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更高的山，更長的河（2）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可以達成某種交易。”伊森嘴角咧開。

心懷目的的女記者，這對於伊森而言太常見了，明裡暗裡的示好也有不少。

仿佛傍上了自己就能邁入職業發展的快車道。

不過此時的伊森已經和過去截然不同，他現在不缺曝光，甚至因為曝光太多偶爾會感覺到厭煩。

所以伊森選擇徑直離開，徒留下邦尼·伯恩斯坦站在原地。

看著伊森遠去的背影，邦尼咬緊牙關，卻又有些無可奈何，最後發出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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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的超級碗開始之前，照例有職業碗的表演賽。

不過今年的伊森並未像去年一樣選擇前往夏威夷，他要專心準備接下來的超級碗。

不僅是自己，伊森還要求所有天使隊的球員留隊訓練，事實上，除了伊森之外，天使隊足足有七名球員入選職業碗，排在今年全聯盟的第二位。

而第一毫無疑問是公羊隊。

不過今年的職業碗，也不至於沒有一丁點天使隊的元素。伊森派瑞秋作為天使啦啦隊的代表，前往職業碗，配合相關的表演活動。

美聯決賽結束的當天，天使隊就前往了亞特蘭大，馬不停蹄地開始最後的集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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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燈光明亮，伊森坐在桌子的一邊，而另一邊則是坐著三位教練。

這個場麵對於伊森而言並不陌生，偶爾還會有其他球員參加，共同商討即將開始的比賽中，天使隊將會選擇哪些戰術。

但這一次有所不同，三人隻叫了伊森過來，其他球員甚至不知道四人已經秘密聚在一起，四人在走出會議室後，所商談的內容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連手寫的會議記錄都要放進保險箱裡。

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比賽戰術不會被提前泄露。

如此高的安全等級，也隻有在超級碗比賽才會用上。

戰術準備，可是一個球隊的最高機密，在比賽結束之前，除了核心的教練之外，沒人能一窺全貌，即便是四分衛，也會被隱瞞防守相關的戰術。

但在天使隊，這個規矩就得改改了。

除了伊森在隊內的特殊地位外，他在本賽季的臨場戰術改變，不止一次地幫助天使隊取得勝利。

他既是球隊在場上的中樞，又具有教練員一般的敏銳嗅覺，這導致三位教練在準備戰術時，往往會參考伊森的意見。

“除了庫爾特華納之外，公羊隊其他位置同樣也不容小覷。”

“跑衛馬歇爾·福克，上賽季是初來乍到的佩頓曼寧的好搭檔，他在94年入選聯盟後，一直在小馬隊效力，這賽季他就像是變了個人，迎來全麵爆發……”

“跑球1381碼，12次跑球達陣，這對於一個跑衛而言，已經是一個完美的成績。但馬歇爾·福克還擁有87次接球，接球碼數1048碼，合計2429碼。”

“上一個單賽季跑球接球同時拿到超過一千碼的人，還是85-86賽季的羅傑·克雷格，再往前，從來沒人能做到這一點。”安迪平靜地陳述著公羊隊跑衛今年的表現。

“上帝啊。”霍姆格倫低聲嘟囔。

連他也為馬歇爾·福克這賽季締造的奇跡所驚歎。

“這一個賽季，都快趕上他前幾個賽季碼數的總和。”羅德斯也不禁搖頭道。

“華納不止這一柄武器，接球77次，1165碼的外接手艾薩克·布魯斯，他為公羊隊工作了六年，經驗豐富，就連今年公羊隊的新秀托裡·霍爾特也拿到了788碼，52次接球，6次達陣。三號外接手，阿茲-查希爾·哈基姆接球461碼，而他的傳球還幫助球隊拿到677碼。”

“進攻鋒線由奧蘭多·佩斯和亞當·蒂默曼領銜，後者是31屆超級碗的冠軍。”安迪接著敘述。

“起碼31屆超級碗冠軍的教練在我們這邊。”伊森聳聳肩。

“甚至連回攻手平均每次回攻也能拿到29.7碼。這是今年的最好成績。庫爾特華納帶領著這群人，這賽季砍下了6639碼，526分，42次達陣。”安迪接著道。

“而這，這是公羊隊的一半，另一半來自公羊隊的防守組，整個賽季他們隻丟了242，排在全聯盟的第四。”

“好歹不是第一。”

“公羊隊今年大量使用了一種特殊的防守覆蓋，被稱作77 Bst，由防守呼號者瓊斯指揮，這是一種可以隨著進攻陣容變化而改變的特殊覆蓋，防守組凱文·卡特和格蘭特·威斯特倫是絕對主力，他們給對手的四分衛創造了許多麻煩……”

“好了，我已經知道接下來的對手究竟有多麼強了，從防守到進攻，從回攻到衝傳，沒有任何短板，找不出一點漏洞，是名副其實的水桶球隊，現在我隻想知道，是什麼造成了公羊隊的轉變。”

伊森雙手緊握放在桌子上，看著對麵的三位教練。

這個問題始終困擾著伊森。

在本賽季之前，公羊隊連續經曆了多個失敗的賽季，常年成績聯盟墊底。

公羊隊並沒有更換主教練，迪克·維爾梅爾已經是連續第三個賽季執教公羊隊，前兩個賽季，公羊隊隻分彆贏了五場和四場比賽。

在賽前的預測中，壓根不可能有人想到公羊隊變得如此之強。

“王權沒有永恒，這一點放在NFL更為適用，選秀製度確保弱隊能夠持續補強，而強隊隻能撿走那些被挑剩下的。公羊隊的崛起並不是在今年，而是從更早的時候就開始了，隻不過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而已。”安迪提及了選秀製度。

“以及戰術，公羊隊的進攻協調員所推崇的高空進攻，無疑是當下的‘版本答案’，這極大地發揮了傳球的潛力，結果我們都看到了，公羊隊多名球員開始刷數據。”霍姆格倫說起戰術層麵。

“還不能忘了球員，這是一連串球員之間奇妙的化學反應，一路坎坷的庫爾特華納在默默無聞中積蓄了足夠強大的實力，他激活了整個球隊，是戰術成就了他，而他也把戰術帶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當然，還有一點點運氣，如果公羊隊原本的四分衛沒有在季前賽中受傷的話，那麼我們所說的一切就壓根不會存在。”羅德斯又說起球員。

選秀製度，戰術，球員。

天時，地利，人和。

占儘一切的公羊隊顯得有些勢不可擋。

“我記得這場會議的目的是商討戰術來著，怎麼一直在助長對手的氣焰？”伊森也頗為無奈地道。

三個教練無一人回應。

倒不是他們想這樣，隻是戰術必須要針對對手的關鍵球員，可公羊隊的關鍵球員越說越多，說到最後他們三個自己都已經沒了底氣。

“伊森，我們已經走到了超級碗，這大大超乎我們賽前定下的目標。我覺得你不該把接下來的超級碗看得那麼重要，你還年輕，天使隊也還年輕，一場比賽的勝負並不關鍵。”霍姆格倫咧嘴訕笑起來。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發揮出自己應有的實力。”安迪接著道。

“公羊隊可以締造奇跡，當然我們也可以，隻不過這種概率實在太小。”羅德斯安慰起來。

“好吧，那讓我們具體商討接下來的戰術。”

與之前的爭執不同，這一次戰術商討可謂是格外順利，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確定了一連串的戰術。

正如安迪所說的，天使隊隻是要發揮出自己應有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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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公羊隊的集訓基地中，庫爾特華納也和主教練以及進攻協調員探討著類似的問題。

“美聯決賽伊森一個人就讓泰坦隊感覺到絕望，除了他以外任何球員都做不到。”

“我得承認，他是真正的天才。”庫爾特華納回憶著前幾天的比賽畫麵。

“萬幸的是這樣的天才隻有一個。”

“所以，我們有得贏。”邁克·馬茨點點頭。

“你說的沒錯，但也要萬般小心，絕不能給伊森任何一丁點機會。”庫爾特華納幾乎是下意識地回應。

從紙麵實力和球員數據上來看，公羊隊是今年的獨一檔。

但他們對比賽對手可沒有半點輕視，庫爾特華納甚至對伊森有些“懼怕”。

“今晚要繼續加練，全隊得拿出最好的狀態，防守組要把伊森的每一個動作都刻在腦海裡，進攻組要從天使隊的噴氣機屏風中汲取優點。”主教練總結道。

如此強大，卻又如此小心，如果伊森在現場聽到三人的交談，恐怕會感受到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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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亞特蘭大突降暴風雪。

對於地處南方的亞特蘭大而言，這是幾十年難得一遇的的糟糕天氣。

伊森坐在車內，看著窗外呼嘯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如同一柄柄閘刀，撕裂天地，街上寥寥行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每駛過一個街區，還能看到亞特蘭大當地的市政工作人員在清理積雪，確保人行道無冰，有些穿著亞特蘭大市當地的熒光綠背心，有些則是穿著佐治亞州的橙黃色背心。顯然為了超級碗期間交通能夠通暢，當地下了不少功夫。

進入集訓基地的時候，伊森看到了車窗外站著的大批球迷，這些人手中舉著支持的標語，不少人已經被風雪打成了雪人，眉毛掛著冰碴，麵部凍得通紅，吐著長長的哈氣。

而當伊森下車的時候，能夠聽到這些支持者口中呼喊的口號。

“加油伊森！伱可以做到的！”

“戰勝公羊隊！”

地道的南方口音讓伊森一下子就辨認出來，這些球迷來自阿拉巴馬州。

阿拉巴馬與佐治亞州接壤，而伊森作為阿拉巴馬大學的畢業生，一直受到當地球迷的默默支持，而今這些球迷頂著風雪驅車前來，親自到場支持伊森。

伊森隻是站在原地朝他們揮手，他不知道走上前去自己該說些什麼。

伊森並未第一時間進入球場而是去了隔壁的另一間訓練室，天使隊啦啦隊正在這裡排練。

與球隊相比，啦啦隊的排練就顯得相當順利，超級碗組委會很快通過了啦啦隊的表演方案。

除了隊員之外，現場還有組委會的舞台工作人員，化妝師造型師攝製人員幾十人。這些人倒也不是隻為啦啦隊而來，還包括中場表演的嘉賓，馬上要進行的就是今年超級碗中場秀的第一次帶妝彩排。

除了賽前的暖場表演外，這一次啦啦隊還將參與超級碗的中場表演，雖然隻是配角，但也足夠讓伊森興奮。

畢竟，超級碗未來幾年收視率最高的部分反而是中場表演。

伊森注意到了被工作人員簇擁著的菲爾柯林斯，這位是八十年代美利堅最火熱的男歌手，還看到了恩裡克·伊格萊西亞斯，如今的拉丁天王。

以及……

伊森發現這個年輕的女歌手妝容倒是和如今的布蘭妮頗為相似。

金發，青春氣息濃厚的妝容，露臍裝，寬鬆的長褲，怎麼看都是在模仿布蘭妮。

甚至眉宇之間，她跟布蘭妮也有那麼幾分相似。

這個時候對方也發現了伊森，第一時間有些疑惑，好奇身為球員的伊森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涉密場合，非工作人員不得入內。”她走過來，眉眼一挑地問候。

“當然，我是工作人員，我負責啦啦隊員的部分。”

“你是指那些伴舞？導演並不喜歡他們。”對方搖搖頭。

“為什麼？”伊森顯得有些不解。

“還不是因為你，你取了和棒球隊一樣的名字。”

“等等……”

“沒錯，今年的中場秀由迪士尼負責籌備。我也不過是沾了光而已。”年輕的姑娘倒是直來直去地說道。

“你是誰？”

“你居然不認識我？好吧，也許你眼裡隻有布蘭妮·斯皮爾斯。”年輕的姑娘翻了個白眼。

“我叫克裡斯蒂娜·阿奎萊拉，大塊頭！”

這個名字伊森當然聽過，一位流行音樂界的一流歌手。

隻不過在伊森的印象中，她都是“豐腴”版本的。

倒是沒想到，她十幾歲就出道了。

“我是迪士尼旗下的藝人，去年拿過公告牌第一，還為動畫電影《花木蘭》獻唱過主題曲，一點也不比你的小甜甜差。”克裡斯蒂娜·阿奎萊拉自我介紹道。

迪士尼作為今年中場秀的籌辦者，自然力推自己旗下的藝人。從外形上看，她跟布蘭妮顯然是直接競爭對手。

而與她分彆後，伊森第一時間找到了凱爾茜，克裡斯蒂娜說的沒錯，迪士尼的確不喜歡與任何天使隊相關的團隊。

“導演把我們給撤下了！”凱爾茜一臉絕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