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原主的朋友，有噓寒問暖的，有喊他出去嗨的，沒有一個人過來醫院，可見這些朋友也是狐朋狗友見利者。

季楊看著手機上還算客觀的數額。打車去了最近的酒店，續了一個月。

沒什麼行李，幾乎可以說是空手過去，看著酒店的一次性牙刷牙膏拖鞋，季楊沒有用，去了趟超市。

在路過服裝店，季楊看著身上的衣服。進店買了幾件衛衣，外套和牛仔褲。這是季楊常慣穿搭，衛衣牛仔褲運動鞋。或者是運動褲。頭發也經常是寸頭。

看著燈火通明，行人兩兩三三，小攤已經支開。

喝了兩星期的白粥清湯，胃已經在反抗了。

找了個燒烤攤，坐下，就有人過來張羅了。

“你好啊，需要點什麼？”一位稍微肥胖裹著圍巾的大姨熱情的推銷著這裡的好吃。

“10羊肉串10串牛肉串，青椒兩串，茄子來一串，雞翅來兩串，最後來兩瓶啤酒，冰的”

“好哩，稍等哈”

最熱鬨不過小吃街，這是即使有錢了季楊也是經常來的地方。也是他最能忙裡偷閒的地方。聽聽這桌的八卦，聽聽那桌的吹牛，至少這個地方是吵鬨的，讓人放鬆。

本還在聽瓜的人，被周圍吵吵鬨鬨到後麵成吵鬨的方位吸引，圍成一堆，前後的人探頭探腦，都被堵住。

“怎麼回事啊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能把車開到這麼小的路來，真是不像話”手上煎餅動作不慢還抬頭對著周圍人說。

“是啊，也不知道腦子去哪裡了？”一買水果的沙拉的說著一口廣西正宗話，逗笑了旁邊買水果沙拉的女孩子。也跟著用廣西調調會。

“就是，染著五顏六色的這頭發，也不知道是哪家富家子弟的鬼火少年時期。”

“靠，你媽的，這什麼破導航”

“靠，彆逼逼了，快想辦法出去。”

主駕上，被一群人吵著臟話不斷。

“靠，你們逼逼啥啊，我這不是在開嗎？你們倒是讓開啊，不然怎麼出去。”

“

“哈，你還有理了，你堵著彆人，自己不知道嗎？，明知道這裡是小吃街，你TM開過來炫耀你車呢？”

一陣沸沸揚揚，最後還是交警過來指揮，車輛才倒退出去。

這場鬨劇並沒有打擾他的胃口，反而津津有味。一邊看一邊吃。戲結束，烤串也擼完了。

伶著東西就是往回走了。本就是在酒店旁邊，對於季楊來說1.5公裡根本就不需要打車。

出了吵鬨的小吃街，路道上，像是兩個平行時空，一邊熱熱鬨鬨，一邊平平靜靜，夜色才被人注意到。

“靠，黎森那傻逼，訂的什麼酒吧，路都找不到。”

“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累了，早知道就不答應出來了”

敞篷的跑車誰路過都會瞧一眼。季楊看著剛剛鬨事的主角，也沒有什麼好奇，一次娛樂的戲罷了。直徑走過。

副駕駛是人卻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哇靠，楚少啊，沒看錯吧？你怎麼回事啊，消息不回，視屏不接的。現在怎麼淪落到自己走了，車呢？”

這說著，主駕駛的人也回了頭。

“

好久不見啊，楚少，最近可是很難約啊。”

“有事？”

“你也彆怪我們不去看你，這不是沒時間嗎？那次之後就被我爸抓去公司了，跟坐牢似的。”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這裡的朋友季楊不想理會，也不想替原聲打理。

“不是，咋們也算是多年交情了。走走，今天剛好帶你去黎森新開的店，給你接個風啊”

季楊，懶得理會他們，自己也沒有必要去附和他們。但有一點卻提醒了他。

他並不知道原身是個什麼樣，現在可還在上學，沒有上學，現在做的什麼工作，自己不可能不賺錢。

“走吧”

酒吧倒是裝修得細致，一行人沒有進包廂，倒是在一卡座上聚一起。

“來來，看看我帶了誰，咋們楚少，今天兄弟們給他接的風。”

“呼呼，楚少現在可是很鬨約啊”

“沒錯沒錯，這是被斷了經濟來源啊”

“還是，終於擺脫枷鎖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季楊倒是沒多大起伏

“來來，慶祝一下楚少出院哈”

你一杯我一杯的，季楊端著一杯碰了一遍。喝了一口。

“楚少這是不給麵子啊”

“怎麼會，醫生說，現在還不能喝酒，剛剛卻沾了一杯”

一群人都是知道他怎麼進醫院的，臉色這也就沒有剛剛臉色難看。

“哈哈哈哈哈哈對對，還得是楚少，夠兄弟”

一群人喝得群魔亂舞，季楊看著攤自己旁邊明顯醉得不清的人。

“楚昀知，你知不知道”

“嗬，當然知道啊，我沒有醉，他不就在我麵前”

“哈哈哈哈彆管他，鵬子怎麼可能醉，肯定裝的，繼續喝”

看著前麵對著話筒一頓輸出的人，季楊沒有說話，喝了口水，看著前麵的人繼續群魔亂舞了。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哈，咋們這群人怎麼可能會有工作，他媽都那樣了他都沒有勵誌多少，還不是跟著我們混”林鵬沒有意識到旁邊的人就是“他”

季楊繼續用第三人稱問“他跟他家兄弟母親，還行嗎？”

“嗬，怎麼可能，他就是個私生子，怎麼可能跟正牌生的一樣，本就是小三生的，原配可不認可這個三少。還，還在我們這擺普，嗬”

“我，我，嗝，我跟你說，他就是跟我們不學無術的，考個三流本科，現在也沒有去上過，我們至少還有背景，嗝，他一個沒背景的，也跟我們一起這麼混，你說他跟他們大哥能比得了嗎？”

“這學校叫什麼？”

“好像是，經×大學”

“嗯，確實，是不學無術”

“嗬，什麼東西。”

看著舞台上東倒西歪的人，季楊拿著東西，出門打車。

看著手機微信餘額，又看了眼日期。手機上有打錢進來的記錄，每月的15會有100萬進來，但風流成性的人1000萬都不可能夠花。

回到酒店，季楊把楚昀知的信息重新捋了一遍。

這時，一個沒有備注名字的號碼打進來。

“小少爺，你讓我查的這個人，目前還沒有線索，需要在查下去嗎？”

能讓劉戚來過問的，那肯定是這件事需要時間，也有可能這件事是沒有結果的。

“查，麻煩劉助理了，這件事一直查。”

掛了電話，劉戚看著皮椅上的人“需要繼續查嗎？”

楚淮章看著息屏的手機“查，包括他。”

久違的沒有這麼高質量的睡眠讓季楊心情很好。來開窗簾，俯視下方，行行往往的人有條不紊。

這時，一個電話號碼打來，依然是沒有備注的號碼。

“小少爺，明天姥爺回來，你也回去吃一頓飯”

這次卻不是，劉助理來的電話。

“好”

季楊看著息屏的手機，給劉助理發了一條短信。“劉助理，麻煩明天來接我一趟回楚家”

季楊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因為在這裡，他隻認識這麼一個能乾的。但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楚家在哪裡。

楚家上上下下都忙得團團轉，今天是楚家家主回來，也是楚家自己人的家宴。

酒店門口，一輛奧迪停著，季楊拉開出門坐進去，就發現另一個座位上坐著個人。西裝革履，梳著背頭，出眾的無官和氣場有時間讓季楊忽視不了。

看來這個應該也是楚家的，就是不知道是大的還小的，這時候開口可能就不好圓了。反正原身跟他們也不和，這人估計也看不上原身那個無賴，估計是不會先開口的。

一路上季楊撐著頭看外麵，楚淮章看著電腦。

一路無言。

下車後，季楊沒有先走前麵，而是等楚淮章下車後，跟在後麵進去。

“啊，大少爺回來了”開門的管家喊了一聲，像是後知後覺才看見季楊，又喊了一聲。

“小少爺”

看著明顯一頓的管家。跟著前麵的人走過去。

“啊，大少爺回來了，快坐，就差你和小少爺了”

看著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楚雄州和姚佳怡一頓。楚雄州明顯緊張的看向姚佳怡，看人沒有什麼反應，才重新看向季楊。

季楊平靜的拉開椅子按著排位坐在後麵。

“這是鬼上身了，難得見著你大忙人”

季楊明顯知道這是衝他說的，因為人就在旁邊還轉過臉對著他。

看著眼前，留著微長的頭發，但卻被打理得很好，沒有粗糙打岔，綁著放在後麵，一小揪揪。

“嗯”

差不多了，自己都死了，那現在還活著還是彆人的身體，這麼說也挺合理。

楚淮明看著平靜的人，剃個寸頭，說不出來的感覺。

看著碗裡的飯，在看看楚淮章的飯，沒有說什麼。

看來楚昀知在這個家，大大小小的人都不喜歡。

一碗飯兩三口就被季楊扒拉完了。看著還在談話吃飯的楚淮章和楚雄州。

季楊起身自己去了廚房，打開電飯鍋看著還有一半鍋米飯，乘了一碗，走回來的時候。四人四雙眼睛看著他。

不至於這麼小氣吧，還是這飯還不能多乘，大家族還有這規定。

忽視幾束目光，季楊坐下繼續安靜的吃飯。

不怪楚家人驚訝，自從楚昀知16歲就沒有回過這個家吃飯過，每次跟人見麵不是要錢就吵架。從沒有這麼安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