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晚宴上,教師席位上人數未變,隻是弗立維教授身邊的人由盧平變成了一個穿著紅色絲絨西裝的灰眼睛男人。
“各位,相信大家都看到了一樁舊案被重審,沉冤昭雪的布萊克先生就坐在這裡,他用親身經曆告訴你們,不要輕信、盲目對待你的‘朋友’以及‘敵人’。”鄧布利多舉著酒杯,“讓我們敬這跌宕起伏的一年,同時表達我們最誠摯的歉意!”
格蘭芬多長桌上以哈利三人為首,鼓掌歡呼著,很快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們也被感染,紛紛拍著手。
米莉恩安靜地坐著,也不說話。旁邊的德拉科一把摁住想站起來湊熱鬨的克拉布、高爾兩個。
“又到了最具矚目的學院杯揭曉時刻,讓我們統計一下,第四名赫奇帕奇322分;第三名格蘭芬多346分;拉文克勞428分,斯萊特林446分。”
米莉恩側頭看了眼,見整張長桌上無人動作,沒有竊竊私語,更沒有敲打歡呼。小蛇們明顯成長了,知道這一切由不得他們做主。
“在你們考完試放下重擔儘情放鬆的日子裡,在角落裡發生著幾件事,對於未來一年禮堂的裝潢格外重要。”
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哈利·波特先生,赫敏·格蘭傑小姐,羅恩·韋斯萊先生,憑借著非同一般的英勇和聰慧將逍遙法外的真凶找出歸案,接受住了友情的考驗,破除彼此猜疑互相信任,為此,我將給予格蘭芬多學院150分。”
小獅子們還來不及歡呼雀躍,就聽見鄧布利多說,“米莉恩·斯內普小姐,敏銳公正的評判,真摯豐沛的情感,讓我見到了屬於斯萊特林的純粹、無愧於心。我要獎勵斯萊特林學院50分。”
米莉恩看著維持原狀的旗幟絲帶裝飾,還有那銀蛇和巨獅交替出現的虛影,隻是和德拉科輕輕碰了一杯,提不起興趣來。
哈利幾次抬頭看向用勺子舀著南瓜湯卻不喝一口的女孩,我得跟她道歉,一會兒晚宴散了,我就去找她!
然而步子卻被布萊克攔住,“哈利,如果你想,我們可以住在一起,給你一個家!”又小心翼翼地提出,“當然,你要舍不得你姨媽”
“怎麼會?!小天狼星!你不知道我多想趕緊擺脫他們!”哈利激動地望著他,“我們一起,住在真正的家裡!有愛生動的家。”
布萊克將男孩緊緊抱住,眼眶濕潤了。“好,謝謝你哈利!”
哈利陷在當下狂喜的情緒裡,等男人鬆開他,哈利再看向斯萊特林長桌時,沒有女孩的身影。
布萊克需要解決的事情太多了,等他出席了幾次庭審、又被迫聽了大半天的無用歉意,還接受了一個眼神死盯著他放綠光的女人的采訪。叫什麼來著?管他呢。
也遵守著鄧布利多強製命令他必須在一個月後才能接走哈利,從那一家令人作嘔的麻瓜手裡。
“哈利?你有喜歡的女孩嗎?你爸爸當年可是從一年級火車上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你媽媽。”布萊克換著床單,指望克利切還不如讓海格把牙牙借給他。
哈利換枕套的手停了停,耳朵通紅,低低的應了一聲。
布萊克放下那怎麼也鋪不平整的單子,“是誰?格蘭傑小姐?和你總在一起玩的那個聰明姑娘?”
哈利連忙擺頭,“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沒有那種關係。”
“那是哪個學院的?格蘭芬多?”哈利繼續搖頭,“赫奇帕奇?”“拉文克勞?”
布萊克有些不敢往下猜,“斯萊特林?不會吧,哈利?”男孩終於沒再搖頭,可顯然足夠讓新上任的教父崩潰。
布萊克盯住男孩的表情,“帕金森家的?格林格拉斯那倆其中一個?”哈利不明白最矚目的隻有那一個,小天狼星為什麼還沒意識到。
最後一個伯斯德也被否認,“鼻涕精的女兒?!!你瘋了嗎?哈利!?”
哈利皺皺眉頭,臉色不愉,“我沒有見過比她更好的女孩了。”
“相信我,哈利!你隻是生活在麻瓜界太長時間,我帶你去看”“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我確信。”哈利提高音量打斷布萊克。
布萊克深吸了幾口氣,來回在房間裡轉了幾圈,還是不能接受。“要讓你爸爸知道你喜歡鼻涕精的女兒?!多久了?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不是她先”“爸爸會祝福我的,一定會!我也說不上來,從我還沒意識到就已經······”哈利截住他惡意揣測米莉恩的想法,望向窗外,“我第一天來到這兒,魔法界,對角巷。我在量校袍,旁邊馬爾福喋喋不休地說著諷刺麻瓜的話,甚至還要辱罵海格!這個時候,她出現了。”
像是回憶起什麼美好的畫麵,哈利控製不住地眉眼俱笑,“她製止了討厭的馬爾福,來到海格身邊,還對我笑。”迫切地想讓布萊克明白,“她使我對這裡的印象沒那麼糟糕,不隻有馬爾福那樣的,你能明白吧?”
布萊克反駁道,“這恰恰證明了你認識的人還不夠多。”
“她救過我,三次。一年級,給對我掃帚施惡咒的人褲角燒了;二年級多比的遊走球,要把我擊落掃帚,也是她來到我身邊,接住我;三年級球場上又出現了攝魂怪,她放出了守護神,又救了我。”哈利想起米莉恩守護神的樣子,聖潔、純善,再適合她不過。
哈利臉上泛著紅,“她,是最善良溫柔的女巫,對誰都沒有偏見,”想到尖叫棚屋裡她厲聲責問自己,一腔熱血瞬間被熄滅。
“她要不姓斯內普,我肯定拚儘全力支持你,就跟當年詹姆追求莉莉一樣,我會幫你掃清障礙。”布萊克死死地看著哈利頭上那道疤痕,又泄了氣。
看男孩魂不守舍的樣子,拍了拍他肩膀,“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一個姑娘嗎,教父幫你!”
“可她現在一定恨死我了,我差點攻擊了斯內普,就差一點!”“如果她真像你說的那麼好,就會原諒你的哈利。”布萊克沒少安慰當年受挫的詹姆,說起話來駕輕就熟。
哈利將手指插進腦袋裡,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更像鳥窩。看著男孩現在的情形仿佛場景重現,布萊克不著痕跡的呼了口氣,“鼻涕精的女兒,換個角度想想,也沒什麼不好的。”布萊克振作起來,挑了挑眉,幸災樂禍地說,“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改姓波特的時候了,鼻涕精的臉色一定比他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黑袍子更加難看!哦,還有婚禮上,他得把女兒親手交給你!!”布萊克越發激動,把不知道有多少年曆史的小床敲得掉木屑。
哈利被說得臉色通紅,卻忍不住暢想草坪、鮮花、白紗。終究被一句“波特”打回現實。
“我該怎麼做,小天狼星?她甚至不收我補給她的生日禮物,海德威都氣得啄我,她沒讓她進來。我完了,是不是?”哈利想到那天海德威原樣飛回來,惡狠狠地用喙啄自己的手臂,還心有餘悸。
布萊克給他打氣,“你爸爸追了七年才娶到你媽媽,彆輕言放棄!哈利!”又小聲嘀咕,“不是沒擊中嗎?就不能算。”
哈利帶著絲僥幸,“或許爸爸當年也打過祖父?差點兒的那種。”“怎麼可能,莉莉是麻瓜家庭,詹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對他出手。”布萊克看著男孩瞬間彎下來的脊背,意識到這種比較沒有任何意義,甚至起到了反作用。
“不能一概而論,哈利!等你們見麵,她總會去對角巷買教材對吧?你把禮物親自交給她,最好多準備一份,生日禮物和道歉禮。哦對了,她生日是哪天來著,說不定還能幫她慶祝。多好的機會!”布萊克給男孩理理頭發,雖然沒發覺前後有哪不同。
哈利眨了眨眼,回應道:“已經過了,在期末的時候,那天我還在擔憂魔藥考試。6月3日,隻能補給她一份。”
布萊克顯然很震驚鼻涕精居然這麼快放下莉莉跟彆的女人結婚有了孩子,女孩甚至比哈利大了快兩個月。
“她媽媽你見過嗎?長什麼樣,和她很像嗎?姓什麼?”布萊克眯著眼睛問哈利。
哈利搖搖頭,“沒聽她提起過,或許,我們還沒那麼熟。”男孩失落的低垂了眼睛,忽然又想起什麼,“但馬爾福的父母好像對她很親切,就是那個總是高傲地抬著下巴的一家。”
“嗬,想也知道肯定是某個純血家族的女兒,鼻涕精不可能娶一個麻瓜女人,畢竟他連”布萊克忽然止住話音,“她喜歡你嗎?或者她有喜歡的人嗎?”
哈利努力想把腦子裡馬爾福糾纏女孩的記憶刪去,“沒有大概,不過馬爾福喜歡她,像一隻嗅嗅見到金幣。讓人惡心的想吐,那副嘴臉。”
布萊克了然的點點頭,繼續問:“她的喜好你清楚嗎?平時喜歡乾什麼?最長出現或停留的地方?”吸取著詹姆堵截莉莉的經驗,也準備讓哈利這麼乾。
“看書,但又不像赫敏那樣,你能懂嗎?”哈利都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靈光一閃,“裙子!我第一次在摩金夫人長袍店看見她,她穿了條像麻瓜世界櫥窗裡洋娃娃的那種。後來,每一次在校外遇見她,總會換不一樣的,都不會重複!”
哈利為難地抿著唇,他想起自己那張活點地圖,女孩名字的光點總停滯在那不動。“最長待的地方是斯內普辦公室,我不可能主動要求勞動服務,所有人都會以為我瘋了的!就連我也這麼想。”
布萊克用手指交替著敲擊著寫字桌,“碰巧我知道你們下一學年有個活動要舉行,剛剛好,送她一條裙子!想想看,她穿著你精心挑選的禮裙,答應你的邀請,你攬著她進入舞池,多麼完美!”“什麼活動?跳舞?可我完全不會!”哈利一頭霧水的看向衝他眨眼的教父。
“我來教你,哈利。差點忘了,還不能告訴你這件事!”布萊克把雜物清理到一邊,空出大塊地方,“來吧,哈利!相信我,到那天你會是唯一能邀請到心愛姑娘的人!”
而在啄毛的海德威那天其實根本沒有見到女孩,被斯內普看見後直接封死了窗戶,猶嫌不夠的大力拉上窗簾。
斯內普胸口起伏了幾次,走向地下室將緩和劑和補血藥引導至水晶瓶裡,端去女孩房間。
米莉恩沒想過放肆貪涼的報應會來的這麼快,時間倒回7月末的一天,她剛與秋·張到破釜酒吧找漢娜約會,品嘗了秋帶過來的冰酪,山楂醬和杏仁點綴在圓滾滾的團子上,還灑了糖桂花。冰冰涼涼解暑極了。
漢娜拿來的冰沙黃油啤酒又是一重味蕾刺激,綿密馥鬱的香草奶油不含一點酒精,不得不說新奇的體驗。
然而相互擁抱告彆回家後,米莉恩小腹就有些隱隱作痛,以為生冷甜品有些刺激到脆弱的腸胃,也沒太當回事。畢竟以前疼習慣了,忍忍就過去了。
洗漱後發現換下來的貼身衣物有點點血跡,暗道不好,再一想現在的年紀。慶幸自己前兩天采購食材時到日化區買了些女生用品,趕緊找出來換上。
安安穩穩地過了一夜,直到早餐用完後都很和諧,還能麵不改色在一旁看教授用蛇怪蛻下來的蛇皮試驗。
可到午餐後,教授繼續去地下室觀察坩堝的動靜,畢竟之前也沒有任何人進行過蛇怪表皮構造的研究。
米莉恩皺著眉手捂著小腹的位置,無聲地吸了口氣。隱隱的疼痛並沒有緩解,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咬著下唇挪步到樓梯最低階,攥著扶手往上移動。“嘶,”幾乎兩步一歇,還得顧忌著不要鬨出什麼動靜。
行至中段,米莉恩靠著扶手緩了緩,想繼續攀著,又是一陣絞痛,隻能發出幾道氣音喊疼,順著木質欄杆往下滑落身體,儘可能的蜷在唯一能支撐她的實體上。
她現在就是後悔,分外後悔,應該收斂些的,報複性補償也不是這麼個吃法。
“米芮!”斯內普從地下室出來本想叫她也過來在一旁觀摩,不想卻見著這種駭人的情形。
斯內普快步奔上樓,想立刻抱她回房間用魔杖檢測女孩的情況,看見她手指緊抓著欄杆指節都泛白了。“鬆開手,好女孩,”將米莉恩摟在懷裡,聽見她還在喃喃叫著疼,斯內普眉頭狠狠皺著,儘量保持平穩地邁步。
在抽出魔杖施了幾個檢測咒後斯內普打消了送她去聖芒戈的念頭,一貫處事不驚的臉上多了些尷尬,並未做好麵對要給小女巫上一節生理健康課的準備。
眼看著米莉恩嘴唇逐漸失去了血色,他躊躇該用什麼咒語稍稍減輕她的痛感,至少能撐著精神等他熬完對症的魔藥。
‘Rennervate’顯然不適合這種狀態下讓她強行恢複精神,在他站在那回憶著適用的咒語時,聽到女孩輕聲說著,“爸爸,我沒事,彆擔心。”
斯內普對她總是逞強、怕給他帶來麻煩的舉動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想痛罵一頓,可絕不是現在。
“我現在下去給你熬藥,還能撐著嗎?如果很難受了,或許我可以控製魔力讓你昏睡一會兒。藥好了,我再叫你?”斯內普將手覆上米莉恩散亂的發辮,放輕了語氣問她。
米莉恩緩過剛才的一陣劇烈疼痛,睜開眼看著教授,“我可以的,您坩堝裡的藥,不要緊嗎?我其實,自己會好的。”
“彆想那些,閉上眼睛,保存些精力。也不要總說傻話,”將被子拉上來,蓋到女孩肩膀的位置。“我去熬藥。”
斯內普將月長石粉、嚏根草糖漿放到另一個沒被蛇怪身體器官汙染過的新坩堝裡。那個已經廢掉的試驗品被‘旋風掃淨’解決掉了。
把兩小瓶藥用魔杖引導至水晶瓶裡,斯內普就疾走上樓,輕輕拍了拍埋在被子裡的米莉恩。
“爸爸?”米莉恩軟著嗓子叫他。“喝了會好受些,”手臂撈起她,順勢讓她靠在身上,喂她先喝了緩和劑。
米莉恩緊皺著眉,有些澀,但還能接受。喝完後,吐了吐舌尖,另一瓶也伸過來了。
抿了抿唇,繼續順從地吞咽著。
斯內普將女孩放回床上,將被子重新蓋好,有些難以啟齒,“米芮,或許你媽媽之前有告訴過你到一定年紀,會發生這種情況。該死的,我在想什麼!”斯內普承認這種始料不及的狀況讓他有種迫切地妄想出現。
斯內普在腦子裡快速想著能給她上這節課的人選,麥格教授,但米莉恩看見她萬一更加劇難過的身體?韋斯萊夫人,她家七個孩子,雖然男生居多,但起碼最後一個是跟米莉恩差不多年齡的女孩。
“爸爸,女孩子的問題嗎?我想我知道的,”米莉恩蒼白的小臉上透著紅暈,“我之前見秋她總是在差不多的時間更注意保暖,還有她會準備一些奇怪的東西······”米莉恩眼神不敢看他,專注地盯著衣櫃,“我都明白的,爸爸。您,”咬著下唇,“總之秋·張說那是每個女孩子都會經曆的,不必害怕,可能會有一點點困擾僅此而已。”
斯內普鬆了口氣,覺得女兒交了個拉文克勞朋友很有必要。下學期,他或許可以對在魔藥課上暗中私扣材料這件事不再追究。
“那需要我幫你去買一些,”“不用了!爸爸!我,我看她存了好些,就要了兩包過來。您不用麻煩了,我有準備的······”米莉恩如‘躺’針氈,希望能趕緊結束這段尷尬的交流。
斯內普頷首,又囑咐道:“晚餐我會端上來,你不用想著費力再做。為了保險起見,入睡前再喝一次。這幾天我都會多備下這兩種藥劑,你安心休息。”
米莉恩簌簌點頭應著,又關心起那截蛇皮的現狀,“爸爸,蛇怪蛻下來的皮,”“等你恢複了,在我實驗的時候你可以在一旁,現在閉上眼睛。”斯內普放低了聲音對她說。
米莉恩乖順的拱了拱枕頭,也許是緩和劑發揮作用了,也或者與“報複的親戚”抗爭了一下午,女孩很快陷入了酣甜的夢裡。
吃過晚餐後,斯內普指引者那些餐盤自行清洗著,正當他想返回地下室的魔藥間把坩堝裡的藥引到水晶瓶裡,窗外傳來‘嗒嗒’的敲擊聲,馬爾福家的隻會直接飛向二樓,該死的鳥跟他主人一樣。
暗自咒罵著,定睛一看,頓時心情更加煩躁。是波特那隻好辨認的白色。
蠢鳥還在不知疲倦地用喙敲打著,他不覺得波特迫切的有著渴望被他的魔藥教授責罵的受虐傾向。所以,收件人是誰可想而知。
該死的波特,跟他爸爸一樣,不厭其煩地糾纏女孩!果然是家族特性嗎?!他是瘋了敢對米莉恩有這個心思!?絕不可能!!絕不!!!
“Colloportus”,將窗戶用咒語封閉,看著縫隙裡的溢出來的膠猶嫌不夠,好像那隻鳥臉被換成了波特的臉,惡狠狠地衝過去把窗簾拉上了。
沉重地呼吸了幾口氣,才返回魔藥間將藥劑裝好,給女孩送過去。
其實第二天除了無法抑製的生理現象外,沒有劇烈的絞痛,也不會冒虛汗了,可斯內普還是讓米莉恩連著喝了四五天的魔藥。
“爸爸,蛇怪的血是有劇毒的。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加入克製的鳳凰眼淚,讓它覆蓋掉相同類型的魔法生物造成的傷害,在其基礎上延緩毒素流速,爭取救治時間呢?”米莉恩站在靠後的位置,看教授拿起一小瓶蛇怪血液又放回。
斯內普皺皺眉,認為是時候該向校長要一些提供吐真劑的報酬了。“我會考慮的,坐到椅子上去,米芮。”
米莉恩又探了探頭,見他眼神製止,抿著嘴乖巧地坐下了。
“學校寄來了下學期的采購單,爸爸,我們要和德拉科他們一起去嗎?”米莉恩將羊皮紙遞給教授,詢問道。
斯內普眯著眼睛,“就我們倆,沒必要把行程告知給不重要的人。八月初就去,顯然他要定的日子永遠能趕上對角巷人流量最大的時候。嗬。”
米莉恩很輕易察覺到教授語氣的不善,不知道大小馬爾福哪個得罪他了,隻是點點頭答應了,也沒再勸。
“爸爸,我可不可以?”“如果我沒記錯,一個星期以前倒在樓梯上爬不起來的好像就是小姐您。”米莉恩拉著他的袖口往熟悉的店鋪門口走,見沒拽動,還聽到了闊彆已久的嘲諷語氣。
斯內普看著依舊搖晃著袍角的女孩,臉色實在說不上好。他現在懷疑就是因為之前吃了太多生冷刺激性如冰淇淋之類的甜品,才會變本加厲疼成那個樣子。
“如果你能承受吃下它的後果,並且,”沉了沉聲音,“在下次沒有緩和劑和補血劑的前提下仍舊確保自己可以堅強的挺下去,那麼,我不會在費口舌阻止。”
米莉恩失落地收回了手,嘴角向下一撇,也不說話,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斯內普歎了口氣,正想將她拉遠些,隨便去哪兒,隻要彆讓她看見這塊牌子。
“不過一個冰淇淋,你還真是吝嗇啊鼻涕精。”穿著橄欖綠色條紋西服的男人攬著哈利的肩膀走出來,“我買給你啊小姑娘?或者哈利也很願意,是吧!”布萊克用手肘給了哈利一下,哈利愣了幾秒,很快點頭。
事實上,他倆已經在對角巷徘徊好些日子了,那些店主從一開始的熱情激動,詢問沉冤得雪的布萊克那些往事再到後來的見怪不怪。海德威聯係不到女孩,就怕錯過她,那就隻能等到火車上或者進校後了。
時間拖得越久,哈利越是覺得自己被出局了。
還好梅林保佑。哈利照常坐在進入對角巷采購的必經之路,無論買書還是要訂校袍,隻要米莉恩走進來,他就能看到。
女孩穿著粉白色長裙,每一層裙擺的拚接處都縫了圖案不一蕾絲,正中間領口的部分像蝴蝶似的綻放。“噗”,男孩正喝著的蛋奶酒噴出來,布萊克險險躲過,“哈利?你怎麼了?嗆著了?”
“米莉恩,她在跟斯內普撒嬌!?她,老天”哈利不敢相信剛才看到了什麼,或許他該配副新眼鏡。
布萊克也望過去,感歎道:“她還真是,不”顧忌著哈利,換了個詞語,“特立獨行,對。”
“走吧,彆在這乾看著,你好不容易才等到她的,得讓她知道”“不,彆告訴她!”哈利拗不開他的力氣,被帶著往前走。
斯內普像是看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比蜘蛛尾巷那條藏汙納垢的水溝還要惡心。“蠢狗也會說人話,海格又有事情可做了。啊,我該說終於找到重新給你套上狗圈的主人了嗎?可惜啊,他顯然連自己都活不明白,還能指望他給你做狗食?飼養你?”
一雙黑眼睛憤恨的盯著波特,“彆讓我發現什麼不該在你比杏仁大不了多少的腦子裡出現的心思,否則,”“否則,我真該讓哈利為你提供他們家的洗發水終身半價試用的權利。看看你的樣子吧,多少年了,她媽媽跟你做那種事的時候,不惡心嗎?”布萊克完全忘記了要幫哈利助攻這件事,隻是憑借著本能羞辱老對手。
“布萊克先生!”米莉恩憤怒的想抽出手包裡的魔杖,卻被教授拉到身後,“是啊,是啊,瞧瞧隻剩下你們老兩口相依為命,哦對了,這下你的狼人老伴沒辦法在享受‘免費’藥劑了?他還好嗎?或許你更喜歡野性的刺激?”斯內普咧開嘴譏笑著嘲諷。
眼見話題越來越露骨,顯然不適合目前還有兩個未成年小巫師聽的,雖然米莉恩自認完全超齡。
“爸爸,我們走吧,去斯拉格·吉格斯藥房。您不是還有魔藥材料要補充采購的嗎?我不想再待在這裡!”米莉恩拽了拽他的袍袖。
斯內普嗤笑了一聲,朝布萊克充滿惡意地眯著眼。然後順著女孩的力度轉過身。突然地他回過頭,死死地盯住看米莉恩手的波特。“管好你的眼睛,波特。”
父女倆離開了,哈利舔了舔嘴唇,從沒覺得這麼艱難過,就連一年級對上奇洛腦袋後麵的伏地魔;二年級跟蛇怪、湯姆·裡德爾激烈戰鬥;三年級直麵攝魂怪和打人柳,都沒覺得前路如此黯淡無光。
“我們忘了要她的尺碼數據,哈利!你要送她裙子不是嗎?不過你還真說對了,”布萊克看著步入藥房的女孩,原諒他眼睛選擇性失明,那不是隻有一個姑娘嗎?
哈利無奈地聳著肩膀,“或許,我知道誰可以幫忙?那個拉文克勞的找球手。兩個長桌離得近,她們總有話說。”
“哦梅林,爸爸我們的座位到底有多高?”“這麼說吧,如果下雨,你會第一個感受到它。”盧修斯和德拉科臉朝向韋斯萊一行人說到。
德拉科綴在後麵揚著聲音顯然說給他們聽,“要知道魔法部長福吉親自邀請我們······”“德拉科,不要吹噓,對這些人也沒必要。”盧修斯用手仗給了男孩胸膛一下,卻衝著韋斯萊一家和哈利說:“儘情享受吧,趁還有時間。”
“真遺憾米芮沒能來,她還說已經跟斯內普教授去過對角巷了。”德拉科跟納西莎抱怨著,“剛好可以給她個驚喜不是嗎小龍,等米芮收到那件你送她的禮服。”納西莎將手掌附在男孩的後背上,安慰道。
哈利無比厭惡的將視線移到賽場,原本以為米莉恩也會來的,她是斯萊特林追球手不是嗎?還和那一家人關係不錯。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的到來!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杯賽!” 觀眾們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成千上萬麵旗幟同時揮舞,還伴著亂七八糟的國歌聲,場麵真是熱鬨非凡。
“好了,閒話少說,請允許我介紹……保加利亞國家隊的吉祥物!”
看台的右側是一片整齊的鮮紅色方陣,此刻爆發出響亮的歡呼聲。
“不知道他們帶來了什麼。”韋斯萊先生說,從座位上探出身子。“啊!”他猛地摘下眼鏡,在袍子上匆匆地擦著,“媚娃!”
“什麼是媚——”隻見一百個媚娃已經滑向了賽場,座位上的孩子們形態各異。羅恩做出似乎要從跳板上跳水的姿勢,喬治弗雷德攬著對方的肩膀不知道在做什麼,哈利在那些不像真人的精致臉蛋上都發現了同一張臉,好多米莉恩,他想。
德拉科被盧修斯的手仗擋著,納西莎也摁住男孩的手臂,跟他說著,“米芮在自己家,那些隻是低賤精靈的小把戲!德拉科!”
“現在,”盧多·巴格曼的聲音如洪鐘一般響起,“請把魔杖舉向空中……歡迎愛爾蘭國家隊的吉祥物!”
緊接著,隻聽嗖的一聲,一個巨大的綠色和金色相間的東西飛進了體育場,像是一顆大彗星。它在館內飛了一圈,然後分成兩顆較小的彗星,分彆衝向一組球門柱。整個賽場上突然出現了一道拱形的彩虹,把那兩個閃光的大球連接了起來。人群中爆發出驚歎聲,就好像在觀看焰火表演。這時,彩虹隱去了,閃光的大球互相連接、交融,形成了一棵巨大的、閃亮奪目的三葉草,高高地升向空中,開始在看台上方盤旋。什麼東西劈裡啪啦地從上麵落了下來,像金色的雨點——
“太棒了!”羅恩大叫,三葉草在他們頭頂上盤旋,不斷撒下巨大的金幣,落在他們的頭上和座位上。哈利眯起眼睛,仔細觀察那三葉草,發現它實際上是由無數個穿著紅馬甲、留著小胡子的小人兒組成的,每個小人兒都提著一盞金色或綠色的小燈。
“是愛爾蘭小矮妖!”韋斯萊先生在一片歡呼聲中說。人們一邊喝彩,一邊還在亂哄哄地爭搶,或鑽到座位下麵去撿金幣。
巨大的三葉草消逝了,小矮妖們慢慢落到賽場上那些媚娃的對麵,盤著腿坐下來,準備觀看比賽。
直到回到帳篷裡,韋斯萊家的男孩們還在舞動著圍巾擠兌親愛的小弟弟。
“我們必須得離開了,快點兒!有緊急情況!”亞瑟·韋斯萊衝進帳篷裡,對孩子們說道。”“喬治、弗雷德帶著金妮!哈利赫敏羅恩跟我來!快!”
跌跌撞撞的跑出來,發現此時所處的營地一片狼藉,就著仍在燃燒的幾堆篝火的火光,哈利看到一群戴著兜帽,臉上覆著麵具的黑袍人正折磨著營地管理員一家人,極儘屈辱的連女人和孩子都不放過。
“快進林子裡去,走在一起,不要散開。等事情解決後我再去找你們!”亞瑟·韋斯萊舉著魔杖維持秩序,趕緊奔向出事地點。
原先照亮通往體育場的彩燈現在已經熄滅了。樹林裡有一些黑乎乎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著,小孩在哭鬨,緊張焦慮的叫喊聲和說話聲在他們周圍寒冷的夜空中回蕩。哈利感到自己被人群推來搡去,但他看不清這些人的麵孔。
他們在躲避的路上在樹旁發現了馬爾福,他抱著雙臂,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看起來剛才一直在透過樹縫望著營地上的混亂場麵。
“我看你們最好還是抓緊時間逃跑吧!你們不希望她被人發現吧?”
他衝赫敏點了點頭,就在這時,營地那邊傳來一聲巨響,如同扔響了一枚炸彈,一道綠光霎時照亮了他們周圍的樹木。
“你這是什麼意思?”赫敏不服氣地問。
“格蘭傑,他們找的就是麻瓜。”馬爾福說,“難道你願意在半空中展示你的襯褲?如果你願意,就在這裡待著吧……他們正朝這邊走來,我們大家可以大笑一場了。”
“赫敏是個女巫!”哈利憤怒地吼道。
“隨你的便吧,波特,”馬爾福說,臉上露出了獰笑,“如果你們覺得他們辨認不出泥巴種,就儘管待在這裡好了。”
“你說話注意點兒!”羅恩喊道。在場的人都知道,“泥巴種”是一句很難聽的話,用來罵那些父母是麻瓜的巫師。
“彆理他,羅恩。”赫敏急忙說道,她看見羅恩向馬爾福逼近一步,便趕緊抓住羅恩的胳膊,阻止了他。
“我敢跟你打賭,他爸爸肯定是那些蒙麵家夥當中的一個!”羅恩被赫敏拉走,踢著擋路的石塊氣憤說。
“如果運氣好,部裡會抓住他的!”赫敏激動地說,“哦,我真不敢相信這件事。其他人上哪兒去了?”
弗雷德、喬治和金妮已不見蹤影,小路上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一個個都緊張地扭過頭,朝營地上發生騷動的方向張望。
很快,哈利也被衝散。赫敏羅恩互相攥著對方的胳膊,大聲呼叫哈利。
哈利觀察著四周,漆黑的樹叢見不到一點光亮。突然,沒有一點征兆,一個聲音突然劃破了寂靜。
“屍骨再現!”緊接著天空裡憑空浮現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骷髏,由無數碧綠色的星星般的東西組成。一條大蟒蛇從骷髏的嘴巴裡冒出來,像是一根舌頭。
就在他注視的時候,骷髏越升越高,在一團綠瑩瑩的煙霧中發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襯托下,就像一個新的星座。
哈利正想朝著發出聲音的方位移動,那離他很近,他感覺得到。
“哈利!感謝老天,你在這兒!”赫敏羅恩跑到他身邊,大致掃視了他還沒被那些邪惡的人折磨。
這時候,一道紅光射向了他們。三人連忙躲避, “住手!”一個他熟悉的聲音喊道,“住手!那是我兒子!”亞瑟·韋斯萊大步朝他們走來,神情十分驚恐。
“羅恩——哈利——”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赫敏——你們都沒事吧?”
“閃開,亞瑟。”一個冷冰冰的、不帶感情的聲音說。
“這是你們誰乾的?”他厲聲問道,犀利的眼睛在他們三個人之間掃來掃去,“你們誰變出了黑魔標記?”
“我們什麼也沒乾!”羅恩說,他揉著自己的胳膊肘,氣呼呼地望著父親,“你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不要撒謊,先生!”克勞奇先生說。他仍然用魔杖指著羅恩,眼珠子瞪得都要暴出來了——他的樣子有點瘋狂。“你們是在犯罪現場被發現的!”
“你們三個,這個標記是從哪兒來的?”韋斯萊先生焦急地問。
哈利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我聽到那個方向有人施了咒語,先生!”
克勞奇先生瞪了一眼三人,然後帶著一群人趕往那片林子。
哈利揉著他的傷疤,躺在羅恩的床上,覺得這一晚上就像場醒不過來的噩夢,詭異的圖案,尖叫的人群,那幫黑漆漆的食死徒。
“西弗勒斯,你得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盧修斯讓納西莎先帶德拉科回莊園,自己則幻影移形到了蜘蛛尾巷。
斯內普手裡還拿著給米莉恩熬的藥,皺了皺眉,施了個屏蔽咒,怕二人的談話聲會吵到熟睡的女兒。
“如果你是無法揮霍掉那場魁地奇比賽給你帶來的重返青春年少似的激情,我這或許還備著幾瓶鎮定劑,當然,不是免費的。”斯內普將最後兩瓶藥放到小盒裡,填得滿滿當當的。聖誕節之前,女孩都不用為小麻煩擔心了。
盧修斯閉了閉眼睛,語氣顯得急切,“黑魔標記!他回來了!我們沒有人主動放那種東西!我和西茜我們都聽到了風聲。可你,”“我還有孩子要照顧,沒空參與那些幼稚的報複活動,”斯內普蓋好盒子,將它推到裡側,“有人在幫助他,毫無疑問。”
“我們這些沒在阿茲卡班為他讚頌功德的‘叛徒’,他會怎麼對待都不用細想。西弗勒斯,作為多年好友,我要知道你的想法。”盧修斯緊盯著眼神空洞的男人。
斯內普胸膛起伏了下,沉聲說:“無論在哪,在做什麼,隻要一個命令,我們總會到的,不是嗎?如果他真的回來。”
盧修斯看了眼樓上,摩挲了下手杖,“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西弗勒斯。”說完,就跟男人點點頭,從壁爐回去了。
斯內普看著燃燒的綠色火焰,不知道在想什麼。
“行李都帶齊了嗎?你的禮服還沒取回來嗎?”斯內普站在月台上詢問米莉恩。
米莉恩乖巧地點點頭,“都在這兒了,至於禮服,我畫了張手稿拜托塔汀娜女士幫我定做好後直接寄到學校。放心吧,爸爸!”和教授招招手,就上了火車。
在看著她找到了一間空房間,將行李箱放到架子上,抱著貓和他揮手告彆後。斯內普頷首離開了月台,返回蜘蛛尾巷。
“請給我兩個南瓜餡餅,謝謝。”秋·張對拉著小推車售貨員說。
哈利對她露出了個感激的笑容,顯然她告訴自己米莉恩的各項身材數據幫了大忙。
但看在走過來的米莉恩眼裡這是懵懂少年的青澀初戀萌發的跡象。
“秋,該換校袍了?”米莉恩挑了挑眉,對秋·張說。
哈利剛想開口,女孩已經轉過身離開了。他歎了口氣,拿著買到的甘草魔杖返回了包廂。
赫敏搖了搖頭,有些憐憫這個情路不順的朋友。再看另一位,正看著自己吹出來的藍鈴花顏色的泡泡舉著魔杖,想看看會不會捅破。
沒有一個指望得上,“他們抓了一個小精靈!在她手裡發現了魔杖,克勞奇先生就這麼解雇了她。他們真的認為是她乾的!”赫敏氣鼓鼓地為克勞奇先生武斷的做法鳴不平。
羅恩撇撇嘴,衝著哈利做了個鬼臉。
哈利則是想著剛才短暫地見麵,女孩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眉眼更立體了,那種不能忽視的漂亮和明豔。抬眼看著自己的行李箱,仿佛能看到那裡麵裝著的兩套禮服。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另一邊回到包廂的米莉恩讓德拉科先到走廊或其他包箱,她們要換上校袍。
米莉恩露出了個揶揄的笑,對秋·張伸出了兩根手指,“讓我猜猜看,赫奇帕奇英俊的找球手,現在魔法界的救世主也對我們的鷹院之花一見傾心。”來回交替著食指和中指,看秋·張惱羞成怒地過來想要拍打自己,連忙躲開。
“可要好好挑選哦,你的真命天子。”米莉恩繼續笑鬨著,秋·張不愧是找球手一把將女孩的手臂攬過來,裝作要打她的樣子,最後也隻是輕輕拍了下肩膀。
秋·張對米莉恩解釋,“我不會喜歡哈利·波特的,那種男孩子,不適合我。”“那塞德裡克·迪戈裡呢?”米莉恩看她一瞬間下移的眼神,心裡有數,“溫和、謙遜、待人彬彬有禮,你不討厭他,至少?”
秋·張不說話了,米莉恩也輕笑著放過。門外的德拉科這時溜達到一間開著門的車廂,“韋斯萊……那是什麼?”德拉科指著布萊克補給羅恩的寵物小豬的籠子問道。羅恩的禮服長袍的一隻袖子從籠子上掛下來,隨著火車的運行搖擺不停,袖口上仿佛發了黴的花邊非常顯眼。
羅恩想把長袍藏起來,可是德拉科的動作比他快,一把抓住袖子,使勁一拉。
“看看這個!”德拉科開心極了,把羅恩的長袍舉起來,給克拉布和高爾看,“韋斯萊,難道你想穿這樣的衣服,嗯?我的意思是——它們在十八世紀九十年代左右還是很時髦的……”
德拉科發出一串高聲的嘲笑,克拉布和高爾也跟著傻笑起來,聲音粗野刺耳。
“怎麼……你也想參加,韋斯萊?你也想試試身手,給你的家庭增添一份光榮?你知道,這事兒跟錢也有關係呢……如果你贏了,就有錢買幾件體麵的長袍了……”
“你在胡扯些什麼?”羅恩氣惱地問道。
“你想參加嗎?”德拉科又說了一遍,“我猜你會的,波特?你從不錯過一個炫耀自己的機會,是不是?”
“要麼解釋一下你的話,要麼就走開,馬爾福。”赫敏把目光從《標準咒語,四級》上抬起,不耐煩地說道。
一絲喜悅的微笑掠過德拉科蒼白的臉。
“莫非你不知道?”他輕蔑地說,“你爸爸和你哥哥都在魔法部工作,你居然會不知道?我的天哪,我爸爸好久以前就告訴我了……是聽康奈利·福吉說的。反正,爸爸接觸的都是魔法部的高層人物……大概你爸爸的級彆太低了,沒有權利知道,韋斯萊……對,是這樣……他們大概從不在他麵前談論重要的話題……”
德拉科又放聲大笑起來,一邊對克拉布和高爾做了個手勢,三個人一起消失了。
羅恩站起來,狠狠地把包廂的門關上,他用的力氣太大了,門上的玻璃被撞碎了。
在接下來的旅程中,羅恩的情緒一直不好。當他們換上校袍時,他沉默不語;當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終於放慢速度、停靠在漆黑的霍格莫德車站時,他仍然陰沉著臉。
眾人走過漆黑的站台,各自攀上了那些沒有馬拉的車。米莉恩還特地眯著眼睛仔細觀察,她也看不到,目前為止。
“米芮?快進來,你會被淋到的!”德拉科見女孩怔怔得看著什麼,也順勢望了望,一無所獲。
待所有人上車後,隨著一陣劇烈的顛簸,長長的馬車隊順著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轆轆出發了,一路劈裡啪啦地濺起水花。
馬車穿過兩邊有帶翅野豬雕塑的大門,順著寬敞的車道行駛,由於狂風大作,馬車劇烈地搖晃著。
許多亮燈的窗戶在厚重的雨幕裡模模糊糊地閃著光。他們的馬車在兩扇橡木大門前的石階下停住了,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前麵馬車裡的人已匆匆登上石階,跑進城堡。
德拉科也拉著米莉恩奔上石階,女孩甚至都沒來得及施個咒語。直到進了洞穴般深邃的門廳裡,德拉科拿手帕給女孩擦著還是有些淋到的頭發,米莉恩給兩人施了保暖咒,整理了下衣袍就進入了禮堂。
禮堂還是那樣輝煌氣派,為了新學期的宴會又格外裝飾了一番。成百上千支蠟燭在桌子上方懸空飄浮,照得金盤子和高腳杯閃閃發亮。四張長長的學院桌子旁已經坐滿了嘰嘰喳喳的學生。在禮堂的頂端還有第五張桌子,教工們挨個兒坐在桌子的一邊,麵對著他們的學生。
米莉恩落座後向教授笑了笑,斯內普不著痕跡地點點頭,卻有些後悔沒直接從壁爐帶她返回,這該死的鬼天氣。
哈利的眼神從教師席轉移到了相鄰的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長桌。秋·張忽然拉了下隔壁桌的米莉恩,“你瞧,他到底在看誰?”米莉恩疑惑地向她揚頭一點的地方看去,哈利沒有一絲防備,掩飾地端起水杯喝著,卻嗆到了氣管,直接噴了出來。
米莉恩揶揄地用手肘輕輕懟了一下秋·張,“你啊,毫無疑問。隻是他注定要傷心了,我們智慧的花是要開在溫暖的笑容下的。”“米莉恩!你,”秋·張被這不開竅的好友氣到臉頰通紅,用指尖戳著一本正經端坐的米莉恩。
“彆,彆這樣,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不笑話你了!”米莉恩控製不住的笑著求饒。教師席上的斯內普微微擰眉看著兩個姑娘笑鬨作一團,卻也沒製止。
哈利的臉霎時紅了,以為米莉恩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還全程看到了丟臉的一幕。他從沒像現在這樣,希望學上洛哈特的拿手魔咒,給自己來個“一忘皆空”。
好在麥格教授解救了他,把一個三腳凳放在新生前麵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頂破破爛爛、臟兮兮、打滿補丁的巫師帽。一年級新生們愣愣地望著它。其他人也望著它。一時間,禮堂裡一片寂靜。然後帽簷附近的一道裂縫像嘴巴一樣張開了,帽子突然唱起歌來: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剛剛被編織成形,
有四個大名鼎鼎的巫師,
他們的名字流傳至今:
勇敢的格蘭芬多,來自荒蕪的沼澤,
美麗的拉文克勞,來自寧靜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來自開闊的穀地,
精明的斯萊特林,來自那一片泥潭。
他們共有一個夢想、一個心願,
同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打算,
要把年輕的巫師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學校就這樣創辦。
這四位偉大的巫師
每人都把自己的學院建立,
他們在所教的學生身上
看重的才華想法不一。
格蘭芬多認為,最勇敢的人應該受到最高的獎勵;
拉文克勞覺得,頭腦最聰明者總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奮努力的才最有資格進入學院;
而渴望權力的斯萊特林最喜歡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師在活著的年月
親自把得意門生挑選出來,
可是當他們長眠於九泉,
怎樣挑出學生中的人才?
是格蘭芬多想出了辦法,
他把我從他頭上摘下,
四巨頭都給我注入了思想,
從此就由我來挑選、評價!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頭上,
我從來沒有看走過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頭腦,
判斷你屬於哪個學院!
分院帽唱完後,禮堂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時,麥格展開一大卷羊皮紙。
“我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把帽子戴在頭上,坐到凳子上,”她對一年級新生說,“等帽子宣布了學院,就去坐在相應的桌子旁。”
就像親眼看到時間回溯那樣,一個個新生戴上帽子被喊出他們將會在那裡度過七年生活的被稱之為另一個家的學院。
隨著凱文·惠特比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叫聲響起,分院儀式結束了。麥格教授收拾起分院帽和小凳子,把它們拿走了。
鄧布利多教授站了起來。他笑吟吟地望著所有的同學,張開雙臂,做出歡迎的姿勢。
“我隻有兩個字要對你們說,”他說,渾厚的聲音在禮堂裡回響,“吃吧!”
米莉恩拿起一杯玉米汁靜靜地喝著,她在思考那個冒牌貨什麼時候會撞開大門。
在斯內普的眼刀下,米莉恩舀著塊布丁吃著。
當最後一位學生放下刀叉,盤子又變得乾乾淨淨,閃閃發亮,這時,阿不思·鄧布利多再一次站起身來。大廳裡嗡嗡的說話聲頓時停止了,隻能聽見狂風的呼嘯和大雨的敲打聲。
“好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望著大家,說道,“現在我們都吃飽了喝足了,我必須再次請求大家注意,我要宣布幾條通知。”
他繼續說道:“和以前一樣,我要提醒大家,場地那邊的禁林是學生不能進入的,而霍格莫德村,凡是三年級以下的學生都不許光顧。
“我還要非常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年將不舉辦學院杯魁地奇賽了。”
四張長桌上的球員們無一不低聲討論著,不明其意的人紛紛瞪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清清嗓子,“這是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於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占據了老師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禮堂的門被砰地撞開了。
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拄著一根長長的拐杖,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旅行鬥篷。禮堂裡的人都轉過頭去望著那陌生人,突然一道叉狀的閃電劃過天花板,把陌生人照亮了。他摘下兜帽,抖出一頭長長的灰白頭發,開始朝教工桌子走去。
噔,噔,他每走一步,都有一個空洞的聲音在禮堂裡回響。他徑直走到主賓席的儘頭,向右一轉,一瘸一拐地朝鄧布利多走去。
又一道閃電劃過天花板,將那人的臉照得無比鮮明。
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傷痕累累,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應該隆起的地方卻不見了。而這個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一隻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隻眼睛卻很大,圓圓的像一枚硬幣,而且是一種鮮明的亮藍色。那隻藍眼睛一眨不眨地動個不停,上下左右地轉來轉去,完全與那隻正常的眼睛不相乾——後來,那藍眼珠一翻,鑽進了那人的腦袋裡麵,大家隻能看見一個大白眼球。
陌生人坐下了,晃了晃腦袋,把灰白色的長發從臉上晃開,然後拉過一盤香腸,舉到殘缺不全的鼻子跟前聞了聞。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從一根香腸的一端戳進去,吃了起來。他那隻正常的眼睛盯著香腸,但那隻藍眼睛仍然一刻不停地在眼窩裡轉來轉去,打量著禮堂和同學們。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穆迪教授。”
幸會,小巴蒂·克勞奇先生。米莉恩想。
他將手伸進了他的旅行鬥篷,掏出一隻弧形酒瓶,喝了一大口。
在米莉恩思考如何提前揭穿這個惡貫滿盈的家夥而不妨礙已知走向時,鄧布利多發話了:“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我們將十分榮幸地主辦一項非常精彩的活動,這項活動已有一個多世紀沒有舉辦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訴大家,三強爭霸賽將於今年在霍格沃茨舉行。”
“你在開玩笑吧!”弗雷德·韋斯萊大聲說。
自從穆迪進門後就一直籠罩著禮堂的緊張氣氛一下子被打破了。幾乎每個人都笑出了聲,鄧布利多也讚賞地輕輕笑了起來。
“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啊,對了,三強爭霸賽……你們中間有些人還不知道這場爭霸賽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希望那些了解情況的人能原諒我在此稍微解釋一下,我允許他們的思想開一會兒小差。”
“三強爭霸賽大約是七百多年前創立的,是歐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學校之間的一種友誼競爭。這三所學校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每個學校選出一名勇士,然後三名勇士比試三種魔法項目。三強爭霸賽每五年舉行一次,三個學校輪流主辦,大家一致認為,這是不同國家之間年輕巫師們建立友誼的絕好方式——可是後來,死亡人數實在太多,三強爭霸賽就中斷了。”
“幾個世紀以來,人們幾次嘗試恢複爭霸賽,”鄧布利多繼續說道,“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不過,我們魔法部的國際魔法合作司和魔法體育運動司認為,再做一次嘗試的時機已經成熟。這個夏天我們做了許多工作,以確保每一位勇士都不會遭遇生命危險。”
“十月份,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將率領他們精心篩選的競爭者前來,挑選勇士的儀式將於萬聖節前夕舉行。一位公正的裁判員將決定哪些學生最有資格參加爭奪三強杯,為自己的學校贏得榮譽,個人還能獲得一千加隆的獎金。”
在他停頓下來的一小段時間裡,有人或狂熱地注視著鄧布利多,或激動地與鄰座竊竊私語。
“我知道你們都渴望為霍格沃茨贏得三強爭霸賽的獎杯,”他說,“但是,參賽學校和魔法部一致認為,要對今年的競爭者規定一個年齡界限。隻有年滿十七歲——也就是說,十七歲以上——的學生,才允許報名,以備考慮。我們覺得,”——鄧布利多微微抬高了聲音,因為有些人聽了他的話後發出憤怒的抗議,“這一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為爭霸賽的項目仍然很艱巨很危險,不管我們采取多少預防措施,六七年級以下的學生是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的。我本人將保證沒有一個不夠年齡的學生能夠蒙騙我們公正的裁判員,成為霍格沃茨的勇士。”他的目光掠過弗雷德和喬治叛逆的麵孔時,藍眼睛裡閃著意味深長的光芒,“因此,如果你不滿十七歲,我請求你不要浪費時間提出申請。”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團將於十月份到達,並和我們共同度過這一學年的大部分時光。我知道,當我們的外國貴賓在這裡逗留期間,你們都會表現得熱情友好,而且霍格沃茨的勇士一旦最後選定,你們都會全心全意地支持他或者她。好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讓你們明天早晨精神抖擻、頭腦清醒地走進課堂非常重要。去上床睡覺吧!趕快!”
“爸爸,您覺不覺得那個新教授有些奇怪?不管是異常的舉動還是他的樣子。”米莉恩插著一塊牛肉透露著訊息。
斯內普臉上有些掙紮,對女兒的評價不予置評,片刻後還是囑咐道:“他很偏激,你不必去上他的課,遠離他。米芮。”
米莉恩點點頭,想起教授很大可能被真穆迪抓去過審訊,也不再準備從教授這裡入手,她沒想把他的過去血淋淋地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