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聞柯(1 / 1)

1.二十一歲時,我爹破產了。我從一個浪蕩貴公子一朝跌落泥潭,現實是如此殘酷,朋友散了後媽跑了老爹受不了打擊跳樓自殺沒死成,成了植物人。

現實成了一塊塊大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為了生計我不得不東奔西走每天恨不得有三頭六臂能打很多份工。

白天我去送外賣,晚上去酒吧當服務員。還債、醫藥費、生計等詞充斥著生活。在酒吧打工時我遇見了最不想見到的人——池序。

我們是高中同學。高中時期的他家庭貧困卻有美好的親情而我沒有親情但有花不完的錢。那時候便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現在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隻不過如今這境地卻是徹徹底底反過來了。

想起自己高中時期對人做的破事,我進去送酒的時候沒敢抬頭。卻還是被人認出來了。

手腕猛然被人拽住,我抬頭去看那隻手的主人。池序看著我神情陰鷙,“五年不見,許少爺過得還好?”

池序握住我手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我的手捏斷一般。我忍著疼痛,擠出一個笑容,“還不錯。”

沒人說話包廂裡安靜的針落可聞。

高中時期的我花天酒地強搶民男,不僅強搶還把人拋棄了。高一剛進校打籃球比賽我便看見了少年時期的池序。

那個時候的他很高冷身邊卻有一群要好的朋友,反觀自己身邊除了一堆狗腿子真的沒有什麼能稱得上朋友的人。

我入學的時候鬨的轟轟烈烈,我爹有錢給學校捐了一棟圖書館和一棟宿舍,很少有人不知道我是誰。

但池序就是那個很少的人,打完半場,狗腿拿著我的卡去超市給兩邊隊伍刷了兩箱水,分給了兩邊的籃球隊員,池序的水自然是我拿過去的。

我走過去的時候,恰好聽見池序發小的話,大概意思就是喊他讓著我一下,畢竟有錢人家的少爺都不太講理。

池序聽完發小的話,抬頭便和我對上視線,少年絲毫沒有說彆人壞話被抓包時的尷尬,很自然的看向我,“有什麼事嗎?”

他也沒什麼好尷尬的,說我不講理的也不是他。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間,我將水放在他發小麵前,壓下火氣嬉皮笑臉道:“你真的很了解我呀,我確實不太講理也很睚眥必報,你講彆人壞話的業務還不太熟練哦。”

男生被許許多多視線打量著,臉上臊得慌,卻還在死鴨子嘴硬,“我說實話而已乾嘛怕彆人聽見。”

我被氣笑了,握住瓶身的力氣大的驚人,狗腿在一旁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下一秒我就將水瓶砸在眼前文弱書生的頭上。

耳邊是其他人的尖叫,文弱書生被砸懵了,捂著頭就要站起身和我對峙,池序拉住他發小,眼神很冷:“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話音方落,我便惡狠狠盯上池序,周圍人大氣不敢喘一聲,電光火石之間,不遠處的老師終於急急忙忙趕來,拉開了我們,因為在球場上動手打人我的下半場沒打成去了辦公室。

被教導主任一頓罵,文弱書生被叫來了,這群老師竟然妄想讓我給他道歉,池序站在他發小身邊目光不善,我被看的不舒服,沒道歉直接撞開池序走了。

身後是教導主任的怒吼,但我什麼也不在意,誰叫我爸有錢。

2.等回過神來我已經坐在池序的副駕駛上了。車子在道路上飛速行駛,窗外的景色一閃而過,最終停在一家藥店門口,我不解扭頭看向池序,“做什麼?”

駕駛位上的男人看向我,眼神冷漠語氣像是能掉冰碴,“買套。”

我怔愣一瞬,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池序忽然嗤笑一聲看著我,“怎麼?我多大尺寸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一股無名火竄上大腦,不好聽的話張口就來,“你特麼神經病吧!我為什麼要清楚你的尺寸!”

“許聞柯,你在那種酒吧裡做服務生,不就是出來賣嘛?怎麼……”

巴掌落在男人的臉上,響聲在車廂裡回蕩。我氣的手抖,“我賣你大爺!”五年不見,池序素質肉眼可見的變低了。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車廂裡寂靜好一會,池序扭頭看向我,“行—那就不要了。”話音方落,車子揚長而去,我緊緊貼在座位上,在心裡暗自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