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向多蘿西伸出了手,示意把老鼠給他。這時他突然看清了女孩的臉,“多蘿西?”
斯內普聽到女孩的名字後,再一次用魔杖抵住了布萊克的眉心,布萊克收回伸出的手,坐回了床上。
他停了一會,似乎在思考怎麼說清這件事情。然後他從12年前自己在最後關頭臨時建議詹姆莉莉更換保密人開始講起,講到自己去年在阿茲卡班看見報紙上羅恩一家去埃及旅遊的照片,再講到自己變身阿尼瑪格斯躲避攝魂怪的追殺,還有克魯克山如何幫助他進入城堡以及幫他捉住斑斑。
布萊克的眼神在斯內普和多蘿西兩人身上停留了一下,突然轉了話題,“一個女孩也經常來禁林找我,她說她叫多蘿西,她想跟我交朋友。”
多蘿西: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看著斯內普越來越陰沉的臉,布萊克好像興奮起來,“可是有一天這個女孩不見了,克魯克山又帶來了它的新朋友,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動物,但是它可愛極了。我們三個,一起分享食物,一起在禁林奔跑,一起在…草地…睡覺…”講到後麵布萊克故意放慢了語速。
多蘿西:人這一輩子,挺長的,就比如說現在,一秒鐘怎麼那麼慢?
“後來那個女孩又回來了,不過這次隻有一個禮拜,她跟我說了很多哈利的事情,可是在那之後她就再也沒來找過我。我以為那個女孩已經追到哈利了呢。”布萊克不懷好意的看著斯內普。
“繼續。”斯內普咬牙切齒的說,這時他已經鬆開了綁著盧平的繩子。多蘿西覺得她有必要解釋,但現在人太多了,明顯不是最合適的時機。
“夠了,”盧平說,聲音中有一種多蘿西從沒感到過的寒氣,“有個可靠的辦法可以證明事實真相。多蘿西,把那隻老鼠給我。”
“不,多蘿西…”羅恩哽咽著哀求。
那隻老鼠開始掙紮,它狠狠咬了多蘿西一口,多蘿西現在的雙手已經血肉模糊,但是她依舊沒有鬆手,穩穩的把老鼠交到了盧平手中。
布萊克拿過了哈利手上的魔杖,和盧平兩人同時將魔杖指向那隻老鼠。一個腦袋出來了,四肢也出來了。片刻之後,一個男子站在斑斑原來的地方,畏畏縮縮,絞著雙手。
克魯克山在床上低下身子,喉嚨裡發出嘶啞的怒吼聲,吐著唾沫,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個非常矮小的男人,沒有光澤的頭發亂糟糟的,頭頂上還禿了一大塊。他看上去皺巴巴的,像一個胖子在短時間裡掉了很多肉;他掃視著眾人,呼吸急促,多蘿西注意到他的眼睛直往門那兒瞟。就慢慢移到了門口,堵住出路。
多蘿西很清楚,現在有兩種選擇:
一是等他們說清真相,直接殺了斑斑,這是最好的,這樣小矮星死了,布萊克依舊是通緝犯,盧平也會因為是狼人無法在這裡任教。20年前的校園霸淩者都會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二是把小矮星帶給鄧布利多,讓魔法部重新審判這樁舊案。這樣真正的犯人會被繩之以法,而布萊克,嗬嗬,他大概率將會無罪釋放。嗬嗬。
多蘿西此刻的內心無比糾結,她沒法聽清這個小房間裡的人們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就為了一個公道,就為了斯內普教授之前遭遇的那些惡行,她此刻無比的想選一。
可是這是公平嗎,如果真的就事論事,對於誰是叛變哈利父母的罪魁禍首這件事,最正確的處理辦法應該是第二條。這樣哈利會擁有個家,這也是之前自己最心疼哈利的地方。
多蘿西正想著,就看見布萊克憔悴的臉上掠過一絲笑意,他卷起了袖子,“我們倆一起把他乾掉?”,“我想是的。”盧平冷峻地說。
“不!”哈利喊道,他跑上去,擋在小矮星身前,麵對著那兩根魔杖。“你們不能殺他,”他氣喘籲籲地說,“你們不能。”
“哈利!”小矮星叫道,一把摟住了哈利的膝蓋,“謝謝你,我知道我不配啊,謝謝你,你跟你父母一樣好心。”
“放開我!”哈利厲聲說,厭惡地甩開小矮星的手,“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而是因為我想我爸爸不會願意他們倆成為殺人犯,為了你這種人。”
“他可以進阿茲卡班。”哈利又說,“如果有人該進那個地方,那就是他……”
哈利已經做出了選擇,是啊,他才是在場的這些人裡唯一有權利在這件事情上做出選擇的人,自己的意見又算什麼。至於二十年前的是是非非,看啊,除了自己根本沒人在乎,二十年前的那個公道,似乎永遠也討不到了。
斯內普皺著眉頭看著屋裡的一切,顯然這如山鐵證也說服了他。
盧平的魔杖射出了細繩,接著便見小矮星在地上扭動著,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嘴巴也被塞住了。盧平拉了拉繩頭,緊緊攥在自己手裡。
“但是,彼得,你要是敢變形,”布萊克低吼道,他用哈利的魔杖指著小矮星,“我們就馬上殺了你。哈利,你同意嗎?”
哈利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導致自己失去雙親的罪魁凶手,哈利比任何人都要更恨他。
布萊克神氣的第一個走出了房間,還故意撞了一下斯內普,挑釁的說“我們走,哈利。”
多蘿西其實想不通為什麼他們寧願相信一個隨時會變身成老鼠的壞人,都不肯給他補個石化咒語。可能這就是斯內普教授掛在嘴邊的那種“傻瓜笨蛋們”吧。
多蘿西心存報複的想,那你們就拖著他走吧。在這個極其怪異的隊伍準備走進通向柳樹外的低矮過道時,斯內普把多蘿西輕輕往前推了推,“我走最後。”
多蘿西低著頭,不敢吭聲,乖乖的在前麵走著。所以現在的隊伍就是,克魯克山在最前麵驕傲的開著道,接著是它的狗朋友,同樣驕傲的走著的布萊克。
後麵是拉著小矮星的盧平教授,三個格蘭芬多的小巫師緊隨其後,最後則是垂頭喪氣的多蘿西和麵色陰沉的斯內普。
等他們走出打人柳入口,哈利跟著布萊克去…好像是去敘舊了…多蘿西不理解,多蘿西看不懂,現在這麼一個充滿了變量的時刻為什麼不立即趕回城堡?她握緊魔杖,緊緊盯著小矮星。
突然一片雲移開,地上頓時出現了模模糊的陰影,幾個人沐浴在月光中。
多蘿西看到盧平的側影,他好像僵住了,然後四肢開始顫抖起來。
“這不可能!”多蘿西驚呼,“我今天給他喝了藥!”
斯內普幾步跑到多蘿西前麵,抽出魔杖,“那就是這個畜生一個星期之前的那瓶自己忘記喝了。”
“跑,”布萊克低聲說,“跑,快跑!”
多蘿西迅速反應過來,她立刻對著小矮星,“昏昏倒地”,“統統石化”,“快快禁錮”一連施了三個咒語,她相信這足夠捆住他一晚上,隻要他不被盧平吃掉的話。
一陣可怕的咆哮聲,盧平的腦袋在拉長,身體也變長了。他的肩部弓起,臉上和手上都長出毛來,手指彎成了尖爪。
克魯克山的毛又豎了起來,它在往後退,退到了赫敏麵前,躬下身子似乎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小主人。
狼人後腿立起,長長的嘴巴一張一合。布萊克變形了,那熊一般的大狗躥上前去。多蘿西也立刻把魔杖丟給斯內普,變成阿尼瑪格斯跟著布萊克一起衝了過去。隻見那狗咬住了狼人的脖子,把它往後拖著,讓它遠離羅恩和哈利,狼嘴與狗嘴咬在一起,爪子互相撕抓。變成小熊貓的多蘿西也跳上了狼人的背,用爪子使勁摳著狼人的眼睛。場麵一度十分血腥。
“多蘿西!”在多蘿西把魔杖丟給自己時,斯內普就伸手去抓她了,可還是慢了一步,變身成動物的多蘿西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斯內普隻抓到一簇她尾巴上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