
但具體好在哪兒，可能是閱曆的限製吧，他喝不出來。
凱爾動了動手指，讓茶水迅速冷卻後一口喝完了。
這一套動作看得鄧布利多嘴角直抽抽。
真是浪費啊……他就不該給凱爾這種好東西。
鄧布利多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問道：“說說看你的想法吧。”
“很簡單。”凱爾又往茶杯裡到了些水，“馬爾福拿走消失櫃，肯定是因為他發現了另外一個，並且有把握能修好它。
“到那時候，食死徒就能通過兩個櫃子，從其他地方進入霍格沃茨。”
“那我們要怎麼做呢。”鄧布利多問道：“我猜你應該有彆的想法吧，不然的話，你完全沒必要把好不容易修好的櫃子給他。”
“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凱爾隨手拿起桌上的茶罐，剛想要仔細看看的時候，就被鄧布利多飛快地搶了回去。
“有話直接說，彆亂碰。”
“好吧。”凱爾也沒有在意，“我是這麼想的，與其讓他想彆的辦法，還不如直接給一個現成的答案呢。
“消失櫃雖然方便，但卻有一個很大的限製，如果食死徒選擇用這種方式進入學校，他們必定會從櫃子裡出來。
“到時候我們隻要把蛇怪放到櫃子的正前麵，其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把食死徒一網打儘。”
畫像上的校長們紛紛看向凱爾……
把蛇怪放消失櫃前麵？他們已經能想象到畫麵了。
食死徒野心勃勃地打開消失櫃，準備大乾一場的時候，卻迎麵看到了一雙黃澄澄的眼睛。
這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食死徒處理器啊，他們簡直不敢想象，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巫師輕描淡寫說出來的。
但鄧布利多看上去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甚至還仔細思索了一會兒。
“不妥。”他搖了搖頭，“蛇怪目標太大了，要是隻有一個食死徒的話，這個辦法還行，但數量一多，很難保證不會有人把消息傳回去。
“而且食死徒裡有很多都是懼怕伏地魔，不得不替他工作的人，甚至一些人本就是被奪魂咒控製的，我們不能用蛇怪來對付他們。”
“那就找幾個人守著。”凱爾繼續說道：“消失櫃就那麼大，一次隻能出來一個人，隻要配合好，第一時間製服他們並不難。”
“這是個好主意。”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不過我覺得提前布置一些魔法陷阱也不錯，至少可以節省一些人手，也不用一直守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