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真正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
下課鈴打響後,齊書海跟於冬下來收起了數學試卷。
兩人一人一邊,而負責收程行試卷的正好是於冬。
在看到程行的數學試卷密密麻麻大部分都寫完了之後。
於冬愣了愣。
他又重新看了一眼。
發現上麵有許多地方都是對的。
這可不像是程行能做出來的數學試卷。
身為程行高一時候的數學老師。
程行的數學成績有多差他是知道的。
而且為了防止程行作弊,於冬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給了程行。
雖然他也聽說過程行上次數學期末考試進步很大。
先不說期末考試的卷子很簡單。
而且程行也不乏抄襲的嫌疑。
因為在高一的時候,程行的數學成績雖然很差,但每次月考,靠著抄彆人的卷子,都能考不少分。
但此時他是一直盯著程行考完試的。
除了最後寫完試卷的時候把目光一直放在了薑鹿溪的身上。
其他時候程行都在認真做著試卷。
這真的是程行自己做的?
於冬哪怕是收完了試卷還是難以置信。
這比程行的語文成績從之前的三四百名跳到全校第一還讓人驚訝。
下午的理綜,程行把化學的卷子給做完了。
生物和物理交了白卷。
晚上的英語,程行也全都給做完了。
這次的月考考試,生物和物理不知道,在其它幾科中,英語是相對簡單的,他有給自己估了一下分數,經過這段時間又複習穩固了一下英語跟數學的知識後,這次英語跟數學的考試,他隻有英語能跟上次期末考試的時候差不多,能穩定在120左右,數學這次太難了,比之前老師讓他們做的10年高考數學試卷還要難。
這次數學能考100分左右對於程行來說就算是成功。
“放假的時候,你是打算在家休息,還是繼續過來補課?”考完試拿著紙筆回到教室之後,程行對著薑鹿溪問道。
“清明節那天我不能來,明天跟後天我都能去。”薑鹿溪看著他說道。
“嗯,好。”程行道。
薑鹿溪清明節是肯定不能來的。
清明節需要掃墓祭祖,她奶奶腿腳不方便,這些事情都得她去做。
相反清明節那天程行倒是不需要回家。
他爺爺奶奶尚在,給老太爺老太奶祭祖這樣的事情,還輪不到他。
到時候父親回去一趟就行了。
他們這裡的祭祖掃墓很簡單。
就是燒些紙放些鞭炮。
有條件的可以放幾桶煙花。
然後再往墳地上添幾抔土就可以了。
北方畢竟不比南方,有祖宗祠堂,祭祖還需要上香祭拜什麼的。
晚上考試考的早,他們下午五點考完的理綜,六點二十就開始考英語,八點二十英語就考完了,他們從考場回到教室,現在也隻不過才八點四十。
考試完就可以回家了。
明天還是放假的時間。
因此教室裡的學生也都不願意再在教室裡多待。
回到教室收拾好東西後就離開了。
隻有薑鹿溪還在寫著題。
“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吧。”程行看著她道。
薑鹿溪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繼續寫起了題,她道:“才八點四十多。”
“教室裡都沒人了。”程行道。
“你可以先走吧,然後把鑰匙給我,我走的時候會把門給鎖上。”薑鹿溪道。
“打的一手好算盤,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程行道。
這一個多月以來沒有再熬夜,每天都有五六個小時的睡眠。
她的精神麵貌明顯好了很多。
程行又怎麼可能讓她回到以前。
隨著草長鶯飛萬物複蘇的春天到來。
薑鹿溪那張本就俏麗的臉蛋變得愈發的水嫩。
可能是因為又長了一歲的原因。
薑鹿溪的魅惑力跟誘惑力都愈加厲害了。
有時候薑鹿溪摘下眼鏡,春風吹拂起額前秀發的樣子,十七八歲的青春與她本身獨有的清麗相互疊加在一起,即便沒有春風吹來,也能吹起程行的心。
自從跟她成為同桌開始。
這一個多月以來,程行的心不知道悸動了多少次。
眼前這個女孩兒,在過完年後,也已經十八歲了啊!
十八歲的薑鹿溪,前世沒有接觸過。
而這一世,她就在自己身邊,在自己眼前。
褪去了臃腫的外衣。
依舊是牛仔褲和簡單的藍色衛衣。
能看到這件衛衣應該穿了許多許多年。
因為整件藍色衛衣上並沒有多餘的圖案。
隻在正麵寫了個2006年。
2006年的衛衣,已經是五年前的了。
衣服雖然看上去有些年代感。
但穿在薑鹿溪的身上,很乾淨,也很純粹。
像是大海裡靜而無波的水麵。
心有萬千駭浪,表麵卻平靜如常。
就如她這個人一樣。
這些時間,因為時長會用到薑鹿溪的課本去複習,程行會發現,薑鹿溪不隻是在課本上記著各種筆記,有時候她還會在課本上寫下幾句跟學習無關的話。
當然,這些話大多數都來自於初中的課本。
到了高中,她的課本上就很少會有這樣的東西出現了。
程行挺喜歡看她在課本上寫的那些東西的。
像是日記一樣,記錄了她曾經某一刻的心情。
但這樣的事情很少,往往一本書裡,可能就隻有幾句這樣的話。
但程行卻很期待她在某一頁寫下的這樣的句子。
看似平靜無波的薑鹿溪,有時候也是需要用文字去發泄一些的。
十三四歲的薑鹿溪,發泄的方式很少。
在課本上寫上一兩句彆人不知道的話。
可能就是她唯一的傾訴方式了。
但距離曾經的時光過去太久,薑鹿溪可能忘記了這些事情。
於是,程行就成為她書本上那些承載著過去記憶的唯一偷窺者。
“那鑰匙本來就是我的。”薑鹿溪道。
“是我幫你問老班要過來的,本來這鑰匙應該是張環的。”程行道。
“張環給我,是老師讓他給我的話,但伱是搶的我的鑰匙。”薑鹿溪放下筆,看著他道:“上午在考場的時候,陳剛有理,你幫他贏了文科班的那群學生,讓那些學生沉默了起來啞口無言,為什麼現在我占著理,你還能開的了口呢?”
“所以我不想跟你說話,因為你不是一個講理的人。”薑鹿溪道。
“嗯。”程行點了點頭,將她桌子上的書合了起來,然後再次在她瞪大眼睛羞惱地表情中拉起了她的手,程行望著近在咫尺那張俏麗絕美的容顏,說道:“不是威脅你,但現在周圍可沒有一個人,我要是想,可以直接把你抱到教室外麵。”
他道:“但我不想,雖然你整天說著不會談戀愛,以後也不會結婚什麼的,但我知道你這個思想古板的小啞巴把愛情看的很純粹,不過沒關係,以後你肯定會有願意讓我抱你的那天,雖然時間可能會有些久,但我等得起。”
程行道:“我之所以不講理,是因為我一旦講理,薑鹿溪又會成為之前那個薑鹿溪,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天天頂著疲憊的黑眼圈來到教室,有時候上課打起瞌睡時,會用力的用手去捏自己大腿,讓自己強行有精神去聽課。”
“我要是講道理,每天下午都不吃飯隻喝水的薑鹿溪,在未來的某一刻,一定會為自己每天晚上都饑腸轆轆的胃去買單。”
“我要是講理,薑鹿溪會在學校的水房門口吹很久的風,淋很久的雪。”
“不喜歡才會講道理。”
“真正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