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日 雨水掃清了陰霾(1 / 1)

“那便過完年。”那次交談後將軍笑眯眯地盯著你,眼下淚痣惑人,“小滿,你也舍不得讓我這個老人家在熱鬨節日裡孤苦伶仃吧。”

喂,彥卿也可以陪著您啊。

但你看著他白發蒼蒼(?)心中一軟還是推遲了原本就並不緊迫的計劃。

今天是春節。

要是初代的話估計會說什麼“哇,高新科技支撐的傳統文化”“不對,這個程度應該是魔法吧”“闔家團圓的日子裡怎麼隻有我如此寂寞嗚嗚嗚”“果然我一定要回去”等等。

總歸最後一句話是以要回家為結尾。

你坐在閣樓茶椅上沉默地看著太平樂的表演,腦袋裡不自主地就隨機抽出了前幾代留下有關春節的日記片段:

二代雨水:“我到底是誰呢?我所遺忘的……身處喧囂,反而愈加困惑。”

可以這樣說,二代是受初代影響最大的一個。原因是初代的記憶沒褪乾淨殘缺不堪,補上的記憶又相互衝突,造成她身份認知混亂,迷失了自我。

雨水登上列車時還在思考人生以至於陷入了虛無主義「我誰也不是」。列車被引爆後,渾渾噩噩的她在劇烈的火光中抬頭,對視上了無數麵具後狂笑著的啊哈。

「阿基維利——阿基維利!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哈哈哈哈哈阿基維利阿基維利」他手臂懸在半空,懷抱麵具,笑得連胸廓肌肉控製著指節顫動。

「沒有頭顱的對視真滑稽」他衝雨水擺了擺手,兀自轉了個圈,卻突然哭泣起來「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呢不是異世又非此世的靈魂太可憐了」,接著又仿佛想到什麼一樣在她耳邊拍手說「想那麼多有用嗎有用嗎有用嗎有用嗎——!」高昂的聲音變成了尖笑,最後歸於平靜,他消失了。

現場隻留下了毀損的列車、頭大的阿基維利、怒氣衝衝的帕姆無名客和怔愣後笑得眼淚出來的二代。

“想什麼呢?有意思嗎?生命的真諦在於此刻的歡愉!”幾千年前的二代雨水大徹大悟般在日記中寫下這句話,而後轉身離開列車去尋找她想要的快樂。

你抬手扶住了額頭。

這一點也不春節,還是打住吧。

至少你現在對哲學和極致歡愉不感興趣。

“小滿姐,你是又頭痛了嗎?”身旁的彥卿瞧見你的動作有些緊張。

“……不,我隻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嗯,讓我猜猜——”對麵美其名曰要和年輕人多交流溝通的景元將軍閉上眼睛手抵著下巴故作沉吟,“是雨水吧。”

在剛破殼學習相關知識後,你就開始根據殘餘記憶線索去找散落的日記,幼小的身體不太方便,雛鳥效應讓你拉著他一起去,當然作為回報你會和他共享一部分日記。

這一部分中最離譜的就是二代雨水,他印象很深,也記得你看完後心神被衝擊的表情。

“哇,將軍真乃神人也。”你乾巴巴地說完,象征性拉著彥卿一起鼓掌。

但樓下演出到了高潮,喝彩蓋住了掌聲,你索性就放下手,轉而拿起桌上來時在自動售貨機買的鱗淵冰泉一飲而儘。

沒說就是0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