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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彆客氣 我愛廢柴 8818 字 10個月前

Chapter2.

祝雲亭對父子倆臥室內的密談內容一無所知,卻敏銳感覺祝雲維從關山臥室出來後看著他的眼神莫名有些瘮人。

不過自那天之後,不管是祝雲維還是祝家老宅那邊都安靜下來,這讓祝雲亭自主帶娃有了更加廣闊的天地。

地下室和日記給了這個涉世未深的男大學生太多震撼,祝雲亭麵對關山時總是沒來由地心慌。因而,為了削減這份本不應該屬於自己的理虧,也為了保證自己侄子能健康茁壯成長,小祝總特地參考自己的生長軌跡,在廣泛拜讀各路教育學著作以及向不少青春期男生家長認真討教後,製出一份針對關山成年前的教育計劃——《關小山三年教育規劃》,其宗旨為“分步走,慢慢來,穩定培養新青年”,收獲了汪叔,小方等一眾人的廣泛好評。

常言道,良好的計劃是成功的根基。披著長輩皮的男大學生祝雲亭就這樣抱著自己的計劃書興衝衝地上崗了。

可話又說回來,天有不測風雲,理論知識和實踐操作畢竟是有著一定差距的。

簡言之,祝雲亭用力過猛了。

關山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難以忘記初二那個雞飛狗跳的暑假。

先是每天不下八百遍的問候:“小山呐,想吃什麼啊?我讓汪叔......不,小叔出去給你買”“小山啊,作業寫得怎麼樣了,有沒有不會的,需要小叔教嗎?”“小山......”

隨著祝雲亭日益和藹可親,關山的回答也日漸誠惶誠恐:“小叔,我沒什麼特彆想吃的您不用這麼費心......”“小叔,我的暑假作業已經寫完了,新課也預習了,應該是沒問題了”“……真不用!小叔!!!!”

再忍受不了小叔無微不至的關懷,關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終於慌不擇路逃回學校,義無反顧投身於提前一周開學的敢死隊之中,徒留祝雲亭一人在家中百思不得其解:“是我對他還不夠好嗎???怎麼這麼著急回學校,累壞了怎麼辦啊”話語中是顯而易見的不讚同。

不僅如此,這一周,關山中午以回家耽誤時間為由呆在學校不說,晚上回來看到他視線也遮遮掩掩的,能躲就躲,還仗著家裡大,把躲避距離拉到了祝雲亭歎為觀止的程度。

關懷政策的作用可以說是與其製定者的初衷全然相反。

不僅沒有靠近一點點,反而達到了退避三舍的絕佳效果。

關山正式開學的那天,祝雲亭為了不讓小孩兒難堪,主動提出自己隻在家裡蹲著,不去送。

而後,望著那道越發模糊的背影,祝雲亭窩進沙發裡,陷入深深的自閉之中。

在一旁暗中觀察了整個暑假的汪叔一時間無語凝噎:“少爺,恕我措辭不當,”銀發老者扶扶自己的眼鏡框,“您有點過猶不及了。”

“您單方麵想要補償關小少爺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可是問題是......關小少爺一開始就不知道您做的事情啊,他到現在都認為您隻是心思單純全心照料自己侄子的小叔罷了。”

“所以,我認為啊,您現在這麼過度殷勤,其實有點讓關小少爺不自在了。”

祝雲亭沉默。

祝雲亭醍醐灌頂。

祝雲亭大徹大悟!

“你說得對啊汪叔!!!”

確實,持續的冷淡固然讓人不適,但突然的過分熱情一定讓人懷疑。

祝雲亭開始反思自己......他這小一個月,好像確實有那麼點崩人設嘿。

嘖,有點難辦。

祝雲亭正兀自苦惱著,汪叔卻又樂嗬嗬湊上來:“不過少爺不必過於擔心,正所謂時間是萬物的良藥。您忘啦?關小少爺這學期初三開學要軍訓一周的......到時候,吃上一周苦,什麼芥蒂都沒啦。”

祝雲亭表示懷疑:“真這麼管用?”

他又不是沒有軍訓過,確實累。但應該也不至於產生像汪叔說的美妙作用吧?

一周後,被軍訓歸來的關山一下撲進懷裡這個大動作驚到的祝某人隻想給軍訓活動打個五十星好評。

這是什麼解決家庭矛盾的絕妙法寶!!!

不過看著勉強縮進自己懷裡那人明顯瘦下來的側臉,祝雲亭還是免不了有些心疼:“軍訓一周,累壞了吧得。”

關山點頭:“非常累。”

是可以直接消磨掉他和小叔之間那一點點小隔閡的,鋪天蓋地的累。

小關少爺畢竟頭一回接受軍訓毒打,適應不了軍訓強度很正常。

這不就回來投入家長溫暖的懷抱了麼。

祝雲亭此刻乖巧侄子在懷心裡爽到不行,不過還是竭力控製著快要飛上天的嘴角,刻意把聲音壓低壓沉,端的一幅長輩做派:“咳......知道我們小山辛苦了,今晚專門讓廚房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和冬瓜丸子粉絲湯,去洗個手準備吃飯吧。”

關山眼睛一亮。

小叔還記得自己喜歡吃什麼!!!他都沒主動開口講過!!!

他故作羞澀:“想不到小叔還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祝雲亭一臉慈愛:“傻孩子,小叔又不瞎,每次飯桌上一擺這兩道菜你臉都恨不得埋碗裡去。”

關山,端著菜出來的宋媽,一旁安靜侍立的汪叔:......

但凡再委婉點呢。

祝雲亭獨自開朗,笑著拍拍手:“不管怎麼樣,我們小山辛苦了,今晚就放開吃吧!”

行吧。

這一丟丟小插曲就這樣快樂地翻過去了。

關山麵上還是不好意思,可手儼然誠實地伸向了排骨,大快朵頤起來。

祝雲亭以前沒怎麼覺得獨生子女的日子有什麼不好,有時還會覺得有兄弟姐妹的同學臉上的笑意雖然溫暖但難掩憨厚氣息,而自己並不喜歡那樣。

但現在,坐在寬敞的餐桌旁,看著專心啃排骨的關山和笑容慈愛的汪叔,他難得認為原來的自己多少有些嘴硬了。

雖然這是個名義上的侄子,但其實和真正的自己也隻差了七歲,勉強能當個弟弟看了。

養弟弟的感覺,其實也不賴哈。

笑嗬嗬地又夾了塊兒小排到自己這個便宜侄子碗裡:“不著急,慢慢吃,知道你明天周末休息之後廚房做了好多。”

關山點頭謝過,繼續埋頭到碗裡。

汪叔眼看這對叔侄的關係馬上就要在健康的康莊大道上翱翔了,心裡相當欣慰。

聽著有點兒大逆不道,但他這一刻是確實真情實感地有些感激幾個月前撞了祝雲亭的那個司機。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餐廳裡三個人的想法出乎意料的一致。

餐桌上沒有人說話,但餐具交錯發出的聲音也很和諧。

如果電話鈴聲不會突兀響起的話。

“車禍之後想讓你好好休養就沒有聯係你,現在歇了這麼久,也該回家看看了吧。”

祝雲亭差點對著對麵脫口而出一句“你誰”,好在忍住了。

快穿後遺症,他一時半會兒有點難改。

“二哥?”祝雲亭試探開口。

“嗯,”看來原主經常管祝雲峰叫哥啊,對麵顯然接受良好,“下周六記得回老宅,爸的生日,我請了很多人,稍微準備的體麵一點,彆鬨出什麼不好看的事情。”

祝雲亭當然知道祝雲峰在說什麼。

單憑自己這幾個月斷斷續續的發現就不難推斷原主之前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觥籌交錯間找個看對眼的小情兒春風一度儼然是基礎操作了。

“你放心吧,爸的生日我還是有分寸的。”他略帶無奈地承諾下來。

“啊,還有,”祝雲峰的聲音停頓片刻,再開口時語氣間多了幾分莫名意味,

“記得把關山也打理的好一點。”

祝雲亭隻當他是在擔心什麼所謂名門的臉麵,並沒有過多在意。

“知道了。”

電話應聲掛斷,祝雲亭表情依舊輕鬆。

“你二叔讓我們下周回老宅去,你爺爺過生日。”

想到關山的來曆,祝雲亭看著少年明顯僵硬起來的動作也不怎麼意外:“不想回去吧。”

意料之內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先吃飯,彆擔心”他摸了摸關山的腦袋,“我也不想回去,不然我車禍撞壞腦子的事情肯定瞞不住。”

“我們就回去走個過場,我相信憑借我遺臭萬年的名聲咱們很快就能遁了。”

關山半信半疑咬下一口肉。

他並不怎麼放心。

一個在家裡的暗處做見不得人生意的叔叔,和一個在路邊隨意撿回來的毫無地位的便宜侄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從宴會上毫發無傷回來的樣子。

兜兜轉轉,關山嘴型一變再變,最終彙成一句

“那小叔,我們儘量爭取快去快回吧。”

常言道,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祝老爺子大壽當日的天氣並不怎麼好,陰沉沉的。

可宴會廳裡的眾賓客顯然並沒有受到天氣的影響,每個人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在金碧輝煌的名利場裡為那幾分利益而不停地社交。

今晚的祝聞江精神頭看來不怎麼行,與會場裡眾人客套寒暄後,走完壽宴一係列流程就讓眾位“自便”,攙著老仆回了自己的歇息處。

與之相伴的,祝家次子祝雲峰在眾人眼中地位顯然又變高不少。

眾人耳清目明的又不瞎,不論是祝家下人對其明顯畢恭畢敬的態度,亦或是祝聞江明顯的倚重,再加上明晃晃擺在眾人麵前的,最大股東的身份,祝雲峰現在與真正的祝家家主已然彆無二致了。

還讓人有點隱約在意的,便是今晚正常得有些反常的祝家最小的兒子——祝雲亭了。

事實上,祝雲亭確實是心裡有鬼才會如此沉默的。

回老宅之前,他特意跑去原主一直在管理的transnight看了一眼,以防自己的業績突然遭到臨時抽查。

到時候一問三不知可就真的完蛋了。

說來慚愧,穿來這裡三個多月,被關山占據了全部注意力竟是一點兒都沒想起來發展事業線,罪過罪過。

問題就出在這裡。

transnight的所有業務都沒有受到影響,一切正常,仿佛祝雲亭這個老板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而已。

好家夥,男大學生攢了一身牛勁兒到頭來毫無用武之地。

他哭了。

小方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幕會發生,引著自己老板走進許久沒有打開過的辦公室,裡麵零星幾個人皆是滿麵恭敬地候著:

“祝總,恭喜您身體痊愈。”

小方緊隨其後解釋:“transnight的業務能在您不在這麼長時間的情況下穩定運行,還是多虧您之前的人員安排......”

聽完之後,祝雲亭不得不承認,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雖然感情方麵賴得徹底,但搞事業線是真的沒有問題。

他簡單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大概就是,自己哪怕完全毫無作為,隻要可以保證不捅大簍子,完全可以坐在家裡安心享受這一處地下暗莊帶給自己的巨額利潤。

有問題需要解決?沒關係,效率高行動力強的心腹會解決一切疑難雜症。

哇。

坐著賺錢。

祝雲亭上輩子做夢都不敢做這麼美的夢。

擺爛還能拿錢的夙願實現的太快,導致祝雲亭下意識忽略了自己第一反應下產生的絲絲懷疑,相當快樂地接受了現實。

思緒回籠。

總之,如果今天祝雲峰非常不湊巧地問了他最近的進展,他也隻能把transnight的財務報表背一下了。

基於一種近似於害怕被老師突擊檢查作業的心理,祝雲亭今天晚上竭力隱藏自己行蹤,左右他問過汪叔,自己在這種大型社交場合裡一向近似透明,這種時候於之前的他來說隻是個進行一夜情的絕佳時機罷了。

想到這裡,他又沒忍住惡心。

真特麼變態。

關山一開始一直乖乖站在自己小叔旁邊,安靜做著背景板,一句話不說。

讓有心想要酸幾句養子身份的人隻得敗興離開。

叔侄二人對此都很滿意。

好聽的話請不要客氣多講,不好聽的話就請多多自己消化不要講出來了。

不說話,不亂來,祝雲亭帶點隱藏斯文敗類屬性的豪門貴子氣質就占了上風了。

祝雲亭本身長相就很周正,是很大氣的帥氣。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話……直男天菜?

身姿挺拔,五官端正,再配上一副眼鏡,完全是可以出門直接考公的樣貌,眾多相親角的熱門選擇。

漸漸的,忍不住來找祝雲亭攀談的人就多了。

人家再怎麼說都是祝家的小兒子,握著的資源還是某種意義上相當重要的資源,趁著對方還做人的時候不得上去刷一刷臉熟啊。

祝雲亭無意識地承接了一部分本應該由祝雲峰完成的社交任務。

上輩子從來沒進行過這麼高級的social,隻是個小門小戶出身的普通男大祝雲亭一時間手忙腳亂起來,為了不崩壞角色人設演得相當辛苦。

“小叔,那我就先去找我爸了,一會兒回來找您行嗎?”

“行,去吧,注意安全。”他隨口答應下侄子的請求,繼續投身於豪門令人焦頭爛額的社交之中。

啊,好煩。

想回家大口吃飯!!!

人在忙碌時總會感覺不到時間飛逝。

等到祝雲亭應付完來寒暄的眾人,發現關山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父子倆長時間沒有見,估計有話想講也正常,祝雲亭表示理解,抬腳上樓。

“……關山走了?”他險些沒控製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什麼時候走的?”

祝雲維疑惑:“他沒在我這兒待多久,簡單說了幾句就走了啊。”

壞了。

娃丟了。

此時距離宴會結束還有些早,大廳裡一派觥籌交錯,看著倒是安寧得很。

老宅裡室溫常年穩定,祝雲亭卻是硬生生出了身冷汗。

電話意料之內地打不通。

今天是祝老爺子的壽宴,大張旗鼓擾亂秩序找人肯定也不行……祝雲峰那麼重麵子再加上看不起關山養子的身份,肯定不會同意的。

等等,看不上?

“記得把關山也打理的好一點。”祝雲峰那天的話像針一樣紮進腦海裡。

再一想到自己之前寫的日記,祝雲亭很難不對這群披著豪門皮的登徒子抱有懷疑。

為進一步確認自己的猜測,他隨手叫住一個侍應生:“我......祝雲峰二少爺現在在哪兒?”

祝三少氣勢過於淩厲,侍應生態度不自覺小心翼翼起來:“小少爺,二少爺剛剛說有事暫時離開宴會廳了。”

祝雲亭心涼了一半。

撥通祝雲峰的電話,他竭力保持冷靜。

“哥,你把關山帶到哪兒了。”

“他得和我回去了。”

回答這一問題的卻是祝雲峰的兒子,祝平。

祝雲亭今晚和這小子打過照麵,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子,看著就是滿肚子花花腸子,安分不了的。

他拿輩分壓人:“把電話給你爸。”

祝平快笑死了:“拜托,小叔,我爸的手機難道非得在我爸身邊才能用嗎?”他把目的擺的乾脆,“小叔,把關山借我一晚。”

祝雲亭霎時說不出話,反應過來勃然大怒:“畜牲!關山才十五!”

祝平唏噓:“小叔,沒看出來您還怪憐香惜玉的呢,”他語氣促狹,“您該不會忘了transnight裡也有幾個沒成年的小孩兒呢吧?怎麼到了關山這兒就不行了?”

祝雲亭心下一緊。

“小叔,說到這兒,我倒想問問您了,”祝平姿態悠閒,麵對著被按進泳池裡,神情不明的關山,笑眯眯打開免提,“您應該還記得......去年從大伯那兒領走關山的時候是怎麼和我爸說的吧。”

“我記得。”祝雲亭把手機攥得更緊,打手勢示意小方帶人繼續找,“所以你更不能現在隨便帶走他了。”

“至少現在,他的所有權歸我,我還沒有把他放出來的打算。”

“當初我和你爸說好的。成年之後,我用夠了會讓他去他該去的地方。”

全程目睹關山表情逐漸變得灰敗的祝平心情相當好:“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都把我的朋友們叫來了,這怎麼辦呢?我爸要我好好招待這些客人的......”

一個在暗中給他爸擦屁股的工具人罷了,還敢端著長輩姿態?

祝平冷眼旁觀泳池裡似乎已經放棄掙紮的關山,也煩得很。

這個從外麵撿回來的弟弟,竟然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資質極佳。

爺爺生了三個兒子,卻隻留下自己一個親生孫子,將來繼承遺產本來是板上釘釘的事,突然回來這麼一個有力候補,難保爺爺不會起一些把人認回自己家,再分遺產的念頭。

思及此,祝平目光驀然凶狠起來。

乾脆讓他溺死在泳池裡算了。

誰都沒有辦法避免的意外,理由水到渠成,結果大快人心。

肆意發散的惡意被突兀的嘈雜聲打斷。

祝平還沒來得及回頭,領子就被人用力提起,他毫無招架之力。

“能耐了,敢用你爸的名頭撒野了。”祝雲亭的話聽不出什麼情緒,但祝平就是從他攥著自己衣領用力到發白的指尖感覺到了滔天的怒意和短時間平息不了的殺氣。

他害怕了。

“小叔,你聽我說,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三少,關小少爺昏過去了!泳池水溫太低了......也不排除被惡意灌水的情況”小方恰到好處打斷了祝平的狡辯。

祝雲亭目光移到關山蒼白的臉上。

這小子好像嫌老宅飯不好吃還是咋,晚上根本沒怎麼吃東西。

他還想著早點帶小孩兒回家吃口宋媽做的熱乎飯呢。

力道加重,祝雲亭淡聲吩咐小方帶著幾個人先把關山帶走:“趁現在還不算太晚,把關山領到醫院去,情況穩定了就送回家去,讓孟大夫辛苦照看一下。”

而後,他看向再也強撐不下去的祝平:“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爸會收拾你的,我剛剛已經和他通過氣了。”

“建議你想在我頭上動土之前,先去問問你爸為什麼願意和我合作,把關山給我帶,”

“然後,再動動你快要生鏽的腦子仔細思考一下——”

“你爸為什麼要對一個在暗處乾活兒,看起來沒什麼用的弟弟態度這麼好。”

他毫不留情衝著祝平膝蓋踹了一腳,把人扔進泳池裡。

“沒腦子的東西。”

作為一名新世紀的文明大學生,祝雲亭自認為自己脾氣和素養是足夠過關的,至少不會明著掛臉。

可,也許是穿過來這段時間真的給自己染上了幾分少爺氣息,抑或是因為自己本性就算不得溫和,剛剛看到關山臉色慘白緊閉雙眼的模樣時,他真的有一瞬間想要給祝平一個永遠的教訓。

他辛辛苦苦養了好久的娃!!!他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預備役!!!

草,氣死了。

祝雲亭沒忍住臨走前又瞪了泳池裡撲騰的祝平。

滿腦子廢柴的傻逼。

祝平直到被他爸救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憤憤不平:“祝雲亭也沒比我大多少,我不就是提前幫關山適應一下他以後賣的日子.......爸!”

祝雲峰隻覺得心累:“你閉嘴吧,你小叔一天不鬆口,你就彆去隨便招惹關山了。為了個關山惹惱你小叔,不值得......之前就勸你最好把心思歇了,你還不聽。”

“為什麼!!!他不就是——”在父親隱含怒意的視線裡,祝平還是訥訥地閉嘴了。

“你小叔手底下的東西對家裡來說很重要,”祝雲峰歎氣,給兒子忠告,“所以,儘量不要招惹你小叔。”

利益交換是對等的,祝雲亭主動放棄在明麵上對整個集團的管理權,交出足以幫助祝雲峰在董事會裡強勢立足的股份,也就意味著,那些在暗處看不到的更為危險的勢力,祝雲峰要留給弟弟作為補償。

不過,說實話,在這個純種的資本家看來,考慮到人才利用最大化,八麵玲瓏,笑裡藏刀的祝雲亭顯然對這些事務得心應手,這在一定程度上讓祝雲峰省心不少。想到這兒,他又反複叮囑兒子:“以後儘量少惹你小叔。”

不是不可以招惹,畢竟硬搶就好。

但沒必要。

當下這種局麵已經是雙方利益最大化的結果了,所以祝雲峰並沒有搶奪弟弟手裡最後一點權力的打算。

他回頭警告性看了祝平一眼:“安分一點,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