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走後沒多久,鳴人就來找小櫻道歉了,她看著鳴人略顯落寞準備迎接她的拳頭的樣子……奇怪的是,她完全沒有對鳴人生氣的想法。與其說生氣,不如說她很想找人好好梳理梳理內心難以描述的不安。
“鳴人,我有事和你說!我們一起走走吧!”
她把她所認識的佐助,中忍考試中關於大蛇丸和咒印,看到的一切都和盤托出;她擔心地說佐助的變化可能與咒印有關,鳴人撓了撓頭,覺得把他和自來也在旅館碰到的,那個佐助稱之為要殺了的“哥哥”的宇智波鼬。
“佐助就那樣衝上去……然後千鳥就被擋掉了……總之就是……”鳴人手舞足蹈地解釋了一遍鼬和佐助在旅館的那場戰鬥——與其說戰鬥,不如說鼬像是特意要把他弟弟打到失去行動力來恐嚇他。“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忍者他手裡的鮫肌會把我的查克拉吃掉的說!”
總之到晚上的時候,鳴人和小櫻大概推算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結論——佐助會為了殺掉他哥哥去找大蛇丸。
“不可能吧,那可是佐助誒!”鳴人率先搖了搖頭,“他那麼厲害,根本就用不著那樣!這我可以保證!”
“但是大蛇丸也很強!”小櫻反駁,“而且他手下還有很多音忍!”
“自來也和綱手大人都是和我們一起的!”鳴人拍了拍胸脯,“我們已經打敗過大蛇丸一次,一定能打敗第二次!小櫻就放心好了!”
似乎是鳴人的話語打動了她,小櫻內心的不安稍稍被壓下去了一些,她微微揚起嘴角,但願如此吧,她想。
這時候,鳴人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起來了。“小櫻要去吃一樂拉麵嗎?”鳴人發出了邀請,小櫻看著這雙星星眼,點了點頭。畢竟目前來說,她自己的手藝還是糟透了——雖然這不代表她對重口味的東西有多少偏好。
“一樂大叔!”一進店門,鳴人就大聲和大筒木一樂打了招呼,“一份叉燒豚骨拉麵!”然後他笑嘻嘻問小櫻,“小櫻要什麼口味的?”
隨便點一份招牌口味的?小櫻想了想,就拉麵而言她沒有特彆多的偏好,然後鳴人拉著她開始瘋狂安利叉燒拉麵,用他能想出來的所有修飾詞誇了一遍,最後小櫻用所有的智商拚湊一會,依然沒有弄明白究竟是什麼味道,不過一定很好吃就是了——鳴人說的,絕對比牛奶好喝!
兩份叉燒拉麵端到了他們麵前,好香,小櫻習慣性地說了一句:“我開動啦!”這些新的嘗試並不糟糕,小櫻一邊吃著拉麵一邊想,果然是很有“鳴人”的風格呢。
說起來,成為忍者的這一年以來,鳴人惡作劇的次數好像不知不覺地變少了,他似乎把這份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任務和修煉上,果然大家都在努力著呢。
吃過飯他們分彆往家走,鳴人住的地方靠近木葉的中心,所以並不算順路,小櫻走著的時候意識到黃昏已經過去了,寂寥的蟬鳴聲讓她的內心沒來由地有些不安。“要不先去村口看看吧?”她這樣想著,繞了遠路。又在原地躊躇了好一會。
然後小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宇智波佐助一副要出長期任務的模樣,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
“這麼晚了……你在這兒晃什麼呢?”佐助壓低了聲線,驚訝隻在他臉上留存了一瞬,然後他微微低頭,徑直往前走,“回去吧。”
“佐助君是要離開木葉嗎?”小櫻深深吸了口氣,終於問了出來,“是要去見大蛇丸嗎?為了‘複仇’?”
“這和你無關。”佐助停住了腳步,冷冷地說。
“失去親人,一定很難過吧?”小櫻垂下頭,清涼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她想起從前剛成立第七班的時候,她和佐搭話,抱怨鳴人因為孤兒身份而沒教養,佐助卻說,和被父母責罵相比,獨自一人的感覺更難受。此時此刻,她好像深切地明白了他那麼說時的心情,“因為那樣的難過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了……所以,我才會更珍惜在第七班的日子……”
“是嗎?以後出任務的時候,你們也會有新的夥伴的。”佐助沒有回頭,他又何嘗沒有猶豫過呢?在第七班的這些時光,好像是偷來的夢,而現在鼬的話語無時無刻不在耳邊響起——他太弱了,六年裡他以為他已經拚儘全力了,能與鼬有一戰之力了,結果還是和從前一樣……無能!弱小!那樣的他,不僅保護不了自己,更保護不了珍惜的人,隻能一味地失去。
如果羈絆建立起來就是為了失去的話,他的內心產生了動搖,這樣的羈絆,為什麼還要建立起來?為什麼要讓他明白幸福是什麼樣子的,然後再生生把它奪走?
“你們一族的事我也聽說了……”小櫻小心翼翼地說,“我好像能明白一點點了。”她稍微抬高了一點聲調,“你要去投奔的大蛇丸,也是我的仇人呢。”如果沒有他的入侵,爸爸媽媽或許就不會消失,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大蛇丸親自動的手,但不可否認他毀滅了屬於春野櫻的幸福。
“可是……大蛇丸那麼厲害。”小櫻的聲音變成沙啞起來,“我去複仇就是去送死!我想了很久,爸爸媽媽絕不是為了這樣的我而犧牲的!他們是為了保護村子,保護木葉而死的——他們是為了我的未來和幸福而死的!所以我要過得更好,過得更幸福,才不算辜負了他們的期待!”
“切,”佐助冷哼了一聲,果然是女生呢。心甘情願地維持弱小的現狀,然後在不幸降臨的時候再一次抱怨命運的不公嗎?命運這種東西,他才不願意被它拿捏呢。
小櫻看起來還有很多話要說,但佐助覺得已經在這裡逗留夠久了,他回過頭,決定速戰速決:“我們原本就不是同路人,我早就該去承擔應該那些責任了。”
但和小櫻視線對上的刹那,靈敏的戰鬥嗅覺告訴他,已經開戰了。
小櫻從沒有這麼緊張過,紅教的幻術她才剛剛修煉了一個月,隻能勉強讓對手中招的地步,實在是沒有太多的花樣。
熱鬨的木葉街道,同期們一起打打鬨鬨,與其說出任務不如說就是遊玩,會認識更多的人,會建立更多的友誼,會……
二勾玉輕鬆地掙脫了幻術,佐助冷冷地說:“這種虛幻的幸福,白癡才會相信呢。”雖然他感受到小櫻的幻術水平提升了很多,但和月讀相比,這種毛糙的技術簡直不能稱之為幻術。
小櫻還沒有從幻術戰敗的狀態中完全抽離出來,佐助已經一個瞬身閃到了她身後,伸手一拍,她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小櫻,再見了。”佐助把她抱到了最近的露天長椅上,然後轉身融入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