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往左邊點……”
“再往右邊點……”
“等等你太過了!”
陸辭懶洋洋的隨手指揮,林一帆初時還能保持風度,但蒙著眼來回轉悠的次數多了,也知道自己在被耍。
他手腕酸痛,強忍下心底升騰的怒意:“可以了嗎?”
陸辭看了看他手上現在的方向:“嗯可以了。”
話音落下的一秒,林一帆生怕陸辭反悔似的趕忙扔出,他也不管能不能投中了,反正小隊是輪流參賽,等會兒他勢要陸辭也嘗嘗這滋味。
圓形的環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最後掉在地麵滾了兩圈,隨即圈住旁邊的小玩偶。
林一帆拿掉眼罩時恰好看到這一幕,工作人員小跑著上前查看玩偶底下的字條。
“懲罰——”
聽到這兩個字時,林一帆麵色一變,要是讓他也跟剛才那人一樣被水彩氣球打,那他準備的舞台就毀了……
“懲罰——玩家需要抽取隨即卡片,並做出上麵相應動作,保持5秒。”
林一帆聽完鬆了口氣,幸好不是水球。
節目組安排人送上卡牌,一模一樣的花紋,從背麵根本看不出什麼。
林一帆隨便抽出中間的一張,翻開一看,竟是動作類彆。
他需要把左手摸到右肩膀,右手摸到左肩膀,上半身與地麵保持平行,同時金雞獨立。
投擲遊戲是三組同時進行的,旁邊恰好有人和林一帆抽到相同的懲罰。
“這什麼啊!”
旁邊那位練習生崩潰了,他本來四肢就極其不協調,胳膊腿又硬的不像話,這種動作真的很難堅持五秒。
“這誰能做到?”
他正崩潰時,隊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林一帆。
隻見林一帆輕鬆根據卡片要求做出動作,骨頭極為靈活,這對他都不像懲罰,更像是展示自己的機會。
剛才還大呼小叫的練習生目瞪口呆,五秒很快過去,林一帆輕鬆站定,練習生怎麼嘗試都不行,小跑上去問經驗。
林一帆好脾氣的笑笑,毫無保留:“這很簡單的,你先……”
他傾囊相授,幫助這位練習生過關,贏得練習生和其隊友的真摯感謝。
這邊牧今安和陸辭已經開始下一輪遊戲。
陸辭觀察一會兒似是找到規律,往後再扔的圓環幾乎都套中了獎勵。
鑰匙扣,汽水,公仔等等。
牧今安也極其配合,陸辭說哪裡他扔哪裡,輪到陸辭時牧今安也恰到好處的指揮。
隻要連贏五個獎勵,他們就能過關了。
有陸辭的幫助很快贏到四個,直到最後一個獎勵掀開,查看紙條的工作人員驚訝的看了看陸辭,然後去找了這片區域的負責人。
“怎麼了?不會是懲罰吧?”
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要是懲罰之前那些全都前功儘棄。
林一帆臉上閃過絲幸災樂禍,剛才陸辭猜獎勵位置一猜一個準,已經有很多練習生圍過來,不住的驚歎。
這下要是當中再圈到懲罰,可真是當場打臉了。
“陸辭,你是不是看錯了?”
他輕輕出聲,雖然看似是為對方找台階,但眸子裡閃著濃濃的嘲弄。
陸辭瞥他一眼,沒吭聲。
“沒事兒,這玩偶都長的一樣,很容易看錯的。”
牧今安低聲安慰,很快這片區域小負責人趕到,看了看紙條,驚喜宣布。
“恭喜練習生陸辭獲得本關隱藏大獎——”
“免戰卡!”
負責人笑眯眯公布答案,其他練習生神色各異,紛紛和隊友低聲細語。
“免戰卡?”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那他運氣也太好點了。”
一時間發現竟然還有隱藏大獎,雖然負責人沒說用途,但大家經常看這類綜藝,光聽名字也能猜出大概,當下如冷水入熱油般轟然沸騰。
陸辭這對已經連贏五局算作過關,但是其他練習生卻湧過來,親切的喊著陸哥也幫幫他們。
牧今安本來還以為依照陸辭的性子會不耐煩,但他卻來者不拒,好脾氣的幫助剩下的隊伍過關,提示他們應該套哪個玩偶。
牧今安終於忍不住好奇,湊過去問陸辭是怎麼發現獎勵位置的。
陸辭平淡道:“記就好了,他們獎勵或者懲罰被套出來之後隻會平移到後麵一組,根本不再換位置。”
牧今安頓住:“那你需要把三組玩偶擺放順序都要記住?”
“對啊。”陸辭點點頭,語氣輕鬆的仿佛在談論天氣。
牧今安默然了,幾場下去陸辭已然成了這條小路的最強大腦,此起彼伏的陸哥叫個不停。
最終節目組終於忍不住,催促陸辭隊伍趕緊離開,要是讓其他練習生都這麼順利過關了,那他這組剪輯還有什麼素材。
陸辭見好就收,林一帆臉色已經徹底沉下,本來想踩陸辭上位,誰知道陸辭卻一下成了高不可攀的存在,他不敢想象這期要是真播出去陸辭會受到多少關注。
眼見陸辭要走,後麵還沒過關的隊伍立刻哀嚎一片,央求陸辭再幫幫他們。
陸辭無奈聳肩,指了指導演組,做出愛莫能助的表情。
眼看導演組已經要攆人,牧今安無奈拽走陸辭。
“好了,我們也要快點趕到終點站了。”
路上有其他被陸辭幫助過關的練習生隊伍上前搭話,其中就有剛才被林一帆幫過的小隊。
之前做動作難度的練習生名叫張酌,對陸辭似乎極為崇拜,一個勁往陸辭身邊湊:“陸哥,你剛才怎麼記住那麼多的位置的?”
最關鍵的是一次都沒有出錯過。
那麼多玩偶整齊擺放,光看著他都要暈了。
見他眼露星星,陸辭想到什麼,唇角勾了勾,義正言辭:“其實也不是,你沒看到我剛才給節目組塞了好處,所以不管我說哪個他們都會說是獎勵。”
張酌懵了一瞬:“真,真的嗎……”
這是可以直接說出來的嗎???
他下意識看向還在錄製的攝像頭,經過剛才遊戲,現在陸辭身邊的攝像頭明顯多了。
最終張酌被他隊友無語拽走,隊友不好意思的給陸辭道歉:“他缺根筋,不用理他。”
張酌張牙舞爪,還想回陸辭身邊去。
“唉你們拽我乾嘛啊,我和陸哥還沒說完話呢,陸哥!陸哥救我!”
這邊吵吵鬨鬨熱鬨非凡,另一條分路,通關遊戲還在繼續。
A區小路的遊戲是踩箱子。
一模一樣的大箱子並排擱著,隻有一個是平地,另一側則是水。
練習生需要一人蒙眼,聽從隊友指揮,選擇跳向其中一個箱子。
曲宮觀察一會兒後,一馬當先,站到指揮的位置上。
而其隊友麵麵相覷,顯然誰都不願意做這個蒙眼跳水的倒黴蛋。
最後所有人視線落得最後麵看起來纖細柔弱的少年身上。
少年倒顯得極為上道,沒等隊友催促,直接接過布條蒙上眼睛,走上準備區。
曲宮輕嗤一聲,掃了圈故作忙碌的隊友。
一群慫包。
他眸子落到台上單薄消瘦的身影,沉了沉眸子,說:“左邊。”
話音落下,台上的少年跳起,穩穩落到左邊的箱子上。
實地。
這條小路依然是三場遊戲同時進行,隻是練習生們幾乎都知道曲宮,因此他這對參與時,都圍過來參觀。
紙箱一共五塊,要連續五次平安落到實地,才能通向最終勝利。
“右邊。”
“麵前。”
說話見少年已經穩穩跳過三塊,竟全都是實地,圍觀練習生眸子不由驚詫的看向指揮的曲宮。
兩種箱子一模一樣,從外麵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同,可他每次指揮都沒有猶豫,極快說出。
要不就是已經找到遊戲破綻,已經確定哪塊安全,要不就是全憑運氣,賭自己猜的對不對。
無論哪一種,顯然都需要極強的心理素質。
在跳第四塊紙箱時,上年的少年因蒙著眼不穩,剛剛落地腳下晃了晃,似乎快要摔下。
眾人心瞬間高高抬起。
難道踩到有水的箱子了?!
少年晃動幾下後又很快抬起雙臂保持身形,待站定後才不好意思的歉意道:“剛才沒站穩。”
曲宮微不可查的皺緊眉頭,繼續指揮:“左邊。”
這已經是最後一塊了,要是這一步也能穩穩過去,那麼他們將是這條小路第一個通關的隊伍。
所有人屏氣凝神看向紙箱上的少年,等待他完成最後一跳。
可少年卻遲遲不動,側耳輕聲聽了聽,突然道:“我感覺應該是麵前的。”
場麵一瞬間凝固下來,曲宮麵色不善,看向他:“你確定嗎?”
少年迎風感受片刻,在眾人的目光下輕輕笑開,如春風拂麵般令人舒服。
“我隨便猜的,還是聽你的吧。”
說完,他突然起跳,穩穩落到了麵前的箱子裡。
眾人都以為他跳錯了,有些離得近的甚至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被濺出來的水打濕衣服。
可等了兩秒,箱子卻並沒有應聲破爛。
少年依舊平安無事站在上麵。
難道曲宮剛才真的說錯了?
眾人一時間麵色各異,有人偷偷去看曲宮表情,後者卻依舊端著姿態,不為所動。
仿佛剛才一切隻是台上少年的惡作劇一般。
“雲生,下來吧。”
林雲生摘下眼罩,乖乖應好,跑下來跟在他身邊。
曲宮又仔細檢查了他的腳,確認剛才踩空並沒有造成傷害,才作罷。
“我厲不厲害。”
林雲生有一雙極為好看的桃花眼,不笑時看人都有種深情的錯覺,更彆說笑起來,桃花眼彎成月牙,像個偷了腥的小狐狸。
曲宮卻絲毫不為所動,冷漠轉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