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八卦一下(1 / 1)

言鈺 青木南 4157 字 10個月前

修真界最近有幾件大事。

自在觀觀主閉關,鐘家新任家主上位,還有全道門即將操辦婚宴。

眾所周知,目前修真界明確可以稱為正派領導者的,隻有一門二觀四大家。

全道門,公認的天下第一宗門,現任門主於道子步入天級多年,據說修為已經到了即將羽化飛升的程度。

二觀,大慈悲觀和自在觀,佛家和道家的聖地,莊嚴聖潔,門人輕易不踏足凡塵。

四大家,則是鐘榮明文四家,傳承了上千年的世家大族,樹大根深,勢力盤根錯節。

修真界平靜多年,如今一月之內,其中三家連續宣布的幾件大事,惹得修真界眾人議論紛紛,稱又熱鬨看了。

自在觀觀主閉關這種事當然沒什麼人討論,閉關嘛,對修士來說太常見了,大家的目光大多都放在後兩件事上。

“聽說鐘家這位新任的家主,是他家二少爺?他家啥時候有二少爺了?鐘老爺子退下後鐘家一直管事的不是大少爺鐘月離嗎?”客棧裡,一個身著短衫的大漢正舉起麵前的酒碗,衝著同桌的另兩位同伴說。

左邊這位一臉絡腮胡,聞言跟他碰了一下碗:“害,誰說不是呢,大家都以為大少爺繼位板上釘釘了,誰知道從哪冒出來個二少爺?”說完將滿滿一碗酒一口乾了,然後吧唧了一下嘴。

右邊這位看起來就斯文很多,書生打扮,手裡還搖著一把折扇,他看兩人喝酒的的樣子一臉嫌棄,“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哪位少爺上位還有你們什麼好處不成?”

“嗨,本來嘛,我媳婦兒的表弟的堂叔在鐘家做事,我前陣子打算去投奔他,結果新家主繼位,遣散了不少人,哎呀我這是白去嘍。”左邊哪位絡腮胡呸了一聲,又倒了一碗酒。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你也真有臉去。”書生嘲諷道。

“你這總愛埋汰人的習慣能不能改改?”絡腮胡左手握拳錘了書生一下,給書生錘的猛咳了一聲,然後他壓低聲音,衝著書生和短衫小聲說道:“聽說啊,是大少爺修煉出了岔子,暴斃身亡了,這才臨時讓二少爺頂了上去。”

短衫一聽倒吸一口氣:“嘶...這可不敢胡說啊。坊間可一點都沒有大少爺暴斃的傳言。”

“據說是鐘家封鎖了消息,說大少爺修煉的方式不怎麼光彩。”絡腮胡的聲音更小了,不仔細都聽不見。

書生終於止住咳,啟唇繼續譏諷:“扯吧就,你算那根蔥?封鎖消息還能讓你知道?”

“你!”絡腮胡張口欲罵,被短衫攔了下來。

“他就這杠精脾氣,你第一天認識他?來喝酒!”兩人又乾了一碗,短衫抹抹嘴道,“那這麼說,這位鐘家二少爺是臨時頂上來的?那鐘家這四大家之首的位子,怕是坐不了多久嘍。”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不濟,也比咱們強。”書生依舊穩定發揮,堵得短衫嗆了一下,轉移話題,“鐘家先不說,全道門的雨墨真人要成親這事兒,你們聽說沒有?”

“當然!雨墨真人仙人之姿,竟會被女人迷惑!”書生咬牙切齒的說道。

“雨墨真人長得很好看嗎?”

“那是自然!當年我僥幸被雨墨真人救過一次,那氣質,那樣貌,那修為,當真是玉樹臨風,超逸出塵。”書生一臉向往的回憶道,然後突然發現剛剛問話的聲音不屬於他的兩個夥伴。

轉頭一看,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正在隔壁桌坐著,身體卻側過來大半,正蒲扇的大眼睛看著他,好像在說,停下來乾什麼多說點。

另兩位也反應過來,絡腮胡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小子,偷聽我們說話?”

一旁的短衫也把手背到身後,麵色不善的看著他。

“三位大哥彆生氣啊,”林鈺回身把自己桌上的酒壺拎著,給這三位到了一杯酒,然後說道:“三位大哥說到全道門,我才多聽了一耳朵,就一耳朵哈哈,這酒給各位大哥賠罪了。”

書生聞言麵色稍霽,鼻尖一動,拿起麵前的酒盅,細聞了聞,“咦,這酒不錯啊。”說完淺喝了一口,眼前一亮,“你們倆嘗嘗,比你們那馬尿好喝多了。”

聽書生這麼貶低自己的酒,絡腮胡不屑的嗤了一聲,“就這麼一小盅,夠誰喝的。”隨即拿起杯子一飲而儘,喝完吧唧一下嘴,“這也忒淡了。”

“野山豬吃不了細糠。”書生罵了一句,對林鈺說:“小兄弟坐吧,他們脾氣爆,也沒彆的意思。”

林鈺從善如流的坐在唯一空著的那張椅子上,再次給書生倒了一杯酒,剛要給絡腮胡也滿上,被書生攔住了,“給他們喝就是浪費,兩個野山豬。”

“嘿,說他就行了,怎麼連我一起罵。”短衫笑道,然後看向林鈺:“在下呂侯,這兩位是苗山和徐飛,小兄弟怎麼稱呼?”

“不敢當,各位大哥教我阿鈺就行。”林鈺笑嗬嗬的說。

“行,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阿鈺這是對全道門感興趣?”

林鈺點頭,“我本來是要去報名入門考試的,結果今年的考試時間推遲了三個月,聽說是因為什麼大婚的事。”

“那可不,”呂侯吃了一口菜,“雨墨真人可是丁道子的親傳弟子,道侶大典怎麼可能草率,而且啊,雨墨真人可是雨霖真人的親弟弟,雨霖真人知道嗎?全道門公認的未來掌門人!”

林鈺眨巴這大眼睛:“這麼厲害呀,那這位的道侶得是那家名門的仙子吧!”

“什麼名門。”書生苗山看樣子酒量不好,才接連喝了三杯酒,臉就有點紅了,“不過是個破落門派的普通弟子,不知道從那冒出來的,肯定長了一副狐媚樣子才能勾引雨墨真人!”

“哎哎你喝多了,怎麼能這麼說話。”呂侯夾起一筷子菜,堵住他的嘴,“這家夥對雨墨真人崇拜的很。”

絡腮胡也就是徐飛,咧嘴笑:“要我說,書生說的也沒錯,誰不知道雨墨真人和榮家小姐訂婚好幾年了,為了這個女人,他親自登門去榮家退婚,據說當時場麵鬨得特彆難看。榮家家主氣得差點對他出手。”

“還有這事兒?”

“可不,我媳婦兒的堂兄的朋友是榮家的護院,他說的還有假?”徐飛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前腳退婚後腳就大辦道侶大典,嘖嘖。彆看道侶大典辦的熱熱鬨鬨的,外麵大家可都在說,雨墨真人不僅為了新歡拋棄舊愛,還仗著全道門和自己兄長撐腰,肆無忌憚的踩榮家的臉呢。”

“就是,為了個小門小戶的姑娘得罪了榮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中了什麼妖術。”呂侯哈哈笑道,“這道侶大典,榮家不去還好,這要是去了,可有熱鬨看了!”

“是啊,可惜咱這種小蝦米,進都進不去,不然真想去湊這個熱鬨。”徐飛端起酒碗,衝著林鈺,“來阿鈺小兄弟,乾!”

“乾!”林鈺端起酒碗,學著他的樣子,想要一飲而儘,可是酒水剛入喉就感覺到一陣灼燒,嗆的他當場就瘋狂咳嗽起來。

“哈哈!”徐飛見狀大笑,呂侯也跟著笑,苗山給他倆一人一眼刀,喊小二給林鈺拿來一碗茶,放在邊上讓他漱漱口。

“他們喝的那東西烈著呢,我碰都不敢碰,你還敢這麼喝?”說罷就想幫他拍拍後背,卻被人搶了先。

林鈺被那股辛辣嗆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正想著喝茶壓一壓,就感覺後背貼上了一隻熟悉的手,隨後溫和的靈力湧入他體內,幫他舒緩酒精帶來的刺激。

“阿鈺,怎麼還在這喝上酒了,咱們該出發了。”溫潤柔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林鈺好不容易緩過來,抬頭就看見那個出門半天讓他在這傻等的人。

顧君言一邊給林鈺度靈力,一邊不經意的看著苗山剛才伸過來的右手,看的苗山手指緊了緊,不自在的背到了身後。

“還不是你回來的太慢了。”林鈺嘟囔道,隨後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儘,感覺舒服了許多,然後從座位上起身,拱了拱手,“三位大哥,那小弟就先告辭了,改日再請三位大哥喝酒!”

“好說,好說。”苗山一改往日的刻薄,站起來拱手,溫和的笑道,“咱們有緣再見。”

“彆走啊,阿鈺小兄弟,咱們接著喝唔...”徐飛還想勸,被呂侯一個饅頭塞住了嘴。

林鈺衝他們拱拱手,轉身就走,顧君言看了苗山三人一眼,點了下頭,便轉身邊無奈道:“阿鈺,你慢點。”

林鈺腳步沒有任何停頓,還一邊發脾氣:“說好了半個時辰就回來,我在這等了整整一個半時辰,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那!”

“出了點意外,阿鈺不要生氣嘛,我給你買了糖葫蘆吃。”

“小恩小惠就想收買我?”

“三串不同口味的哦~”

“...哼!”

看著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苗山呆站許久,才回過神,坐了下來。

徐飛看他這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書生,你這是被誰勾魂兒了?剛才怎麼笑的那麼惡心?還有呂侯,你堵我嘴乾什麼?”

書生苗山被他一晃回過神,恢複了那個刻薄相,“勾屁的魂兒,老子和老呂這是在救咱們的命!”

聽到這話,呂侯衝苗山說道:“你也感受到了?”

苗山點頭,臉色難看的說,“咱們幾個修為都不低,那個男人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到咱們身邊的,誰感覺到了?”說著他抬起右手,“剛才那個男人看咱們的那眼神,像看死人一樣,還好剛才沒碰到哪位阿鈺,不然他怕是要廢了我的手!”

“看著麵生,應該不在咱樓裡的懸賞單上。”呂侯摸摸下巴,思索,“老徐,你媳婦兒會不會知道?”

“呸,我媳婦兒又沒見過他!要不你給畫個像?”徐飛啐道。

“方才他給我們的酒,是十大名酒之一的桃源酒。”苗山折扇輕搖,“不過不是純正的,是改良過的,比桃源酒度數還低,應該是家裡專門釀給孩子喝的。”

呂侯從頭到尾都沒喝過林鈺的酒,他拿起酒杯看了看:“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一開始對他客氣的?”

“不然呢,因為他長得好看?”苗山斜眼看他,諷刺道,“你們兩個不長眼的,看哪位小公子的談吐氣質,看看那穿著打扮,光外衫上繡的陣法圖就有三四個,我是怕你們不小心殺個什麼出門遊玩的世家小少爺,惹上麻煩。我可不想那天在樓裡接到殺你倆的懸賞。”

“嘿嘿,毒書生今天大發慈悲了,竟然主動救咱倆的小命,我可太感動了!”呂侯嘿嘿笑著,舉起酒碗,“為了這份感動,老徐,來乾了!”

徐飛聽的暈暈乎乎,一聽到喝酒,他本來就不怎麼靈光的腦子頓時停擺了,舉起酒碗,“乾!”

喝完看見林鈺留下的酒壺,“哎老呂,你不嘗嘗這桃源酒?機會難得啊。毒書生都嘗過了,沒毒!”

呂侯放下酒碗淡淡道,“你知道的,我從不喝彆人給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