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未來接過了委托人鬆本先生遞過來的信封,看了看。
信封的開口處被用白色的火漆封住,上麵有一隻看起來栩栩如生的白鴿圖案。信封的正麵是用鋼筆寫下的字:致親愛的七彩。
“那孩子的名字叫做白河七彩,是我友人白河慎的兒子。”鬆本先生說道,他請傭人給他將一個畫框搬到了射士郎和未來的麵前,向他們展示了出來。
“這幅畫……!”射士郎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鬆本露出一個苦笑,“最近鬨得沸沸揚揚的畫作贗作的事情,想必兩位也在新聞上看過了。實際上,這幅《在白色的河川之下》,這是受害的畫作之一……”
“確實!”未來湊近了些許,“我今天早上在新聞裡看過,但……這不是和原本的那幅畫一模一樣的嗎?”
“表麵上看上去是……但這是我的友人白河贈予我的畫作,在畫的背麵其實是有落款簽名的,網絡上流傳的照片並未顯示落款,想必畫出贗作的人也無法知曉這點吧。”鬆本歎了口氣,“可笑的是,我也是在看到了掉落在畫框附近的這封信,才察覺到友人的畫被調包了的。”
“是凶手在調包的時候,信封從畫和畫框之間掉了下來嗎?”射士郎問道。
“應該是的……”他歎了口氣,“我也有一段時日……大概快一年了吧,沒有聯係過白河了,發現他留下的信封時,還想著他該不會畫迷糊了錯把這個藏在我這裡了。可當我想聯係他把信封歸還時,卻得知了他們一家遭了火災的噩耗。”
“怎、怎麼會……!?”未來不由得捂住了嘴,“那、白河先生和他的家人豈不是……”
“是啊……”說到這裡,鬆本的眼裡閃過了淚光,他抬起手取下眼鏡,用手帕擦了擦眼眶,“抱歉,見笑了。”
“很不幸聽到這個消息……請節哀。”射士郎也垂下眼睛。
“唉……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離白河家裡遭遇意外有大半年了,想來那時候他突然和我斷了聯係,我還以為他是疏遠了我不再想和我來往,卻不曾想……”
這個中年的紳士唏噓不已地搖了搖頭,“我托了不少關係才知道,白河一家子,除了七彩那個孩子,都不幸在火海中喪生了。”
“誒?既然七彩還活著,那這封信為什麼……”未來有些不解。
“唉……如果能找到他,我早就給他了。”鬆本搖了搖頭,“可我找遍了城市裡、甚至附近城市的孤兒院,都沒有找到一個叫做‘白河七彩’的孩子啊。”
“原來如此……”射士郎了然地點了點頭,“因此,你是想拜托我們找到白河七彩,並將這封來自他父親的信交給他嗎?”
鬆本點了點頭,“正是如此……這件事情況特殊,雖然我知道七彩還活著,可這也無法構成失蹤進行報案,我實在是想不到彆的辦法了,可白河的信,對那孩子來說一定很重要……”
“我明白了,就交給我們好了鬆本先生,我們是送貨屋,無論是什麼東西都一定會送到的!”未來見不得這個彬彬有禮的紳士露出悲傷的表情,於是連忙揚起笑容保證道。
“嗯,沒錯,隻要他還活著,我們就能把信送到。”射士郎這次難得沒有反駁未來的話,而是附和道,“不過……那幅被替換了的《在白色的河川之下》……是你重要的友人送你的禮物吧,你難道不想取回嗎?”
“畫作的話,警方已經展開了調查,我想犯人很快就會落網的,而且,我也有在留意最近一些地下拍賣場的商品,就算他們將畫拿去拍賣了,我也一定會第一時間將那幅畫拍回來。”
“誒~……!?那豈不是花冤枉錢了?爆冷……”未來沮喪了。
“這可是我的友人贈予我的,是無價之寶,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東西。”鬆本卻笑著說,“那麼,信的事情,就拜托你們送貨屋了。”
孤兒院的畫室的門並沒有鎖,更何況得到了院長許可的兩人自然是可以大大方方地進出那裡的。
推開畫室的門,撲鼻而來的就是顏料的氣味雜糅在一起,裡麵擺著大約十個畫架,上麵掛著孩子們尚未完成的畫作。
由於孤兒院也會有繪畫的課程,因而上麵基本上都是孩子們在課上臨摹的作品——一個蘋果、一個果籃……等等。
與謝野環視了畫室一圈,被一幅《呐喊》的贗作吸引了注意力,“唔……沒想到孤兒院的畫室會掛這種類型的畫。”
“菈米前輩,這邊!”站在角落裡的錠朝與謝野招手。
“嗯……”與謝野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掛在牆壁上的畫之後才轉過身去,“來了來了,怎麼了?”
“這裡,就是無羅君以前經常坐的位置。”錠說道。
與謝野輕快地避開了其他的畫架走過去,隨後觀察了一下,“好像沒有人坐過這個位置啊……”她沉吟道,伸出手摸了摸那張凳子,“都鋪塵了,但是不厚,看起來有人來擦乾淨過,不過比起其他位置來看,果然還是沒有人來過這裡坐吧。”
“菈米前輩……好厲害!居然能察覺到這些情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錠激動地問道。
“喂喂……認真的嗎?”與謝野露出半月眼,“你是警察哦,這難道不是你應該自帶的基礎固定技能嗎?”
說著,他拿出了奔奔者手環,撥通了通訊功能。
“嗨嗨~射士郎,可以幫個忙嗎?”
奔奔者手環閃了閃,裡麵傳來的卻是大也的聲音,“怎麼了,你和錠遇到困難了?架士郎和未來在做送貨屋的任務哦。”
“咦?他們不在基地嗎?”未來愣了愣,“困難倒是沒有……隻不過有一點興趣的事情。”
這時,手環裡又傳來了射士郎的聲音,“什麼忙,菈米?”
旁邊是未來的聲音,“我和架士郎正打算調查其他的事情呢,也可以順便一起幫菈米醬調查哦!”
“喂,是‘射士郎’……話說你彆給我擅自亂答應人!”
“可是架士郎你這麼問不是表示答應了嗎?”
“……”對麵沉默了三秒,明顯是被未來的腦回路乾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你說吧,菈米。”
於是通訊器裡又響起了大也低低的笑聲和未來的哈哈大笑。
“好吧,不打岔了,”跟著一起笑了一轉的與謝野捂著嘴壓住笑意,“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下一個叫做‘黑川無羅’的孩子。”
“黑川無羅……?”
“誒!?”還沒等射士郎品過這個名字的寫法到底如何,一邊的錠就大聲叫了起來,“菈、菈米前輩,你,你這是非法調查……!”
“閉嘴!”與謝野一拳招呼了過去——雖然被躲開了,“偵探的事情怎麼能夠叫做非法,再說你們警方也有專門合作的偵探啊!嗯對,沒有的無,羅生門的羅……發音不是Ra是Ro……”
“哦哦……看來,菈米醬和錠的相性不怎麼好呢。”未來點頭點頭。
“不過,和架士郎倒是不錯的組合呢。”大也也進行評價。
“好啦夠了!彆當著我們三人的麵在通訊器裡說這種話題呀!”與謝野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