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沒看見,自己也能想的到。哈利把活點地圖給了他,所以他才能準確的知道斯內普教授在辦公室的時間,從而避開這個時間段。
可是到底是誰變成了穆迪的樣子?多蘿西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巴蒂·克勞奇,他太可疑了。一是在活點地圖上見到過他進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二是他太久沒有露麵了。
多蘿西回到寢室後,自己對著自己施了幾個愈合咒。猶豫再三,她沒有再回到地窖辦公室去跟斯內普教授說這件事情,因為活點地圖在假穆迪手上,這樣做無異於打草驚蛇。那就隻能等到明天,趁假穆迪上課的時候……
多蘿西躺到了床上,她要好好想想明天該怎麼辦,她和斯內普教授肯定解決不了這件事情,那就勢必要去見鄧布利多校長。事關他的兩個故友,克勞奇和穆迪,要讓他相信斯內普教授和自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要怎麼做呢?要把自己的記憶給他看嗎?
多蘿西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守護神,她把它召喚了出來,派它去了趟地窖辦公室。
斯內普此刻也剛剛回來,就看見壁爐裡飛出來一隻銀色的小家夥,是多蘿西的守護神,它親昵的繞著斯內普轉了幾個圈,還蹭了蹭他的臉頰,斯內普有些不適應的推開了它,“怎麼了?”
那隻水母開口說話了,是多蘿西自己的聲音,“教授,明天上午十點鐘校長辦公室門口見。”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蘿西準時出現在了校長辦公室。多蘿西四年來唯一沒有來過的就是校長辦公室,在她拜訪過的所有老師辦公室中,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絕對是最最有趣的。這是一個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充滿了各種滑稽的小聲音。細長腿的桌子上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旋轉著,噴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煙霧。牆上掛滿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長們的肖像,他們都在各自的像框裡輕輕地打著呼嚕。
房間裡還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腳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後麵的一塊擱板上,放著一頂破破爛爛的、皺皺巴巴的巫師帽——分院帽。分院帽看到有人進來,瞥了一眼,然後又繼續閉目養神了。
“哦~多蘿西,你可不常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多蘿西身後響起。“西弗勒斯,你也來了。”
“鄧布利多教授,我想讓您看看我的記憶,然後再說發生了什麼事。”多蘿西說道,“隻是,隻是可不可以隻看昨天下午的……”
“這取決於你,把你想讓我看見的記憶抽出來,就像這樣。”鄧布利多拿出自己的魔杖,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抽出了一條細細的銀線。
多蘿西學著鄧布利多的樣子,她抽出了和哈利夜遊那天的記憶,以及哈利告訴自己把活點地圖給了穆迪的記憶,還有就是昨天晚上自己被施奪魂咒的記憶。
鄧布利多把頭伸進冥想盆,足有十分鐘之久,之後他神色凝重的抬起頭,轉頭問斯內普,“這些你看過了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教授搖了搖頭,戲謔地說,“我現在可管不了伊登小姐的事情了,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我們偉大的救世主波特。”斯內普確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最近一次見到多蘿西還是昨天傍晚時分,她跪在地上哭著求格蘭傑把波特還給她。
“那我建議你還是來看看多蘿西的記憶。”鄧布利多往後退了幾步,示意斯內普教授站過去。
於是,斯內普看見了幾個月前多蘿西夜遊的全部過程,也看見了第二天多蘿西在她的那些朋友麵前是如何維護自己的,更是看見了昨天傍晚……她為了不受奪魂咒的控製不惜自殘,咬破舌頭把自己的血咽了下去……
斯內普在冥想盆待的時間比鄧布利多還要更久一些,他抬起頭時,隻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他神情複雜的轉頭看著多蘿西,他的嘴唇微微顫動,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孩子,你是想告訴我們,穆迪是假的。”鄧布利多的語氣很肯定。
“沒錯,毫無疑問。”
“那你是否知道是誰假扮了他?”
“我不確定,在我知道的信息裡我肯定是更傾向於懷疑巴蒂·克勞奇先生,因為他也出現在了地圖上,並且他已經很久不曾公開露麵了,”多蘿西皺了皺眉,似乎也感到有些困惑,“但是第一項比賽的時候他和穆迪教授同時出現過。”
鄧布利多銳利的藍眼睛一直透過鏡片觀察著麵前這個分析的頭頭是道的小姑娘,斯內普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了他們中間。
“不管是誰假扮的,我認為真正的穆迪教授一定還在黑魔法防禦教授辦公室!因為複方湯劑的製作需要他的毛發!隻要找到真正的穆迪教授,那所有的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多蘿西說道。
鄧布利多校長轉身似乎是準備去翻課表,“沒錯,這會他的辦公室——”
“現在那個辦公室沒人,他這會正在給二年級上課,我昨天查過課表了。”多蘿西打斷了鄧布利多的動作。
“好的,好的,我的孩子。我從不知道你還有個這麼聰明的學生,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對斯內普眨了眨眼睛,斯內普隻煩躁的轉過頭不去理會。
鄧布利多帶著他們通過壁爐來到了黑魔法防禦教授辦公室,他觀察了一會,然後徑直走到一隻巨大的箱子跟前,試了幾個咒語,才打開了箱子上的鎖,裡麵是一堆咒語書。
鄧布利多移開那堆書,又揮了揮魔杖,打開了二把鎖,箱子裡不再是咒語書,而是各種破損的窺鏡、一些羊皮紙和羽毛筆,還有一件銀色的隱形衣。
多蘿西驚奇地看著鄧布利多將第三、第四、第五和第六把鎖用魔杖打開,打開箱子,每次出現的東西都不一樣。最後他第七次掀開箱蓋時,斯內普把多蘿西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箱底竟然是一個大坑,像是一間地下室,約莫三米深的地板上躺著一個人,骨瘦如柴,仿佛睡著了。是真正的瘋眼漢穆迪!他的假腿不見了,魔眼的眼皮下是空的,花白的頭發少了好幾撮。
此刻的鄧布利多沒有慈祥的微笑,鏡片後的眼睛裡沒有了愉快的火花。那張蒼老的臉上每一絲皺紋都帶著冰冷的憤怒。鄧布利多周身輻射出一種力量,就好像他在燃燒發熱一樣。
鄧布利多爬進箱子裡,輕輕落到熟睡的穆迪身旁,俯身看著他。“被擊昏了,中了奪魂咒,非常虛弱。”他說,“當然啦,他們需要讓他活著。西弗勒斯,我想我們需要把他交給龐弗雷女士,不過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多蘿西,我記得沒錯的話,弗立維教授誇過你的魔咒課學的相當好。”鄧布利多小心的變出一個擔架,把真正的穆迪教授放了上去,他又恢複了以往慈祥的笑容,對多蘿西說,“你是否願意幫助我把阿拉斯托送去醫療翼。我和西弗勒斯現在就要去趟黑魔法防禦教室。”
多蘿西點點頭,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
中午,多蘿西跟著室友們一起去了禮堂,鄧布利多校長和斯內普教授都沒有出現,當然,穆迪也沒在。
多蘿西隻看了一眼就離開了,她還是和往常一樣自己去了廚房,然後她在地窖辦公室一直等到了一點鐘,斯內普教授才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起來疲勞極了。
“教授,”多蘿西把桌上的雞湯推了過去,“怎麼樣?”
“是克勞奇的兒子,巴蒂·克勞奇,二世。”斯內普坐了下來。
多蘿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可能呢?”
斯內普喝了一口湯,接著說,“我們一進教室,鄧布利多就擊昏了他,我們把他帶到校長辦公室綁了起來,一直等到一個小時後複方湯劑失效。我又給他灌了些吐真劑。”
“是他的母親救了他。小巴蒂的母親知道自己要死了,求老巴蒂把她的兒子救出去,算是最後為她做一件事。老巴蒂儘管不愛他的兒子,但是很愛他的妻子,所以他同意了。他們去阿茲卡班給小巴蒂喝了複方湯劑,變成他母親的樣子。而他的母親變成了他的樣子死在了阿茲卡班。這麼多年,小巴蒂一直被他父親用奪魂咒控製著囚禁在家裡,隻是最近他變得越來越強大,在魁地奇世界杯時徹底跑了出來。
後來就是,他找到了——”斯內普頓了頓,好像在做著心裡建設,“那個人,或許不能稱之為人,他現在還不成人形……總之在那個人的安排下小巴蒂擊昏了穆迪,假扮成他的樣子。他們想要在第三項比賽時,用波特的血,複活……那個人。而且小巴蒂還說,小矮星現在已經在那個人身邊了。”
辦公室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斯內普已經放下了湯匙,這種情況確實沒有辦法再好好用餐了。
“中午發生的事情就這些,現在該你了,解釋。”斯內普瞥了一眼已經完全呆住的多蘿西,轉移話題道。
“啊,”多蘿西回過神來,“我和赫敏是在演戲,教授,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跟哈利在一起過。”多蘿西吸了吸鼻子,你還彆說,雞湯真挺香,“麗塔·斯基特是個非法阿尼瑪格斯,她可以變成一隻甲蟲,我們已經抓住——”
“我不是問這個,”斯內普煩躁的揮了揮手,“我是說你怎麼敢背著我做了這麼多事,解釋。”
多蘿西的嘴角瞬間耷拉下來,她有些委屈的說,“我什麼都沒有瞞著您,教授。在地圖上看到克勞奇的名字時我就跟您說了,您讓我不要管……然後昨天,昨天我晚上是想來找您的,可是我想到假穆迪有活點地圖。我怕引起他的懷疑,所以我隻讓我的守護神去找您。”
斯內普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之餘就是一陣後怕。是啊,自己怎麼能怪多蘿西呢,她的心思一直都是如此縝密。
而且他很清楚為什麼多蘿西會被那個“穆迪”盯上,都是因為女孩一次次對自己有目共睹的維護,甚至不惜以頂撞那個“穆迪”為代價。
明明都讓她離危險遠一點了,為什麼她就是學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