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李莫愁心臟不受控製加速跳動了起來。
而那被玉峰嚇得有些蒼白的臉也沒來由得染上了絲絲紅暈。
沈知憂這些年主修的就是內力,內力濃厚程度早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
她抱著李莫愁並未出手,隻是把內力外放在周身半米內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那些玉峰隻要靠近沈知憂半米內,就會被她外放的內力直接給震死。
彆說是紮著李莫愁了,它們就是想挨近分毫也毫無可能。
沈知憂抱著李莫愁飛了一路。
小龍女養的那些玉峰早在出古墓不遠就已然全都死絕,但沈知憂卻是一直抱著李莫愁沒撒手。
直到出了終南山到達了鳳凰鎮,沈知憂這才放開了李莫愁。
“安全了。”
“嗯。”
李莫愁輕嗯了一聲,低垂著頭看不清是何神色。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抱她,也是李莫愁第一次和男子這般長時間親密。
當初和陸展元在一起的時候,陸展元因為心裡有鬼,所以一直沒碰過李莫愁。
兩人雖然以夫妻相稱,在肢體接觸上卻隻能可笑得算是個陌生人而已。
“天色不早了,想必你也是有些餓了吧?”
“我對這裡不太熟,要不你陪我一起在這鳳凰鎮逛逛,順帶吃點兒東西?”
沈知憂笑眼盈盈地看著李莫愁。
她柔和的聲音裡雖滿是詢問,卻讓人根本不忍生起分毫拒絕之意。
李莫愁抬頭看了看懸掛在天空之上依舊還刺眼著的太陽。
天色不早?這不是純屬睜眼說瞎話嘛!
現在的李莫愁並不是當初那個初出江湖,能被陸展元一個包子就哄騙走的小丫頭。
這些年李莫愁見識經曆了太多江湖險惡,心中精明著呢。
李莫愁知道這麵具男子會這麼說並不是餓了,而怕是不想她再去古墓吧。
不然依這人那麼厲害的武功,那幾隻小玉峰直接滅了便是。
他又何須帶著她遙遙逃到這鳳凰鎮來呢?
打心眼裡,李莫愁其實並不想再和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有任何接觸。
因為這人實在太過強大危險,且不知是敵是友,李莫愁自知招惹不起。
正當李莫愁想要拒絕沈知憂的邀請時,不遠的小攤處卻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聽著這聲音,李莫愁的注意力瞬間便被吸引了過去。
不遠處是一處專賣胭脂水粉的小攤。
一個紮著小辮看起來鬼馬精靈的黃衣妙齡少女正興致勃勃在小攤前試用著新出的胭脂。
“老哥,你看我好看嗎?”
少女一邊對著銅鏡在臉上抹著胭脂,一邊頭也不抬卻語氣熟撚地詢問著小攤攤主。
小攤攤主聞言無語地白了少女一眼,頗有些不耐煩道:“你問幾遍了?”
“姑娘,我看你天天來這裡,你到底買不買啊?”
少女並未回答攤主,仍照舊在臉上塗塗抹抹。
攤主見狀眉頭一皺,不由放大聲音再詢問了一遍:“你到底買不買?”
“唉!我說你.....”
攤主話還未說完,便見一紫衣道姑大步走到了他攤前來。
道姑站在那位少女身後厲聲問道:“人家問你,到底是買還是不買啊?”
“和你有關係嗎?”
少女想也沒想便回懟了一句。
可待從銅鏡的反照裡看清了那問話之人後,少女卻嚇得瞬間直起了身子。
洪淩波害怕地哆嗦喊道:“師...師父。”
“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
“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你為何每天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的。”
“你是不拿為師我的話放在心上呢,還是不耐煩了?”
李莫愁危險地眯了眯眸,反思自己是不是當真待這洪淩波太好了。
她一個做師父的孤身在古墓冒險,可這做徒弟的卻在這鳳凰鎮愜意試胭脂。
“不是的師父!”
“我是這樣想的,師父你不是討厭那種口花花的壞男人嗎?”
“那我就打扮成這樣,然後去勾引他。”
“待勾引成功之後呢,師父你就手起刀落,哢哢把他們全殺了。”
“這樣呢我們又不會殺錯人,又出了氣。”
“多好啊~師父,您說是吧?”
“是嗎?”
李莫愁挑眉,狐疑地看著洪淩波。
可如果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其實李莫愁眼中滿是戲謔,並無半分信任可言。
“是啊!”
“唉~師父,我覺得呢,這個胭脂抹在你臉上比抹在我臉上好看多了。”
“來!試試。”
洪淩波說著便拿起胭脂想要往李莫愁臉上抹。
李莫愁見狀臉色一變,手臂微抬正想掃開洪淩波沾著胭脂襲來的手。
然而李莫愁還未來得及有動作,便被人往後拉了一下,落入了一個軟軟的懷抱。
沈知憂摟著李莫愁的腰,啪一聲拍開了洪淩波的手。
她嫌棄道:“得了吧!”
“你自己那臉抹得和猴屁股似的就算了,可彆禍害了你師父這張漂亮的臉蛋兒。”
“你!師...師父,他...他抱你。”
被人如此嘲諷的洪淩波第一反應其實是生氣。
可待看清那說她臉像猴屁股的臭男人居然不怕死地抱著她師父那刻,洪淩波吃驚地張大了嘴。
長那麼大,她還頭一次見如此大膽的人,洪淩波嚇得連說話也不利索了。
“哼!”
李莫愁被徒弟看了糗,心中羞惱不已。
她通紅著臉重哼一聲,掙離了沈知憂的懷抱。
但李莫愁卻偏偏奈沈知憂不得,隻好把氣全給出到了那沒腦子的蠢徒弟身上。
“蠢貨我見得多了,就是沒見過比你還蠢的。”
“你以後要是再說這麼蠢的話,做這麼蠢的事,我就殺了你!”
“聽見了沒有?”
“哦,聽見了。”
洪淩波怯怯地點了點頭。
雖然洪淩波滿口乖巧答應著李莫愁,可她眼睛卻是止不住下意識偷瞟那個抱她家師父的男人。
真神奇,這男人抱了她家女魔頭一樣的師父,居然還安然無恙。
這人莫不是和她家那女魔頭師父有什麼?
可這男人看身形和聽聲音,年齡貌似並不大啊。
甚至...洪淩波覺得這人可能比她都還小。
莫非師父她老人家就喜好這一口不成?
洪淩波正兀自想入非非,卻突見李莫愁猛地轉了頭。
李莫愁目光死死緊鎖在沅江邊那幾艘打著沅字帆旗正欲出發的船上。
“何沅君!”
李莫愁仇視地緊盯著那幾艘船,聲音沉重而憤恨。
佛塵猛然飛揚,內勁隔空朝其中一艘船打去,竟直接把那艘大船劈開了一條口子。
周遭百姓被這一變故嚇得跪倒在地,一個個抱著腦袋顯然害怕至極。
那船上的船夫與掌舵更是嚇得從船上滾了下來,一個勁兒的給李莫愁磕著頭。
“這位女俠,我們是小本生意。”
“您...您開個價,我一定奉上。”
“我做事從來不為了錢。”
李莫愁雙眼隱含著淚水。
她握緊了佛塵,死死盯著那沅字旗幟,仿佛這不是一麵旗幟而是何沅君一般。
“那...那小可哪裡得罪女俠了?”
“因為...你這個船上帶著一個沅字。”
“但凡帶有何沅君這三個字,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堆殺一堆。”
“絕!不!寬!恕!”
“可...可是這裡就叫沅江啊。”
“但凡是這裡的船隻,那都是帶有一個沅字的。”
“嗬~是嗎?那你們就倒黴了。”
李莫愁微低下頭,衝那位和她理論的船夫邪邪一笑。
冰魄神針不知何時捏在了指尖。
她...想殺人!殺光這些和沅字有一絲沾染的人。
洪淩波看著明顯要發威了的師父,同情地衝那些無辜百姓搖了搖頭。
但下一秒,洪淩波便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順帶著洪淩波還在身邊小攤上順捎了兩盒她看中已久的胭脂在懷中。
唉~這些年來她師父脾氣時好時壞,喜怒無常。
這些人運氣不好恰恰撞上了師父心情不好,那隻能自認倒黴咯。
就在李莫愁正欲殺人毀船,而洪淩波也準備好看師父大發神威的時候。
本在一旁安靜看戲的沈知憂卻是突然握住了李莫愁那緊捏冰魄神針的手。
“何必呢?”
“他們隻是一些可憐的無辜人罷了。”
“你有什麼氣要找正主出,這才能真正的讓你痛快。”
當初看電視的時候,沈知憂貌似看到過李莫愁毀船這一段。
不過如果沒記混的話,這段該是出現在兩年前李莫愁去履行十年之約時的,可為何....
難道兩年前十年之約到了李莫愁並沒有殺陸展元和何沅君?
不然李莫愁不會僅看見一個沅字就那麼激動。
可不該啊!
劇情現在都到小龍女十八歲生辰遇楊過那裡了,怎麼還有陸展元的劇情呀。
沈知憂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陸展元和何沅君真的沒死,那這個世界或許連大致劇情都會偏離她的認知獨立發展。
當然!這些都不是目前該深思的。
陸展元在神雕裡說到底隻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而且就算劇情真的全變了也沒事兒。
因為沈知憂自信以她現在的實力能麵對一切危機。
未知的劇情雖然危險,但不可否認會有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