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的股份對於季浮生來說不算多,對於司墨那肯定算是大出血。
但是,沒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季浮生回想了一下原劇情,他和許暖結婚後,那可是給了許暖15%的股份啊!
怎麼,許暖就這麼值得他信任,而她就不配嗎?
這麼一想,季浮生就覺得3%實在太少,她繼續用柔和清淺的嗓音說道,“3%太少了,阿墨,你知道的,這個項目董事會定的想法是三七……”
三七?
司墨敏銳的察覺到了她話裡的未儘之意,目光落到眼前的女人身上,心裡不免嘲諷。
果然還是那個林淺音,做這些的目的都是為了讓他回心轉意。
就算掌握了全息技術的專利又怎麼樣,最後還是為了他做嫁衣。
“五五?”
他眉梢微揚,略帶玩味的笑了起來,指尖慢悠悠的在她的手背上打著轉。
季浮生強忍著手背上被癩蛤蟆爬過的惡心和觸感,抿唇笑著藏起了眼底的不耐煩以及想站起來給他過肩摔的肌肉反應,“8%的股份,討個好彩頭,我把裴泉送去親自指導。”
司墨這次真心實意的笑了,目光在她的臉上掃過,“行,那晚上……”
“今天要加班,明天晚上老宅見。”季浮生麵上微微笑,拒絕了今天晚上的邀約。
來的時候雙方怒氣十足,針鋒相對。
走的時候雙方春暖花開,言笑晏晏。
當著司墨的麵,季浮生親自吩咐賀毅,把開了的大門保安招聘回來,等到人一上車消失不見,她立馬收了那張笑臉,把沒有上前去攔的所有保安全開了。
頂層,總裁專用的衛生間內。
季浮生麵無表情的洗了十幾遍手,洗到手都發紅了。
裴泉進來的時候,她偏頭冷冷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繼續洗。
“你手都紅了。”
裴泉略帶強硬的抓住她的手,拿出自己準備的帕子替她擦乾,溫柔的將護手霜給她塗到手上。
季浮生冷著一張臉任由裴泉幫她弄,小指輕輕的勾了勾他的掌心,聲音帶著一絲絲委屈。
“我覺得他撩我真的好惡心,小裴,我覺得我因為他臟了。”
“嗯,林總受苦了。”裴泉垂眸反手握住她的指尖,她的指尖潔白如玉,手背上因為用力搓洗微微凸起了幾根青筋,這是一雙很漂亮的手。
“你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季浮生眸光微動,看上去真的像是委屈。
裴泉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裝的,她很喜歡逗他玩。
這次覺得委屈也隻不過是因為潔癖。
她的潔癖真的相當厲害,感情潔癖、身體潔癖,不允許對方有一絲一毫的“不乾淨”。
可是他真的是快要瘋了。
注意到司墨在做什麼的那一瞬間,他真的很想衝上前,把司墨殺了。
可是在聽到她把他送出去的時候,這股毫無征兆的想要殺人的衝動儘數化作了茫然和委屈。
季浮生沒等到小可愛安慰她覺得有些奇怪,下一秒,涼涼的水珠落在她的手指上。
“你怎麼了?”
季浮生心臟驀然一緊,逗樂的心思瞬間蕩然無存,輕聲問道。
裴泉仰著腦袋。
他的眼圈染上了一層薄紅,濃墨般的眸子是化不開的委屈和偏執,眨也不眨的盯著她,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水珠,欲落不落。
“我會努力變得比他厲害,你不要把我送出去。”
“我不想走,好不好?我們當時簽合同了的,你說過讓我來給你打工。”
青年的聲線有些顫抖,身體也發顫,眨也不眨地盯著她,仿佛隻想聽到她親口說一句好。
“你必須去,寶貝,這件事隻有你能做。”
季浮生側首看向他,語調略有些散漫,白皙的指尖順著他的手臂,落在了他的脖頸上。
她平時對他的態度一直是散漫繾綣,但是這次她欺身逼近時,卻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危險意味。
裴泉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似乎都在顫栗,就連靈魂都為此俯首稱臣。
暖黃色的燈光曖昧的發酵成絲絲縷縷的致命的香氣,綿延不斷。
季浮生一隻手解開他的領帶,順勢勾住脖頸,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冰冷的唇印在鎖骨上,語調暗啞,帶著蠱惑。
“去了之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她這麼說。
裴泉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可他希望這是真的。
鎖骨的皮膚燙得驚人,白皙的皮膚上燃燒著殷紅,西裝外套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
過去了大概兩個小時,又或許是三個小時。
季浮生也記不太清了,她整個人漂浮在暖洋洋裡,舒服的像隻曬太陽的貓。
她坐在洗手台的木製板上,垂眸打量著身姿卓約的青年,舔了舔唇。
裴泉衣衫狼狽半跪在地上,給她穿鞋。
“你去司墨那裡的時候……”
季浮生剛開了個頭,裴泉就抬起眼睛,清淩淩的眼神沒有一點情緒。
季浮生想說的話突然就卡在了喉嚨裡,眼睜睜看著裴泉給季浮生穿好鞋,站起身,洗完手後擦乾,把她打橫抱起來走進辦公室。
裴泉把她放在內室的沙發上,走向衣櫃,麵不改色的拿了內衣內褲以及換洗衣物,堆在季浮生麵前。
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
季浮生:“……”
季浮生咳嗽了兩聲,摸了摸嗓子,一分鐘時間,一杯泡好的蜂蜜水放在了她身前的桌子上。
“其實我不是……”季浮生打算解釋解釋,裴泉努力不去看她,給她端過沒吃完的曲奇餅乾,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默默委屈。
他不是覺得季浮生做的不對,她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但是,在那裡做那種事情太折辱她了。
哪怕她很舒服也不行。
病毒細菌那麼多,還沒有保護措施…
一次就夠了,他要去結紮!
季浮生:“……”
好吧,這事的確是她做的不對。
不顧人家反對強行吃了人家,還在這個過程裡極其惡趣味的吊著人家的欲望。
但當時氣氛都擺在那兒了,她不做點什麼說不過去啊!
做人真難!
但是醬醬釀釀的確快樂!
季浮生眉梢間充斥著愉悅,和一旁的能長蘑菇的裴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還不知道,裴泉已經開始考慮去哪裡結紮了。
季浮生拔蒂無情,休息了半個時辰便活力滿滿,就像金龍魚說的那句“采陽補陰”,如今她覺得自己的精神活躍的可怕。
把許暖叫過來吩咐了幾件事情,悠哉遊哉地等著第二天降臨。
第二天早上是周六,季浮生又拉著裴泉做了一次深度交流。
直到日上三竿,兩個人起床,季浮生帶著裴泉吃了頓火鍋,這才告訴他去公司一趟。
周六休假,公司的大樓下麵卻停著十幾輛豪車,進了辦公室,裴泉又看見了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物。
司墨、司墨的大伯、司墨的小姑姑,司家掌權、司家差一點掌權的三個重要人物,
已經在會客廳等候了。
雙方的律師團隊和秘書都在,屋外還站著不少重要保鏢,嚴肅、莊重極了。
季浮生來的時候,秘書正在給他們續茶,她若有所思。
看樣子司氏的人到的不是一般的早,為了避免也長夢多嗎?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她悠哉遊哉地帶著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裴泉在她身邊找了個位子坐下,也看見了續杯的秘書,不禁皺起了眉頭。
司氏這是早就到了?那為什麼林總今天早上依舊不緊不慢?
“我來晚了,路上堵車,各位不要生氣。”
季浮生勾著唇,笑眯眯道。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司墨光打電話就打了三四個去催,都是關機狀態,而且她來的時候還是悠哉遊哉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因為堵車?
都知道這是故意晾著他們呢。
裴泉猛地記起來那天她在車裡說的,給他上一門課。
他的內心頓時變得五味陳雜。
季浮生拿過合同來看,覺得沒問題又遞給律師團,懶洋洋的倚在椅子上。
都沒問題了,她拿著簽字筆,頓在了合同的簽名處。
“怎麼了嗎?”
司墨瞬間察覺到了,提起心臟,緊張的關心道。
他回去算了,這筆合同要是簽了,賺個千億沒啥問題!
“沒什麼。”季浮生敷衍的笑了笑,龍飛鳳舞的簽上了原主的大名。
司氏的人都長長的舒了口氣。
司墨臉上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衝著季浮生說道,“音音,我們晚上見。”
季浮生同樣笑著說了一句“晚上見”。
寒暄了幾句,司氏的人匆匆離場。
季浮生懶洋洋的看著這筆合同,微妙的笑了一聲,頗有些意味不明。
許暖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尤其是當她心甘情願的去做手中的刀的時候,更好用。
假如你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放棄愛人,出來假笑營業。
此時你突然巧遇了自己放棄的心尖尖上的白月光,此刻她處於落難。
和年少時期一模一樣的女孩,回眸的眼神也相同,那是一場絕殺。
對於司墨來講,遲到的愧疚和深情地愛將會同時到達巔峰。
“阿墨,我害怕,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許暖顫抖的抓著司墨的袖口,搖搖欲墜,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倔強的盯著他,“你又要拋棄我了嗎?”
季浮生抱著手臂站在一邊,麵無表情地念著原主以往的台詞,“司墨,我才是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