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蘿西把上輩子的記憶向鄧布利多展開,她尤其努力的回想著那些逐漸被她遺忘的電影劇情。在伏地魔化成灰燼的那一秒鐘,多蘿西閉上了眼睛。
就算是鄧布利多,也不太能接受自己所在的世界隻是多蘿西之前看的一個故事。鄧布利多的表情異常嚴肅,目光順著他歪扭的鼻梁朝下看著多蘿西,多蘿西也不想再費心運用大腦封閉術,乾脆低下頭,看著鄧布利多的膝蓋。
沉默了好久,鄧布利多轉向斯內普,“西弗勒斯,你都知道了嗎?”
斯內普此時正站在一個巨大的書架旁邊,他的臉隱藏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多蘿西隻看見他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我很抱歉,西弗勒斯……”
斯內普依舊沒有回應,說實話,這很奇怪。這畢竟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鄧布利多兩隻修長的手的指尖碰在一起,他的下巴就放在指尖上,眼睛透過半月形的鏡片望著福克斯,好像陷入了沉思。多蘿西也隻是看著自己的腳尖,默默在心裡讀著秒,這尷尬的氛圍啊……
當多蘿西默數到第753秒的時候,鄧布利多終於出聲打破了沉默,“多虧了你的蛇毒藥劑,西弗勒斯。我剛剛接到消息,亞瑟恢複的很好,他的主治醫師甚至同意他昨天回家過聖誕。”鄧布利多說著又看了一眼正在低頭踩自己腳尖玩的多蘿西,清了清嗓子,“你能代我去聖芒戈看望一下亞瑟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看了一眼好像還在狀況外的多蘿西,“伊登,你也回醫療翼去。”
“我還有事情要跟多蘿西說,說完我會送她回去。”鄧布利多又恢複了往日的慈祥模樣,斯內普遲疑地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鄧布利多把桌子上的糖果罐推到了多蘿西麵前,“坐吧孩子,嘗嘗這個果凍鼻涕糖,我在蜂蜜公爵買的,雖然沒有你做的薑餅好吃,但是味道也不錯。”
多蘿西拚命搖頭,不帶一絲客套,全憑真情實感。“你不用把我當小孩的,教授。我不想吃糖。”
鄧布利多樂嗬嗬的笑了起來,往自己的嘴巴裡塞了一顆鼻涕一樣黏黏糊糊的糖果。“昨天晚上你的守護神來找我的時候,我過了好久才意識到是你。你的守護神很美,那麼,你想跟我單獨聊什麼呢?多蘿西。”
多蘿西坐在鄧布利多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她認真的說,“您認為我今天給您看的記憶有用嗎?”
“我很少說肯定的話,但是我必須要說你今天給我看的東西對我們現在太有幫助了,我想我需要時間好好梳理一下……”
“我希望加入鳳凰社,教授。秘密加入。”多蘿西抬起頭,直視著鄧布利多的眼睛。
似乎沒有想到多蘿西會主動提起這個事情,鄧布利多愣了一瞬,他的藍眼睛透過鏡片回望著多蘿西的眼睛,“我想不出理由拒絕你。哦~也許有一個,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鳳凰社成員都是成年人。”
多蘿西馬上就想開口解釋,鄧布利多笑嗬嗬的打斷了她,“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歡迎你加入。隻是我必須問清楚,你為什麼而戰呢?或者換一個說法,你加入的原因是什麼?”
多蘿西感覺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應該是為了正義,為了打敗邪惡,為了魔法界更長久的和平……但是過了許久,她還是選擇說出自己的初衷,“為了讓大家都能活下來,也許。”多蘿西聳了聳肩,她的眼睛又開始泛起淚光,“您剛才一定也看到了,塞德裡克活了下來。那其他人一定也可以,但是我一個人根本做不到,所以……”
如果麵前真的是一個16歲的孩子,聽到這樣的答案鄧布利多並不會覺得奇怪。可是這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他沒有想到會聽見如此簡單直白的回答,“這就是我們跟他們最大的區彆,孩子,友誼,親情和愛。”
“我還有一個請求,教授。”
“你要秘密加入鳳凰社?是嗎?說實話,我也沒有準備公開這件事情,畢竟這太匪夷所思了,我認為有必要把你保護起來。”
“不僅僅是這件事……”多蘿西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要您保證斯內普教授的安全,保證他,他能活到最後。那些……危險的任務讓我來做。”
鄧布利多的眼神又開始變得銳利,“他的任務交給你……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孩子。西弗勒斯是我們取得成功必不可少的一環。既然你相信我,我就不能騙你。”
“其實我也沒有多信任您。您在十五年前就答應過斯內普教授,要保護莉莉·波特,可是您沒有做到。”多蘿西冷冷的說,“所以我這次不是來請求您的,我隻是認為我們有共同目標,所以拿出了我的誠意,尋求合作共贏的可能。”
“因為莉莉和詹姆錯誤地信任了彆人,”鄧布利多說,“就像西弗勒斯也曾指望伏地魔會饒莉莉一命,他們都信錯了人。”
“那麼這一切當真不可避免?”多蘿西站了起來,她撐著桌麵,咄咄逼人,“如果您當初就讓莉莉和詹姆做自己房子的保密人呢?就像亞瑟和莫麗一樣!
還是說,莉莉的愛也是打敗伏地魔的關鍵,他們不得不死?”鄧布利多好像突然卸下了一口氣,他癱坐在椅子上,真的有點像一位老人了。
“孩子,從你的記憶就能看出你對我的惡意不小。我承認這一百多年我也不是每一個選擇都是正確的……隻是,我不會讓我的學生們白白送死。”
“如果學生們的死能打敗伏地魔呢?”
一陣良久的沉默……
“我的全部記憶,再加上我的命,我會毫無保留,儘全力對抗伏地魔,我隻要您保證斯內普教授的安全。”
“我答應你,孩子。那麼這件事,你肯定也是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的,對吧?”
“是的。”
“那我可以知道剛才你給我看的那些記憶,西弗勒斯也隻看到那些了,對嗎?”
“是的,我隻記得這些。”看到鄧布利多鬆了口氣的樣子,多蘿西蹙起了眉,“您都看到結局了,還是不相信他嗎?沒有比他再忠誠勇敢的人了!”
“哦~孩子,我隻是不想把所有的秘密都裝在一個籃子裡,特彆是一個許多時間都掛在伏地魔胳膊上的籃子。這對他也是保護,他知道的越多,需要隱藏的也就越多。他已經夠辛苦了。”多蘿西沒再說話,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多說無益。
“那你也要答應我,多蘿西。你還這麼年輕,彆總把生死掛在嘴邊。”鄧布利多的語氣溫和了許多,“不管怎樣,我都會擋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前麵。那,合作愉快?”鄧布利多朝多蘿西伸出了手,多蘿西也大方的握了上去,“合作愉快,先生。”
“校長先生……”多蘿西已經走到了門邊,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問道,“有滋滋蜜蜂糖嗎?我想吃那個。”
多蘿西抱著一大罐各式各樣的糖果有些懵的走出了校長辦公室。最終她抓了一把放在斯內普的辦公桌上,剩下的糖果用小盒子分裝好送給她的朋友們。
做完這一切,多蘿西輕鬆了很多。至少目前來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