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三年級組站在走廊的排球部招新海報前。
超寫實畫風勾勒出一個高高躍起扣球的背影，筆觸精美，獨具風格。
要不是穿的確實是烏野黑橘配色的隊服，三個人簡直不敢和這幅作品相認。
大地：“看起來不像是清水畫的。”
菅原：“也應該不是七瀨畫的，我記得之前他說過自己不會畫畫。”
旭：“難道我們部裡還潛藏著繪畫天才？”
來現場看看有沒有吸引到人的七瀨若夜發現隻吸引到了三個學長，難道排球部真的和遙的遊泳部一樣招生困難。
眼尖的菅原發現在牆角露了一隻眼睛的七瀨若夜，揮手。
本來決定悄悄溜走的七瀨若夜探出整個身子和學長們打招呼。
“這幅海報是我哥畫的。”
旭：“你哥哥是從事藝術設計相關工作的嗎？”
“不是，他隻比我大一歲，現在是三年級。”
菅原：“誒，哥哥？”
七瀨若夜：“是我的堂兄，畫畫很有天賦，遊泳更有天賦，是和影山很像的天才。”
學長們對這個海報沒有修改建議，於是七瀨若夜繞去一年級和清水學姐會合。
上午他從學生會乾部那裡要到了未參加社團活動的同學名單，中午剛好和清水學姐一起每個問問。
但是進展為0。
“你們是前天獲得亞軍的社團嗎？好厲害！但是我沒接觸過排球，經理的話就算了吧。”
“抱歉，放學後的時間我已經有安排了。”
“當經理的話早訓也要一起參加嗎，那算了吧，我想多睡一會兒。”
……
原本就沒有參加社團的同學，過了兩個月也同樣沒有什麼意向加入排球部承擔經理工作，哪怕排球部剛獲得縣級的亞軍，哪怕是清水學姐這樣的美人溫柔地詢問。
時間很快到了晚訓結束。
大家圍坐在一起，聽武田老師講遠征行程的安排。
遠征的經費已經到賬，遠征的申請學校已經通過，隻要再取得家長的同意，大家就能出發去東京了。
至於時間，因為東京IH預選賽的比賽時間是從這周開始的連續三周的周日，等打完決賽，每所學校也基本到了期末考試的時間，因此梟穀學園聯盟的聯合集訓被定在了考試之後。
也就意味著期末考試有科目不及格的話，就需要留下來補習，無緣東京遠征。
意料之中的條件，但是對笨蛋很不友好，七瀨若夜看到說完這話的武田老師的眼睛失去光彩。
笨蛋四人組兵荒馬亂。
有人問及格多少分。
有人停止呼吸。
有人逃跑被抓回。
最後四人跪坐在隊長麵前聽從訓話。
雖然大地學長說了如果有不會的，可以問他們三年級，但是這樣的話三年級準備升學的時間就更少了。
二年級有緣下和成田在，應該沒問題，月島這個性格應該不會主動教人，於是七瀨若夜決定拯救一下一年級的兩個單細胞。
田中和西穀飛速收拾完，估計是去追其他二年級。
路上，七瀨若夜喊住兩人。
“日向，影山。你們的基礎怎麼樣？”
影山呆滯不知道怎麼形容，日向的眼神飄忽。
七瀨若夜歎了口氣，他想象不出來日向說的個位數成績是怎麼考出來的，有些題目難道不是閉著眼睛都能做出來，不對閉著眼睛看不見題目，有些題目難道不是半夜叫醒的時候都能答出來嗎。
“算了，明天你們倆把之前考過的每一科小測卷子給我。”七瀨若夜的卷王本質被激發，“不行，今晚就給我，我們現在回教室。”
三個人走回一片黑暗的教學樓，來到一年級的樓層，停在一班的門口。
為了不驚動值班的老師，他們沒有開燈。
影山的教室是三班，他借著手機的光，繼續往前走。
七瀨若夜站在門口，等日向拿卷子。
而日向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他的腦海中閃過曾經看過的恐怖片和校園怪談，瞬間開始緊張，他害怕地拉了拉七瀨若夜的衣袖。
“七瀨學長，可以陪我進去嗎？”
七瀨若夜想起來黃金周合宿的時候，日向在這方麵確實比較膽小，於是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以示鼓勵。
“那一起進去吧。”
日向的課桌有點亂，再加上看不太清，他把整個腦袋埋進了書桌裡。
突然，他翻找的動作停了下來。
日向的聲音有些顫抖：“七瀨學長，你有沒有聽到腳步聲？”
七瀨若夜側耳，周圍安安靜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好像沒有。”
日向繼續找卷子：“可能是我聽錯了。”
七瀨若夜盯著日向的課桌，順手幫他抽出一張夾在書裡的試卷。
“啊啊啊啊啊啊！”
七瀨若夜按住要蹦起來的日向，順著日向的視線看向靠近走廊的窗。
晚上的月光明亮，外麵的樹影可以模模糊糊看見，除此之外，窗口還多了個黑色的身影。
黑色的頭發，黑色的衣服，背對著月光。
“那是影山吧，你剛剛聽到的腳步聲應該是他走過來發出的。”
七瀨若夜朝著黑影招手：“影山，你這麼快就找好了？”
日向將信將疑，仔細看清後發現真的是影山。
“我的小測卷子一直都是整理好放在一起的。”影山，“日向剛剛在乾嘛？”
這麼慫的事情日向當然不想讓影山知道。
七瀨若夜接收到他懇求的眼神，一邊忍笑一邊說：“沒什麼，隻是日向剛剛想到很可怕的事情，現在已經不害怕了。”
看著日向一副還要找很久的架勢，影山也走進教室幫他打光。
突然，日向翻找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七瀨學長，你有沒有聽到腳步聲？”
“我聽到了，好像是兩個人。”七瀨若夜，“日向，你先不要害怕，我出去看看。”
影山：“為什麼要害怕？”
“哈哈哈！”七瀨若夜這次真的忍不住笑了。
影山轉頭問日向：“七瀨學長為什麼笑？”
而日向緊張地盯著七瀨若夜的背影，顧不上回答。
腳步聲是從樓梯傳來的，雖然七瀨若夜也熟讀各種怪談，但他還是深信這是一個科學的世界。
果然樓梯那邊透出手電的光亮，這個時間點，可能是聽到日向剛剛動靜的老師，大不了和老師解釋原因。
手電的光照在七瀨若夜身上。
“終於找到你們了。”黑暗中的人鬆了一口氣。
“誒，大地學長，還有菅原學長。”七瀨若夜也認出來人，“你們怎麼過來了？”
聽到外麵的說話聲，是三年級的學長們，教室裡的日向繼續安心找卷子。
菅原：“我們出來的時候，看到你們三個人突然往教學樓走，所以跟上來看看。”
“我們是來找小測卷子的，晚上想先看看他們兩個的基礎。”
大地：“辛苦七瀨了。”
菅原：“感動。”
七瀨若夜：“因為真的不想東京遠征失去怪人組合。”
日向終於找完卷子出來，他不好意思地將一疊亂糟糟的試卷交給七瀨若夜。
“有幾張好像找不到了。”
而影山交出一疊整齊夾好的試卷，露出一個充滿陰謀的笑容。
七瀨若夜一手一疊，對比慘烈。
日向晃著影山的衣領，暴躁：“不許說贏了，要比就比期末考試的分數高低。”
五個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七瀨若夜還是很奇怪，忍不住問：“影山你明明打排球的時候腦子轉得這麼快，為什麼小測分數也是個位數？”
影山：“因為很多題目都看不懂。”
菅原：“不至於吧，好得是通過入學考試的。”
七瀨若夜決定轉去問日向：“你是為什麼？”
日向：“我也看不懂，而且記不住知識點。”
大地以托孤的口吻沉重道：“七瀨，加油。”
菅原同樣沉重：“七瀨，你可以的。”
回到家，看完兩個人的卷子，七瀨若夜覺得好像不太可以。
作為常年滿分的人，他有點不太能理解學渣腦子的構成。
拋開需要提前背誦的內容，為什麼這題能錯，這個不是原文中就有答案的嗎，為什麼這題也能錯，這不是常識嗎，為什麼已經出現過的語法不套用，為什麼……
任重而道遠，隻有一個月時間了，基礎從哪裡補起比較好，好像是初中知識。
不能隻有他一個人痛苦，明天一定要把月島和山口抓上一起為他們補課。
七瀨若夜抓了抓頭發，眼中失去高光。
如果世界上有超能力者，請把烏野的影山飛雄和日向翔陽在學業上的腦子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