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你的眼睛(雙死he) 我做你的眼……(1 / 1)

1.我是個盲人,但我不是天生的盲人,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車禍,它讓我失去了我的眼睛,但有一天,有人告訴我,我的眼睛還在不過是在彆人的眼睛裡,那個人就是我父親的幺子——程楠。

每每想起自己的眼睛,我便會對這個奪走我眼睛的人恨上幾分。某一日,我聽到我身邊的保姆說我的弟弟出國留學回來了,還當了大官。那個弟弟便是程楠。

我的父親在我麵前對他的誇讚從不吝嗇,說他兒子有出息了當了大官,不像我沒了眼睛還要花錢請保姆照顧,我默默不吭聲母親也在一旁數落道。即使我看不見他們臉上的表情,也知道那是多麼嘲諷和厭惡的神情,我覺得惡心,惡心他們偷走我的眼睛給彆人即使是我的弟弟那也不行。後來,兩個老人就把保姆辭退了,說是攢錢給他兒子娶媳婦。保姆辭退後,每一天我腿上的磕磕碰碰少不了,漸漸的我也懶得在下床活動了。

後來兩個老人出國了,我那個出國留學還當了官的弟弟也回來了,偌大的家中隻有我和他了,我從來隻是憋在自己屋中,不出去給彆人添麻煩,但是,他回來之後,每一天都壓迫我和他出去,我不去拿盲杖打他他也不生氣,反而任由我打,他待我極好,簡直比保姆還貼心,但對我來說他是在贖罪。

有一天,他突然有事便出去了,我便一個人出去了,我沒有經常出門,就算出門也有人帶但這次隻有我自己,一路上撞了不少行人,遇見脾氣好的,道了歉便過去了,可若遇上脾氣不好的,便得挨罵,甚至被打。

可是,自己小心後,卻架不住有人找茬,聽聲音應該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他們不懷好意對我動手動腳的,還摸我的錢包,拿走了我所剩無幾的買菜錢,現在正值夜晚,這條路沒多少人,我慌忙向後退去,卻被一人拉住,他油膩的摸上我的臉,我惡心極了。

我抬起盲杖打他卻被一把抓住丟掉了,這下我徹底沒了保障,我想跑,卻找不到路,沒了盲杖我就是廢物一個,那些人抬手摸上我的腰、腿,我感到崩潰,劇烈反抗中打了一人的臉,那群人瞬間暴怒,打上了我,頭,肚子,腿、後背,我隻能儘量護主頭部,不讓他們打。

我躺在地上,我蜷縮在灌木前,冰涼的地板貼著我的臉,那一刻仿佛心和地板一起冷了,不知道是因為家人的無情還是因為冰冷的世界。

一聲響,那群人突然破口大罵,不知道是罵誰,緊接著原本打在我身上的拳腳消失了,但打鬥聲還在,我想……有人來救我了。

然後是警笛聲,我被帶到了警局做口供,我把那群人所作所為都說了,警察調了監控,我的口供是真的,我被帶到大廳上的椅子坐著了。

警察對我說我的弟弟還在審問需要在等一會,聽見弟弟的時候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是怎麼找到我的?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會救我?

後來程楠被帶出來了,那群人被拘留了,警察說他的傷需要去醫院看看,我便拖著他去了醫院,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被他帶到自己的房間,他問我:“今天有沒有被傷到?”

我搖了搖頭,說:“謝謝你幫我。”

第二天,他給我做了我最喜歡的紅燒肉,我吃了發現他的紅燒肉燒糊了,他說下次一定做好。

我有那麼一瞬,覺得他還是挺好的。

後來,有一天,他趴在我桌子邊說:“今天我給你燒了紅燒肉,沒有糊。”我一愣,笑了笑,他扶著我來到客廳,他和我說:“生日快樂!”

我沒有看見,但是他說他給我買了一個特彆大的蛋糕,是我喜歡的紅燒肉。

我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過的生日還是自己恨的人給自己過的,多麼可笑?

後來我放下對他的恨意,開始接納他,以至於依賴他,但後來他給我請了保姆,他自己卻不經常在家了,我以為他覺得我麻煩了,要離開我了。

我平靜的接受了這件事,我的人生裡本來就沒多少人,多他一個少他一個也沒事。

一天夜晚,保姆走了,家裡進了賊,我慌忙跑到衛生間,卻在衛生間不小心摔在地上,磕破了額頭,微熱的液體從我的額頭流下,我卻不知道該怎樣做,隻能一次又一次按著他給我設置的緊急聯係人,但這個名單裡隻有他一個,外麵的小偷在客廳裡翻箱倒櫃,我隻能無力的蹲著衛生間牆角抱著唯一一個能給予我慰藉的東西。

“彆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好不好?”到了深夜外麵沒了動靜,我倒在地板上,不知何時才睡著。

第二天,我醒來時,手機好像沒電了,叫了語音助手也沒有答應,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還有喊聲,是他的聲音,我立刻摸索著去開門,門一打開他便抱住我,抱得特彆緊,我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阿楠……以後彆留我一個人好不好?我害怕。”

他摸著我的發絲,安慰道:“不怕,我以後再也不會留你一個人了。”

恍惚之間,他溫熱的嘴唇好像吻在了我的額頭,他的手撫在我額頭的傷疤那,那裡的血早就止住了,隻有紅黑色的血疤。

“不怕了……”

我靜靜地坐在床沿,屋內一大股酒精味,他拿著沾著酒精的棉簽細細擦拭著我的傷口,保姆阿姨正在打掃衛生,看著我額頭上的疤又在自責自己昨晚沒關好門。

今天他一天都在還給我做了紅燒肉,可是第二天他又走了,經此一劫後,保姆在我家住下了,日日照顧我,我突然開始患得患失,我害怕他有一天就永遠離我而去了,每天壓抑在這種情緒裡。

後來,他陪了我好長一段時間,但卻沒陪我過生日,後來他的生日,我會打電話給他但顯示的卻是手機已關機,我會給他留言,隻有一句生日快樂!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回來了,他摸了摸我的頭,說對不起沒能陪我過生日,我搖了搖頭,說保姆阿姨會陪我過。

他總是喜歡摸我的頭,摸著摸著又吻上我的嘴唇,我不知道我們的關係算什麼,是戀人還是兄弟,有一次我問他,他說是戀人。

我喜歡他吻我,喜歡他摸我的頭,喜歡他對我做的任何事。

我和他一起出去散步,他說我的眼睛能治好了,我說不治了,有你就足夠了。

如果他愛我是因為我的眼睛是因為虧欠,那麼我希望我的眼睛永遠不要好。

後來,我們上/.床了,他摸著我的頭發說他會愛我一輩子,我說不行,你生生世世都要愛上我。

他揉了一下我的發絲,然後笑著說你怎麼這麼霸道啊?

他有一次離開了很久,那天是他的生日我照常打電話給他,這次卻出乎意料的打通了,但旁邊似乎有很多人,然後我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快掛電話離開那裡。

然後,電話被狠狠摔在地上,我聽見他的叫聲,我慌了神,跑出門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撞上一個人,他說他可以救程楠,我信了,我和他走了,但他卻把我帶到一個地方,我被他推著往前走,忽然,程楠的聲音一下放大。

是錄音,是程楠被折磨時的慘叫,我發了瘋似的去找程楠,最終找到的程楠已經奄奄一息,他抱著他哭,祈求他們放過程楠,他們笑著說可以啊,前提是你得死。

我答應他們,程楠卻讓我不要,冰冷的槍抵上我的額頭,我說我死了請放他走,阿楠……我想說謝謝你和……我愛你。程楠聽罷發了瘋般想要撞開男人,男人不耐煩的踹了程楠一腳,然後毫不留情的按下扳機。

“砰!”

冰涼的子彈穿過程遲的頭顱,熱血飛濺,程楠喉嚨一下消了音,程遲的身體向後倒去,激起地麵的塵灰。

程楠抱住程遲逐漸涼下去的屍體,像是傻了一般,不知道哭。隻有淚水從他眼角流下。

突然槍聲從倉外傳來以及緝毒警的一聲聲嗬斥,毒販頓時抱頭鼠竄,卻不知這個倉庫早已被包圍,跑不了了。

程楠像是想起了什麼,抓起男人方才遺落的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說:“阿遲彆怕,我這就來陪你了,我和你一塊,下輩子還要愛上你。”

“不要!”

手槍被按下扳機,瞬間穿過程楠的太陽穴。

他們說永遠不分開,現在即便是奈何橋也要一起過。

程楠的屍體倒下,連同懷中的程遲。

他無愧於任何人唯獨愧對了程遲,奪走了他的眼睛和他的生命。

二人躺著,像是抱住了對方,似乎嘴角帶著笑。

“敬禮!”

……

“昨日,犯罪團夥樊東等人被一網打儘,並交代了犯罪過程,但圍剿過程中一名優秀的緝毒警卻英勇獻身,還有這位緝毒警的至親,他們都是優秀的公民!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