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室內溫暖的空氣撲麵而來，惹得沈長樂連打了幾個噴嚏。

暖氣開的這麼大足，還真是奢侈。

沈長樂揉了揉凍紅的鼻尖，把身上緊緊裹著的羽絨外套脫了下來，隨手扔到門口的衣架上。

客廳裡鋪著奶油色的羊毛地毯，地毯儘頭是一張同色係的長沙發，一個男人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手裡拿著一本書，聽見沈長樂近來，他眼皮也沒抬。

“鑰匙哪兒來的？”

“上次來打掃房子時候，順便配了一把，我這不是想著以後能方便點嗎？你可是我的VVVIP客戶，我得做到隨叫隨到。”

沈長樂掛著死皮懶臉的笑容，背靠著沙發，在地毯上坐了下來。他仰起頭，正枕在男人的腿上，視線卻被書本擋住。

“悉達多，沒想到你還對哲學感興趣。”沈長樂念出男人手裡的書名：“怪不得人家說頭腦才是真正的性感。怎麼辦？我越來越愛你了。”

“閉嘴，你真的很吵。”

“一夜夫妻百日恩，彆這麼無情嘛！”沈長樂收起了笑，嘴角向下扯著；“我今天剛失業，回家才發現忘記交租，水電都被房東停掉了。夜裡黑漆漆的，外麵又是風又是雪的，路上都結冰了，我走過來的時候好幾次差點滑倒，我都這麼可憐了，你還不安慰安慰我嗎？

男人合上書頁，露出一張俊美如神祇的麵孔，看著沈長樂一臉的沮喪，隻冷冷地說：“你不過是打份寒假工，捅了簍子當然找你背鍋最簡單。那份工做久了也不好，陰氣太重。”

“你知道啊！怪不得他們對我還是客客氣氣的，原來是怕你這尊大神。”沈長樂勾起嘴角，眼睛眯成了兩彎新月。“原來你一直在偷偷關注我，我就知道你也是愛我的！”

“彆發神經。”

“不然我搬來和你住好不好？這都過年了，你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既無聊又不環保。我搬過來可以做你的寵物，保姆，助理，還能暖床，哪天你想玩多情公子俏管家我也一定配合，這麼劃算，你還不點頭？”

沈長樂說完自己笑了起來，因為仰麵躺著，他白皙的脖子完全暴露在男人麵前，喉結隨著低低的笑聲上下顫動著，鎖骨在薄薄的T恤下跟著起伏，散發著一種不自覺的勾引意味。

男人忍住了觸摸那條鎖骨的衝動，伸手揉了揉沈長樂的腦袋，柔軟的發絲有點長了，搔的他手心癢癢的。

“你要是少說點瘋話，我還能考慮下。”

感受著頭皮一下下被指尖輕柔的劃過，沈長樂舒服地閉上眼睛，像隻饗足後犯困的家貓，呼吸也漸漸變得均勻綿長了起來。

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男人又拾起書來，一手拿著書，一手仍在沈長樂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新年快樂，薑青堯。”

沈長樂帶著懶懶鼻音咕噥道，臉頰在男人的掌心上蹭了蹭，又睡了過去。

屋外的雪還沒停，積雪仿佛吸走了所有的紛擾，隻餘下一片白茫茫，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好像天地間就剩下了屋裡的兩個人。

他突然覺得冬天也沒那麼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