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木葉放棄了。”這是鳴人被帶到曉總部後聽到的第一句話，聲音的主人是帶著橙色螺旋紋麵具的男人，“有什麼感想嗎？”

“感想？”鳴人撓了撓頭，“哪方麵的感想？”

“比如被背叛的憤怒，被放棄的痛苦，失去的惋惜之類的。”阿飛並不著急，離月圓之夜還有將近一個月，而且如今的曉組織的力量損傷較大，如果能說服人柱力主動交出尾獸，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過去十六個年頭，他並非沒有傷心難過之時，鳴人平靜地看著他。或許是因為修習仙術時附帶的寧靜的感覺，此刻他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悲傷和憤怒，隻是覺得自己從原本到處都是人的世界裡脫離了，沒有人的時候，好像連感知力都變得敏銳了起來。

“你希望我難過？”鳴人安靜地看著他。

“他們都受傷了，沒有人有能力來救你的，鳴人。”麵具男繼續向上加碼，我就不信你不破防！！

“我知道啊，”鳴人亮晶晶的藍眼睛看著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但是我相信會有人來的，畢竟……我和佐助還有話沒說完呢。”

“他們趕不上的，你會先被抽走九尾然後死去，”阿飛血色的三勾玉透過麵具看他，“你會在空無一人的冰涼地板上死去，臨終前周圍沒有一個人陪伴，痛苦而漫長的死亡會一寸一寸割裂你的靈魂，直到什麼也不剩。”

“不會的，我相信他們。”鳴人搖了搖頭，露出堅毅的目光，“為了這一點，我會努力和你戰鬥，並且竭儘全力。”

*

“找到了，”雛田收回白眼的效果，“八點鐘方向，距離這裡大概八公裡的地方有多處廢棄房屋結構，那邊有大量查克拉聚集。”

“但附近有不少強大的忍者。”牙通過氣味彙報道，“看來曉組織的目的的確隻有集齊尾獸，現在他們開始戰力收縮，全部回到了雨隱村。”

“收到，”井野做出了指示，“鹿丸，如何？”

“按照原計劃進行，分散戰力防止目標過大被對方襲擊。”鹿丸皺了皺眉頭，“務必以三人為單位行動。”

“香燐，”佐助望向自己的隊友，“你那裡呢？怎麼樣？”

雖然鷹小隊曾經參與過曉組織的集會，但鑒於他們時不時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習性，佐助還來不及摸清他們所有的基地，所以不能直達目標點。

“沒有宇智波斑的查克拉。”香燐搖了搖頭，“也沒有你說的鳴人的，他們指出的方向有查克拉屏障，我猜必須打敗建立屏障的人才行。”

“好，你來帶路。”佐助下達了命令。

“喂喂，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水月小聲嚷道，“佐助用忍鷹帶我們走吧，那樣會快一點。”

是個不錯的主意，佐助迅速通靈出了加爾達和柯達恩，自己和香燐在前，水月和重吾在後。“先往八點鐘方向飛行八公裡，”香燐皺眉再次施展了神樂心眼，“從那裡的水麵傳過去，對方大概率在下麵。”

“佐助他們先走了，怎麼辦？”冷汗從井野臉上滴落下來。

“不必管他們。”卡卡西則讓忍犬和第八班取得了聯係，“我們目的基本一致，有情況他們會通知的。”

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出發前卡卡西其實也緊張了一陣，直到佐助平靜地從他手中接過刻有飛雷神術式的苦無，他才放下心來。“大概率用不上。”這是當初的回答，但有總比沒有好，雖然三年未見，但卡卡西堅持認為保護學生依然是自己的責任。

*

“有情況。”潛行到距離目的地還有三公裡的地方，牙忽然警覺起來，和誌乃一左一右把雛田護在中間。

“從上麵來的。”誌乃低沉的聲音回複道，此時的三人抬起頭，之間一個穿著黑底紅雲的黃頭發男人站立在一隻巨大的白鳥身上。

“啊哈！”迪達拉愉快地在大鳥上笑起來，“我就說我總不會一個人都攔不住吧！”

“是……曉的人，手上帶著青戒。”雛田的聲音有點顫抖，但很快恢複了鎮定。我已經不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孩子了，這是救回鳴人君所必須的戰鬥，我們必將一往無前！“載著他的白鳥是由土遁術的查克拉構成。將由我們第八班拖住他！”

“小心他的炸彈！”卡卡西在後方回應著通過心轉身之術傳回來的信號，“威力很大，儘量不要硬抗，周旋為主！”

“明白！”雛田開啟了白眼，誌乃用蟲玉璧把她護在了中間，牙給她騰出了最適合觀察戰況的位置，“小心他拋出來的蜘蛛黏土！都是查克拉團！”

隻聽砰砰砰幾聲，C1黏□□落在了地上，炸出了不少大坑，而迪達拉還在遠遠的空中放肆地大笑。蟲玉璧載著第八班的三人吊在半空中，倒是避開了風險。

緊接著大鳥尾部長出了長長的輸卵管，C2炸彈源源不斷地從中輸送出來，然後在高高的天空中隨意亂甩。

“他的兩隻手掌中各有一張嘴。”雛田解釋道，“從那裡將原本無攻擊性的黏土賦予查克拉，然後轉化成炸彈。”看上去這些方位的甩動頗有規律，可能是為了強大的後招做鋪墊。

“是遠距離攻擊型，”牙擦去了臉上的冷汗，剛剛想在地上落腳，隻聽雛田驚呼：“小心！地麵下麵也有不明查克拉團！”

“哈哈，白眼小妹妹你看出來了啊！”迪達拉得意地說道，“這是我的地雷炸彈，還沒有哪個忍者能從這樣的藝術裡全身而退呢！”

不行，這樣消極的抵抗隻會是坐以待斃，白白浪費了體力。牙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朝誌乃笑了笑，“這種細心的地方，看來你是棋逢對手了啊。”

“彆小瞧我。”誌乃悶聲不言，結了個午印，“秘術·蟲柱！”隻見黑壓壓如同烏雲一般的寄壞蟲不知何時已經貼近了迪達拉的飛鳥，從兩麵包抄，如同餓狼一般不知疲倦地吞食著黏土，甚至還有攀上曉袍的。

“可惡！”隻是執著於眼前的戰況，忽略了被偷襲的可能。迪達拉見狀隻得甩了曉袍，在跌落大鳥的空中重新捏了一隻小一些但足夠落腳的飛龍，堪堪將他從地麵挽救起來。“實在是太醜陋了！流行已死！我手裡的才是真正的藝術！讓你們見見吧！”

他從地上猛烈地吸收著黏土，幾乎在眨眼之間，一個巨大的迪達拉黏土拔地而起，足足有幾十層樓這麼高。然後巨大的人偶不斷變大、膨脹，扭曲了麵容直到如同氣球一般突然漲破。

“不對！”雛田警覺了起來，這一次沒有開口，而是通過心轉身之術將情報傳遞給了牙和誌乃，“這次爆破以後形成了暴風，他把微型炸彈散布到了大氣中，屏住呼吸，吸入它的生物，周身都會布滿炸彈。細胞會因為小規模的爆炸而破裂，他想通過這個殺死我們。”

察覺到了。誌乃沒有開口回答，但是作為攻擊前鋒的寄壞蟲們已經開始了接二連三的爆炸，他隻得被迫召回剩餘的寄壞蟲，遵照雛田的指揮後撤到了微型炸彈沒有波及到的地方，地上也因為地雷無處落腳，等抵達安全之處以後，誌乃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

“如果隻靠蟲玉璧防守的話，完全無法進行有效攻擊。”誌乃分析道，“等他的查克拉徹底恢複，連偷襲都麻煩了。”

“他的身體……好像被特殊的術式改造過。”雛田一邊喘氣，一邊用白眼觀察，“胸口，右手處的查克拉都呈現出……不規則的運動，查克拉的經脈也在那裡產生了異常，恐怕是他的弱點或者攻擊法門。”

“這次由我攻擊，”牙鼓足了勇氣，揚起嘴角，“赤丸可是已經躍躍欲試了，是吧？”當然，他對赤丸不服氣的嗚嗚咽咽表達了充耳不聞。這可是戰鬥的場合啊……這種時候怎麼能退縮呢？

“獸人合一·獵牙！”他大喝一聲，赤丸慢慢幻化成了主人的樣貌，載上雛田。

誌乃則處於後方，操縱著寄壞蟲逐一對雛田指出的方向進行頂點引爆。“辛苦大家了。”他充滿歉意地對蟲子說，“這次任務的酬金我會全部用在你們身上的。”

從多方向進攻的策略對雛田來說並不陌生，白眼分家的成員因為1%的視力差距，經常需要兩到三人才能完成360°的全範圍監視，作為宗家並且多年後同樣有可能被刻上籠中鳥咒印的她，對這樣的合作已經十分熟悉了。

“雙獅拳！”“牙通牙！”兩方同時出擊，迪達拉正欲向上騰空高飛，黑壓壓的寄壞蟲壁卻已經壓上來了，而腳下是他自己布下的黏□□。

“哈哈哈哈！精彩精彩！”迪達拉放聲大笑，“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們一起體會我的終極藝術吧！”

“不好，他在製造新的黏□□！這次查克拉是彙集向胸口的！”雛田在心轉身之術裡傳遞消息，“牙，你能抓住我的手嗎？隻能用卡卡西前輩給的飛雷神術式苦無撤走了……”

來不及了……牙已經通過嗅覺感知到了迪達拉周身彙集的查克拉：“雛田！來不及了！後撤的機會，留給你了——”

“雷切！”聒噪的鳥鳴聲打斷了周遭的一切，卡卡西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閃現在了三人眼前，用雷克土的屬性打斷了迪達拉的爆炸。“真是的……”不良上忍露出了頭疼的笑容，“都說過了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犧牲的。”

水門老師……卡卡西望了望手中報廢的術式苦無，這一次，我趕上了，算不算得上……是破除了詛咒呢……

“啊啊啊啊啊啊！怎麼又是你！”迪達拉已經耗儘了查克拉，在他身下不爽地亂叫，“我可是曉組織最厲害的藝術家！絞斷我的手臂算什麼……就算你殺了我也不會出賣大家的！”

“沒關係。”卡卡西微微一笑，“情報我們有的是辦法探尋，但是要麻煩你不要插手了。”說完他向上推動了護額，露出血紅的寫輪眼，“現在，先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