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給她憋嗓子眼,差點沒把她憋死,憤憤的走到旁邊把曬好的床單泄憤一般的從欄杆上扯下來,自言自語的說:“我圖啥啊我,要個通訊號都那麼難!還能指望你乾啥啊?”
咬牙切齒的看著回了宿舍的人,上了樓,回到房間,把乾淨的床單掛在兩個釘子上把房間隔開,一分為二,把床的那邊形成一個私密空間,然後把桌椅板凳靠牆放置好,扭頭看了看,挺像樣的,突然發現地上的影子,轉身看了過去。
宮川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屋內,看著她弄得像模像樣的,儼然一副打算常住的樣子,伸手往沈思樂的懷裡丟了個東西。
沈思樂手忙腳亂的接住,拿著一看像是兩管試劑,裡麵的藍色的液體,對著宮川舉著,說到:“這什麼?”
“營養液,飽腹感強。”說完便轉身下了樓。
沈思樂舉著兩管試劑對著陽光仔細看了看:“他們還真是喝營養液?”
拿在手裡輕輕一捏,收進空間,不知道想到什麼笑了。
入了夜,沈思樂洗漱完畢,換了身家居服,一身長裙,套了個羊毛衫下了樓,難得這麼清閒寧靜的時刻,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和點點星宿,在操場上漫無目的的散步,一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不一會兒,拉練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來,張隊帶隊回到操場,整頓解散,一行人看著沈思樂站在操場上散步,都把目光投向了宮川,隻見宮川穿著訓練服,汗漬在月光下微微發著光,撈起衣擺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正準備抬腿走過去。
“李幼朗,你過來。”就見沈思樂站在月光之下,一襲淺色長裙搭著薄款羊毛衫,柔順的長發披在身後,輕撫的微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輕輕撩了一下頭發,笑靨盈盈的看著他們,讓本來看起來孱弱的她,此時多了幾分溫柔。
張隊等人愣了,宮川隔著鏡片,漆黑深邃的眸子盯著她,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朝宿舍樓走去。
李幼朗呆愣愣的撓了撓頭,走向沈思樂,看著她問:“你找我呀?”
“當然了,找你有點事。”沈思樂一本正經的看著,又偏頭看了一眼李幼朗身後的眾人。
“咳,夜深了,說完早點休息。”張隊見狀乾咳一聲,招呼著老三等人回了宿舍,走到樓下又扭頭看了一樣操場上的兩人,不明所以。
“啥事兒呀?”李幼朗一臉懵逼。
“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大事那就明天再說吧,熱死了,我得趕緊衝個澡,不然待會兒被他們洗完了,我就沒水了。”說著就要往宿舍樓跑。
“昨天你吃的那個火鍋!”沈思樂氣結,專門跑樓下等他,他急匆匆的要去洗澡!
說著沈思樂抬頭,深吸一口氣,眼眶微微泛紅,說著說著,沈思樂望著李幼朗就留下了眼淚:“你昨天吃的那個火鍋,是末世前我媽媽給我買的,我一直不舍得吃,帶在身邊,昨晚被宮醫生從外麵帶回來,心想終於找到了依靠,就想著慶祝一下。”
“啊?不是...這...我不知道...”這把李幼朗難住了,看著對麵梨花帶雨的人,李幼朗手足無措的原地打轉,急匆匆的便舉指發誓說到,“要不我讓人給你帶一盒過來?一模一樣的,我保證!”。
“這意義能一樣嗎?”沈思樂一手捂著眼睛,微微下移,紅腫著眼睛像個狡猾的狐狸輕輕掃了他一眼,眼淚就又掉了下來。
“那怎麼辦?”李幼朗冤大發了,早知道吃個火鍋能出這種事,下次有事他絕對不跑第一個。
沈思樂擦了擦眼淚,吸吸鼻子:“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留著那個小火鍋主要也是為了個念想,我聽說,你知道我媽媽在哪兒?要不你幫我帶點東西給她,讓我也敬敬孝心,好嗎?”
看著沈思樂滿含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大概是心虛李幼朗鬼使神差的說了個:“好。”
拿捏不了你我還拿捏不了其他人了?得到滿意的答案,沈思樂轉身就走,不帶走一片雲彩:“兩天後找你。”
李幼朗懵了,他都乾了什麼?啪的一手拍在腦門兒上,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埋頭往宿舍去,突然想到什麼更鬱悶了,無語的說:“那不是她撿的嘛?”。
沈思樂往樓上走,就遇到宮川從樓上下來,揚了揚眉,一臉得意的看著他,哼著歌錯身上了樓,宮川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眶,又盯著樓下,陷入沉思,繼續下樓,看見走進宿舍樓的李幼朗,叫住了他:“沈思樂跟你說什麼?”
李幼朗內心咯噔一下,跟犯錯的小孩兒一樣,低頭不敢看四哥,言語含糊的說著:“就讓我幫忙帶個東西。”說完就跑著上了樓。
第二天,沈思樂整個人精神充沛,七點就起了床,在陽台上伸伸胳膊踢踢腿的晨練,七點半看到樓下那群人晨練完整裝待發,背起背包,抱著花盆就衝下了樓,跑到車前,看著檢查槍支的李幼朗,拍了一下他,打個招呼:“早上好。”
李幼朗脊背發涼,嗖的一下坐進車裡,抱著槍,目不斜視。
“嗬。”沈思樂看他那樣兒,不理他,轉頭就跟站在旁邊穿戴作戰服的張隊打招呼,“早啊,張隊。”
張隊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早。”
沈思樂笑嘻嘻的看著:“張隊你們要去哪兒,方便搭個順風車嘛?”
張隊戴好作戰手套,斜看了一眼在對麵跟衛海交代事情的宮川,見他沒有反應,就說:“沒問題,不過我們今天要出城,不知道沈小姐順不順路。”
“順路,特彆順路。”說著便打開車門,把李幼朗擠到一邊,坐了進去,對著張隊嘿嘿一笑,“我也沒有什麼特彆想去的地方,待會兒看著什麼地方合適,我就下車,不給你們添麻煩的。”
說完看著身旁一本正經的李幼朗,默契的沒有開口,把花盆放在腿上,一點一點的觸碰著它的枝丫。
“你這什麼花呀?看著快要枯死了。”李幼朗乜了一眼她腿上的花盆,走哪兒都見她抱著,一臉奇怪。
“不知道。”沈思樂真誠的說到,對他舉了舉花盆,笑道,“還沒見它開過花呢,可能是個男娃娃吧,不開花。”
“男娃娃?它?”李幼朗指著那盆花不可置信的說到,見過養貓養狗當兒子閨女的,沒見過養花當兒子閨女的,她有病吧?
不一會兒衛海和宮川就上了車,沈思樂探頭,跟他們打招呼:“早啊。”
“嗯。”宮川偏頭看了一眼,就對衛海說,“出發吧。”
兩輛車一起向城外開去,看著沿路聞聲而來的喪屍,沈思樂看了一眼,疑惑的問到:“你們不清理這些喪屍嘛?”
宮川抬眼看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閉目養神,沒有說話,李幼朗說:“這不是我們的責任範圍,喪屍海了去了,打的過來嗎?”
“哦~,那你們負責什麼?異變?”沈思樂看著李幼朗疑惑的問到。
“也算也不算吧,我們主要是清理路障。”
沈思樂皺眉,路障?什麼玩意兒?看了看窗外:“你們往哪個方向去呀?我待會兒不會迷路吧?”
李幼朗無語的看著沈思樂,不認路還跟著跑出來:“我們要去禹城。”
“嗯?”沈思樂轉頭,看著李幼朗,“你們前段時間不是才從禹城回來?”
“對呀,又有情況了,所以還得去一次。”
“哦”沈思樂便不再說話,看著窗外發起了呆,半個小時後,路過了一片植物園,沈思樂垂下眼簾,眸光一閃,看向駕駛室上的衛海含笑說道,“就在這裡把我放下來吧,謝謝。”
李幼朗打開窗戶,看著窗外茂密的樹林,轉頭看向沈思樂:“你去植物園乾嘛?”
揚了揚手裡的花盆,沈思樂打開車門下車:“去換土,走啦。”
副駕駛的宮川聞言睜開眼,看向窗外,枝繁葉茂的植物園沒有受到近年乾旱的影響,依舊顯得鬱鬱蔥蔥,看著一下車就頭也不回的向裡走去的沈思樂,宮川收回視線:“走吧。”
感受到樹林外的車子開走的動靜,沈思樂止步,仰頭看著茂密的叢林,閉起了雙眼,輕輕的呼吸,展開右手感受著植物園內的一舉一動,緩步向裡走去,隻見沈思樂微閉雙眼,視若無物的朝著叢林深處而去,周圍的植物紛紛挪動枝葉觸碰著她,轉而向其讓路,一時間整個叢林熱鬨非凡。
路過一片草地,來到一顆大榕樹下,沈思樂將花盆放在地上,輕輕撫摸著榕樹,感受著裡麵強大的生命力,便躺在樹下,整個意識在植物園慢慢鋪開,感受著冉冉升起的朝陽,溫暖的日光照耀在身上,沈思樂竟然睡了過去。
瑩瑩綠光一點一點的從她的身上溢了出來,向四周彌散開來,小木頭掙紮著從花盆裡把自己拔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跳下花盆,在草地上追著那些小綠光嬉戲,太陽越升越高,大榕樹伸出一枝樹枝,茂密的枝葉微微低垂,擋住了照在沈思樂臉上的陽光,深林裡到處都透露著一種愉悅的祥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