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我喜歡的人是你呢?【萬更】
放學後,孫瑩便拉著趙靜離開了教室。
“走走走,你今天一定給我說清楚,你跟程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程行是不是喜歡你?程行為什麼要給伱送牛奶。”孫瑩拉著趙靜說道。
“程哥,我先走了?”周遠說道。
“嗯。”程行點了點頭。
從來都不拿書本回家的周遠,此時抱著幾本書離開了教室。
漸漸的,教室裡的人基本也都走光了。
程行拿著薑鹿溪幫她批改的寒假作業坐到了她的身邊。
薑鹿溪將他化學作業上錯的地方講給了他聽。
隻是薑鹿溪在給他講課的時候,程行總覺得比平時多了些疏離感。
比如,雖然之前薑鹿溪幫他補習功課時,坐的也會跟他有一段距離,但也屬於正常男生跟女生同桌的距離,他們坐著,自然不會像兩個男生或者是兩個女生那樣挨得很近,但現在薑鹿溪卻離他很遠,中間空著很大一塊地方。
而且程行能感覺到,薑鹿溪又清冷了很多。
這種感覺很明顯,像是回到了兩人剛認識的時候。
“沒必要坐那麼遠吧?我視力沒這麼好。”看著薑鹿溪指著作業本上程行做錯的地方給他講起了下一題,程行說道。
薑鹿溪看了他一眼,道:“就這個距離剛剛好,要是坐近了,我怕彆人會誤會,那樣就不好了。”
“誰會誤會?你在說什麼?”程行有些莫名其妙。
“趙靜啊,你不是在跟趙靜談戀愛嗎?”薑鹿溪安靜地說道:“以前你沒談戀愛,坐近些教你沒什麼,現在要是再挨得太近,被趙靜誤會就不好了。”
程行:“……”
“我跟她沒什麼關係。”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看著她明顯不信,程行問道:“以前你不都是趁著放學的時候人少去水房打水嗎?怎麼今天中午在人都吃過飯了才去?”
“先去吃飯不行嗎?”薑鹿溪看著他問道。
“你沒有去吃飯,你出去到國惠康超市給趙靜買飲料去了。”程行道:“晚自習上課之前,我讓周遠去問過,當時學校外麵有人看著你放學後就一路向著國惠康跑了過去。”
作為學校裡數一數二的知名人物,想要打聽到薑鹿溪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太簡單了,她出了學校大門,去國惠康的事情許多學生都看到了。
“你都可以給趙靜送飲料,我不能送嗎?”薑鹿溪問道。
程行道:“你當然可以送,但你送她飲料的原因,跟我送她飲料的原因,是一模一樣的。”程行繼續說道:“我的物理作業沒做完,趙靜下來收作業的時候,明明寫了我的名字,但趙靜最終交給物理老師的名單上,卻沒有我的名字。”
“我當時以為是趙靜幫了忙,人家出手幫了忙,總要有所表示,把恩情還給人家,我跟你一樣,都是不喜歡欠彆人恩情的人,而且在以前,我也特彆喜歡出手幫彆人,這也是為什麼,我之前在當混混時,會有那麼多學生喜歡跟我一起混的原因,在那一行,如果沒有一點人格魅力,或者是不講義氣不喜歡幫彆人,是沒人願意跟你的。”程行道。
其實以前當混混的那些歲月,也是一段讓人難忘的青春。
當時程行特彆講義氣,跟他混的那幫人,誰有困難程行都會幫。
他家裡也有錢,也有實力幫他們。
否則學校裡許多桀驁不馴的學生,也不會以他為首。
但是這種所謂的義氣,在純粹的學生時代還管用。
到了社會,許多人都成家立業,他們這些人多半混的都不夠好,一年都剩不了幾個錢,也就隻有周遠這個蠢貨,會把打工那麼多年攢下的錢全部借給他。
“我根本不知道那個什麼小洋人飲料還有其它的說法,就是看到學校裡許多女生都很喜歡喝,就給她買了一瓶,但是在學校裡送給她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包庇我的人不是她,而是你。”程行道。
“隻是被木棍敲幾下手,我作業沒做完這是我應得的,不用因此為了包庇我去求彆人幫忙。”程行看著她道。
看著程行漆黑如墨的眼瞳,薑鹿溪避開了他的目光,說道:“我沒包庇你,也沒去求趙靜,要麼是趙靜幫的你,要麼是嚴老師迫於你現在的名氣,不敢找你的麻煩,不論是哪個,都跟我無關。”
程行看著她還在嘴硬的樣子,不禁笑道:“你知道下午吃過飯的時候我在跟趙靜聊天的時候,她跟我說了什麼嗎?”
薑鹿溪沒吱聲。
程行道:“她跟我說,要我不要招惹你,說你對感情很認真,一旦喜歡一個人就會是一輩子的事情,是擇一人終老,遇一人白首,說我會三心二意,以後會談許多次戀愛。”
薑鹿溪聞言臉紅了紅,這些話是被孫瑩跟趙靜糾纏下,她在紙上寫出來的,她連說都沒有說出來,因為在這個時候談論情感的事情,對於她來說為時尚早,也很難為情,但沒想到跟孫瑩還有趙靜說的私密話,竟然被趙靜跟程行說了出來。
薑鹿溪道:“這個她倒是多心了,你喜歡陳青,而且李妍也喜歡你,這兩個不僅學習成績優秀,而且長相也要比我好看,特彆是陳青,你們倆又是青梅竹馬,她家世背景也要比我好的多,是最適合你的了。”
“你剛剛還說我喜歡趙靜呢。”程行道。
薑鹿溪當做沒聽見。
“還有,先不說她們的成績了,長相也要比你好看,你是怎麼說得出來的?”程行好笑地問道。
“本來就是啊!”薑鹿溪皺著鼻子說道。
“所以你剛剛那話是認真的?”程行問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那我要是說,我喜歡的人是你呢?”程行看著她問道。
有些本來不想這麼早說出來的話。
終於在這一刻,因為給趙靜送飲料的這個事件,讓程行忍不住說了出來。
程行也沒有想到,隻是以為是趙靜幫了他的忙,出於感謝,因此才想要去送她一瓶水,能在學校裡搞出這麼多的風言風語出來。
下午吃過飯發生的事情,到了晚上這些謠言竟然都能傳到薑鹿溪耳朵裡了。
但是現在想來。
程行低估了自己在學校裡的影響力了。
他現在在安城一中的名氣已經來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
安城一中建校以來,都沒有出現過像他這般出名的學生。
現在的程行在安城一中,就是一顆最耀眼的明星。
這顆星的耀眼程度,在今時今日,甚至已經超過了薑鹿溪。
因此他的一舉一動,也就會被人格外注意。
如果隻是一個尋常人,走在學校裡,彆說隻是交談送一瓶水了,就算是當眾擁抱接吻,可能也就隻在他們所在的那個班級裡會引起一些轟動。
但程行的一舉一動,卻是在聚光燈下被無限放大的。
從去年他在八省競賽上獲得語文組競賽冠軍以來。
這還是程行在學校裡第一次當眾給人送水。
特彆是這個人還是一名女生。
因此就免不了被好事者在口口相傳中,將謠言散播的到處都是。
通過這件事情,程行知道自己以後得注意些了。
因為這謠言如果傳到薑鹿溪的耳朵裡,可不是一件好事。
在昨夜的那場夢裡,程行徹底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如果前世,薑鹿溪隻給自己在夢裡留下了一道隻有輪廓的影子,因為她那高傲的清冷疏離感,又因為她借了自己錢的原因,程行隻能退縮自卑,最終讓心動的那縷青絲隻敢藏於內心的最深處,那萌芽的喜歡,無法向外生長,最終隻能成為遺憾。
那此刻的自己,作為一個重生者,總沒必要再退縮了吧?
喜歡了就是喜歡了。
程行從不違背自己的內心。
心動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法控製的東西。
如果隻是為了報恩,在見到她吃苦時,自己不會莫名的心疼。
在相處了一段時間,長久未見後,也不會不斷地去想她。
如果薑鹿溪沒有提前被保送到華清。
如果去年兩人沒有那將近半年時間的相處。
那這些喜歡,這些從前世就已經紮根在自己內心最深處的心動,程行隻會深藏在心最深處,不會讓她知道,也不會讓她窺見。
但這將近半年的相處。
讓程行知道了自己喜歡她。
而在今天她包庇自己沒有將自己語文作業沒寫完的名單上交,為了不讓物理老師用木棍敲自己的手,還第一次求了彆人,讓彆人包庇自己。
並且,她每天的飯錢本就不多,因為自己為了還彆人的恩情,還走了十幾分鐘的路去了國惠康超市,又因錯過了最佳打水時間在那麼冷的冬天裡站了那麼久打水。
程行本就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他的心也是肉長的。
而且對於薑鹿溪,在前世,就已經心動過。
因此,在這一刻。
程行將那句前世隱藏在心底許多年都沒有敢對她說的話。
最終在此時說了出來。
人生苦短,越是重來一次,程行越發珍惜青春。
前世那個在學生時代沒有說過幾句話,最終卻拯救了他後半生的人,是程行踏入社會後最難以忘卻的一個人。
若非如此,程行在功成名就後,也不會那麼多年都沒有娶妻生子了。
被薑鹿溪驚豔了時光還好。
當這個驚豔了時光的女子還跟你有了一些交際。
那在以後的歲月中,你又如何能喜歡的上其她女子?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當前世聽到她墜入空門時,會覺得如此遺憾吧。
如果前世,因為種種原因,遺憾,錯過。
那在知道薑鹿溪未來的人生軌跡之後。
程行不想再像前世那樣,將錯過,遺憾重演。
如果能讓薑鹿溪日後不墜入空門,不與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那麼最好的辦法,肯定就是讓她喜歡上一個人。
塵世有了牽掛,自然就不會再想著與青燈古佛相伴一生了。
而讓她去喜歡彆人,程行自然是做不到的。
既然喜歡了,既然不想讓自己未來的人生充滿遺憾,也不想日後薑鹿溪形單影隻的一個人與青燈古佛相伴一生,那就去追唄。
重生,本就是為了彌補遺憾的。
而且,讓她知道自己喜歡她,自己也能光明正大的去幫她了。
以前沒有理由。
但現在有了。
薑鹿溪聞言愣了起來,她道:“我不談戀愛。”
“嗯,我知道。”程行道。
薑鹿溪不解地看向了他。
“說出來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免得隨便一點風吹草動,你就在那胡亂猜測,一會兒說我喜歡陳青,一會兒又說我喜歡趙靜,然後幫我複習一下功課,恨不得能離我十米開外遠,那樣我怎麼聽你幫我講題?”程行問道。
“那你現在記清楚了,薑鹿溪,我跟李妍沒什麼,跟趙靜也沒什麼,在曾經,確實喜歡過陳青,但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程行認真地看著她,道:“有些話沒法跟你去講,我對你的喜歡不是一時的空穴來風。”
“你很聰明,有些東西,你應該也是能察覺到的,這些話,本不應該現在跟你說的,原先想的是等我們都上了大學再說,但是現在我在學校的任何一個舉動,都能引來許多人的妄加猜測,省的你以後老是多想。”程行道。
“但是我不想跟人談戀愛。”薑鹿溪道。
“我隻是把我的想法說出來,我又沒有逼著你要跟我談戀愛。”程行道。
“我在拒絕你。”薑鹿溪看著他道。
戀愛,對她來說是太遙遠的事情了。
她在大學畢業之前,在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賺到錢,將奶奶接到城裡去住之前,是不考慮個人感情的事的。
而且,日後也許都不一定要談戀愛。
“嗯,我知道。”程行道。
薑鹿溪不解地問道:“被拒絕了不應該是一件很傷心的事情嗎?”
“被薑鹿溪拒絕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程行問道。
薑鹿溪:“……”
“你不能喜歡我。”薑鹿溪認真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許多事情都有束縛,連悲傷欣喜都能被人管著,但唯獨喜歡無法被人管束,因為心動與喜歡,就連自己都控製不了。”程行道。
“所以薑鹿溪,彆太霸道。”程行笑道。
“學校裡喜歡你的男生可不少,雖然大部分都沒有敢對你說的,但主動表露心機,借著情書跟你表白的男生也不少吧?他們也喜歡你,你怎麼不去讓他們不準喜歡你?偏偏就隻管我一個,這是偏愛,還是有失公允呢?”程行笑著問道。
與程行講道理,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
在言語的交鋒上,十個薑鹿溪也不是他的對手。
程行去年期末考試時寫的那篇文言文她可是看了的。
薑鹿溪看完後眨了眨眼睛,驚為天人。
因為在這篇文章當中,程行為了論證這一個觀點,引經據典,把古時跟這篇文章相關的典故全給用在了裡麵,最後的結尾更是以氣勢磅礴的典故排比,把上古聖賢之語整整豎列了兩排,其中很多句子薑鹿溪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她那時候就在想,程行如果跟人吵架或者是參加辯論賽,肯定是無敵的。
“你要是喜歡我,我就不幫你做家教了。”薑鹿溪拿出了殺手鐧。
她覺得以這個威脅程行,程行應該會束手就擒的。
因為程行確實是想考個好大學的。
為了複習,他這半年以來,可是很努力的。
“已經答應的事情,違約反悔,薑鹿溪做不到。”程行笑道。
薑鹿溪抿了抿嘴。
“那我要是說,我不喜歡你呢?”薑鹿溪最終抬起頭,望向了他。
“嗯,可能會有些傷心吧,畢竟確實很喜歡你,聽到這種話失落難過肯定是會有的,但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跟你表白,並不是想要現在就跟你在一起,隻是想讓你知道,以後在徐徐圖之就行了。”程行笑道。
“你追不到,我說了不會跟人談戀愛,就絕對不會跟人談戀愛,到時候你會更失望,不如現在就放棄。”薑鹿溪道。
“有些事情,說了就要去做,去年我跟你說我要好好複習上大學是如此,今天跟你說我喜歡你,以後要追到你也是如此。”程行看著她道:“沒有人攜手,一個人走完這一生是一件很孤苦的事情,我不想以後你連一個能陪在你身邊的人都沒有。”
“那這個人為什麼是你,而不能是其他人呢?”薑鹿溪忽然看著他問道。
“嗬嗬,薑鹿溪,你夠狠。”程行道。
“隻是想讓你知難而退。”薑鹿溪掰著手指給他算了筆賬,她道:“你看,你跟陳青青梅竹馬,從小相識,追陳青追了五六年都沒有追到,我又不談戀愛,你追再久都沒用,陳青拒絕你的時候你都那麼傷心,以後豈不是會更加難過?”
“你就這麼自信我以後追不到你?”程行問道。
“嗯,所以現在才勸你放手,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薑鹿溪道。
“你說的語文成績會超過我,也沒超過我啊!”程行道。
“第二次月考,不是超過了你零點五分?”薑鹿溪問道。
“嗬嗬,你怎麼超過的你自己不知道?”程行問道。
“分數是不是超過了?”薑鹿溪問道。
“以後不會再讓了。”程行道。
“所以你從那個時候就在打我的主意。”薑鹿溪道。
“不知道,當時還不明白自己心裡的想法,但現在看來,那時候應該也是喜歡了,不然不會故意錯兩題,也不會每次在學校時都期待早上跟晚上。”程行道。
喜歡,其實在前世的時候就喜歡了。
隻是去年那半年的相處,讓他更加喜歡了。
真實的薑鹿溪,遠比想象當中的薑鹿溪更讓人心動。
“還有,陳青拒絕我的時候,我並沒有傷心,你當時也在場,你覺得我像傷心的樣子嗎?”這個,有必要跟她解釋一下。
“那首詞寫的很好。”薑鹿溪道。
“你為什麼能扯到那首詞上去。”程行有些無語。
“因為確實寫的很不錯。”薑鹿溪道。
“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寫《安城》第二部,現在倒是沒什麼好猶豫的了。”程行道。
“為什麼?”薑鹿溪問道。
“沒什麼。”程行道。
詞可以寫無數首,但《安城》隻有上下兩部。
如果《安城》第一部,是寫實風格,是程行前世的人生自傳。
那麼《安城》第二部,就是真正的虛構類青春文學。
如果說《安城》第一部,是一部群像,程行寫了很多人,如第一卷裡那個喜歡喝醉了耍酒瘋,如孩童般在地上打滾的陳船,又如紮根十九裡鎮數十年的程平,有程行前半生遇到的形形色色的各種人。
那麼第二部,就隻會圍繞著陳行跟鹿溪。
既然學校裡的那些學生喜歡散播謠言。
那程行就用一本書,讓全世界的所有人都知道。
陳行最終喜歡選擇的,是鹿溪。
“哦。”薑鹿溪哦了一聲,沒再吱聲。
“你不能喜歡我。”薑鹿溪又忽然說了一遍。
“哦。”程行也哦了一聲。
“半個小時過去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程行將東西收拾了起來,然後問了一個問題,他問道:“如果隻利用晚上放學的這半個小時,以及周六周日的兩天補課,在高考之前,我能不能把數學跟英語鞏固的同時,把理綜複習完?”
薑鹿溪搖了搖頭道:“時間是不夠的,所以我打算晚自習放學之後,從每天的半個小時,加到一個小時。”
“不用這樣,每天晚半個小時,你到家都得十一點了,要是再多半個小時,豈不是得將近十二點才能到家,不僅不能多加,以後每天晚自習多加的這半個小時,也不用了,這樣你差不多十點多就能到家。”程行道。
“你不想上大學了?”薑鹿溪問道。
“不是,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程行道。
“什麼辦法?”薑鹿溪問道。
“那就是跟你成為同桌,這樣的話,白天上學的時候,就有很多時間可以讓你幫我補習了,而不用把不會的放著,等晚上放學的時候再讓你幫忙複習。”程行說道。
薑鹿溪瞪大了眼睛,然後立馬拒絕道:“不行。”
程行這擺明了想近水樓台先得月,薑鹿溪肯定不會讓他得逞,而且她也從來沒有跟男生當過同桌過。
不過轉念一想,薑鹿溪又道:“我差點都忘了,以你的成績,是坐不到我旁邊的,你要是能憑實力坐到我旁邊,那我肯定管不了。”
班級裡的座位是按照成績排的,薑鹿溪之所以每次兩邊坐的都是女生,一是三班拔尖的尖子生基本上都是女生,二是有些男生即便是有一兩次成績考的很不錯,也不敢坐在薑鹿溪旁邊,因此薑鹿溪之前的同桌基本上都是女生。
“我要是能憑實力坐在你旁邊,我就不需要你幫我複習了。”程行道。
“那就沒辦法了,三班想要換座位,隻能憑借每次月考的學習成績。”薑鹿溪看著他說道。
程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走吧,先回家吧。”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程行將筆和本子放回抽屜裡,然後跟薑鹿溪一起將教室裡的燈和窗戶關上。
薑鹿溪鎖上門。
“怎麼不走?”程行看著她問道。
“你先走。”薑鹿溪道。
“至於嗎?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朋友吧?”程行問道。
“至於,因為你的朋友不純潔了。”薑鹿溪很認真地說道。
“行吧。”程行將放在兜裡的口罩拿了出來,他將外麵的包裝撕掉,然後說道:“天冷,晚上的寒風很大,要是真把臉跟鼻子凍壞了,可就真沒有陳青李妍她們漂亮了。”
“那不正好,這樣你就不會喜歡我了。”薑鹿溪說道。
“所以,為了能繼續喜歡你,我也得幫你把你這張傾城傾國的臉給保護好啊!”程行笑著說道。
“還是個大作家呢,用詞都不會用。”薑鹿溪抿嘴道。
程行將手上加厚的棉口罩遞到了她手裡。
然後他邊揮手邊說道:“薑鹿溪,當得起傾城傾國這個成語。”
樓道裡的燈,隨著程行這句話亮了起來。
那燈光從樓道裡亮了過來。
亮了漆黑的走廊。
亮了正在揮手的程行。
也亮了三班教室門口,傾城傾國的薑鹿溪。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薑鹿溪,確實當得起傾城傾國這個成語。
看著程行消失的背影,薑鹿溪歎了口氣。
她又不傻,其實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但她確實不想跟人談戀愛。
雖然有時候也有想過結婚這種人生大事。
因為又有哪個少女是不懷春的。
薑鹿溪也是一個正常人。
隻是不論如何,那應該也是三十歲以後的事情了。
大學畢業之後,就得22,23歲了。
然後想要賺些錢,過上好日子,怎麼也得奮鬥個好幾年吧。
那還是在自己有自信可以利用幾年的時間賺到錢的情況下。
那時候怎麼也得將近三十歲了。
所以,那都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
絕不是現在她該考慮的。
現在應該是好好學習,然後多賺些獎學金才是。
至於程行說喜歡她,以後要追到她。
隻要自己不給他機會,多拒絕他幾次,時間長了,他自己就會放手。
而且,學校裡喜歡他的女生不少。
她聽孫瑩說過,女生追男生是很容易的。
李妍成績不差,長得也很漂亮。
陳青現在也有點回心轉意的意思了。
薑鹿溪不信,程行之前喜歡了陳青那麼久,陳青回心轉意了,程行會不重新喜歡她,五六年前的感情呢,哪能說斷就斷的。
如果高一高二時程行喜歡她要追她,薑鹿溪還有些擔心。
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她知道程行跟印象當中的流氓混混不一樣。
他不會對自己動手動腳,也不會強迫自己做什麼。
隻要這樣,其實跟之前也沒什麼。
他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追也好不追也罷,自己都不會在學生時代跟人談戀愛。
薑鹿溪走到車棚,然後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在經過學校大門時,薑鹿溪看到了正往家趕的程行。
少年的影子被月光拉的頎長。
在經過程行身邊時,程行對著她笑道:“晚安。”
晚安。
薑鹿溪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也是從程行嘴裡。
那好像是他們剛相識沒多久的時候。
現在想來,原來那個時候程行就包藏禍心了。
不然沒事為什麼要對她說晚安呢?
不知道他有沒有對陳青說過。
應該說過吧?
記得以前他天天送陳青回家的。
騎著車子回了家。
薑鹿溪將自行車推到屋裡,然後將門給關上。
“是小溪回來了嗎?”屋裡傳來了奶奶的聲音。
“奶奶,是我回來了。”她走進了奶奶的屋裡,然後看著躺在床上的奶奶,問道:“奶奶,感覺好一點了嗎?”
“上午吃過藥,感覺好多了。”薑鹿溪的奶奶道。
“嗯,鎮上的劉醫生說了,每天都要按時吃藥,隻是染了些風寒,按時吃藥很快就能好起來的。”薑鹿溪將溫度計拿了出來,她看了看溫度計上的溫度,然後甩了甩,道:“奶奶,量量體溫,看看有沒有熱。”
“不用量,沒有熱,我能感覺的出來。”薑鹿溪的奶奶道。
“還是要量一下的,就怕有熱。”薑鹿溪道。
薑鹿溪的奶奶知道自己這孫女有多執著,便拿過溫度計量起了體溫。
等量好之後,薑鹿溪看了看上麵的溫度,36度7。
還好,沒熱。
薑鹿溪將溫度計放好,然後說道:“奶奶,你等著,我去給你煮點米粥。”
這兩天生病,奶奶晚上都不怎麼吃飯。
今天肯定也沒吃。
生病了不吃飯是不行的。
“不用那麼麻煩,天那麼冷,你明天還要上學呢,你早點上床睡覺吧。”薑鹿溪的奶奶對她說道。
“沒事的奶奶,很快就能煮好。”薑鹿溪說著,去了廚房。
薑鹿溪的奶奶看著薑鹿溪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歎自己沒用,老了就老了,還要連累自己這個本來就命苦的孫女兒。
她每天貪黑早起的上學本就足夠辛苦。
回到家之後還要洗衣做飯照顧她。
還好的是她現在被華清大學保送了。
以後就算是一個人,也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了。
而且沒有她這個累贅,估計還能生活的更好。
薑鹿溪往鍋裡放了些米粥,然後坐到灶台前,開始燒鍋。
袖筒放的太低不太好燒鍋,她便把袖子往上拉了一些。
雖是冬天,但坐在火爐前,燒鍋燒久了,薑鹿溪的額頭上也不免出現了許多汗水,薑鹿溪用胳膊擦了擦,然後繼續往裡麵添柴火。
等鍋燒開之後,薑鹿溪盛了一碗米粥,端到了奶奶的窗前。
粥有些燙,薑鹿溪用嘴吹了吹,將米粥吹涼了一些,然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給了自己的奶奶。
等給奶奶喝完粥之後,薑鹿溪又去把鍋碗給刷乾淨。
做完這些之後,薑鹿溪又自己學習了一會兒,然後幫程行將明天需要針對性做的化學題給手寫了出來,做完這些之後,她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天還未亮,月兒正圓的時候,薑鹿溪起了床。
現在才剛四點出頭。
此時的天氣是最為寒冷的時候。
她起來,熬了些米粥,炒了些菜。
薑鹿溪的奶奶醒的也很早,感覺到薑鹿溪起來了,便問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這還沒到四點半呢吧?”
薑鹿溪以前差不多都是四點半的時候起來。
但現在肯定還沒到四點半呢。
“快了,差不多還有十幾分鐘就到四點半了。”薑鹿溪將身上的圍裙脫掉,她道:“奶奶,鍋裡有我炒的菜和熬的米粥,都放在大鍋裡了,大鍋的鍋底我還放了一些乾柴,現在天太冷,等過一會兒你餓了的時候再起來吃。”
“彆忘了吃藥,菜夠吃兩頓的,中午的時候熱一熱就行,晚上天冷要是不想動手做飯,就等我晚上回來給你熬粥喝,吃過的鍋碗奶奶你彆刷了,留著等我晚上回來的時候我一起刷。”薑鹿溪囑咐道。
“知道了。”薑鹿溪的奶奶道。
“那奶奶,我去上學了。”薑鹿溪道。
“天黑,路上小心點。”薑鹿溪的奶奶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她將圍巾圍上,然後戴上口罩,將要用的書放進車籃子裡。
然後薑鹿溪推著自行車,來到了屋外。
月光雖然皎潔無暇,但天是真冷。
薑鹿溪即便把程行送給她的保暖措施都戴上了,但還是覺得寒氣逼人。
在漆黑且又寒冷的夜裡。
薑鹿溪騎著自行車,去了學校。
這是她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縮影。
淩晨五點半,程行從床上醒來。
他將屋裡的空調給關了上去。
平時冬天的時候程行不太喜歡睡覺的時候開空調。
因為外麵的天氣很冷,蓋著幾層厚被子躺在被窩裡睡覺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這就跟外麵大雪,邀三五知己在一個小屋子裡喝著酒吃著火鍋是一樣的。
又或者是下雨天,躺在涼亭中聽雨打芭蕉的聲音。
但今天實在是太冷了。
程行洗漱之後,便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一路跑到了學校門口。
在學校門口,他買了一些早餐。
走到學校教學樓時,三樓三班的燈已經亮了起來。
程行走進教室,將豆漿還有買的一籠蒸餃遞給了薑鹿溪。
薑鹿溪看著程行遞過來的食物說道:“你可不要獻殷勤啊,我可不吃這套。”
“跟獻不獻殷勤無關,你昨天為了還趙靜的人情花錢買了瓶飲料給她,那你幫了我的忙,我是不是也要把欠你的恩情還回來?”程行問道。
“你昨天不是送了口罩?”薑鹿溪問道。
程行有些無語,他倒是忘了口罩這件事情了。
不過程行也有對策,說道:“其實一個口罩是很難償還你讓趙靜幫我的那個忙的,因為你為了給趙靜買飲料,還走了很長的路去超市,又錯過了打水的時間在水房外排了半個小時的隊,不過就當是償還了,但是你不隻是讓趙靜幫我免於被物理老師處罰,我的語文作業,你也沒有上交給班主任。”
“語文作業不是我幫的。”薑鹿溪看著他道。
“耍無賴是吧?你要是這樣那我也耍無賴了,要麼把早餐吃了,要麼我親你一口。”程行看著她說道。
耍無賴誰不會啊!
程行還希望她能耍呢。
這樣省的每次幫她都得去找各種理由了。
“你要是敢親我,我就去告訴老師。”薑鹿溪道。
“無所謂,你告訴老師,我也已經親過了,你知道我喜歡你,能占到便宜就算值了。”程行道。
“你之前不是這樣的。”薑鹿溪看著他道。
“以前都是裝的。”程行道。
“所以吃,還是要被我親一口?”程行笑著問道。
薑鹿溪惱怒地瞪了他一眼,道:“流氓。”
現在教室裡空無一人,怕程行真的去親她。
薑鹿溪隻能乖乖地吃起了早餐。
看到她把早餐吃了,程行鬆了口氣,道:“天太冷了,聽說等會還有雪,現在吃了早餐,等下就不用再冒著風雪出去吃飯了。”
“還有豆漿呢。”看她吃完蒸餃,程行說道。
“燙。”薑鹿溪沒好氣地說道。
“嗯,那就等一會兒再喝。”程行幫她把蒸餃的包裝袋從桌上拿起來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然後對著她說道:“彆等太涼,太涼了對胃不好。”
程行說完,便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而薑鹿溪看著麵前的那杯豆漿皺了皺鼻子。
程行真有些可惡。
昨天還覺得他應該不會強人所難呢。
結果今天早上就開始威脅她。
但是最終薑鹿溪還是把那杯豆漿拿過來喝了起來。
天很冷,再不喝的話,豆漿真會變涼。
喝完熱騰騰的豆漿之後,薑鹿溪剛剛一路騎車而來的寒氣確實消散了不少,胃裡確實也舒服了很多。
不過薑鹿溪還是板著臉走到了程行的麵前。
“怎麼了?找我報仇來了?現在倒是無所謂了,任憑處置。”程行笑道。
薑鹿溪則是冷著臉沒說話,將手裡的作業本放到了他的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程行將薑鹿溪的那個作業本打開。
迎麵便是清秀好看的正楷。
上麵則是薑鹿溪手寫的化學試題。
程行愣了愣。
望著前麵清瘦的那道身影。
這個傻瓜。
不想讓自己喜歡她。
但任誰,在被這樣一次次的對待之後。
能不對其心生喜歡?
況且前世,她本就給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於已經對她動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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