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正式成為一名武士!接下來,和我一起認識全新的自己吧!”
形似小籠包的精靈飄出來,聲音清脆。
“武士大人您好,我是您的專屬助理蘿蘿多,蘿蘿多是專為指引武士大人而誕生的精靈!”
風三祈驚愕地瞪大眼睛,目光求助地看向朝景。
朝景也同樣愣住,怎麼會……
她注視風三祈的體內,藍色的光點靜靜飄浮著,就像她見到的每位武士那樣,光點飄在胸口的位置。
“朝景,我、我成為武士了嗎?”饒是風三祈,此刻也被巨大的情緒控製,震驚、欣喜、難以置信,她的手忍不住顫抖,渴求地詢問朝景。
朝景緊皺眉頭:“你感受到我說的能量了嗎?”
風三祈僵硬地搖頭:“什麼也沒有,就是剛才,突然間腦袋變得非常清明,然後就……”她看向四周,“像你說的那樣聚精會神,現在可以發現很多應該是能量的東西。”
“這個……”
朝景看看自己體內的光團,又看看她體內的光點,這事兒不對勁,她得好好研究。
緩過神,她說:“恭喜姐姐,現在已經是武士了,蘿蘿多會教你怎樣修行。”
風三祈懸著的心終於落地,想笑,又覺得鼻子發酸,深呼吸,緊緊抱住朝景:“謝謝,謝謝你。”
“沒關係,相信沒有我,姐姐也能靠自己成為武士,我隻是讓姐姐本來就會擁有的東西提前得到而已。”
朝景說完,發現這話似曾相識,抿了抿唇,使勁搖頭讓自己彆亂想,召喚出自己的信息麵板和風三祈加了好友,說以後可以通過這個和她聊天。
她望著個人等級和成就,這些天,因為遇到過幾個找茬的武士,打了幾場,全部勝利,但等級並沒有因此提升。
朝景想,可能一來對手武士等級弱於她,對戰沒有經驗,也沒有實質幫助;而來在外城修行比不上武場能量充沛,要想去能量多的地方,怕是要出城去哪個深山密林裡。
唰——
朝景耳尖微動,捕捉到聲音的同時拉著風三祈躲到一側,赫然抬頭。
來者是個成年男人,身材高大,氣勢凶猛,戴著可怖的惡鬼麵具,手持一杆銀鞭。
朝景看了眼方才自己所在的位置,變成個大坑,如果她再反應慢些,絕對會當場粉身碎骨!
“哼。”
男人冷哼一聲,手腕扭動,從銀鞭中爆發紅色的能量光刀,直朝她二人砍來。
朝景直覺這男人是衝自己來的,於是跳上牆頭奔跑,遠離巷子,果然見男人追上來。
男人顯然比她強大太多,瞬間就追了過來,一鞭子打在她的後背。
朝景當即被打飛出去摔倒在地,感到五臟六腑都錯了位,喉嚨一甜,噴出一大口鮮血。
“原來也沒有多少本事嘛。”男人的聲音經過特殊處理,尖銳又刺耳,此刻充滿戲謔。
朝景咬牙看著朝自己逼近的男人,拿出華威斯藍刀,主動殺上去,卻被男人輕鬆用鞭子打飛。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將她按在地上,嘖嘖幾聲:“看起來真可憐,怎麼,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殺你?”
看著她逐漸通紅的瞳孔,男人嗤笑聲,“我也沒和死人交談的習慣,”他揮起鞭子,深深地刺進朝景的左臂,“就這麼殺了你,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滋啦啦……
線路故障,電流碰觸發出滋啦啦的聲音,金屬手指無意識地抽搐著。
朝景忍著劇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男人,她不認識他,但她知道,他要殺她。
不,她不會輸的!
她還有好多要做的事情!
滋啦啦……
電路被破壞迸射出火花。
嘩嘩……
耳邊響起水流聲。
朝景握緊拳頭。
“嘖,”男人抽出刺進金屬假肢的銀鞭,抵在她的鎖骨處,緩緩用力,“我還是一如既往討厭你這種表情,該死的,我是說,在你三歲那年,應該被那群發瘋的異獸踩死。”
“嗬,”朝景對鎖骨處的疼痛視若無睹,盯著男人的眼睛,“你殺不了我。”
“試試看……”
男人話沒說完,數道深灰色的觸手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纏住男人的四肢與脖子。
男人震驚之時揮動銀鞭斬斷觸手,轉頭看著躲到不遠處的朝景:“你竟然——”
在這種情況,還升到青鐵十級!
“看來,我更有必要殺死你了。”
他如離弦之箭般迅速衝上來,朝景召回華威斯藍刀,同時加注能量抵擋,但天壤之彆的等級差異根本不是她升到青鐵十級就能彌補改變的。
朝景再次被男人打飛出去,大口吐出嘴裡的血,損壞的左手無法使用,右手在男人強勁的能量衝擊上,顫抖地使不出一絲力氣。
“老實講,應該謝謝你教會我一個道理,朝景,”男人逼近她,“那就是,斬草要除根。”
朝景臉龐毫無血色,眼看著男人靠近,她終於問:“你究竟是誰?和我有什麼仇怨?”
男人抬起銀鞭:“帶著這個問題,下地獄吧,你這個該死的人渣。”
銀鞭重重朝她的腦袋打去。
朝景下意識閉眼。
砰!
是堅實的鐵器碰撞聲。
朝景緩緩睜眼,抬頭看,不可思議:“黎叔叔?”
黎曉棠眼神冷如玄冰,手持雙劍,向男人殺去,沒有華麗的招式,招招直逼要害,步步攝人心魄!
“朝朝?!”
書北橋慌忙抱起朝景,看著她身體慘不忍睹,又氣又心疼,“沒事的,爸爸來了,爸爸會保護好朝朝的。”
“爸爸……”
朝景抓了抓他的手指,是真實的,也許是能夠依靠的人出現,她緊繃的精神頓時放鬆,渾身力氣流失殆儘,腦袋一歪,就不省人事。
“朝朝!”書北橋抱起她朝飛行器跑,腦子裡一團亂麻,有很多很多想法,很多很多記憶浮現,但現在,他隻祈禱她千萬彆出事。
“可惡!”
男人看看步步緊逼的黎曉棠,又看看書北橋,咒罵一聲,扔出煙霧彈做擋身形便消失。
黎曉棠抿著嘴唇,不能戀戰,當務之急是送朝景去醫院。
很難受。
朝景想要醒來,可是眼皮沉重無論如何都掀不開,窸窸窣窣的說話聲接連不斷,從四麵八方撲向她。
該死的朝景……賤人、垃圾、人渣……該去死……這麼惡心為什麼還不死……
惡意好像冰冷的鐵索,纏住她每條經脈,她身體的每處都被濃烈的惡意侵蝕、腐蝕,好痛!
為什麼要這樣說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事?好疼呀,難道不管她現在怎麼樣,以後都會是個該死的大壞蛋?
怎麼會,明明她能夠確定她要做個怎樣的人,不可能變成大壞蛋的,是真的嗎……
書北橋注視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小孩,拇指指腹撫過她緊蹙的眉心,已經三天了,她還是沒有半點蘇醒的跡象。
朝景損壞的假肢經過書北橋的維修後重新安裝,外傷在用過特效藥後已然愈合,但內傷需要時間休養。
醫生說她應該早就醒來的,可她好像陷入一場痛苦的夢境中,偶爾發出不舒服的呢喃,而後又在夢境中徘徊。
“先生。”
黎曉棠將藥膳放在床頭櫃上,因為擔心醫院的流食會讓朝景不喜歡,所以他親手熬製藥膳,隻是喂食昏迷的病人並不容易。
書北橋舀了一小碗,扶起朝景的上半身讓她靠著自己,輕輕將勺子裡的粥食吹涼。
有門鈴聲響起。
黎曉棠前去開門,見到來人微微頷首:“商秘書,先生就在裡麵。”
“麻煩關一下門,謝謝。”商朔用曲起的食指指節推了推眼睛,語氣平靜。
黎曉棠在她進入病房後便離開,門被關上。
“教授。”
商朔輕喚一聲,目光落在病床清瘦的小孩身上,儘管朝景來帝都已有些日子,但她還是第一次見麵,和書北橋長的不像,看五官眉眼,又不似個軟弱可憐的。
稍微收拾了下思緒,她說:“我調查了近半個月所有出入帝都的武士,有可疑人員,不過在詳細調查後,都排除了嫌疑。”
“所以,我更傾向戴麵具者是本就生活在帝都或很早以前進入帝都的人。並且,此人有極大可能和在論壇煽風點火的是一夥的,目前來看,他們的目的明顯是小姐。”
書北橋用紙巾擦拭朝景的嘴角,淡淡地說:“這次失敗,他還會再來的,隻怕手段就更為隱蔽。”
商朔提議:“不如派人全天跟隨小姐?”
書北橋搖頭,這孩子本就聰明,心思敏感細膩,他若是派人在暗中跟蹤,不僅很快會被她發現,還會讓他陷入自證清白的漩渦中。
“教授,”商朔思忖再三,“也許可以從小姐之前的人際關係著手。”
書北橋動作微滯,是和他一樣的人麼?
“小朝朝受傷住院?”
楓千機放下手中的酒杯,擰著眉,“是被人所傷而不是修行發生意外?”
半跪在廳堂的男子低聲道:“是被人所傷,凶手不知,小姐至今沒有蘇醒。”
“可笑,書北橋就是這麼當爹的?”
楓千機眸色冷漠,還以為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多有能耐,卻連半個月都不到,讓朝景重傷住院,哼,白白浪費朝景跟他的這段時間。
“走,我們去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