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葉城西的訓練賽後,七瀨若夜再次找到澤村大地。
他對自己乾擾比賽的行為太有心理陰影了。
廁所之內是日向誤入影山和金田一的清算關係現場,廁所之外的走廊儘頭是相對而立的七瀨若夜和澤村大地。
七瀨若夜彎腰道歉:“對不起隊長,我擅自喊暫停乾擾比賽了。”
大地對七瀨若夜的行為感到驚訝,七瀨在暫停時候已經道過歉了,現在又攔住他正式道歉。大地想著七瀨可能是因為顧忌到搶在身為副隊的菅原之前行動,但那隻是因為他們早就習慣沒有教練的指導而直接打完整場比賽。
“你做得很好,那確實是喊暫停的時機。”大地將手搭在七瀨若夜的肩膀上,“我們社團沒有正式的指導者,很多時候都是大家一起摸索著前進。菅原告訴我你曾經當過隊長,我其實很高興你是一個有經驗者,又多了一個人在場外看清我們這支隊伍。但是,七瀨你在害怕什麼?”
看著隊長充滿信任的眼睛,七瀨忽然想要逃避,他總是表現出自信的樣子,實際卻是一個膽小鬼,他怕像以前那樣傷害到大家。
大地第一次看到七瀨若夜露出糾結的眼神,從入部開始一直表現得遊刃有餘的後輩看起來小心翼翼,語氣中帶著猶豫,艱難地打開自己心扉的一道縫。
七瀨若夜:“以前的隊友很討厭我,因為我總是自作主張。”
大地沒有追問七瀨的過去,隻是爽朗地笑道:“如果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可以去看看前輩留下的《烏野排球部經理守則》。有什麼想法,也可以來找我商量,我們可以召開部員會議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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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若夜的行動迅速,巴士一回到學校,就進了排球部活動室,尋找能指引他經理工作生涯的守則。
活動室並不大,一側的架子上擺滿了訓練用的排球、水壺和各種雜物,另一側放著各個部員的書包,七瀨若夜把目光投向最裡麵靠牆的櫃子。
他在一堆往屆的記錄本中找到了那本《烏野排球部經理守則》。
本子很舊,紙張已經泛黃,前幾頁的守則是由十二年前的一位經理負責編寫,後麵逐漸成了各屆經理留給下一任的經驗彙總和寄語。
七瀨若夜翻到最後,發現寄語停留在了三年前。
所以清水學姐可能是在沒有前輩經理的情況下加入的排球部。他不再去想彆的,拿出筆記本總結一位經理應該做的內容,除了一些物品保管的後勤工作外,他還應該:
第一,負責記錄每位隊員身體、心理情況,協助教練製定訓練計劃;
第二,負責對外溝通交流,安排訓練賽,並保持烏野排球部良好形象;
第三,負責管理財務,獲得讚助,保持讚助商良好關係
第四,負責協助隊長維護排球部部員良好內部關係。
這些與他之前知道的經理工作內容基本一致,但拿著這份守則的七瀨若夜很安心,這是他可以做的,不會錯的內容。
剛剛抽出這本守則的時候,還帶出了一塊布料的一角。
心情愉悅的七瀨若夜將壓在記錄本之下的黑布抽出。
傳承著烏野精神的橫幅被攤開鋪在地板上,白色的“飛べ”印在純黑的底色之上,簡簡單單卻又給人無儘的力量。
七瀨若夜的眼前仿佛有群鴉撲麵而來。
這個橫幅很久都沒有用過了,沾了許多灰塵,還有一股淡淡的黴味。
他將橫幅整齊地疊起。
七瀨若夜回到第二體育館,將發現橫幅的事情告訴了清水,清水小聲與他商量暫時不要把這個告訴其他人,她想讓這個成為大家IH賽前的驚喜。
看著湊到一起的兩人,田中失去靈魂,口中重複著:“我為什麼不去當經理,我為什麼不去當經理……”
月島撿球,插刀:“部裡不需要三個經理。”
一天的部活順利結束,少年們饑腸轆轆地路過阪之下商店,卻發現肉包早就已經賣完。
日向他們咬著蛋白棒,輕鬆地聊著天。
七瀨若夜走在邊上思考著拉讚助的事情,烏野排球部的社團經費太少了,就連多買幾個訓練用的排球都需要大家自掏腰包。
烏野排球部就像上京野蠻生長的烏鴉,完全比不上帝丹的專用體育館,專用的健身器材,專業的理療師。
“白鳥澤,沒考上。”
影山的話打斷七瀨若夜的思考。
明明影山長了一張學霸臉,以他作為二傳手的天才程度,學習難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七瀨若夜問道:“白鳥澤很難考嗎?”
影山很正經地回答:“我沒有白鳥澤的推薦信,正常報考但完全看不懂題。”
題目都看不懂,這也太誇張了,看來天才二傳不擅長學習。
大地:“想正常報考進白鳥澤確實超難。”
菅原將目光轉向七瀨若夜:“七瀨之前在東京哪所學校就讀?”
“東京米花町的帝丹高中。”
菅原:“我知道帝丹,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先生和他夫人工藤有希子就是帝丹畢業的。”
“菅原學長也看過工藤先生的小說?”七瀨若夜有點激動。
“啊,是的,我買了《暗夜男爵》整個係列!”
兩人交換了一個惺惺相惜的眼神,七瀨若夜決定下次見到隔壁優作叔叔的時候,要一個簽名送給菅學長。
七瀨若夜拉回白鳥澤話題,對著影山靈魂發問,“及川徹為什麼不去白鳥澤?”
影山搖頭:“不知道。”
日向:“難道大王也沒考上?”
影山如實說道:“白鳥澤的教練有接觸過及川學長,但及川學長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加入白鳥澤。”
田中:“那個發球厲害的文雅男加入白鳥澤,那豈不是‘鬼に金棒’,菅原學長,我這個詞用對了嗎?”
菅原感動:“沒想到田中你居然會用‘鬼に金棒’了。”
影山、日向兩臉迷茫。
看到兩人的反應,七瀨若夜問道:“日向也不擅長學習嗎?”
日向避開七瀨若夜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說:“上課的時候老是走神,隻想著快點放學訓練了。”
並飛快轉移話題,問影山為什麼選擇來烏野。
“聽說退役的烏養教練會重新執教。”影山回答。
輪到七瀨若夜不解,他對宮城的高中排球曆史並不了解,而且現在烏野排球部並沒有教練:“烏養教練是名教嗎?”
日向也是一副求解答的表情。
田中:“是烏養教練帶著默默無聞的烏野打進了春高!”
菅原對著日向眨眼:“小巨人的教練就是烏養教練哦,當時大家都說烏野的烏養養了一群凶悍的烏鴉。”他歎了一口氣,“但去年我們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指導後,烏養教練又病倒了,目前還沒有複出計劃。”
“說起來,七瀨為什麼選擇烏野?”大地問道。
“因為烏野離我家最近,而且校服很好看。”
菅原吐槽:“感覺七瀨你和西穀會有共同語言,我記得他也是因為這個理由選擇的烏野。”
日向:“西穀是誰?”
七瀨:“我看過了之前的訓練記錄,西穀應該就是守護神。”
菅原:“他是烏野的天才自由人。”
大地解釋西穀沒有參加部活的原因:“他被停了一周的課,還被禁了一個月的社團活動。”。
日向一副害怕不良的表情。
田中趕緊澄清:“西穀他是個好人,很重視隊友,隻是會有點狂野,有點熱情。”
菅原:“雖然我們今天輸了,但等所有人到齊後,隻要大家一起努力,我們一定能打敗青葉城西,打敗白鳥澤!”
影山的直覺很敏銳,所有人似乎不單隻自由人,於是問:“菅原學長,除了西穀學長,是不是還有人沒有歸隊?”
菅原露出一個自責的表情,大地代為回答:“嗯,還有我們的王牌。烏野雖然被稱為飛不起的烏野,但這幾年不算強校也不算弱校,今年有你們的加入,再等所有人到齊後,我們相遇產生的化學反應一定能讓我們進軍IH和春高。”
田中、影山、日向肉眼可見地變得振奮。
大地繼續說道:“但是,我們現在還有很多不足,為了全國大賽,大家每一天都要全力以赴!”
七瀨若夜也跟著熱血起來,想起經理守則,他說:“我也會努力去約訓練賽的。”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七瀨若夜。
大地甚至開始提前安慰:“約不到也是沒關係的。”
“有什麼不能約的學校嗎?”
大地搖頭:“那倒沒有,隻是現在的烏野很難約到練習賽。”
正好走到岔路口,與眾人不同路的七瀨若夜wink:“等我的好消息。”
路燈投下昏暗的光,七瀨若夜的背影被拉長,漸漸走遠。
田中突然氣憤說道:“這也是一個會被女生捧著的家夥,練習賽他和及川一起進來的時候,我聽見女生們也在討論他。”
日向耿直:“可是七瀨學長剛才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菅原看著他倆,忍不住捂嘴笑。
影山迷惑。
大地拍著日向的肩膀:“回家要翻山的家夥快騎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