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六樓的茶室，凱爾前幾天待過的那個包廂，連位置都沒有變，不過這次他對麵的人從鄧布利多換成了薩西亞院長。
不知道為什麼，凱爾總覺得這位著名的藥劑師看上去有點緊張。
同樣的表情凱爾在其他人身上也看到過，他們第一次賣地圖分錢的時候，弗雷德和喬治他們就是這樣的。
很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
但對方可是聖芒戈的院長，又是比斯內普還出名的藥劑大師，肯定不會缺加隆的吧……
“最近怎麼樣。”薩西亞院長倒了兩杯紅茶，“學業還順利嗎？”
不得不說，這個開頭實在有點生硬了，就像是十幾年沒見過的親戚突然在路上遇到了一樣，很尷尬，但又不得不聊兩句。
凱爾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嗯，還不錯。”他接過紅茶，說道：“等明年畢業的時候，應該能拿十張證書左右。”
“十張？這可是一個很不錯的成績。”薩西亞院長說。
“隻是有可能。”凱爾小聲說，“或許比這少也不一定。”
“這樣嗎？”
說到這裡，聊天好像一下子就進行不下去了，包廂裡的氣氛多少有點尷尬。
凱爾實在有點不適應這種氣氛，有心想打破僵局……但因為不知道薩西亞的目的是什麼，他隻能隨便找了個話題。
“對了，薩西亞院長，斯多吉先生的傷勢怎麼樣了。”
“還不錯，你們的辦法很管用。”說到黑魔法，薩西亞院長的語氣立刻就變得自然了很多，
“我在第二天淩晨的時候就配製出了相應的解藥，效果很好，那些黑魔法帶來的影響已經開始慢慢消退了，大概一個月左右他就能恢複正常。”
“那太好了。”凱爾笑著說，“隻用一晚上就，就能根據黑魔法的特性配製出了一份全新且對症的解藥，難怪鄧布利多教授總說您是最偉大的藥劑師。”
“不能說是全新的解藥。”薩西亞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黑魔法其實也是互通的，隻是分支不同罷了，斯多吉身上的黑魔法就是噬心咒的一種。
“這種黑魔法在十幾年前盛行一時，我見過太多了。再加上鄧布利多提供的鳳凰眼淚，所以解藥配製起來並沒有那麼困難，唯一需要的就是時間而已。
“而蛇怪……恰好能解決這個問題。”
說到蛇怪的時候，薩西亞院長突然頓了一下，隨後她才繼續說道：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能看到活著的蛇怪？而且它看上去還對你……言聽計從。
“但我一直想不明白，蛇怪不是隻聽從創造它的巫師的命令嗎？按照之前那條蛇怪的體型大小，它至少已經存在了幾百年吧。”
“準確來說是一千多年。”凱爾說，“但是很抱歉，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不能透露這條蛇怪的來曆。”
“不，這是應該的。”
薩西亞院長看上去並不是很在意蛇怪的來曆，或者說她最在意的，其實是蛇怪本身。
在話題聊到蛇怪身上之後，她索性也就沒有再繼續旁敲側擊了，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我這次找你，其實是想問問伱是否肯出售蛇怪，聖芒戈願意出十條火龍的價格來購買。”
“這個恐怕不行。”凱爾毫不猶豫地說道。
十條火龍的價格確實很誘人，但蛇怪的作用卻遠不是加隆能比的，而且蛇怪這種極端危險的生物，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更安全。
他可不想哪天一抬頭，就看到一雙黃澄澄的眼珠子。
為了打消薩西亞院長的念頭，凱爾繼續說道：“而且這條蛇怪來曆特殊，我隻有使用權，就算我想賣，鄧布利多教授也不可能同意的。”
“好吧。”薩西亞院長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倒也也並不覺得失望。
“那和蛇怪有關的材料呢，這總沒有問題了吧。”她再次倒了一杯紅茶。
“會影響到蛇怪本身的就算了，但像是毒液，蛇血，鱗片和蛇蛻這些相對沒那麼重要的東西，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出售給聖芒戈。
“雖然市麵上並沒有這些東西的價格，但我也不會讓你吃虧，價格按照火龍的十倍來算怎麼樣。
“比如龍血的價格是一盎司六個加隆，蛇怪血就是六十加隆，怎麼樣。毒液的話就參考八眼巨蛛，一品脫一千加隆。”
購買蛇怪的血和毒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凱爾總覺得這才是薩西亞院長真正的目的。
而且她給出的價格也確實讓凱爾有些無法拒絕。
六十加隆幾乎是大部分魔法部職員一個月的薪水了，這還僅僅隻是一盎司。
蛇怪的體型可不小……這麼說吧，就算福克斯閒著沒事啄蛇怪一口，它都能灑個幾百個加隆出來。
還有毒液更誇張，如果說放血有可能會對蛇怪造成某些影響的話，那毒液就真一點兒不用擔心了。
對蛇怪來說，那玩意兒就和火龍噴出來的火焰差不多，每天都能噴幾口。
就算是按最保守的量收集，一品脫也用不了幾天，到時候隻要再喂兩頭特波疣豬就能補回來了。
特波疣豬才值幾個錢，和一品脫一千加隆的毒液比起來，簡直跟白送的一樣。
要是再加上蛇蛻和鱗片，一個月下來最少也能賺五千加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等到畢業的時候，他大概就能用加隆給諾伯堆一個洞穴出來了……
凱爾隻覺得自己心跳開始加速，看什麼都是加隆的形狀。
不過在激動過後，凱爾很快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他喝了一口紅茶，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薩西亞院長，我想聖芒戈應該不會一直購買毒液和蛇血吧。”
“你說的沒錯。”薩西亞笑了笑，幫凱爾又添了一杯紅茶。“聖芒戈購買蛇怪的目的，就是為了研究並配製相關的魔藥。
“我這幾天查找了曆屆聖芒戈院長留下來的魔藥配方和相關的書籍，並在一本三百年前的筆記中找到了和蛇怪有關的記載。
“按照上麵的內容，與蛇怪有關的材料……包括蛇血，蛇蛻，毒液，都會天然地排斥大部分草藥，隻適用於很少一部分同樣有毒的藥材，而且難度也是最高的。整個聖芒戈能配製這種魔藥的治療師，不會超過三個人。
“但我們也不可能把時間都用來研究新的魔藥上。我之前簡單計算過，一品脫的毒液就足夠我們用六個月了。”
凱爾的心一下子就跌落到了穀底。
六個月一千加隆，雖然同樣是一筆不小的錢，但他之前想的可是三五天一千加隆，這之間的落差未免也太大了，難怪薩西亞院長之前會給出那麼高的價格。
凱爾摩挲著茶杯，一邊思索著什麼。
“毒液和蛇血我暫時沒有，但我有這個。”他把手伸進變形蜥蜴皮袋裡，拿出一塊手掌那麼大，綠瑩瑩的東西，上麵還能看到清晰的鱗片痕跡。
“蛇怪蛻下的皮？”薩西亞院長有些激動地說道。
相比毒液，蛇血，這種蛇蛻更讓她在意。
因為蛇蛻是唯一沒有毒的東西，也是最不受排斥，應用最多的材料。
她在曆屆院長畫像裡找到過和蛇怪有關的魔藥配方，其中百分之八十的材料都是蛇蛻。
之所以剛才沒有提，是因為蛇怪每一百年才會蛻一次皮，她也不確定凱爾到底有沒有。
沒想到凱爾真的拿出來了。
而且千年的蛇蛻啊，肯定不止有這麼點兒。
薩西亞院長眼裡閃過一抹興奮，用帶著些許顫抖的聲音問道：“還有嗎？”
“一整塊完整的蛇蛻。”凱爾說，“大概五十英尺那麼長……”
“當！”
凱爾話音剛落，薩西亞院長就把茶杯碰到了地方。
一般來說，已經很少有什麼事情能讓她表現的這麼失態了，之前第一次看到蛇怪算一個，現在聽到凱爾有一整條五十英尺長的完整蛇蛻是第二個。
前者是驚訝，後者是驚喜……
“不知道你是否肯把它出售給聖芒戈。”薩西亞院長連忙問道，但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語氣停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道。
“但是蛇蛻……我們可能就沒辦法按照火龍皮十倍的價格來購買了，我們先用五千加隆，購買五英尺長的蛇蛻怎麼樣。”
五千加隆五英尺，相對來說其實並不算特彆高……但蛇蛻畢竟不是蛇皮，這個價格也很合理了。
不過凱爾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說道：“不，薩西亞院長……”
“那六千加隆呢，這已經是我們能給出的最高價格了。”
“您誤會了。”凱爾笑著說，“五英尺的蛇蛻，我一個納特也不要，直接送給聖芒戈，另外還有一品脫的毒液。”
薩西亞院長似乎沒想到凱爾會這麼說，猛地抬起頭。
“你確定嗎？”她說，“這可是很大一筆加隆。”
“如果再說下去，可能我就真的後悔了。”凱爾有些糾結地說道。
五英尺的蛇蛻，再加上一品脫的毒液，就是六千……哦不，應該是七千加隆。
小天狼星被通緝的時候，賞金也才一萬加隆而已，七千加隆都快能把他買下來了。
不過薩西亞院長剛才也說了，購買這些的目的是為了研究配製新的魔藥，凱爾總覺得收錢有點不合適。
而且用七千加隆，就能換頂級藥劑師的一個人情，這筆買賣其實也並不算虧。
看盧修斯馬爾福就知道了，他前前後後給聖芒戈捐了那麼多錢，不也是為了換福吉的人情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薩西亞院長的人情可比福吉的重要多了，含金量也更高。
凱爾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薩西亞院長自然也看的出來，但她卻並不介意，或者說很願意欠下這個人情。
“這樣吧，這七千加隆的材料就算是你捐贈給聖芒戈的。”她說，“另外作為回報……我會以個人的名義，支持阿不思當選魔法部部長。”
“什麼？”凱爾眨了眨眼問道。
“你們的校長不是在和福吉競選部長嗎？”薩西亞院長說，“我之前還在猶豫該支持誰，畢竟我是聖芒戈院長，就算是以個人名義站隊，其他人也會聯想到聖芒戈，這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接下來我會辭去院長職位，全力支持鄧布利多和他的鳳凰社。”
“啊不不不……千萬彆這麼做。”凱爾連連擺手，他實在沒想到這事都傳到聖芒戈了。
對於凱爾的反應，薩西亞院長就有點不理解了。
她敢肯定，凱爾也是鳳凰社的一員，起碼也是編外人員，他們不是想推鄧布利多成為部長嗎？
前幾天的報紙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這個消息，聖芒戈有很多人都為此吵得不可開交，怎麼現在又拒絕了。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她提醒道：“我在魔法界還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名氣的，應該能為鄧布利多爭取到更多的支持。”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鄧布利多校長是不可能去當這個部長的，也沒有這個機會。”凱爾說。
“這你就太小看阿不思了。”薩西亞院長笑了笑。
“不，我是認真的。”凱爾說，“總之，相信我就對了，鄧布利多教授是不可能成為部長的，哪怕支持他的人再多也沒用。
“如果您公開支持他，反而會在不久後和魔法部鬨僵，不管是對您本人，還是對聖芒戈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看凱爾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薩西亞院長也漸漸收起了笑容，變得認真起來。
如果真像凱爾說的，那她確實應該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公開支持鄧布利多了，畢竟福吉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
“要不這樣吧……”凱爾說，“接下來福克斯會給您送一封信，到時候您隻要當著其他人的麵收下來，再給鄧布利多教授寫封回信，表現出幾分模棱兩可的態度就可以。”
“啊？”薩西亞眨了眨眼，有點不理解凱爾這是什麼意思。
剛才他不是還說鄧布利多一定當不上部長嗎？可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製造一個模棱兩可的假象呢。
她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現在年輕巫師的想法了。
不過凱爾既然這麼說了，那她照做就是，左右不過是一封信而已，對聖芒戈也沒有任何影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