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踏上征途
“NCAA裁定紅潮隊禁止參加1995年和1996年的任何碗賽、削減獎學金名額、限製招募活動、以及對部分教練和球員進行個彆處罰。”鮑勃·布恩(Bob Bockrath)解釋道。他與伊森之前的高中教練擁有一個名字,但是姓氏不同。
“所有碗賽?”
“沒錯,準確的說隻有一場比賽,你知道,大學橄欖球一年本來就沒有多少場次。而且並非沒有斡旋的餘地,事實上,NCAA並不具備完全掌控賽事組委會的權利。”
一支大學橄欖球隊一個賽季要經曆多少比賽?
答案是:最高不超過15場,大多維持在10-13場這個區間。
五大強盟的球隊,一般會進行10場聯賽,以及一到兩場的碗賽。
就算是全國最強,也是這麼多場次。
至於“全國冠軍”,大學橄欖球目前壓根沒有全國冠軍的說法,隻有“全國最強”,這個全國最強,是包括美聯社、全國教練協會、體育媒體通過賽季表現評選得出。
至於原因,明麵上的說法是因為球員需要有充足的冬歇時間,過多的比賽會影響球員的學習。
真實情況是,NCAA拒絕主辦五大強盟之上的橄欖球賽事,不僅不辦,還拒絕承認“全國最強”。這源於學校與NCAA在橄欖球方麵擁有複雜的利益糾葛。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碗賽的存在。
1902年加州帕薩迪納的新年慶祝活動玫瑰遊行決定邀請東西部兩支球隊進行新年表演賽,當時參賽雙方是斯坦福和密歇根大學。這也就是玫瑰碗的由來。
可以說早在NCAA剛開始出現的時候,玫瑰碗比賽就舉辦了多屆。
NCAA無法撼動玫瑰碗的曆史地位,更彆提收編,隻好退出。
其他地區也紛紛效仿,從最開始的玫瑰碗,到六大碗賽,到今年,已經有了18個碗賽,且數量不斷增長,二十多年後,就會出現40個碗賽這樣的局麵。這些碗賽某種意義上承擔了季後賽的職責。
每個碗賽都有單獨的賽事組委會,單獨與各大聯盟合作,拿到順位簽。
比如玫瑰碗,同時擁有十大聯盟和太平洋十二校盟的一號簽,每年固定邀請兩支頭名球隊。而擁有這兩個聯盟二號簽的是阿拉莫碗,以此類推。
這些碗賽每個都有單獨的轉播合同,單獨的讚助商,單獨的媒體合作,參與比賽的球隊同樣有酬勞。屬於有錢大家一起賺,也算是美利堅商業體育發達的一個縮影。
不過這種模式也不是沒有弊端,如果出現“並列頭名”且兩支球隊都贏下了相應的碗賽,會導致排名困難。
為此五大強盟以及獨立的聖母大學聯合七個碗賽,在1992年推出“碗聯盟”,以此產生具有說服力的全國冠軍,結果隻進行了兩年就匆匆停擺。主要原因是規則並不嚴謹。
為此去年又推出了換湯不換藥的碗聯賽,依舊產生諸多爭議,去年名義上的第一內布拉斯加州立大學(12-0)和第二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11-0)不會出現在同一個碗賽中,“全國冠軍”的頭銜又一次失去說服力。
“本賽季我們任務是最少拿到SEC西區冠軍,以及一個碗賽冠軍。”鮑勃·布恩說起今年的計劃。
大學橄欖球比賽從每年9月份開始,到每年一月份結束,隻持續4個月的時間。
這對於許多大學的球隊而言已經是一個難以企及的成績,但是對於紅潮隊而言,稱得上“保守”,事實上這還算是紅潮隊的低穀期。
“我能問一下,紅潮隊為何遭遇處罰嘛?”伊森這個時候詢問起來。
“老一套,給球員提供財務援助,贈送高價值的禮物,違規使用顧問和代理人,聯絡學校中的導師和招生辦公室,篡改學術記錄,就這麼簡單。”布恩聳聳肩。
“簡單?”伊森眼睛眯起來。
“可能涉及的球員數量有一點點多。”布恩謹慎的更正。
“雖然我們今年被限製了招募活動,但如果我們得到了你,所以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布恩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他注意到了伊森隨手扔在桌上那份名單,看著上麵琳琅滿目的大學名稱。
“布恩,你應該瞧瞧這個,我們大概率是被排除在外了。”瑪麗這個時候注意到了桌上的名單。
上麵之後阿拉巴馬大學並未打上勾,這立刻讓三位校方工作人員如臨大敵,尤其是看到其他學校給伊森開出的價碼,表情更是變得難看。
“完了,全完了。”招募聯絡員羅恩·米德爾布魯克斯有些頹然的坐下,他在八年之前就是紅潮隊的一員,當時是鋒線位置。畢業之後,選擇了留在學校,目前是鋒線的助理教練。
至於招募聯絡員,顧名思義,會幫助球隊篩選出最合適的預備役,並進行基本的引援接洽,就是他最初聯絡到了伊森,然後將伊森的條件轉達給了學校的體育總監。
相比於布恩,他甚至更想讓伊森加入球隊。
“我昨晚做了夢,夢到伊森對著我點頭,我還以為這是個好兆頭。”他雙手捂著臉,格外沮喪。
“如果不能將伊森帶回去的話,我會被球迷發出死亡威脅!我不想再搬家了。”布恩開始發抖。
他與球隊的關係並不好,與球迷的關係更差,球迷們認為他並未給紅潮隊招募足夠好的球員和教練,當地充斥著反對他的聲音。
“不,我們要失去伊森。”瑪麗更是抽動鼻翼,默默流下眼淚。
“我隻是一名球員,伱們可以有其他選擇。”伊森看著三人,覺得三人反應未免有些過大。
“你是一名球員,但也不隻是一名球員,你對每一位球迷都具有非凡的意義。”瑪麗抽出紙巾。
毫無疑問,在大學橄欖球方麵,阿拉巴馬具有非凡的熱情,而且這種熱情非常單純。
“那看在我是隊員的份上,今晚我請遠道而來的三位吃一頓晚餐如何?”伊森看著三人。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們現在得坐紅眼航班前往下一個城市,我們並沒有足夠的預算……”布恩搖頭,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
羅恩·米德爾布魯克斯這個曾經的橄欖球鋒線球員,則以爭搶掉球的態勢,衝了過來,一把將伊森抱住。
瑪麗立刻抹去了淚水,跟著站起來,和布恩一道慶祝。
三個人硬是發出了三十個人的聲音,以至於伊森的鄰居上門抱怨。
“南方佬,如果你們接下來還不能消停點的話,我就選擇報警!”他對幾人發出威脅。
其實三個人多少都帶著點南方口音,俗稱“鄉巴佬”。
“洛杉磯人,你想打架嗎?我這個南方姑娘要讓你嘗嘗來自鄉下的拳頭!”瑪麗居然開始擼袖子。
而當身材高大,相比於伊森也不遑多讓的羅恩·米德爾布魯克斯靠近的時候,對方還是果斷的選擇離開。
“除了槍,我可什麼都不怕,更彆說是一個洛杉磯人。”瑪麗關上了門。
“我們最好還是消停點,畢竟這不是我們的地盤,而是洛杉磯。”布恩還是說道。
伊森請三人去了麗莎投資的那家意大利菜館,剛落座三人就對洛杉磯寬敞的街道讚不絕口。
雖然在伊森眼中,洛杉磯的街道也就那回事,但是對於來自阿拉巴馬的三人來說,洛杉磯毫無疑問就是“大城市”的象征。
阿拉巴馬州立大學所在地塔斯卡盧薩如果不算上北邊的湖泊,甚至還沒有聖費爾南多山穀大。
而城市的最中心位置,就是那座“布萊恩特·丹尼體育館”,單是從這個地理位置,就能感覺到大學橄欖球在當地居民心中的地位。
而當三人看到伊森居然不用付賬就能離開的時候,三人更是顯得難以置信。
“這是我朋友投資的餐館,如果你們需要的話,還可以打包帶走一些。”伊森對著三人說道。
“那我可要帶走一些,留著去西雅圖吃。”布恩任務繁重,還得去其他城市招募彆的運動員。
“體育總監,這未免有失禮貌。”瑪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覺得有些丟人。
“沒有什麼禮貌不禮貌,我們現在可是一個團隊。”伊森搖搖頭,相比於繁文縟節,他更喜歡這樣單純直白淳樸的交流。
“但是話說回來,伊森離開洛杉磯,就再也不能每天過來用餐了。”羅恩·米德爾布魯克斯倒是搖頭感歎。
伊森離開了洛杉磯,連帶著人際關係也要發生轉變,比如麗莎、詹妮弗,與她們見麵的時間將會變得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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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巴馬?我能保證的是你隻要一出學校大門,手機一定會沒有信號,甚至校園裡都沒有。”躺在身側的麗莎聽到伊森確定前往阿拉巴馬,眉頭立刻緊皺。
“商店一到下午五點準時關門,城市裡半天都見不到一個人,你得開車大半個小時,沒準才能碰上一家餐館,每個人車裡都有搶!”
“那個與洛杉磯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仿佛停留在三十年前。有能力的人都逃離了,我怕你無法適應。”麗莎麵露擔憂。
剛才吃飯的時候,三人也跟伊森大致介紹起了阿拉巴馬州的情況。
留在當地的很多人都是靠領救濟金生活,即便坐擁“黑帶”的黑土地也不不乾活,真正耕種是那些擁有大片土地的農場主,大規模種植經濟作物,例如棉花。
阿拉巴馬當年就是種植園經濟的典型代表。
如果說密西西比,路易斯安納,肯塔基,德克薩斯這幾個傳統南方州在外人的心目中是“紅脖子大本營”,那麼阿拉巴馬就是紅脖子大本營中的大本營。是美利堅最“土”的一個州,代表著最最傳統的那一批白人。
阿甘就是阿拉巴馬州人,電影中他就是阿拉巴馬紅潮隊的跑衛。
當地禁止一切形式上的墮胎,無論任何原因。
“但那裡有最好的大學橄欖球。”伊森道。
在當地,橄欖球就是唯一的娛樂活動。
至於生活方麵,阿拉巴馬舉全州之力建成的大學,就算比其他學校差一些,但也差不到哪去。
“我本來還想著你能接班我的班……”麗莎嘟囔。
“那隻能等過幾年了。”伊森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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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巴馬?我挺喜歡那裡的,如果退休的話,我會選擇在那裡建一座農場,但不是現在。伊森,我會去看你的。”詹妮弗休伊特說道。
在完成了高中學業之後,她徹底投身成為一名演員,一口氣接下來的三部片約,把日程排得滿滿當當其中還有一部是和莎拉·蓋拉合作出演。
“當然,你必須來,還包括你。”伊森看向詹妮弗旁邊的莎拉。
此時的詹妮弗·休伊特和莎拉·蓋拉已經從最初的仇人變成了雙麵膠粘著的姐妹。
“有空閒時間的話,我們會過去的。”詹妮弗主動替莎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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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去阿拉巴馬?我覺得這反而是個非常明智的選擇。”格蕾絲看著伊森。
“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
“這麼快。”格蕾絲顯得有些驚訝。
畢竟距離開學還有段時間。
“我準備開車過去,順便提前適應大學球員的生活,就當作旅行。”
“那公司……”
“你不需要退出,我會替你留著位置,另外如果阿拉巴馬需要,我其實也可以過去任職。”格蕾絲突然道了一句。
就像是在BHHS一樣,她覺得伊森選擇阿拉巴馬也絕不隻因為當地的橄欖球氛圍。
“我現在除了體育總監,可一個人都不認識。”伊森也算是從側麵承認。
格蕾絲想了想:“那我可以等,反正沒了你,在這裡工作也確實無聊。”
伊森走過去親吻她。
如果不是因為工作纏身,隻怕格蕾絲要和伊森離開辦公室……
最後,伊森找到了另一個人,女醫生萊拉。
“我要去阿拉巴馬,所以這是我們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麵。”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不用見你了。”萊拉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非常輕鬆,主要是因為伊森的要求非常多,讓她每次都顯得很疲憊。
接著轉身,就和之前一樣邀請伊森進入裡側的房間。
“我這一次可沒有其他的要求,我是專程來和你道彆。”伊森看著說道。
“噢,是嗎,那預祝你在阿拉巴馬大學取得好成績。”萊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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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羅恩·米德爾布魯克斯和瑪麗看著麵前一輛紅色的保時捷928 GTS停在兩人麵前,伊森·奧康納從車上下來時,兩人的表情耐人尋味。
“我還以為會是台寬敞的車輛。”羅恩·米德爾布魯克斯注意到雙門設計。
鮑勃·布恩昨天一早一個人去了西雅圖,他和瑪麗留在洛杉磯,準備和伊森一起回到學校。
如果說伊森要開著這台車橫跨大半個美利堅南部,那隻有一個人能跟著一同前去!
“瑪麗,關於球隊方麵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伊森說,你得自己回去了。”羅恩·米德爾布魯克立刻開口,他可不想放棄這次乘坐拉風座駕的機會。
“伊森是球員,但他更是學生,他連進入那個學院都還沒確定,這才是現在最需要解決的事情。”瑪麗毫不猶豫地說道。
最終還是瑪麗更勝一籌,羅恩,隻能獨自一個人返回了。
“你的行李呢?”瑪麗看到車內並沒有伊森的任何行李。
“行李昨天晚上就打包,通過FEDEX寄往了阿拉巴馬。”伊森解釋。
瑪麗則直接坐進副駕駛。
“上車,我們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