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時間一走就是十多年。
伏黑惠已經習慣五條悟和伏黑甚爾之間“咱倆誰管誰叫爹”的紛爭,也從五條悟的摧殘下經曆完“(試圖)理解,(儘力)尊重,縱容(沒辦法了,實在打不過)”的整個過程。
所有因為某些家庭原因,一頭紮進咒術界後,又是在五條悟手底下艱難地“求同存異”。
——正如同,現在,此時此刻的“群魔亂舞”。
11
雖然伏黑惠說自己不需要其他人陪著過生日,但顯然五條悟並沒有乖乖聽話的意思。
他自有自己的一番人生信條,並且一定要堅定地執行下去。
五條悟自認自己已經成為超絕麻辣教師,成熟大人絕不會因為伏黑甚爾這種人在學生麵前做出幼稚事情的,所以他摘下眼罩說:“沒關係,五條老師可是最強的。”
不是,這跟你是最強有什麼關係啊?
伏黑惠一頭霧水,但她素來是很相信五條悟的,想五條悟既然這麼堅定地說了,那多半沒有問題。
剛被五條悟安撫住情緒準備一走了之的伏黑惠聽到他問:“所以你父親——yue——怎麼回來了?”(貓吐毛球.jpg)
伏黑惠:???
你一點都沒好啊五條老師!這不還是十幾年前你那種被惡心到不行的吐法嗎!彆以為隻“yue”了一聲其他人就聽不到啊!
她分外心累,平時就沒什麼表情,一貫擺著“冷漠”的臉上寫滿了“累”。
伏黑惠說:“……我媽媽覺得18歲生日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就緊急做完項目趕了回來,伏黑甚爾他是跟著媽媽回來的。”
她爹伏黑甚爾一直是伏黑蟬月的連體嬰,或者說固定裝備。
夫妻倆感情十幾年如一日,伏黑蟬月在外麵打拚事業做女強人,伏黑甚爾就跟著她做被(劃掉)包養的小白臉(劃掉)照顧人的家庭主夫,隻有伏黑惠是他們倆愛情中途出現的意外。
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沒法改,本來為了五條悟的胃,伏黑惠打算讓這人乾脆跟著夏油傑跑路算了。
況且一旦伏黑甚爾在場,她就要麵對五條悟那種“惠這麼優秀為什麼會有這種人渣爸爸呢果然是像咒術反轉那樣的物極必反吧不不不還是我教的好”的眼神。
但現在看來五條悟鐵了心要留在現場。
伏黑惠想到這兒,神情一肅,一種分外不詳的感覺漫上心頭,。
——五條老師一會兒不是要搞出什麼大事情吧。
介於這種詭異的感覺,她一邊嘴上說著“要是您做出格了我真的會揍您”,試圖喚起點五條悟的同情心(不確定有沒有),一邊再次鼓起勇氣回到房間去看那些群魔亂舞。
一開門——
虎杖悠仁在掀乙骨憂太的女仆裙子,狗卷棘熊貓在拍照,吉野順平在一邊傻站著不知道要不要阻止他們。
伏黑惠:?
這麼搞也不怕一會兒裡香姐來了把他們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釘崎野薔薇和禪院真希覺得這間屋子笨蛋含量太高早早離開去做彆的事情,房間裡隻剩下這群高呼“男孩子也有穿裙子自由”的準男大,以及因為是房間主人而無法離開的伏黑惠。
這樣一來,他們玩得更加肆無忌憚。
乙骨憂太顯然已經對此感到麻木,臉也不帶紅一下,甚至還友好地提醒熊貓,它身上的旗袍快要被撐破了,最好彆笑了冷靜點。
——乙骨學長你要有一點脾氣啊!
伏黑惠走上前,一手薅住虎杖悠仁的腦袋問他:“你們在乾什麼?”
虎杖悠仁頭後仰,手上依舊撐著乙骨憂太的裙角:“拍照留念,熊貓前輩說要記錄大家第一次穿裙子的樣子。”
伏黑惠∶……
冷靜片刻,發現跟著她進來的五條悟已經火速加入到熊貓他們,乙骨憂太多半是救不出來後,伏黑惠隻好再次轉頭問虎杖悠仁:“你學校找的怎麼樣了?”
“這個啊,”虎杖悠仁將乙骨憂太的裙角遞給五條悟,回答說:“爺爺說他不管我乾什麼職業,我覺得我除了運動方麵學什麼都可以,所以還沒選出來。”
虎杖悠仁身體倍兒棒,在還沒進入咒術界的時候,就是個能讓任何體育教練看到後發出尖銳爆鳴的運動健將。
等到成為咒術師以後,猛然發現自己好像是個超人類的虎杖悠仁也不好意思再和普通人在體育方麵爭高低,同時也怕自己沒收住力道導致慘案發生,便不打算走體育的路子。
伏黑惠∶“你真的不考慮考慮網球?”
她和釘崎野薔薇暗地給虎杖悠仁盤算過各種職業規劃,並且還去考察了各種各樣賽事,考察到最後隻剩下一個網球賽事還能承受她們同伴的身體素質。
可惜的是,在觀看了一次學名打網球,實則像迫擊炮炮彈加魔幻特效互毆的網球比賽後,麵對著血灑一地的賽場和兩個朋友的傾情推薦,虎杖悠仁還是少有地白了臉,問:“他們真的不是特級咒靈嗎?”
當然不是,雖然伏黑惠第一次看的時候也疑惑過這個問題,現場給五條悟拍了幾段視頻發過去,但五條悟隻扔過來幾句“哈哈哈沒想到一代更比一代強”就沒了下文,因此伏黑惠就知道多半這是網球獨有的殘酷比賽方式。
釘崎野薔薇在一旁也劈裡啪啦拍了幾張照片發給咒靈部的特級咒靈,專門挑釁說讓他們看看人類的極限。
當晚某個特級咒靈就帶著一家子去看了網球比賽,回來苦練網球技術,力求各方麵超越人類。
虎杖悠仁聽了伏黑惠的話,愣了一下,顯然是想起來某些激烈的比賽:“我不太習慣打網球就要和人決一死戰這種運動方式……”
這話說的還挺委婉。
伏黑惠勸道:“你儘早做好準備,走普通人的道路要比直接留在咒術界難得多。”
虎杖悠仁再次委婉說道:“我沒有離開咒術界的打算……”他朋友說的仿佛他馬上就要背起行李一去不會一樣,“選個普通學校主要是想借此讓爺爺開心開心,爭取他讓我爸媽進家門。”
伏黑惠:“……你爺爺還沒允許你去見你爸媽嗎?”
虎杖悠仁:“爺爺的意思是,隻要他不死就彆想我去找他們。”
伏黑惠:……
虎杖悠仁:……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11
說起來很荒謬,但虎杖悠仁的確是從出生起就沒見過爸媽,記憶裡沒有一點兒關於爸爸媽媽的記憶,問起爺爺,老人家也隻是僵著臉說一句“他們早就死了”。
這直接導致虎杖悠仁根本不敢問任何有關於他爸媽的事情,害怕一不留神就觸及到老人家的傷心事。
直到他馬上成年,才知道他爸媽其實是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漂流十多年,根本不敢回家,連兒子都不敢看一眼。
因此當虎杖悠仁一臉空白地說“我爸媽給我寄了一封信”的時候,伏黑惠第一個反映並不是虎杖終於要有爸爸媽媽了可喜可賀而是——“(劃掉)我靠腦花(劃掉)不會是咒靈的陷阱吧”。
爆出這個驚天大雷後,虎杖悠仁試圖從爺爺那裡旁敲側擊點信息,誰知老爺子一聽不要緊,這熱血跟著消息一下從心臟衝到腦子,本就不怎麼康健的身體立馬雪上加霜,被送進醫院前還死死抓著孫子的手斷斷續續地說:“你要讓他們進家門……就彆來見我……”
嚇得虎杖悠仁此後一個字兒都不敢往外頭蹦,一個念頭都不敢生。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還有他們的同級吉野順平看著虎杖悠仁整天上演雙麵間諜的戲碼,焦慮得整個人都快灰了,其他幾個人也跟著著急。這個狀態一直拖到虎杖即將要選擇大學,他們才找到事情的轉機。
根據虎杖悠仁透露出的信息,他們三個人猜測,可能是第一個養育的孩子不僅使虎杖老爺子蒙羞,老爺子在教育方麵也受到了致命打擊。
在接下來的日子,因為多多少少帶著點這個實在不行就重來一遍人生二周目的想法,虎杖爺爺對於同樣被自己撫養長大的孫子有著很明顯的“雞娃”現象。
最顯著的特征便是在身體狀況開始下降後,跟虎杖悠仁說出的那句暴言:希望虎杖悠仁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
剛趕去醫院的虎杖悠仁:……
——他還沒正式走上自己的人生之路呢,就要開始思考以後的“死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