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不追你了(1 / 1)

等腳被晾乾沒有水之後,薑鹿溪上了床。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表,距離熄燈還有好幾分鐘的時間。

不知道做什麼的薑鹿溪便把從程行那裡拿過來的書看了起來。

她沒有去看書的內容。

因為程行拿的都是英語書跟數學書。

隻是教科書的話,對薑鹿溪來說,哪怕是再複習也已經起不到一點的作用了。

她打開了數學書的第一頁,然後就看到了程行在第一頁上寫的名字。

薑鹿溪本想繼續翻過去,忽然發現他的名字上麵還寫了幾行小字。

接下來的一些目標。

1:努力考個不錯的大學。

2:將精修的《安城發表出來。

3:與薑鹿溪做個朋友。

隻是第三條上麵有個橫線,程行已經把這一條給劃掉了。

在這個目標的下方,則是寫著,在大學時,與薑鹿溪成為戀人。

看到這一條後,薑鹿溪抿了抿嘴。

又翻過一頁後,她在這一頁上又發現了程行寫的一句話。

薑鹿溪曾在筆記本上寫過內心豐盈者,獨行也如眾。

這句話寫的真好。

薑鹿溪想了想,她確實在英語筆記本上寫過這句話。

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句話都是她的座右銘。

隻是除了她自己外,並沒有人知道。

想到程行因為自己給他筆記讓他複習的原因,他知道了自己在筆記本上寫下的那麼多秘密,薑鹿溪的俏臉就有些微澀,在此之前,她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偶爾在筆記本上寫的這些東西會被人給看到的,因為其中有不少是平時所發的牢騷的。

他都看了自己的,自己看看他的應該是沒什麼的。

薑鹿溪想繼續往下翻,看看程行還有沒有在課本上寫什麼。

但是就在此時,宿管老師過來把燈給熄了。

燈滅了之後,不能繼續看下去的薑鹿溪隻能把書本合起來放好,然後開始睡覺。

第二天早上五點,薑鹿溪就準時的從床上起來了。

她的動靜很小,因為宿舍裡其他人都還在睡覺,她不想把他們吵醒。

拿著洗漱用具走出宿舍之後,薑鹿溪在旁邊的水龍頭處刷了牙洗了臉。

將洗漱用品放回去,薑鹿溪用皮筋將頭發紮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薑鹿溪便拿著書下了樓。

跟昨天一樣,到了樓下時,樓的大門果然還是沒有鎖的。

薑鹿溪推開了門,然後便向著教學樓跑了過去。

五點多,天上的月光尚未散去,夜裡的清風從遠處吹來。

在走到梧桐路的時候,薑鹿溪與程行,在路上相遇。

進了學校,要去教學樓,得走學校的梧桐大道。

而從女生宿舍樓走向教學樓,同樣得走上這條梧桐路。

清風幾許,明月高懸。

還有星辰密布於星空之上。

在清晨學校的路上,在無人的校園裡,碰到自己喜歡的那個女生。

大概,這是所有人上學時夢寐以求的事情吧。

能看著她,跟在她的身後,看著月光下她的側臉,就已經是一件很幸福很滿足的事情了。

少年時的喜歡,往往就是那麼純粹。

而程行,顯然不隻是可以跟在她的身後,去看她的背影。

哪怕薑鹿溪,是整個安城一中最冷,最難以接觸的存在。

程行走了過去。

薑鹿溪停了下來。

“走吧。”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梧桐路,走到了理科的教學樓。

“把燈弄亮。”程行看著她。

薑鹿溪搖了搖頭,道:“你喊。”

程行便在這晨時的夜色裡,喊出了薑鹿溪這三個字。

而聽到程行喊起她的名字,薑鹿溪立馬羞惱道:“誰讓你喊我的名字的?”

“不是你讓我喊的嗎?”程行問道。

“我隻是讓你把燈喊亮,沒讓你喊我的名字啊!”薑鹿溪道。

“你也沒說啊!”程行笑道。

薑鹿溪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不過也沒再跟他在這件事情上爭下去。

因為她知道,不論怎麼爭,都是爭不過程行的。

到了樓上,程行伸出了手,道:“課本。”

薑鹿溪將手中的課本給了他。

“沒有偷看吧?”程行問道。

“又沒有什麼,有什麼好偷看的?”薑鹿溪問道。

“你以為誰都是你,隨便偷看彆人寫的東西?”一想到這個薑鹿溪就來氣,自己還沒有找他算賬呢,他竟然還問自己有沒有偷看,就算是偷看又怎麼了?不是伱先偷看我的?

“我沒偷看,我隻是看筆記時順便看到的。”程行道。

程行打開門,兩人走進了教室。

他道:“其實就算是看了也沒什麼,就隻有數學課本上有寫一些東西,第一頁上寫了幾個目標,本來去年與你相識後,第三個目標寫的是與你做朋友,但現在已經改了。”

程行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

“你追不到的。”薑鹿溪聞言直接說道。

程行聞言笑著看著她,說道:“還說沒看?”

薑鹿溪抿嘴不吱聲了。

這個可惡的家夥,說話說一半,原來是在詐她。

真是可惡啊!

想著,為了出氣,薑鹿溪便給了他一腳。

“哎呦,好疼啊,什麼時候在武當練過?”程行裝模作樣的問道。

與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起,又與尚還處於少女時期的薑鹿溪一起,程行的心態不由得也年輕了許多,有時候他不由得也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般,喜歡去逗弄一下眼前的薑鹿溪。

看她俏臉微紅,馬尾飛揚。

在這個正值青春,歲月正好的年代,十七八歲的薑鹿溪,清純,可愛,有時候又有些倔強和呆板,但這樣的她,卻異常的惹人喜愛。

看他作怪的樣子,薑鹿溪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去理他了。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上午放學後,他們在學校的最後幾堂課便上完了。

臨下課時,鄭華又臨時囑咐了他們很多。

比如高考那天一定要把準考證給帶著,不要起晚了之類的。

鄭華還告訴他們,最後的這幾天,可以適當的去放鬆放鬆,該學的知識早就已經學完了,能掌握的也早就已經掌握了,最後這幾天可以好好地睡個好覺來迎接高考了。

但哪怕鄭華這麼說了,但是學生也不會這麼做的。

千軍萬馬獨木橋來到了最後這一關,誰都不會懈怠的。

能多複習一些,能多刷一些題,總歸是好的。

說不定最後這幾天刷的題,這次考試就考到了呢?

放學後,周遠走了過來,他在述說著一件有趣的事情。

就是樓上11班有個叫丁亮的同學,他跟趙龍一樣,成績都很差,都是屬於班裡倒數的那種,而且也很喜歡請假,但是這家夥跟趙龍不一樣,趙龍是逃課,而且因為趙龍父親也不覺得趙龍能考個多好的成績,因此就不怎麼問他,而趙龍的父母都不問,鄭華管了幾次管不住之後也就不管了,因此趙龍才能天天都能逃課去網吧上網。

而丁亮的家人是管他的,因為丁亮算是跟周遠的情況差不多,丁亮的初中成績不錯,原先是隔壁市區裡育華中學的,但是育華中學初中的時候管人管的太嚴了,基本上就是典型的棍棒式教育,這種教育下,自然能誕生出許多成績不錯的學生。

但是到了高中,高中的管理沒有那麼嚴了之後,就發生反彈了,丁亮就是如此,到了安城一中,老師不會在動不動就對你棍棒相加,下重手去打之後,丁亮的成績就開始了急速下滑,甚至從最開始班裡的前幾掉到了現在班裡的倒數第一。

這樣的例子有很多,許多從育華中學考入安城一中的學生都出現過這種現象。

但是耐不住育華中學這樣的教育方法升學率高啊!

安城一中的許多家長看的就是要出成績,對於棍棒式教育他們是不在乎的,因為越窮的地方民風就越彪悍,他們小時候也都是被家長教育著長大的。

直到幾年後育華中學發生了老師打死學生的事件,過幾年又發生了多起跳樓事件,再加上新一代的家長長大了,以及許多多媒體平台可以很容易就曝光之後,這種棍棒式教育才漸漸地消失在校園裡,跟育華中學相比,鄭華段為國他們那點懲治手段,都算不上是體罰學生。

程行以前聽一個在隔壁亳城上過小學的朋友說過,他當時因為老師要帶圓規,他第二天沒帶,被他那個數學老師,連踹了四十多腳,那時候他才上五年級。

丁亮這家夥肯定是不敢逃課的,要是逃課被他父母知道了,屁股絕對會被他爸的皮帶打開花,結果這貨直接模仿自己父親的聲音給老師打電話,以此來給自己請病假,關鍵是他模仿的很像,因此每次模仿老師都聽不出來,但程行覺得不是老師聽不出來,而是老師懶得管了。

但是昨天他請假去網吧玩遊戲的時候,誰知道他爸正在網吧裡玩傳奇,他爸就在他旁邊坐著,這貨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後,還給他爸分了根煙。

結果,自然就是這家夥的屁股被打開花了,今天上課都是站著上的。

程行聽完後忍俊不禁,他都能想到這家夥把煙遞給旁邊的人,發現旁邊這人是自己的父親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了。

但事實上,後世的時候學校裡很多人都沒有這家夥混的好,因為程行也很喜歡玩遊戲的原因,後世程行跟丁亮的關係還算不錯。

這家夥高考隻考了二百多分,但這個人在遊戲上是很有天賦的,他的lol玩的很好,高考畢業後就去打職業去了,先是打的TGA網吧賽,然後打上了LSPL,最後還打上了LPL。

能打上LPL,哪怕是最低薪酬,也要比很多人高很多了。

“這種天天隻知道上網打遊戲的人,是沒什麼用的,你以後可不能這樣自甘墮落下去,你大學也得好好學的。”薑鹿溪看向了程行。

程行以前也是很喜歡請假去網吧上網打遊戲的,他怕以後程行上了大學,旁邊沒有一個人管,也會像這樣天天去網吧打遊戲,這樣可是不行的。

周遠聞言則是滿是驚訝。

他雖然對程哥追求薑鹿溪有信心。

但是也沒想過進展會那麼神速啊!

現在薑鹿溪竟然都開始這樣去跟程行說話了。

不過不得不說,還真讓人羨慕啊!

多少人想讓薑鹿溪這樣管著還管不來呢。

“說話太武斷了,小鹿溪,許多人上網打遊戲,確實沒什麼用,但是丁亮不一樣的,有的人在遊戲上有天賦,那就很適合這碗飯的。”程行笑道。

“你又開始胡亂說話了,反正我說不過你,我不說了。”薑鹿溪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她不去跟程行去爭,因為不論怎麼說程行最後都有理。

“那這樣好吧,反正也就幾年的時間就出結果的事情,要是幾年之後丁亮賺的比孫瑩和趙靜還多,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情怎麼樣?”程行笑著問道。

薑鹿溪想了想,然後問道:“你確定?”

丁亮這樣的學生,以後哪能比孫瑩還有趙靜賺的多?

她們倆的成績,上個985,211是肯定能上的。

畢業之後,不論如何賺的肯定也是比丁亮多的。

“程哥,這個賭約你不是必敗的嗎?”就連周遠也不覺得程行能贏。

“確定。”程行笑道。

“行,那要是輸了呢?”薑鹿溪問道。

“我不追你了。”程行道。

薑鹿溪聞言愣了愣。

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她不想再跟程行去賭這個賭約了。

還有,她平靜的心有些莫名的煩躁和生氣。

那就是,追不追了有那麼隨便的嗎?

還是說,你是真的不想追了呢?

薑鹿溪清冷地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這麼決定。”

而周遠則是咂了咂嘴,程哥這個賭約是不是大了一些。

他都感覺程哥距離追到薑鹿溪已經不遠了,結果他跟薑鹿溪賭了這個賭約。

教室裡的人基本上已經走了。

周遠跟程行聊了會兒天,也離開了。

而程行看著薑鹿溪那冷這的臉好笑地說道:“好了,生什麼氣嘛,我要是沒有把握能贏你的話,怎麼可能會跟你打這個賭?”

程行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如果我沒有把握,這種話我是不可能隨便說出來的。丁亮的遊戲玩的很好,而在任何一個時代,一個東西達到極高的水平,都能賺到錢。”

“我隻是想要你一個承諾,到時候如果追到你,你還是這般害羞保守的話,到時候就可以用這個借口光明正大的親你一口了。”程行笑道。

薑鹿溪俏臉通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斜著照射進來。

本來帶著些薄怒的女孩兒,清純俏麗的臉蛋上出現了一抹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