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該死嗎? “不該”……(1 / 1)

精神病的夏天 慕書香 3577 字 2024-05-02

沒過多久,謝暮就走到了家附近。謝暮的家就在機構不遠處一條幽靜的小胡同裡,胡同口那盞昏黃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照亮了周圍的一切葉增添幾分寧靜。在進胡同後,有幾個和謝暮還算比較熟的鄰居給謝暮打招呼,但謝暮就像一個失魂落魄的行屍走肉,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眼睛空洞洞的往前走著。

“謝暮?”一個在鄰居中和謝暮來往較多的大娘在後麵喊著,見謝暮沒反應,心中暗道:

壞了!

“小來,你現在給秦醫生打電話,順便喊幾個平時能和謝暮聊上天的跟著謝暮過去。”大娘對著旁邊的孫子說道。

“好”小來連忙答應,去打電話。

其實這不是謝暮第一次這樣。在有一次謝暮發生突發情況,秦葉來調節情緒時。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來給謝暮送吃的的大娘,說有突發情況給她打電話。隻不過這種情況這兩年沒怎麼出現。突然間又這樣了,有點手忙腳亂。

在這時,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謝暮,選擇跟著過來的秦落也到了,順便拉了一個路過的老爺爺就問了問,“你好,麻煩問一下,謝暮的家在那?”

“往裡邊走,左拐一下,院裡兒有一顆大玉蘭花樹的就是。”

“好的,謝謝”秦落道完謝,就直奔裡麵去了。

等秦落到的時候,就發現幾個鄰居圍到了謝暮的院長裡,臉上透露著擔憂,秦葉也在,臉色焦急的在房子門口對著裡麵說著什麼。

秦落走上前問秦葉說道,“小姑,謝暮沒事吧?”

秦葉看見秦落有些意外的說道,“你怎麼在這?你先彆管這麼多。”說完轉身對著旁邊的鄰居說道,“您們先都散了吧。”

秦葉說著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把電話撥給了林靜翊,響了幾聲,電話接通了。

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傳出了林靜翊焦急的聲音,“秦醫生!小暮怎麼了?”

“不清楚,我還沒開始溝通,小暮就先把自己關裡麵了,不管怎樣你先來一趟吧。”秦葉對著電話說道。

說完秦葉就把電話掛了,繼續對著裡麵說道“小暮,你還好嗎?開一下門好嗎?”秦葉嘴上說著,可是手已經從口袋裡拿了把鑰匙拿了出來,準備把門打開。這把鑰匙是今天謝暮不小心落在機構的,本來想著明天謝暮去機構的時候還給他,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而此時的謝暮,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他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身體顫抖不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懼和不安,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在威脅著他。他緊緊地抱住自己將自己縮成一團,試圖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找到一絲安全感。

謝暮的呼吸急促而短促,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一陣顫抖。他感到無助和絕望,仿佛被困在了一個無法逃脫的噩夢中,完全聽不見房間外的動靜,就好像外麵的人叫的不是他,也和他無關。這時謝暮像是想到了什麼,把自己抱得更緊了。

在這個昏暗房子裡,燈光勉強照亮了四周,卻無法驅散那彌漫的壓抑和絕望。一個女人,在瘋狂的砸著屋子裡的陳舊擺設,而角落裡蹲著一個男孩,年紀不大,看著就15,6歲的樣子,也緊緊的抱著自己,像極了現在的謝暮……

而砸東西的女人似乎是看見沒什麼東西可以砸了,就把目標鎖定到了蹲在角落的男孩身上,女人伸出雙手搬起旁邊的椅子就砸到了男孩身上,“就是因為你!”女人嘴裡嘶吼著罵道,“你這個禍害!如果不是你非要吵著鬨著要學什麼畫畫,你爸怎麼可能會下班後還去工地搬磚!又怎麼會出意外!是你害死了你爸!死的怎麼不是你?!”

說著女人的手拿著凳子又在男孩身上砸了倆下,男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砸的下麵的男孩蜷縮著到在地上,嘴裡還在不停的喊著,“媽媽。”

女人似乎也在這一聲聲“媽媽”中喚回了理智,女人看著到在地上的男孩愣住了,猛的丟掉手裡的椅子,顫抖著撲了上去,顫著聲哭道,“對不起,對不起,小暮,媽媽帶你去醫院。”

她的眼淚混合著雨水,滴落在男孩的臉上,也成了男孩一輩子抹不掉責任和陰影……

謝暮勉強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道,“媽媽……我沒事的,不用去醫院…”

這時房門被秦葉從外麵打開了,秦落也跟後麵,秦落在秦葉後麵看著裡麵的一切,看著在角落裡的謝暮,心裡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秦葉慢慢靠近謝暮,小心開口問道,“小暮怎麼了/和我說說,好嗎?”

謝暮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這時在一旁沒有說話的秦落開口了“小暮你還好嗎?我是秦落。”

本來看著一動不動的謝暮,秦落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謝暮動了,抬頭看著秦落,在一旁的秦葉都有些吃驚。

在看到謝暮抬頭後的秦落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秦葉,秦葉對著秦落點了點頭。秦落見秦葉點頭,繼續向謝暮靠近,就在秦落在謝暮麵前蹲下的時候,謝暮看著秦落問了一個問題。

“我該死嗎?”

秦落被這個問題有點問懵了,但是看著謝暮有些濕潤的眼眶,還是認真的回答到,“不該。”

一種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潛意識,在不斷的告訴謝暮,抱他,抱你麵前的這個人,他很好,而謝暮也真的鬼使神差的抱了上去。雖然突然而來的擁抱讓秦落更懵了,但也回抱了回去,拍著他的背,嘗試緩解懷裡人的情緒。

這時林靜翊也匆匆忙忙的趕來了,臉上滿是焦急,而剛到房門口的林靜翊,就看見了抱在一起的秦落和謝暮,而謝暮正趴在謝暮身上哭的很大聲,這樣的場景讓林靜翊有些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趴在秦落肩膀上謝暮漸漸沒了聲音,秦落把謝暮抱起來放到了床上,秦葉也在這時開口道,“都出來吧。”

說完把林靜翊和秦落都領到了院子裡,玉蘭花樹下有一張石桌子,秦葉和林靜翊輕車熟路的坐下,看見秦落也坐下,秦葉才開口道,“靜翊,你知道在小暮出去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嗎?”

林靜翊搖了搖頭,似乎還沒從剛剛的事中回過神來。

這時秦落開口了,“我在路上碰到了謝暮。……就是這樣,看著謝暮那樣我有點不放心就跟過來了。”

秦葉聽完皺了皺眉,隨之歎了口氣說道,“好在還知道把藥吃了。”

秦落緊接著又問道,“小姑,謝暮是怎麼了?”

秦葉回答道,“按照你剛剛所描述的場景來看,應該是那個花盆的掉落讓謝暮產生了應激反應,發病了。”

想到什麼的秦葉問秦落說道,“你和謝暮是今天才認識,對吧?”

秦落看著秦葉點點頭,這時秦落總感覺有一道熾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秦葉隨著視線看過去,是林靜翊,這個眼神讓秦落有點兒看不懂,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是嫉妒,又好像不是。

秦葉呼出一口氣說道,“時間不早了,靜翊你今天晚上留下來,還有,小落你也早點回去吧。”說完秦葉就先走了。

秦落和林靜翊同時點點頭,在靜悄悄的氣氛裡坐了一會秦落打算走。走到院門口,林靜翊依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落,這一次秦落看懂了這個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嫉妒中帶著羨慕,就像是被搶走獵物的獵手,眼神中還帶著一絲不易查覺的恨。

就在院門口,秦落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一直跟著自己的林靜翊說道,“林小姐一直跟著我,有什麼事嗎?”

林靜翊像是剛剛才回過神,有些小尷尬,就在這時林靜翊摸到了懷裡,謝暮忘記拿的攝影集,慌忙拿出來開口說道,“哦哦,對,有點事,我想找你簽個名的來著。”

因為是畫師所以林靜翊有隨身帶筆的習慣。

秦落看著林靜翊拿出來的攝影集,笑了笑說道,“謝謝支持。”

林靜翊微笑著接過秦落簽好名的攝影集,說了聲“謝謝。”

剛打算轉身進去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剛剛秦醫生叫了我的名字,但也並未提及過我的姓,請問秦先生是怎麼知道的呢?”

秦落笑了笑說道,“動漫插畫師,家裡暫時還沒斷網,有名氣的還是認識幾個的。”

林靜翊回到房間門口,她的手輕輕搭在門把手上,卻遲遲沒有推開。林靜翊現在感覺自己的內心充滿了掙紮與矛盾,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她前進。林靜翊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

她坐在謝暮床旁邊的搖椅上,躺在病床上的謝暮睡的很沉,眼框紅紅的。林靜翊就這麼看著看著,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情感。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浸濕了眼框,林靜翊抬手擦了擦眼睛,試圖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然而,淚水卻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滴在了手背上。

“林靜翊,你就這麼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