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心可以熱
那兩名文科班的女生是迎麵走來的。
程行怎麼樣都是能看到的。
他也不是非要往人家大腿上去瞅。
隻是誰知道就隻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就被薑鹿溪給抓了個正著。
要是真的去認真回答薑鹿溪這個問題,那顯然是不太好看的,這跟腿無關,就跟女生的腳好不好看,首要條件不取決於腳的本身,而取決於臉一樣。
隻有臉好看了,腿啊腳啊之類的才能好看起來。
正所謂評頭,才能論足嘛。
而顯然,這兩名女生的顏值雖然算不上難看,但跟薑鹿溪坐在一起坐久了,兩人這中等偏上一些的顏值,自然也算不上是好看。
她們打扮的雖然花枝招展,穿的也很吸睛。
但哪怕是一身樸素的薑鹿溪與她們站在一起,人們注意的也隻能會是一身穿了不知道多久,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薑鹿溪。
有些女生,是可以不靠裝扮,不靠那些裸露在外的肌膚,就能讓人一眼注意到的,而顯然,薑鹿溪就是這樣的女生。
當然,真回答是指定不能這般回答的。
特彆是,這小啞巴在感情上的心眼是很小的。
如果未來自己追到她,他們真在一起。
其實也不用,隻要她喜歡上自己。
那薑鹿溪絕對就是林黛玉的那種性子,絕對就是一個吃醋大王。
不過自己並不是賈寶玉。
女生吃醋時也是一件極可愛的事情。
而薑鹿溪要是吃醋,那就是這天底下最有趣的事情了。
“你是說安河湖嗎?確實挺好看的,碧波蕩漾,清風拂柳。”春深與初夏的交界處,安河湖一片碧綠,就連湖水在周圍一片綠意昂揚的植物下,也變得綠了起來,清風吹起湖邊的楊柳,此時的安河湖,確實挺漂亮的。
而薑鹿溪聽到程行這答非所問的話,抿了抿嘴。
不過她用她那安靜的眸子瞅了一眼前麵不遠處的那兩名女生時,臉上卻是出現了一抹羞意,在她看來,女生穿那種露出小腿的裙子,就已經很暴露了,沒想到還有人竟然會穿這種超短的牛仔褲,這也太羞人了。
對於思想極其傳統的薑鹿溪來說,這一幕對她的衝擊還是挺大的。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都已經是21世紀了,穿衣是自由的。
隻是對於家教和思想都有些傳統的她,接受不了而已。
周圍有許多走下來的文科班的男生,也都向那兩名女生的大腿上看了過去。
不過這些,跟她都無關。
彆人看什麼,是他們的自由。
隻是,她又想到剛剛程行看她們大腿的那一幕。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幾句話還是要跟程行說說的。
“彆不承認,剛剛你就是看了,以後你要是再瞅著彆人的腿看,我可就得跟伱離得遠遠的了,你彆想再坐在我旁邊了,我可不想跟思想不健康的人坐在一起。”薑鹿溪皺了皺鼻子,然後對著他說道:“你也彆說為什麼那些男生看了,我不管他們,他們又不坐我的旁邊,而你現在卻坐我的旁邊。”
“那你的意思是,等高中畢業,我不坐你旁邊就能看了是吧?”程行笑著問道。
“思想果然不健康,果然是流氓。”薑鹿溪冷聲道。
“好了,知道了,剛剛沒想看,就是她們正好在我們前麵,我就瞥了一眼,以後保證不看了,要看也隻看你的。”程行笑著說道。
“你……”薑鹿溪大羞,道:“我的有什麼好看的,我的你又看不到。”
“會有機會的。”程行道。
“沒有。”薑鹿溪清冷地說道。
“想都彆想。”她說完後又冷冷地補了一句。
程行則是懶得在這時跟她討論這些。
現在這些肯定都是看不到的。
但以後要是追到她,什麼都會有的。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那兩名女生在跟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其中一名女生看著程行,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程行嗎?”
“是,怎麼了?”程行問道。
程行也沒有想到她們會在此時停下來找他搭話。
“你竟然真是程行。”那名女生激動地道:“我很喜歡你寫的《安城》,《安城》裡麵許多句子我都做了摘抄。”
對程行有些敵意的,是被程行壓了一頭的許多文科班男生嘛,而且還都是成績拔尖的那群學生,普通的文科班男生對程行的敵意是沒有那麼大的,而且因為程行在寫作上跟語文上的成就,反而對他心生敬佩的不少。
至於文科班的女生,那對程行的敵意就更加沒有了。
甚至於許多女生在看了《安城》以及程行寫的許多滿分文章之後,對其產生情意的不少,因為她們身為文科班的學生,對於那些文采斐然的人,本身就會多上幾分好感,再加上程行又與她們同齡,長相又很帥氣。
這樣一個男生,她們沒理由不去喜歡。
因為學校裡的女生,文科占了多數的原因。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程行在文科的女生當中就已經很受追捧了。
這也是為什麼許多文科班那些成績拔尖的男生對程行產生敵意的原因。
那些漂亮成績又好的女生,資源本身就少。
而現在因為程行的橫空出世,她們就把目光從他們身上全都轉移到了程行身上。
不過因為文理科兩棟教學樓隔著很遠。
現在距離高考越來越近,那些文科班的女生能見到程行的機會很少。
不然三班的教室門口,每天下課的時候就要多出許多文科班的女生了。
不過哪怕是現在,每次下課放學時,也都會多出許多彆的班以及彆的科女生出現在教室門口,她們假裝經過,然後會向程行的位置上去看一眼。
這裡麵有許多理科班的女生,也有許多高二的文科班女生。
相比於高三臨近高考的高三文科班女生,高二的要相對輕鬆一些。
在以前,三班的教室外麵隻有男生會假裝經過三班,去偷看薑鹿溪一眼。
但現在是男女都有了。
“謝謝。”程行笑道。
“我叫楊莉,文科九班的學生,我們能認識一下嗎?”那名女生伸出了手。
“我叫程行,理科三班的學生,握手就算了,我手裡拿著水杯呢。”程行笑道。
“哦,那好吧。”那名叫楊莉的女生有些失落的說道。
“不過還是加油哦,希望你儘快寫出第二部出來,我可是很期待《安城》第二部劇情的。”楊莉此時笑道。
程行點了點頭,然後那兩名女生便走了。
但是程行跟薑鹿溪還是聽到了她們離開後,楊莉身邊那名女生跟她說的話,道:“楊莉你膽子真大,我看到他緊張的話都不敢說,你竟然想要去摸他的手。”
“可惜啊,沒有摸到,不然回到宿舍,我就能跟宿舍的那群姐妹吹噓一番了,程行的手欸,你說我要是摸到了會不會是全校第一個牽到程行手的女生?”楊莉笑道。
“是不是很後悔?”兩人繼續向著水房走著,然後薑鹿溪出聲問道。
“後悔什麼?”程行不解地問道。
“沒有摸到剛剛那名女生的手啊,你不是最喜歡摸女生的手的嗎?”薑鹿溪道:“其實你剛剛可以把手裡的水杯給我的,這樣你就可以跟她牽手了。”
“嗬嗬,我有兩隻手,剛剛隻有一隻手在拿著水杯,我要是想跟她牽手,不會用另外一隻手?剛剛我明顯是在拒絕你沒看出來?”程行沒好氣地問道。
“那為什麼不想牽?你不是很喜歡牽彆人的手?”薑鹿溪問道。
“我長這麼大,唯一一次牽的女孩子的手就是你的。”程行道。
“陳青的沒牽過?”薑鹿溪不信地看著他問道。
“沒有。”程行道。
前世喜歡陳青的時候,程行當時覺得非陳青不娶,因此沒跟彆的女生有過任何曖昧關係,他也沒有追到陳青,因此並沒有牽過陳青的手。
後來家道中落,一心都撲在了努力還錢上。
還完錢後,那時候心裡已經有了薑鹿溪的影子。
無數次相親,總會拿她們去跟薑鹿溪比。
最終發現,她們都無法跟自己心裡的那個影子去比。
程行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遇不到一個自己喜歡的,那麼還不如形單影隻的一個人,宅在家裡寫寫書,打打遊戲,與幾個好友閒暇時喝喝小酒,或者是在網上跟一些玩的好的作者朋友水水群,吹吹牛逼。
孤單嘛,肯定也會孤單。
特彆是在夜深人靜時,特彆是在逢年過節時。
但是那麼多年,也都那般過來了。
而且後世,與他那般年齡,沒有結婚沒有女朋友的又不隻是他一個。
玩玩自己喜歡的遊戲,寫寫書,一天也就很快就過去了。
所以,兩世為人,薑鹿溪確實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牽起手的女孩兒。
如此,當時心臟才會加速,才會那般悸動。
“真的?”薑鹿溪愣愣地問道。
“真的。”程行看著她,很認真地說道。
看著程行眼裡透露出來的真誠,薑鹿溪抿了抿嘴,沒吱聲。
她也沒有想到,程行送了陳青回去那麼多次,追了她那麼久,而且他這段時間也強行牽過自己的手,肯定早就牽了很多次陳青的手呢。
結果他並沒有牽過陳青的手,也沒有牽過彆的女孩的手。
自己的手,他是第一次牽。
“不信。”薑鹿溪撇了撇嘴。
“管你信不信呢,這世上不隻是你一個人,把愛情看的那麼純粹。”程行道。
說實話,程行多少也是有些精神潔癖的,他把愛情看的也很純粹。
他當時沒怎麼談過戀愛,自然也想要找一個沒談過戀愛的。
隻是在後世,以他當時那個年紀,想要找一個沒談過戀愛的,那可就太難了。
但自己沒有談過戀愛,沒有與人親密過。
那為什麼要去找一個談過戀愛,跟彆人親密過的呢?
程行的想法很簡單,但越簡單的想法便越難實現。
在那個年代,稍微有些姿色的女生,哪一個沒在學生時代時談過戀愛。
想要找沒談過戀愛的,隻能在學校了。
所以程行重生後,才會想要在上學時談一場很純粹的戀愛。
不過那時他沒有人選,但現在已經有目標了。
這個世上想要找到一個與他有著同樣想法的人很難。
但恰巧薑鹿溪就是,她同樣是一個把愛情看的很純粹,一生隻能愛一人的人。
所以,既然遇到,那就沒有理由不牢牢抓住。
畢竟如果可以,誰又想每天夜裡輾轉反側,孤枕難眠呢?
擁著自己喜歡的人,在這孤冷的世間相擁取暖,本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而且,這同樣也是程行苦苦追尋了兩世的事情。
“我不談戀愛的。”薑鹿溪看著他道。
“知道了,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程行道。
“免得你忘記。”薑鹿溪板著臉道。
到了水房打過水後,兩人回到了教室。
然後兩人繼續複習了題。
正在拿著自己高中的語文課本,打算將高中的語文再重新複習一遍的薑鹿溪,將語文書上那篇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給重新看了一遍,這篇文章不是必背的文章之一,但裡麵的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這段薑鹿溪非常喜歡。
將這篇文章重新給看了一遍後,薑鹿溪拿起筆,在這篇文章的旁邊,寫下了一行小字。
心可以熱,但腦袋一定要冷。
寫完這句話後,薑鹿溪抬起頭,靜靜地看向了黑板。
她忽然知道程行之前寫的那句時間煮雨,歲月縫花,為什麼會那麼熟悉了,因為她曾經在上初中的時候,好像就在初中的課本上寫下過這句話,而想到這裡,她也知道程行為什麼會知道她想要在清明節給父母掃墓的時候,給他們帶酒,帶煙花了。
但想到這些,薑鹿溪又是一陣大羞。
她初中的時候在課本上無意間寫下的東西可是很多很多的。
這些,程行豈不是全都看到了?
這些都是碎碎念的東西,本來以為天底下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
現在竟然多了一個人知道了。
這讓薑鹿溪如何不羞?
這些以前都算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小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