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值得驕傲的父子”，N.I.L權利

“你說什麼？”賴斯顯得氣喘籲籲，仿佛在塑膠跑道上奔跑了許久，以至於說話時候在大口吸氣。

事實上，他之前哪也沒去，這純粹是因為內心巨大的震撼所導致的身體應激反應。

“嗯……”伊森顯得有些猶豫。

“難道你準備看著我孤獨終老？你應該祝福我們。”麗莎在一旁說道。

“快喊爸爸。”她低聲催促。

賴斯雙手捂著臉，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明年年初伱就會多一個妹妹或者弟弟。”

賴斯雙手握拳，表情緊繃，仿佛在使儘渾身的力量克製，表情在憤怒，絕望，失落中不斷的變幻，最終歸於平靜……

他第一時間感到被欺騙，被當做蠢豬一樣耍，第二時間，開始思索報複的方式和計劃。

第三時間，又想到了母親，事已至此，無論再發生什麼都是對母親的傷害。

所以，最正確的處理方式，也隻能……

“爸……爸。”賴斯輕聲說道。

也隻能選擇原諒他。

“誒。”伊森點了點頭。

這一出父子相認，除了兩個當事人的年齡實在有些過於小之外，本身還是挺煽情的，以至於站在旁邊的隊友們都下意識的發出了掌聲，不少人臉上表現出動容。

“偉大的親情，是跨越年齡的！”跳蚤的母親這個時候不禁說道，甚至快要落淚。

“一對令人驕傲的父子！”庫珀的父親也不由道。

唯有埃爾伯特表情比較複雜，他想到了當初的自己，也許當初自己說出來的話，沒準事情的結果就會完全不同。

為什麼不像是伊森這樣勇敢？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那件事情軟著陸，自己可能就不會轉學，更不會有現在的榮譽加身。他倒是不算特彆後悔。

這幫人怎麼哭了？伊森感覺疑惑，多少感覺周邊人的反應有些反常。

“我提議，父子兩個現場擁抱一下。”又有人提議道。

最後在眾人的鼓動下，賴斯主動起身，和伊森擁抱，然後兩人一起舉手。

人群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不少人在歡呼慶祝。

這事放在美利堅中西部廣袤的鄉村地帶，抑或是德克薩斯的紅脖子農場，估計這個時候伊森已經挨了一槍子。

但放在西海岸的“大都會”洛杉磯，自詡進步、開放，深藍的地界，那情況就完全不同。

雖然伊森不乾人事，雖然伊森從一開始就在欺騙賴斯，雖然伊森欺騙的對象居然還是自己的隊友，雖然伊森把賴斯家拆了。

但伊森起碼獲得了愛的自由！

“隻有我覺得很可笑嘛？”賴斯親生父親這時搖頭。

“閉嘴！你不該扼殺彆人愛與被愛的權利！”有人立刻駁斥。

“這不是值得羞愧的事情，而是值得讚揚，值得鼓勵，值得驕傲的偉大精神。伊森與賴斯不應該隱瞞，而是應該大大方方，我建議，學校也要將這件事作為驕傲事跡進行宣傳！”

“令人驕傲的父子！”

跳蚤的母親開始振臂高呼。

賴斯也看著眾人，忍不住說道：“難道就沒有人考慮過我的感受？”

“有伊森這樣的父親，難道不值得驕傲嘛？”有一位學生家長說道。

“呃……”賴斯一時間還真是難以反駁。

另一邊，伊森陷入了揣測。之前麵對極端保守人士可以打出“魔門牌”，現在對極端開放人士又可以打出“真愛牌”……

自己牌庫裡的道具真是越來越多了。

一場父子相認戲碼最終在眾人的歡呼中落下了帷幕。伊森和麗莎兩個人選擇單獨回家。

除了賴斯之外，米婭也同樣應該知情。

“賴斯我搞定了，米婭就交給你了。”開著車的伊森說道。

“我肚子裡可是有她的孫子，她難道還要毆打我嘛？”麗莎毫不畏懼。

但願你待會還能保持這般輕鬆的狀態。

兩人傍晚回到了家中，一直等到晚上米婭下班回家。

“麗莎？你怎麼來了！”米婭顯得有些驚訝。

“米婭，我有件事情要對你說。”麗莎讓米婭坐在自己對麵。

“你可得坐穩……我懷孕了。”麗莎小心翼翼的道。

米婭一愣，臉上頓時泛起笑意。

“這是一件好事！恭喜你，麗莎。孩子的父親能夠說嘛？”米婭突然問。

“當然……可以。”麗莎點點頭，她就是要告訴米婭孩子的父親是誰。

“他是……”

“等等，你先彆說話，我來猜猜。哈裡森福特？”

“不是。”

“那是凱文斯科特納？”

“也不是。”

“難道是皮爾斯布魯斯南？”

“更不是。”

米婭一連道出了許多名字，都是一些成名已久的大牌男影星。

“既然如此，那你就彆告訴我了，這總歸是你的隱私。”米婭搖搖頭。

“不，孩子的父親身份你必須知情，孩子的父親跟你有關。”

“跟我有關？”米婭啞然。

“什麼意思。”

“孩子的父親……”麗莎轉頭看向坐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伊森。

“是你的兒子。”

“啊？”米婭蹭地一下站起來，看著伊森。

“我……我就是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當真呢？”

“真懷孕了？”米婭連番詢問。

麗莎點點頭。

“oh，上帝啊。”米婭腦袋向後仰，頗為無語。

在沉寂了足足半分鐘後，米婭重新支起腦袋。

“麗莎，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了。”她憋笑。

相比於賴斯，米婭明顯接受的更快，畢竟賴斯是多了一個野爹，米婭則隻是多了野兒媳婦，況且麗莎又是女富豪。

仔細一想，也不是那麼接受。

“但是有一點，凱瑟琳……”米婭陷入停頓。

凱瑟琳是她從小養大的，麗莎又是自己的閨蜜，可以說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不介意以後大家以後一起生活！”麗莎立刻舉手，再度表明態度。

“隻要凱瑟琳能夠接受！我沒有任何問題。”

兩個女人這時一起看向了伊森。

“機會給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伊森。”米婭道。

·

伊森坐在客廳裡，耳邊聽著兩個女人在廚房裡忙活，居然在交流育兒經驗，寶媽食譜，米婭還傳授麗莎平常自己的口味喜好……

換一種角度，還真是令人羨慕的婆媳關係。

而伊森更多是在想，要怎麼跟凱瑟琳說起這件事。

“米婭的閨蜜麗莎肚子大了，孩子是我的，是她主動勾的我，抱歉我沒忍住！”

“凱瑟琳，祝福我們吧，麗莎比你先懷孕！”

“凱瑟琳，我愛你，但我也愛麗莎，而且我跟她已經有了愛情的結晶。”

好像怎麼說，都有些尷尬。

·

“恭喜你們，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將離開高中校園，前方的道路依舊寬廣，祝福你們都能獲得精彩的大學生活！”校長約翰發表完講話，畢業生們將博士帽齊齊扔向天空。

伊森看著一眾隊友都換上了學士服，多少有些感慨，昨天還是隊友。明天大家都要各奔東西，往後也見不了幾次麵。

“我們在明年的NCAA等你。”跳蚤說道。

伊森點頭。

與自己身邊一眾隊友相反，啦啦隊的“主力”倒是並沒有多少損失。

莎拉因為成績不佳……選擇了留級。

詹妮弗，本來就和自己一屆。

至於艾米和奈奧米這兩個富家千金，兩人之前一直在忙碌功課，都沒有怎麼參加啦啦隊的活動。

下一學年伊始，啦啦隊的陣容倒是非常齊整。

“如果說去年BHHS的橄欖球隊是銀河戰艦，那麼明年啦啦隊就是銀河戰艦。”賴斯在伊森旁邊試著說道。

“伊森，明年橄欖球陣容將會如何安排？”阿爾伯特說道。

現在隊內都知道明年托馬斯將不會執教的消息，現在陣容的選擇完全落在伊森的肩上。

“現在諾曼人打出了成績，完全不缺生源，可以從梯隊中選拔，暑假還有橄欖球夏令營，也能篩選出一些好苗子。”伊森回應道。

如果將一所學校比作一個體育俱樂部的話，去年的“引援”戰略就是重金買入球員。而在斬獲諸多冠軍之後，今年就能利用名聲獲得優質的生源，從而建設處完備的青訓體係。

引援是輸血。

青訓是造血。

哪個更加重要一目了然。

至於啦啦隊，伊森當然是希望啦啦隊也能獲得更多的關注。

依靠某些體育運動成名的學校不少，但依靠啦啦隊成名的學校倒是還從來沒有過。

伊森覺得完全可以嘗試一下。

·

暑期如約而至，伊森這天一早就趕到了機場。

在機場出口，伊森見到了拖著行李箱的凱瑟琳。

與之前相比她也明顯更為打扮了，與她走在一起的倒是還有個年輕的男生，看著人高馬大。估計是凱瑟琳的同學，和凱瑟琳一起返回洛杉磯。

凱瑟琳這時看到了伊森，立刻跑過來，兩個人隔著欄杆擁抱：“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我的男朋友。”

凱瑟琳跟對方介紹道。

伊森和這個年輕人點頭。

毫無疑問此時的凱瑟琳更加漂亮了，自然也引起更多同齡男人的關注，又是排球隊的主力又是學霸，怎麼看都是無比搶手。

伊森順勢接過凱瑟琳的行李，兩人一起來到停車場。

“我當然很受關注，加入了三個姐妹會。社團都爭相邀請我。”凱瑟琳在車上回答。

她讓伊森打開了車棚，呼嘯的風吹動她的發梢，側顏仿佛天使。

“你們學校有那些招募運動員的女主人誌願者團體嘛？或者是啦啦隊精英小隊？”伊森這個時候不禁問起來。

“據我所知，耶魯體育部門沒有女主人團體。耶魯學院倒是有個耶魯女子聯盟（Yale Women’s League），負責在外賓接待和舉辦校內活動時充當禮儀小姐。至於啦啦隊精英小隊，好像也沒有，耶魯的啦啦隊人數很少，大家也不太關注。”凱瑟琳解釋道。

從某種層麵上而言，伊森所提到的這個兩個團體能夠直麵反應一個學校的“風氣”。

耶魯作為曆史悠久的新英格蘭地區藤校，校風相對保守，連啦啦隊隊服都是長袖，高領。

倒不是說耶魯就人均聖人，隻是流行的東西不太一樣罷了。

晚上米婭回到家中，立刻拿出幾張旅遊宣傳頁，有夏威夷，有薩摩亞，歐洲有意大利、希臘，亞洲有泰國，普吉島，統統都是旅遊勝地。

“這一次我資助你們兩個，去外麵好好玩玩，散散心，順便……凱瑟琳你要加油。”米婭偷偷的說道。

“米婭，你這麼著急當祖母？”凱瑟琳羞赧。

“不然呢，你們兩個以後隻會越來越忙，現在可是個好機會。”米婭說道。

她能看出凱瑟琳和伊森都是有報複理想的年輕人，現在反而是生孩子的最佳時機。

凱瑟琳輕輕踢了一腳伊森。

“米婭著急了。”凱瑟琳端起杯子喝水。

·

三天之後，巴厘島。

伊森正躺在躺椅上，似乎看著風景如畫的海岸線，耳邊格外靜謐，這是一座臨海的彆墅，風景非常靜謐，而且無人打擾。

麵前的泳池裡，凱瑟琳緩緩遊弋，水波輕輕蕩漾……

“嘩！”她走出泳池，用浴巾擦乾身上的水珠，最後摘下泳帽，長發披散看來。

凱瑟琳看著戴著墨鏡卻全無任何反應的伊森，悄悄走過去，摘下了他的墨鏡。

果然伊森閉上了眼睛，正在陷入小憩。

凱瑟琳輕輕將伊森搖醒。

“你已經休息了兩個小時，該乾活了。”凱瑟琳跨坐，麵對著伊森。

伊森看了一眼旁邊的時鐘。

什麼兩個小時，明明隻有20分鐘。

他此時臉上泛著黑眼圈，看起來並沒有休息好。

“凱瑟琳下午要不要去外麵轉轉？自打我們來到這，好像還沒有出去看過。”伊森道。

所謂的旅遊，就是換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造人，而且是不眠不休，伊森這幾天的睡眠時間加起來一共不超過9個小時。

就是馬場也不能把公馬這麼用吧？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都是一樣的風景，一樣的島嶼。”凱瑟琳下來，褪下伊森的沙灘褲，腦袋湊近。

雖然伊森的意識並不準備向敵人投降，奈何這方麵並不歸大腦裡的高級意識管理，而是歸下丘腦。

“here we go！”凱瑟琳雙腳踏在躺椅的邊緣，緩緩touchdown（達陣）。

伊森這個時候注意到凱瑟琳右腳腳踝上有一片黑色的文身。

之前倒是沒怎麼注意，現在看，才發現，居然是自己名字的花體字。

“這樣我不論走到哪都會把你帶著。”凱瑟琳摟住伊森。

·

晚上，伊森終於挨到了吃飯的時間。

“這兩樣東西你最好看看。”伊森遞給之前放進行李箱的兩份文件。

一份是NCAA的協會章程，厚度足足有數百頁，仿佛一本書。另一份是兩個反托拉斯法案的合訂本。

“你要乾嘛？”凱瑟琳一愣，眉頭微皺。

“找到NCAA違反反托拉斯法案的證據。”伊森不由道。

除了伊森確實需要有一個人從字裡行間中找到問題之外，也想給凱瑟琳找點事做。

“你也太難為我了，我還沒進法學院呢。”凱瑟琳失笑。

“雖然NCAA每年都會修改章程，但是一些基本條款是不會變的，而且反托拉斯法案也早就存在。”伊森道。

換言之，漏洞一直都有，隻是一直到24年（2019年）才有人公開提出，源於一場非常普通的官司。

“找不出來也沒關係，就當是一次……法律實踐。”伊森這般解釋。

“你知道漏洞在哪？”凱瑟琳不禁問。

“當然，確實存在漏洞，我也知道漏洞是什麼，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伊森道。

“你想和我玩文字遊戲？我接下這個挑戰，假如你說的的確存在，而且我也確實沒找到的話，旅行的下半程我聽你的安排，可如果我贏了……你彆想下床！”凱瑟琳壞笑道。

“成交。”伊森答應了。

當天晚上，凱瑟琳就挑燈夜讀……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伊森就被凱瑟琳給叫醒。

“我想我找到你所說的問題。”凱瑟琳此時顯得非常興奮，給伊森展示章程中的幾頁。有幾句話已經被她做了標注。

“毫無疑問NCAA的規章中存在了爭議，因為他對於‘業餘運動員’的限製已經超過了聯邦法律。這些運動員仍舊具有使用自己姓名、形象和肖像（Name， Image and Likeness，簡稱NIL）的權利。”

“你贏得了這場較量。”伊森點點頭。

沒想到凱瑟琳居然隻用了一晚的時間就找到了NCAA的問題所在。

N.I.l權利就是最核心的一點。

換言之，當一個運動員可以自由使用自己的姓名、形象和肖像的時候，他可以讓自己出現在任何產品代言上麵。

可以說從2019年之後，NCAA就失去了這方麵限製。

近兩年有很多大學生運動員就是依靠這項條款，獲得了超過六位數，乃至七位數的年收入。

“但即便找到了漏洞又如何？你不會真想憑借這個扳倒對方吧？這是不可能的，單是時間就不夠。你需要3年、5年、7年乃至更長的時間，更不用說精力和財力。”凱瑟琳跨坐，居高臨下看著伊森。

“當然這隻是個文字遊戲罷了。”伊森搖頭。

NIL隻是其中一環。

“那現在遊戲結束，我贏了。”凱瑟琳反手從枕頭下來拿出一副銀手鐲……

“餘下的幾天你就在這待著，哪也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