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也是新學年第一場魁地奇比賽的日子。
這天早上，赫奇帕奇的餐桌幾乎成了黃色的海洋，格蘭芬多那邊則是金紅色。
兩個學院持續了一周的火藥味，今天終於要有個結果了。
“我以為你不會參加這次比賽了呢。”米克爾把一杯南瓜汁遞給凱爾，“當我在出場隊員名單上看到你的名字之後，我就知道這次比賽我們贏定了。”
“這麼說就有點為時過早了。”凱爾接過南瓜汁喝了一口，“還是低調點比較好，萬一輸了多尷尬啊。”
“我可不這麼覺得。”米克爾滿不在乎地說道。
“感覺怎麼樣，沒問題吧。”秋也過來給凱爾打氣。
“我覺得還行。”凱爾笑著說，“我和哈利是同年加入的球隊，到現在也算是老對手了，我可不覺得這次會輸給他。”
旁邊的康娜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叫這次不會輸啊，剛才還讓米克爾低調呢，結果輪到自己的時候卻是一點兒沒客氣。
當然，包括她自己在內，所有赫奇帕奇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那就好。”秋說道：“不過你們還是得小心哈利的火弩箭，我感覺你們新的找球手可比不上塞德裡克。”
“放心吧，格蕾思已經做好計劃了。”凱爾說，“而且我們新的找球手可不比他差多少，我知道塞德裡克的臉是個加分項，但你也不能總帶著個人情緒啊。”
周圍傳來一陣心照不宣的笑聲。
“那我拭目以待。”秋臉色微微發紅，沒好氣地瞪了凱爾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剛才真擔心她會惱羞成怒，給你來一拳。”康娜笑著說。
“沒關係，之後我可以揍塞德裡克，一樣的。”凱爾滿不在乎地咬了一口烤麵包。
……
“該出發了。”十分鐘後，格蕾思站起身說道。
一行人離開禮堂，大步朝球場走去。
外麵天氣很好，雖然還是有點冷，但已經比一周前好多了。
幾人來到更衣室換好了魁地奇球袍。
“條件對我們很有利。”格蕾思說，“經驗最豐富的凱蒂貝爾還在聖芒戈，格蘭芬多不得不更換了一個新的追球手。”
“是誰？”米克爾問道。
“迪安托馬斯。”
“誰？”
“波特的同學。”
“哦，六年級的學生啊。”米克爾頓時就放下心來。
通常來說，新隊員都是年齡越小天賦越高，比如哈利，就是一年級破格加入球隊的。
而像六年級的新隊員，基本上屬於那種之前幾年都沒有選上，今年實在挑不到人了，才憑借身體優勢加入的。
也不排除有例外情況，但大部分都是這樣的。
至於那個迪安托馬斯，米克爾幾乎都沒聽過他的名字。
“好了，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場比賽，彆輕敵。”格蕾思說，“還有五分鐘就開始比賽了，你們最好趕快換上靴子。”
他們來到外麵人聲鼎沸的球場上，看台一遍立刻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那是赫奇帕奇的支持者們，他們穿著相同顏色的衣服，看上去就像一片金燦燦的海洋。
而且從支持者上來看，赫奇帕奇人數明顯要多不少，大概占據了看台的三分之二。
這主要歸功於斯萊特林，他們目的十分明確，誰是格蘭芬多的對手，他們就無條件支持誰。
格蕾思和哈利走到霍琦女士麵前，互相握了握手。
沒有任何劍拔弩張的氣氛，兩個隊長看上去都挺客氣的。
“騎上掃帚，聽我哨聲……三……二……一！”
隨著哨聲響起，所有人立刻騎著掃帚升上半空。
“好，現在他們出發了。”
解說席上傳來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這是李喬丹畢業之後的新解說，赫奇帕奇的紮卡賴斯史密斯。
“真是意外，我居然看到了羅恩韋斯萊，我以為經過上學期那糟糕的表現之後，他不會再被留在球隊了……哦對了，他和隊長私人關係密切，這無疑幫了他很大的忙。”
斯萊特林那邊立刻響起一陣譏笑聲，開場不到一分鐘，他們就認可了這個新解說。
哈利看上去有些惱怒，但現在他已經沒時間管這些了。
“格蕾思拿到了鬼飛球……真是一個有魅力的姑娘……凱爾飛過去了，他旁邊沒人，這是一個好機會，隻要傳給……
“天哪，她沒有給凱爾傳球，而是給了托斯……等等！”
紮卡賴斯史密斯突然尖聲叫喊道：“真是出人意料的戰術，凱爾不是追球手，他是找球手！”
其實不用他提醒，很多人都已經注意到了，自從比賽開始後凱爾就沒看過鬼飛球一眼，而是直接飛到了最高的地方……這是隻有找球手才會做的事情。
他們需要更寬闊的視野來尋找金色飛賊！
觀眾席上，秋一臉震驚地看著球場，忍不住轉頭問道：“你怎麼沒告訴我凱爾跑去當找球手了！”
“我以為剛才伱能猜到的。”康娜笑道。
秋這才想起來凱爾剛才在禮堂說過的話。
可這算哪門子的提醒啊，畢竟之前赫奇帕奇訓練的時候，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明明另有其人，她就算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猜到他們會直接在比賽時換人啊！
“這就是替補的好處了。”康娜解釋道：“他可以隨意更換位置。”
“你早就知道了？”秋問道。
“不，昨天剛知道。”康娜說，“這也是他們昨天晚上商量的戰術。”
“不得不說，這個戰術太成功了。”秋忍不住說道：“赫奇帕奇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
事實也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在得知凱爾替補的是找球手的位置後，觀眾席上立刻就沸騰了。
所有人都知道，能對抗火弩箭的，就隻有另一把火弩箭，現在赫奇帕奇唯一的短板也被補齊了。
至於凱爾的找球手技術怎麼樣……似乎根本沒有人去考慮這個問題。
“砰！”
就在球場上的歡呼聲達到頂點的時候，不遠處的塔樓裡，斯內普一把推開校長室的橡木門，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將手裡一個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正透過窗戶看比賽的鄧布利多被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才發現斯內普被氣得滿臉通紅。
能讓斯內普這麼失態，可不常見啊。
“西弗勒斯，你怎麼了？”鄧布利多好奇地問道。
“你自己看！”斯內普指了指自己的水杯，裡麵還有半杯茶水以及五六顆圓滾滾的灰褐色小球。
鄧布利多剛一走過去，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哦，西弗勒斯，你是準備向我推薦什麼新的魔藥茶嗎？”鄧布利多往後退了半步，一臉認真地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年紀大了，可能有點接受不了這個味道……你還是自己留著品嘗吧。”
“麻煩偉大的鄧布利多校長再仔細看看這是什麼……”斯內普冷冷地說道。
“哦？”鄧布利多有點不情願地走過去，眯起眼睛打量了一遍。
“有點眼熟……這不是波莫娜配製的肥料嗎？我窗台上那盆蟹爪蘭用的就是這個，效果好極了。
“可是波莫娜沒有跟我說過，這東西還能用來泡茶啊。”
“它當然不能。”斯內普眯著眼睛，“這顯然是有學生偷偷把它們扔進了我的杯子裡，而且我敢肯定……”
斯內普轉向窗戶的方向，看著外麵熱鬨非凡的魁地奇比賽，篤定道：“做這件事的人，一定就在其中。”
“或許是你想多了呢，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說，他輕輕動了一下手指，一根褐色的絨毛從水杯裡飄了出來。
絨毛很細，就和頭發絲差不多，不仔細看還真不一定發現的了。
“這是什麼，誰的頭發？”斯內普回想著霍格沃茨裡有著褐色頭發的人。
“不，西弗勒斯，這可不是頭發，它屬於一種很奇特的動物。”鄧布利多說，“我恰好能看得出來，這是嗅嗅的絨毛。”
“嗅嗅？”斯內普皺了皺眉。
“沒錯，就是嗅嗅的絨毛，我敢肯定。”鄧布利多說，“為了追逐所有閃閃發光的東西，它們幾乎能穿過一切縫隙，哪怕縫隙間的距離比這根絨毛還要狹窄。”
“看樣子有個小家夥從禁林裡跑出來了。”他看了一眼斯內普，“而且我猜一定是你無意中拿出過什麼閃閃發光的東西被它看到了，它才會一路跟著你去到辦公室。”
“我身上沒有你說的那種愚蠢的東西。”斯內普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可不一定。”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錢幣，玻璃瓶，或者用來切魔藥的銀刀，都是它們的目標。”
斯內普往前走了兩步。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一隻禁林裡的嗅嗅進了我的辦公室，什麼也沒拿，隻是往我水杯裡撒了一把肥料？
“真是一個不錯的故事，那麼，你相信嗎？”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鄧布利多表情絲毫沒有變化，淡定地說，“我剛好認識一個很了解嗅嗅的人，不會騙你的。”
“嗬……”斯內普被氣笑了，隨後一言不發地盯著鄧布利多。
在他的注視下，鄧布利多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而且西弗勒斯，這是件好事。”
“你管這叫好事？”斯內普拖著長音問道。
“當然。”鄧布利多解釋道：“嗅嗅不會第二次光顧沒有收獲的地方，你之後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斯內普表情有些些許變化。
“你的意思是說……”
“我隻是在和你討論嗅嗅這種神奇動物而已。”鄧布利多笑了笑，再次來到窗前朝外麵看去，“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賽啊，早知道我應該去現場看的，當然，在這裡其實也不錯。
“要一起嗎，西弗勒斯，這個位置真的很不錯。”
斯內普沒有搭話，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你的東西忘了。”鄧布利多在後麵提醒道，但斯內普卻充耳不聞，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真是粗心大意啊……”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桌上的水杯瞬間消失不見了，接著桌上的一個好像噴壺一樣的銀器裡冒出了一大片水霧，將房間裡殘存的氣味也驅散了。
與此同時，魁地奇球場上。
正如格蕾思想的那樣，格蘭芬多球隊完全不是赫奇帕奇的對手，比賽在二十分鐘的時候就分出了勝負。
但問題卻並不是她之前提到的羅恩韋斯萊，以及替補追球手迪安托馬斯，事實上他們兩個的表現還算可圈可點，並沒有太過糟糕。
主要是兩個新加入的擊球手。
格蘭芬多的珀克斯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本來想阻止凱爾的遊走球，被他直接朝哈利打了過去。
正在追逐金色飛賊的哈利根本沒有防備自己的隊友，結果被遊走球重重地砸在身上，差點跌落掃帚。
趁著他調整身體的空擋，凱爾順勢加速，一把抓住了麵前的金色飛賊。
伴隨著霍琦女士結束比賽的哨聲，珀克斯連忙飛到哈利旁邊。
“對不起！”他連連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個米克爾德雷克，他在我背後突然喊了一聲，我打偏了。”
哈利捂著胳膊，很想大聲斥責他，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會這麼做的，但想到自己現在是隊長，他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一旁的金妮倒是說了些什麼，但她的聲音卻被淹沒在周圍海浪一般的歡呼聲中。
……
“我就知道，我們一定能贏的！”赫奇帕奇更衣室裡，米克爾興奮地說道：“那兩個新的擊球手，和弗雷德喬治比起來簡直差太遠了。
“真是輕鬆啊……在我看來，他們的意圖就好像是冬天結冰的黑湖一樣，一眼就能看穿。”
“我也這麼覺得。”另一個追球手笑著說道：“今天的遊走球躲起來格外輕鬆。”
凱爾也有一樣的感覺。
雖然他之前沒當過找球手，但卻也經常受到弗雷德和喬治的特殊照顧，作為雙胞胎，他們配合默契，遊走球總會從各種刁鑽的角度飛過來，令人防不勝防。
這也讓凱爾在比賽的時候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時刻注意著遊走球的動向。
但這學年的兩個擊球手是新人，也不是雙胞胎，配合默契度有限，遊走球都是直來直去的，隻要看到就能躲開，難度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就是沒什麼體驗感。
他好不容易當一次找球手，想象中的追逐戰和鬥智鬥勇都沒有，居然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抓到了金色飛賊……
沒意思。
“瑞恩說為了慶祝我們在第一場比賽中獲得勝利，他們在公共休息室裡舉辦了一場宴會。”米克爾興高采烈地說道：“我們快過去吧，我需要來點黃油啤酒慶祝一下。”
“黃油啤酒？”守門員萬尼驚訝道：“不是不讓去霍格莫德了嗎？他們哪兒來的黃油啤酒。”
“小精靈幫忙買來的。”米克爾笑著說，“本來這是不被允許的，但誰讓我們是鄰居呢，而且七年級……總要有點特權的。”
“那快點走。”幾人換好衣服，興高采烈地往城堡走去。
凱爾留在最後，很快康娜就來了，她看上去很高興，但卻並沒有表現的太激動，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赫奇帕奇能贏得比賽一樣。
“秋看上去可不是很高興啊。”康娜說，“她還說下場比賽讓你小心點。”
“哈，這話說的，就好像我怕她一樣。”凱爾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連火弩箭都沒有的人，不配做他的對手……
兩人一起穿過擁擠的人群，走過場地，返回城堡，許多人大喊大叫地祝賀著他，凱爾也都一一回應了。
……
“快看，那是誰。”在來到城堡門廳裡的時候，康娜突然扯了扯凱爾的長袍，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個正往樓上走的人。
“馬爾福？真是少見啊。”凱爾嘀咕道：“他不僅沒去看比賽，居然會一個人出現在禮堂以外的地方。”
康娜盯著凱爾眨了眨眼。
“彆這麼看著我。”凱爾攤了攤手，“我已經答應過你不會去找他了，我說話算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