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津的滑雪場,遠遠望去一片雪白,旅客們穿著顯眼的滑雪服,或背著或拎著滑雪板,坐著纜車往山上去。
從纜車上往下看,有正在學習滑雪的初學者,有經驗豐富的老手,有小情侶借著教學的理由談情說愛,也有與朋友一起放飛自我。
比如,正在學習滑雪的相川步遇上了追求刺激的五條悟,以及和五條悟一起鬨騰的夏油傑。
“啊!!!五條,停下啊!”相川步急得左右搖擺,提起腿想要拔起滑雪板跑路。
“哈哈哈哈!!”五條悟張開雙手,試圖給相川一個大大的擁抱。
“步,快讓開!!!!”夏油傑倒是好心提醒。
對此,相川步的想法則是,你看我能讓的開嗎,我連路都不會走了!!!你們是故意的吧!
他心一橫,來吧,要死一塊死。轉過身,一扭一扭的邁著企鵝步,視死如歸的迎了上去。
三個人到底摔成一團,惹得相川美惠子他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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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這個人向來是說到做到的,第二天一早,相川步剛一睜眼就看見黑著眼圈,炸著毛,精神萎靡的夏油傑,以及異常亢奮的五條悟。
我就是手欠!我為什麼要給悟分享。
聖誕節,五條家怎麼就能把悟放出來。
好困啊~
夏油傑打了一個哈欠,萬分後悔昨天給五條悟發消息,誰又能想到他居然信息轟炸了一整夜呢。
“你們居然出來玩不叫上我!”五條悟叉著腰氣鼓鼓的質問還迷糊著的相川步。
啥?這是誰?
相川步的大腦還在重啟中,感覺這個白毛有點眼熟。
看起來好像五條啊。
相川步甩了甩腦袋,又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了看馬上就要睡過去的夏油傑,又看了看咧著嘴笑的五條悟,啊?真的是五條啊!他怎麼來了。
事實上,即使夏油傑不給五條悟發消息他也準備找過來,五條家太無聊了,不是打遊戲就是上課,要不就是做任務,五條悟都要無聊死了,正好夏油傑給他發了消息,這不就是打瞌睡時給了枕頭,當天晚上就趕到草津。
然後一大早過來堵門。本來準備當天晚上就來給相川一個驚喜,不過可憐的夏油傑犧牲了自己保全了相川步。
謝謝夏油救我一命!相川步用眼神示意。
沒什麼。夏油傑心累的給他回了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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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起來看看有沒有骨折。”夏油梅笑過之後,連忙脫下滑雪板,艱難的往那三個孩子身邊走。
“媽媽,我們沒事,你彆摔著。”夏油傑被壓在最下麵,臉上掛著痛苦的表情,費勁的想轉身試圖將那兩個人從他身上推下去。
“悟,步,你們快起來!”
相川步趴在最上麵,冷笑著說:“做夢吧!”說著還腰部用力往上竄了竄,壓的更實了,“這就是報應!”
“傑,步,真好玩,我們再玩一次吧。”至於五條悟,大大的眼睛裡冒出閃閃發光的小星星,雙手撐地,腰一挺將相川步掀翻。
“玩個鬼!我讓你起來!”夏油傑像一隻烏龜四肢來回滑動,掙紮著大喊,順手抓起下次雪拍到五條悟的臉上,試圖把他從身上推下去。
“啊,這群孩子啊。”四個大人看著麵前已經快進到打雪仗的三個孩子,隻能無奈的扶額歎息。
就算打雪仗,也要把雪橇板脫了吧,你看摔倒了吧。
哎,這雪球怎麼臨空了!這是哪個小鬼搞的,怎麼可以隨便使用超能力,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傑君怎麼和步一起欺負悟君。等等,那個雪球好像沒有打到悟君啊。
到了後來已經不是打雪仗了,三個人脫了雪橇板,把它當成武器,掄了起來。
當然,這種活動相川步總是第一個下場,他穿著滑雪鞋走路都費勁,更不用說跑動了,被不知道誰打了三板之後申請退賽。
他雙手掐腰彎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呼哧呼哧”嘴巴裡呼出的白霧甚至能擋住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打鬥的身影。
這兩個牲口,怎麼還不結束。
話說,我就沒有增加耐力的衣服嗎?係統真是不中用。
媽媽和梅姨呢?吃飯了嗎?
“啊。”正胡想八想呢,一個雪球不知從哪裡扔了過來,正好砸中相川步的後腦勺。
“五條!”相川步氣急敗壞的摸著後腦勺轉臉,“我不是說退出,你又乾什,惠?”
沒找到雪球是從哪裡飛來的,倒是看見了站在他身後穿的圓滾滾的禪院惠,以及一個不認得的男的。
相川步看了看惠,又看了看那個男的,然後再次端詳了一會惠的臉,又和那個男人比較了一下。
惠的爸爸?這差彆也太大了,惠長的這麼可愛,怎麼會是他的崽。
這人怎麼這麼瘦,像個竹竿一樣,嗯,還有一點老。
葵希姐的眼光這些年變化不至於這麼大吧,當年她喜歡的可都是頭牌啊,這人長的連場子都進不去,而且還在惠麵前抽煙。
相川步在心裡嘀嘀咕咕,不願意相信惠的爸爸是眼前的瘦弱的男人。
“步哥哥。”禪院惠認出來相川步這個哥哥,倒騰著小腿跑到他的麵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相川步神經一緊,立刻將他抱了起來,衝已經窩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腳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喊了一聲,“彆打了,快過來。”
他有些警惕的望著那個男的,既然惠是這個動作就說明他和這個男的不熟,那這個男的在惠的身邊乾什麼?
拐賣小孩?
相川步垂下眼睛,儘量自然的抱著禪院惠往後退,不管怎麼說先找到葵希姐。
“等等,你是誰?”孔時雨,也就是被相川步吐槽的陌生男人,見他想把惠帶走急忙出聲製止。
孔時雨,算是一個黑中介,給一些需要乾臟活的人介紹一些詛咒師,或者給詛咒師提供一些情報什麼的。
被行業稱為天與暴君的禪院甚爾算是他手裡的一個王牌。
本來和千奈結婚後禪院甚爾已經金盆洗手,可是哪知苦難隻找苦命人呢,千奈葵希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金錢,他隻能找到孔時雨重出江湖,畢竟這種臟活來錢快。
雖然,千奈葵希告訴他現在她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但是一來他沒有聽說過這種術式,二來他擔心千奈是故意這麼說,不想他繼續冒險。
不過,這幾周千奈葵希總是這麼說,禪院甚爾心裡也不免起了希望,難道是真的?所以拜托孔時雨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順便查查她口中的相川步是什麼人。
至於他為什麼不自己來,隻能用近鄉情更怯來解釋吧。這個膽小鬼在躲避罷了,不敢看見葵希生病的模樣,不敢看見她因病痛而憔悴的麵孔,似乎隻要不見葵希,那麼她就一直是那麼有活力,永遠健康快樂。
“你做什麼?”相川步抱著禪院惠走的不穩,但是沒關係,夏油傑他們趕到了,三個一米八幾的男生往那站一排,任誰也不敢小覷。
“怎麼了,怎麼了?”相川美惠子發現不對,趕緊讓爸爸們趕了過來。
孔時雨這才感覺哪裡不對,急忙熄滅嘴裡的煙,解釋道:“我是孔時雨,是甚爾君的朋友,他這陣子有事,拜托我給千奈小姐送著東西。”
相川步打量四周,“葵希姐呢。”
“千奈小姐給惠君換雪板去了。”孔時雨解釋。
相川步低頭,看著埋在他胸前的禪院惠輕聲問道,“惠認識這個叔叔嗎?”
禪院惠抬起頭,瞟了一眼孔時雨,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孔時雨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太冒失了。”相川步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抱著惠的手依舊沒有放鬆。
熟人作案的事情多了,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他是什麼人。
一行人就這麼僵持下來,一直等到千奈葵希的到來才打破了冰封。
“孔時雨先生,麻煩你了。”千奈葵希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腦袋上升起陣陣白煙。
孔時雨,“哪裡,哪裡。”
相川步見千奈葵希回來了,這才放下心,“葵希姐,帶惠來滑雪場怎麼不和我們說一聲啊。”
“相川叔叔好。”千奈葵希先同相川爸爸和夏油爸爸打了聲招呼,隨後看向相川步幾個人,“這次比較急,下次姐姐一定叫你們。”
“葵希,好巧啊。”相川美惠子也慢喲喲的逛了過來,熱情的打著招呼,“吃飯了嗎?一起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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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希,你豔福不淺啊。”相川美惠子露出懂得都懂的微笑。
禪院甚爾的名字在貴婦圈誰不知道啊,想當初相川美惠子還見過呢,長的是真不錯,身材也好,還會哄人,天選小白臉。
“哈哈哈哈,羨慕吧。”千奈葵希美滋滋的笑道,抱著禪院惠眼裡溢出滿滿的幸福。
說起來千奈葵希同相川美惠子的相處時更像是姐妹,而不像是小輩對長輩,大概是因為她們都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吧。
美惠子,“什麼時候帶來給姐姐看看?”
葵希,“等過陣子吧,甚爾過幾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倆請你們吃飯。”
另外一桌是那幾個男人,氣壓低的嚇人,相川爸爸的腦袋上烏雲密布,和夏油爸爸一起借酒澆愁。
很顯然,他也是聽說過禪院甚爾的名字的,當初因為他還專門去健了身,就怕美惠子對比禪院甚爾後看不上他。
相川步拍了拍自己爸爸的肩膀,深表同情。
“禪院甚爾做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不回家?”相川步詢問孔時雨。
孔時雨吐了一口煙,看了一眼麵色紅潤的千奈葵希說道,“一些不見光的工作罷了,畢竟來錢快。”
看起來千奈小姐的身體的確好了不少,甚爾君也不用連軸轉掙錢了。
“相川同學,聽千奈小姐說她的身體是你治好的?”孔時雨試探的問道。
相川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很喜歡陌生人詢問自己的事情,但是礙於禮貌還是解釋了一句,“不算,隻能說勉強控製了。”
“有什麼辦法根治嗎?”孔時雨追問,他這也算是幫禪院甚爾詢問的。
相川步麵色一變,想起自己貧窮的金幣,默默的轉開了臉,“需要一大筆金幣吧。”
孔時雨還想問問是多少,但是見相川步已經把頭轉了過去,隻能咽下這句話,還是讓甚爾自己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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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靠著牆壁的禪院甚爾,語氣是壓製不住的喜悅,“葵希的身體真的好轉了嗎?”
“是的,不過那位相川同學說了,想要根治還需要一大筆金幣。”孔時雨叼著煙回答。
禪院甚爾,不在乎的甩了甩手中的武器,隻要能知就行,錢不重要,最怕的是有錢還治不了。“你幫我繼續留意一下吧,隻要能治好葵希,多少錢都行。”
“行。”
於是半年後。
“甚爾,有一個任務,阻止星漿體與天元同化,數額可觀接不接?”
禪院甚爾想了一下,“做任務的是誰?”
孔時雨翻了翻從某處得到的任務單,“是高專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相川步不接?”
“是。”
“好,那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