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之後,三個小巫師逃一般的離開了魔藥教室,他們找到多蘿西把她帶到了黑湖旁的草地上。
多蘿西皺著眉頭看完了赫敏給她的這份《巫師周刊》,“克魯姆和你的這件事情,當時在場的就隻有我們三個啊。”
“有可能是竊聽設備。”哈利躺在草地上,第三場比賽在四個月後,他現在除了魔藥課,每一秒都很放鬆,尤其是作為勇士的他可以不參加期末考試。
赫敏搖了搖頭,“麻瓜使用的魔法替代品,電啦,計算機啦,雷達啦,所有這類東西一到霍格沃茨周圍就會出故障,因為這裡空中的魔法磁場太強了。所以,斯基特是靠魔法偷聽彆人說話的,肯定是這樣。但願我能弄清是什麼魔法,噢,如果是非法的,她可就逃不掉了。”
“我們要操心的事兒還不夠多嗎?”羅恩問她,“我們一定要跟麗塔·斯基特鬨得你死我活嗎?”
“那是因為你沒有被汙蔑成一個插足彆人感情還腳踏兩隻船的野心勃勃的小姑娘。”多蘿西朝羅恩沒好氣的嚷道。
“我沒有請你幫忙!”赫敏也煩躁的說,“我自己處理這件事!”
然而第二個禮拜,情況更糟了。一天早上的禮堂,赫敏收到了五封辱罵她的信。
“你是個壞女孩。哈利·波特應該得到更好的姑娘。滾回你的麻瓜老家去吧。”
“都是這類的信!”赫敏把信遞給了聽到她的聲音坐過來的多蘿西,絕望地念著,“哈利·波特應該得到比你這種貨色強百倍的姑娘……應該把你放在綠藻裡煮一煮……”
就在赫敏打開最後一個信封時,多蘿西眼疾手快的擋住了她的手,“信裡有東西!”
一股黃綠色的液體流到多蘿西的右手上,發出刺鼻的汽油味,她的手上立刻冒出黃黃的大水泡。
“沒經稀釋的巴波塊莖的膿水!”羅恩說。他小心地拿起信封,聞了聞。
“哎喲!”多蘿西沒忍住喊出聲來,眼淚頓時就冒了出來。赫敏拿起一塊餐巾擦去多蘿西手上的膿水,但手指上已經布滿厚厚的、疼痛難忍的瘡疤,看上去就像戴著一隻疙裡疙瘩的厚手套。
“我送你去醫療翼”赫敏臉都嚇白了,她扶著多蘿西就往外衝。
“我自己去就行,我的腿又沒事。”多蘿西按住了赫敏,起身走出去了。
“我警告過你!”羅恩生氣的對赫敏說道,“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麗塔·斯基特!看看這封吧……”他大聲念著最後那封信,“我在《巫師周刊》上讀到你在玩弄哈利·波特的感情,那個男孩已經受了那麼多苦,等著吧,我隻要找到一個大信封,下次就給你寄一個咒語去。天哪,你可真得當心一點兒。”
赫敏第一次沒有反駁,她低下腦袋,沮喪極了。她在桌子上拿了幾個麵包裝進書包,準備去醫療翼給多蘿西送去。
兩個男孩也都悶悶不樂的吃著早餐,這時克魯姆走了過來,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可以跟你說句話嗎?”
“可以,沒問題。”哈利說,微微有些吃驚。
“你跟我來,好嗎?”
“行。”哈利好奇地說。
他們來到一條幽靜的走廊上,克魯姆在停住腳步,轉身望著哈利。“我想知道,”他沉著臉,說,“你和赫米恩是怎麼回事。”
哈利剛才看到克魯姆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還以為他要說什麼非常嚴肅的事情呢。他驚愕地望著克魯姆。
“沒有什麼。”他說。但克魯姆仍然虎視眈眈地瞪著他。哈利一下子又覺得克魯姆的個頭真高啊,便趕緊把話說得更明白些:“我們是朋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從來不是。都是斯基特那個女人胡亂造謠的。”
“赫米恩經常談起你,”克魯姆說,將信將疑地看著哈利。“她絕不是那樣的人。”
“是啊,”哈利說,“我們是朋友嘛。”
哈利此刻一點沒有被質問時緊張慌亂的感覺,畢竟他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他隻是不敢相信自己竟與威克多爾·克魯姆談論起這個話題,克魯姆可是大名鼎鼎的國際魁地奇球員啊。十八歲的克魯姆似乎把他,哈利,看成了一個旗鼓相當的人,一個真正的對手了。
“那她有沒有提過,提過我……”
“有。”哈利非常肯定地說。
克魯姆顯得開心一些了。他瞪著哈利看了幾秒鐘,說:“你飛得很棒。我看了第一個項目。”
“謝謝,”哈利說,他輕鬆地笑著,一下子覺得自己高了許多,“我在魁地奇世界杯賽上看見你了。朗斯基假動作,你真——”
一個書包砸到了哈利身上,打斷了他和克魯姆的談話,是羅恩,他沒好氣的撞開哈利走遠了,“草藥課要遲到了!”
草藥課上,斯普勞特在看到多蘿西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手時,堅持不讓她接觸泥土,“你課前就該請假的,孩子。”
於是,被“請”出教室的多蘿西悠哉悠哉的溜達到了地窖辦公室,“教授!”
她也怕手上的傷會影響她熬製魔藥,所以多蘿西選擇批改學生作業。一瓶魔藥被丟到了她的手邊,“如果不想你的膿液滴到學生作業上的話,現在就塗上。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讓多蘿西小姐處理過巴波塊莖了!”
多蘿西聳聳肩,乖乖給自己塗藥,“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斯內普看著女孩無所謂的樣子,又心疼又生氣,自己為她打抱不平,她卻好像根本不在乎,“你知不知道哈利在我這偷了不少魔藥材料?”
“鰓囊草嗎?”多蘿西點點頭,“我猜到了,我們問了藥店都沒有,等哈利買到了,我讓他還給您。”
“可不止一顆鰓囊草,還有不少非洲樹蛇皮。”斯內普不滿的說道。
“那不可能,”多蘿西肯定的說,“哈利絕對沒有偷其他材料。”
“所以你就那麼相信他,覺得我在冤枉他?”斯內普合上書,重重的放在辦公桌上。
多蘿西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她確實喜歡斯內普教授,但是不代表自己會為了他一味地順從和顛倒黑白。“我隻是相信事實,不是相信他!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教授您是又要把我丟出去了嗎?”多蘿西看到斯內普越捏越緊的拳頭,聲音反而越來越大。
斯內普怔愣了一下,鬆開了拳頭,泄了一口氣。多蘿西覺得他好像整個人都往下陷了幾分“作為一個老師,我想我提醒的已經夠多了,你——”
辦公室外的敲門聲打斷了斯內普要說的話。
“進來。”斯內普用他慣常的聲音說。
卡卡洛夫教授走了進來,他用手指卷著他的山羊胡須,顯得焦躁不安。“我們需要談談。”卡卡洛夫剛走到斯內普身邊,就唐突地說,他顯然沒有注意到牆角的書桌旁還坐了一個人。
“我等下再跟你談,卡卡洛夫。”斯內普看了眼牆角,小聲說,但卡卡洛夫打斷了他。
“我想現在就談,趁你無法溜走的時候,西弗勒斯。你一直在躲著我。”
“等下再說。”斯內普嚴厲地說。
“教授,”多蘿西收起自己的東西,“我先出去吧。”說完便走出了地窖辦公室。
“什麼事這麼緊急?”出門的時候多蘿西聽見斯內普壓低聲音問卡卡洛夫。
“你看。”卡卡洛夫說,多蘿西從門縫偷偷望過去,看見卡卡洛夫撩起長袍的左邊袖子,給斯內普看他小臂上的什麼東西。
“怎麼樣?”卡卡洛夫說,,“看見了嗎?從來沒有這樣明顯,自從——”
“快藏起來!”斯內普惡狠狠地說,又看了一眼門外。
“可是你一定注意到了——”卡卡洛夫語氣焦慮地說。
“我已經說過了,卡卡洛夫!你逃跑吧!我隻會留在霍格沃茨!”斯內普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卡卡洛夫轉了個身,大步走出了教室。他看上去既擔憂又惱火,在他走出辦公室時多蘿西清楚的看見他的小臂上有個黑色紋身一樣的圖案:一個骷髏嘴裡吐出一條蛇,是報紙上報道過的魁地奇世界杯賽上出現過的那個圖形:是黑魔標記。
那這樣的話,多蘿西聯想到看到上次斯內普教授捂著小臂的動作,斯內普教授之前……所以這就是穆迪說的第二次機會嗎。
斯內普隨後也著急的趕了出來,看到多蘿西還在門口,他明顯有一瞬間的驚慌,“你——”
“教授,你們聊完了嗎?”多蘿西麵色如常的抬起頭問斯內普。
斯內普好像鬆了口氣,他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把桌上那瓶魔藥也帶走,晚上再塗一次。我現在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