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最尖銳的矛與最堅固的盾（12）
嘿，湯姆，近來如何？”
“伊森！……”電話那頭的湯姆很興奮。
“你是指哪一方麵？”
“難道還有彆的方麵？”
“大學生活令人愉快，我認識了許多新朋友，而且我還交到了女朋友，至於橄欖球……雖然我這賽季上場的機會並不多，不過我能感覺到自己明顯的進步，而且球隊的成績非常棒不是嘛？我們取得了全勝，這賽季之前壓根沒有人想到這種結果，我由衷的替他們感到高興。另外，我也由衷替你感到高興，恭喜你獲得了海斯曼獎。”
“真希望我也能有這麼一天，接受所有人的欽佩和祝賀……算了，不說這個了，總而言之，我非常感謝伱當初邀請我來密歇根。”湯姆的聲音依舊顯得溫吞、不緊不慢。
但能從電話裡聽出來，他對於自己目前的大學生活非常滿意。
“彆擔心，湯姆，你也有接受無數人敬仰的那一天，我向你保證。”作為穿越者，伊森當然知道湯姆日後的“豐功偉績”，誰又能想到未來的GOAT在前20年的橄欖球生涯中都顯得寂寂無名呢？
“我會記住這句話的伊森。”電話那頭的湯姆做了個停頓。
“我大概猜到你打來電話的原因。”
“當然，聽著，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現在我遇上了你所在的大學，身為最好的朋友，你應該告訴我麵對密歇根都有哪些需要額外注意的地方，最好能將具體戰術透露給我！”伊森毫不掩飾希望湯姆布雷迪作為自己的臥底。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湯姆布雷迪，該是你回饋忠誠的時候了！
“透露給你？伊森，我還以為你壓根不在意這些。”湯姆布雷迪顯得難以置信。
“這場比賽代表著誰能成為今年的全國冠軍，沒有人會不在意的，而且，我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勝利，任何時候都不能保證。”伊森道。
“所以，你會將這些透露給我嗎？”
“當然，我願意告訴你麵對密歇根大學需要注意些什麼。畢竟，我把你的詳細情況已經告訴了隊友，我得保證公平。”
“WHAT？”伊森聲調提高。
不僅不主動幫忙，還胳膊肘往外拐？學到了，這就是GOAT的含金量嗎？
“是的，我將我所知道的所有關於你的細節全部分享給了隊友，這會幫助他們快速做出針對性的戰術，你太強了，我們也隻能這麼做，才能保留勝利的可能性。”
“彆忘了，今年海斯曼獎獲得投票第二多的查爾斯·伍德森就是你的隊友，他被譽為史上最全能的球員。”伊森抱怨道。
雖然查爾斯伍德森在進攻層麵是肯定不如伊森的，但是在也在防守方麵擁有豐富的經驗，這一點伊森並不具備。而查爾斯·伍德森同時具有出色的進攻嗅覺，屢屢上演抄截後的大碼數回攻。
“但你才是最耀眼的那一個伊森。”
“省省吧，聽著，現在告訴我關於這支密歇根狼獾隊你所知道的一切。”
“從哪說起呢……就從對位開始吧，今年密歇根大學的主力四分衛是布萊恩·格裡斯，一個五年級生。”
五年級生，就代表在四年大學時間裡他並沒有順利畢業，而且實力並不突出，不然應該會休學直接進入NFL，放在其他隊伍中，這樣的四分衛隻會被當作邊角料，偶爾應急使用。
卻成了密歇根大學今年的主力首發四分衛。
“就隻有這些嗎？”
“還有斯科特·德賴斯巴赫，他是去年的首發，他帶領的密歇根大學在去年迎來慘敗，這是我們曆史上第二個四連敗賽季，上次還是在1937年。”
聽起來又是個菜鳥，正因為這種糟糕的表現，這位斯科特才被踢出了首發。
“主力跑衛克裡斯·霍華德，這個賽季拿到938碼，199次跑球，平均每次能拿到4.7碼。剩下的是安東尼·托馬斯、克拉倫斯·威廉姆斯兩人和克裡斯的跑球效率差不多。”
聽起來又是個不具備優勢的位置，甚至不如阿拉巴馬今年的幾個新人效率高……
伊森並不知道，克裡斯·霍華德在明年的選秀中，第五輪才被丹佛野馬選中，結果兩場季前賽足足掉球五次，這導致他在新賽季開始之前就被直接掃地出門，而他的NFL職業生涯，滿打滿算也隻有兩年。
“至於外接手方麵，表現最突出的外接手是泰·斯崔特，他在上個賽季去打了一年籃球，結果碰上NCAA和FBI連同IRS的調查，他灰溜溜的跑回來。”
密歇根大學籃球隊今年遇到遭遇多方調查，主教練也被解雇，簡單的說，密歇根大學通過一名中間人向籃球運動員支付了數十萬美元的報酬。
聽起來……伊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就是這樣一支，四個四分衛在搶首發，跑衛有致命缺陷，主力外接手還是個半路出家的密歇根大學狼獾隊，卻拿到了全勝戰績，戰勝了包括賓夕法尼亞州立、俄亥俄州立、西北大學、聖母大學等一眾強敵。
“防守方麵呢？”
“這你可問對人了……”湯姆布雷迪道。
如果說密歇根的進攻組稱得上千瘡百孔的話，密歇根的防守簡直就稱得上黃金陣容。
今年的密歇根有著創紀錄的防守效率。場均傳球防守和跑球防守均遙遙領先，也是五大強盟中，丟分最少的球隊。
整個防守組幾乎全部隊員都會在日後進入NFL，不乏達尼·瓊斯、詹姆斯·霍爾、伊恩·戈爾德、威廉·彼得森等在nfl征戰多年的主力防守隊員。
甚至就連進攻鋒線也是相當豪華，例如近端鋒傑拉梅·圖曼和馬克·坎貝爾，截鋒喬恩·詹森。
當然還不能不提名人堂級彆的查爾斯·伍德森，綠灣包裝工日後奪得超級碗的主力角位，17年生涯貫穿防守三區，防守球員達陣記錄的保持者。
如果不是伊森橫空出世的話，他將會戰勝佩頓曼寧，成為曆史上第一個以防守球員的身份拿到海斯曼獎的運動員，今年正是查爾斯·伍德森全麵爆發的一年。可以說在角位位置上，他就是當今毫無爭議的第一人，起碼在十大聯盟中，沒有哪個跑衛能擺脫他。
密歇根越是進攻孱弱，越是能證明防守端的強大。
這與阿拉巴馬形成了鮮明對比，此時的紅潮隊已經打上了伊森鮮明的烙印，本賽季一眾隊友的離開也讓防守組實力有所下降，可以說阿拉巴馬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伊森，靠的是進攻。
顯然，1月2號的玫瑰碗，將是最尖銳的矛與最堅硬的盾之間的較量。
伊森能夠清楚地預感到，這場比賽將會是自己迄今為止遇到的最為艱難的較量。
更恐怖的事實是，湯姆布雷迪這個二五仔還把自己的技術細節告訴了防守組，對方會針對自己進行更為細致的防守演練。
伊森第一次預感到了自己的失敗……
好消息是，還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準備。
“湯姆，不管你之前說了什麼，都不要再進行下去了。否則，我會打爆你的腦袋。”伊森在掛斷電話之前不忘告誡。
“不過你還是可以繼續給我透露一些關於密歇根的其他線索，畢竟你也不想看到競爭四分衛的對手贏球吧？”伊森分析著其中的厲害。
“噢，你可彆誘導我，我隻是給朋友提供一些……建議，而這些建議是我從當下防守組的訓練中總結出來的。”湯姆布雷迪也展現出狡黠的一麵。
“很好。”
·
密歇根州，安娜堡。
“你在和誰打電話？”
湯姆布雷迪剛剛放下電話，就聽到身邊傳來聲音。
他一回頭，就看到身穿著便裝的查爾斯伍德森站在不遠處，此時臨近下午的訓練項目開始，湯姆布雷迪在通往室內訓練球場的路上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接聽起伊森的電話。
“額，沒什麼，是我女朋友，她提醒我彆忘了今晚的約會。”湯姆布雷迪笑著道。
對於如今隊內的“扛把子”，作為一年級新生的湯姆多少顯得有些敬畏和拘謹。
“真的嘛？”查爾斯伍德森眉頭微皺。
下一秒他咧開嘴角：“不論如何，訓練都是第一位的，訓練結束之後再聯絡也來得及。”
他向湯姆招招手，拍著湯姆的肩膀，兩個人一起朝球場走去。
“聽說，你來自加州？加州哪個地方？”
“舊金山，聖馬特奧。”
“和洛杉磯離得挺近。”
“是這樣的。”湯姆冷汗直冒。
“之前去看過玫瑰碗嗎？”
“當然。”湯姆驟然感覺放鬆，還以為他下一句要問及伊森。
接著湯姆布雷迪裝作隨口發問：
“準備怎麼盯防伊森·奧康納？”
“勞埃德·卡爾（主教練）和吉姆·赫爾曼（防守協調員和後衛教練）想到了一些點子，我覺得需要讓你先看看。”
查爾斯伍德森笑著道，他看起來十分樂意跟湯姆分享相關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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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已經開始徹夜研究我們了，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尤其是……我的一個朋友，他還是密歇根的隊員，他已經把我的一些關鍵細節透露給了對方。”
伊森站在會議室內，看著一眾教練說道。
尤金在聽聞伊森的陳述後，立即將教練組的成員召集起來，共同商討對策。
隨著伊森話音落下，會議室內出現一連串的“shit”。
這很快代表對方已經洞悉了伊森的弱點。
考慮到伊森對於整支球隊的價值，這會讓阿拉巴馬陷入極大的劣勢之中。
“這是一場信息戰。”主教練尤金麵色異常凝重。
在橄欖球比賽中，甚至會出現“竊聽門”，可以說為了贏下比賽是無所不用其極，就彆指望對手多有原則，而如果有機會擺在自己麵前，誰都會毫不猶豫地使用手段。
“告訴我，你的那位朋友還可靠嗎？”尤金試著思索起來。
“當然，他不會繼續透露更多，他也沒什麼能夠透露的了。不過他願意將密歇根的防守戰術透露給我們。”伊森道。
在座其他幾位教練這才鬆了一口氣。
戰術的重要性明顯更高一個量級。
尤金點點頭：“那好。不過我們還需要拿出具體的對策。”
畢竟拿到了對方的防守戰術還不夠，伊森必須有打破僵局的能力。
“我們需要全新的進攻戰術，之前從來沒有使用過的全新戰術。”進攻協調員伍迪說道。
“傳球方麵，伊森雖然做的不錯，但還需要更加深入的一些技巧。”四分衛教練道。
“還有路線，伊森，你必須得掌握全新的路線。”跑衛兼外接手教練也接著補充。
壓力帶來了動力，此時的諸位教練幾乎一心撲在了伊森身上，站在自己的角度，開始為伊森量身定製特殊的戰術。
“還有，伊森去年曾經作為過回球手，給當時的對手造成了不小的阻礙，我覺得在下一場比賽中也應該延續這種策略。”特勤組教練提到了另一個關鍵點。
伊森自己也準備進行大量的突擊訓練。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幾位女士，拜托了！
此外伊森還單獨為密歇根準備了一份“大禮”。
進入大學以來，他還沒有使用過類似的策略。
·
晚間，趁著和女友約會的間隙，湯姆一個人悄悄給伊森打去了電話。
“伊森，現在方便說話嗎？”湯姆布雷迪身邊即便沒有任何人，也仍舊選擇壓低聲音，臥底身份，多少讓他有些心虛。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窣聲響，湯姆還聽到了有女人的聲音。
過來幾秒鐘，才傳來伊森的回應。
“當然，相當方便。”
“密歇根大學準備對你進行密集的閃電突襲（Blitz）……”湯姆布雷迪告訴伊森一個關鍵信息。
進攻組可以快速傳球發動閃擊，防守組當然也有類似的戰術。
簡單的說，就是防守鋒線完全舍棄站位，直接衝擊四分衛。
與普通的衝擊四分衛戰術相比，區彆在於投入更多的線衛和防守後衛。
要知道沒有任何戰術能夠兼顧一切，畢竟場上隻有11個位置，投入更多人員衝擊四分衛勢必會在其他地方留有空當，比如……深遠端。
“這樣嘛……”伊森細細思索。
站在密歇根大學的視角，麵對一個動作靈敏，抗衝擊能力超強，又能跑球，又能發動精準長傳的四分衛，將其直接扼殺的確是個非常不錯的戰術選擇。
相應地，隻要加強全衛和跑衛對自己的保護，而自己更多嘗試高空進攻，就能對這個搏命一般的戰術形成有效瓦解。
不過，對方沒準也想到了這一點，畢竟這是常規應對，他們會派查爾斯伍德森這個最強角衛專門盯防前突的外接手，那如果用電梯傳球的話，近端鋒就有很大的進攻空間……
“我知道了，接下來對方有什麼動向可彆了繼續跟我彙報。”
“伊森。”
“嗯？”
“加油！”湯姆布雷迪為伊森打氣。
湯姆布雷迪這種行為對於自己的母校顯然是種“背叛”，畢竟泄露戰術可比泄露球員細節嚴重的多。
如果不是真的想要讓伊森贏下比賽，他可不會冒這種風險。
也隻有伊森有這個待遇。
回看兩人的過往，伊森的出現讓他一度想要離開橄欖球賽場。
而在後來，伊森也提供了不少幫助。
而如果不是伊森的關鍵建議，他也不會進入密歇根，就更不會遇到現在的女友。
所以，這個忙他必須幫。
“如果真有什麼連鎖反應……我會幫你處理的。”伊森想了想又接著說道。
湯姆真要因為自己遇到了什麼問題，伊森必然會提供幫助。
況且自己還提前截胡對方未來的妻子，湯姆布雷迪怎麼著都是自己這輩子的好兄弟。同理，小李子也是。
“先不說了伊森，我得先掛了。”
伊森放下手機，通過窗戶的倒影，看到身後躺在床上的麥肯娜。
這次自己全力以赴，外加教練戰術協助和臥底的情報透露。
怎麼著都不會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