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充了
薑鹿溪排在了倒數第三的位置,她後麵站著的是刁慧芝和是範玲,這兩人都是三班和二班的學生,範玲是自己班的,成績挺好,不過程行對她的印象不深,前世的時候,到了後世,這些不太熟的高中同學,基本上連名字都叫不上來了。
但這一世因為重生的原因,程行認識。
至於刁慧芝,則是因為趙龍喜歡她,在高二的時候追過她,因為學校裡一個叫王猛的同學也在追的原因,趙龍還跟那哥們打過一次架。
不過趙龍最後還是追到了刁慧芝,大約就是高三上半學期快放寒假的時候吧,當時趙龍追到後還請程行他們吃了頓飯,不過兩人最後的命運也是跟大多數畢業就分手的人一樣,趙龍高考的分數很低,畢業之後家裡花錢讓他去讀了一個專科,而刁慧芝則是考上了一本的徽州大學,兩人自然是分道揚鑣了。
趙龍追到她時笑著請他們喝了一次酒。
高考結束分手的時候,又哭著找他們喝了一次酒。
當然,真正讓程行記住她的,不隻是因為刁慧芝跟趙龍處過一段感情,還因為刁這個姓特彆稀有,程行前世不隻是學生生涯,即便是後世的人生,也沒有碰到過一個姓刁的。
每個人總會對那麼一兩個比較特殊的名字又或者是少見的姓氏特彆在意,而無疑,刁這個姓,就是程行遇到過的最稀有的一個姓氏。
“來一個插隊一個,來一個插隊一個,這排隊還有什麼意義?”站在刁慧芝身後的範玲在看到又有一個人進來插隊排在前麵後,有些忿忿地說道。
她在這排了得有好幾分鐘的隊了,結果後麵再進來的人沒有一個老老實實排隊的,進來了之後要麼直接插隊,要麼把飯卡給認識的人幫他們幫忙充。
一直這樣下去,她們這些在後麵排隊的人就隻能原地踏步。
刁慧芝笑道:“範玲,你把飯卡給我,我幫你充。”
“你怎麼幫我充?”範玲問道。
“趙龍來了,我讓趙龍幫我們充。”刁慧芝說完後對著薑鹿溪說道:“薑鹿溪,伱也把飯卡給我吧,我讓趙龍幫我們一起充了。”
薑鹿溪搖了搖頭,道:“謝謝,不用了。”
“那好吧。”薑鹿溪清冷的性格,她在二班都有所聞,她也隻是客氣的問一下,畢竟二班跟三班大多都是一個老師教的,在一個走廊上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都互相改過對方的卷子,兩個班的學生基本上都是熟悉的,再加上薑鹿溪又在她們前麵,範玲是三班的同學她都幫了,不幫薑鹿溪總說不過去。
其實兩人是沒什麼交情的,到現在她們也隻是第二次交流。
之前陪著李妍去水房打水的時候碰到薑鹿溪,兩人說過一句話。
其實都不算是說,因為薑鹿溪就隻輕輕點了下頭。
拿過範玲的錢和卡後,刁慧芝看著來到她麵前的趙龍說道:“幫我把飯卡給充了,這還有一個範玲的飯卡,幫她的飯卡也充了。”
刁慧芝給了兩個飯卡,但隻給了範玲的五十塊錢。
趙龍笑著拿了過來,他道:“行,你等著。”
趙龍走到前麵,直接插隊到了最前麵的那個人前麵,那個人看到有人插隊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一看到是趙龍,立馬慫了,隻能讓他先充。
對於學校裡的這些混混來說,能不能招惹就不招惹。
而且下一個就是他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趙龍充值好了之後,將飯卡給了刁慧芝。
他笑道:“以後再給飯卡充錢不用排隊,把飯卡給我,我來幫你充。”
刁慧芝拿過飯卡,將範玲的飯卡遞給了她。
“謝謝,還是你厲害,不然這要是排隊的話,不知道要排多久。”範玲接過飯卡後笑道。
刁惠芝笑了笑,其實在學校裡跟趙龍談一場戀愛也不錯,起碼很多時候他確實能幫到自己不少。
至於趙龍的學習成績太差,誰說談戀愛一定要走到最後呢,反正學校裡其她女生都在談,連她那個說永遠不早戀不在高中談戀愛的同桌都要開始談了,她談談也無所謂。
於是她對趙龍笑道:“還傻愣地站在那乾嘛?走吧。”
趙龍聞言忙點了點頭。
幾人向屋外走了過去,然後趙龍就看到了程行,他笑道:“程哥,你不會也來充飯卡吧?”
他是知道程行是沒有飯卡的,以前程行在學校裡吃飯喝水都有人請,去水房打熱水也是隨便就能借到飯卡,是不需要自己去辦卡的。
“我沒有飯卡就不能辦個卡了是吧?”程行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剛剛挺神氣的。”
站在趙龍旁邊的刁慧芝跟範玲則是有些好奇地望向了程行。
程行以前在安城一中的名氣也很大,但都是負麵的,他這個學期開學之後的名氣才叫大,從省文化報,滿分作文,到近期相當於全國競賽的作文第一,這三四個月以來,程行在一中的名氣甚至已經超越了薑鹿溪。
許多人以前覺得薑鹿溪身上有一層霧,摸不透看不著,很神秘。
但從這個秋天開始,程行身上也塗抹上了這麼一層薄薄的霧。
沒有暑假之前見他
時的那種年少輕狂,飛揚跋扈,那時候的程行給人一種絕對不好相處也絕對不好招惹的感覺,現在的程行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像是李妍前天跟她說的,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就感覺很神秘,跟她在一中所遇到的男生都不一樣。
這是李妍跟刁慧芝說的,可能是相處的少了,刁慧芝對於程行倒沒什麼特彆的感覺,隻是覺得不到半年的時間,從學校裡眾人皆知的倒數前幾,能進一中純靠父母花錢才能進來的學生,到現在文章登上了徽州人民日報。
程行的跨度之大,著實太過讓人驚奇。
也難怪她那個同桌,說過永遠不會早戀在高中談戀愛,也就是不僅在班級裡在年級裡也能排得上號的李妍會突然對程行有意思,雖然李妍沒說,但從她聊天聊到程行的神情來看,就知道絕對是喜歡了。
特彆是程行這次競賽寫的那篇作文,她都快會背了。
但李妍的對手可不是個軟柿子欸。
先不說程行本就喜歡過陳青,哪怕是程行之前沒喜歡過,兩人處於平等的位置上,也應該是陳青的機會更大一些。
“程哥。”趙龍對著程行眨了眨眼睛,走過去小聲的笑著說道:“我快追上刁慧芝了。”
“加油。”程行笑道。
雖然最後的兩人結局不太好,但青春嘛,隻要有過那段最為純粹且真摯的愛情,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起碼沒有在最美好最青春的高中時代留下什麼遺憾。
雖然兩人的感情可能沒有那麼純粹真摯,又或者隻是單方麵的純粹真摯。
“我先走了,要是追到了,到時候請你們吃飯。”趙龍說著,帶著刁慧芝離開了。
刁慧芝跟範玲離開後,薑鹿溪又成為了隊伍裡的最後一個人。
“你把飯卡給我,我幫你充?”陳天祥走進屋裡後,正好看到了薑鹿溪,於是他便急忙走了過去,然後笑著說道。
“不用。”薑鹿溪搖了搖頭。
“要是彆人都好好遵守規則好好排隊的話也就罷了,但是彆人全都在破壞規則,你這樣排下去沒有一個小時估計是輪不到你的。”陳天祥道。
薑鹿溪沒吱聲。
這些事情她又豈能不知道,她隻是不想欠彆人人情,讓彆人幫忙罷了,當年她中考考上狀元的時候,要幫助她們家的人很多,但都被她跟奶奶給拒絕了。
欠彆人的情是要還的。
她們不想欠彆人的東西。
這些年雖然日子過得辛苦了一些,但也都過來了。
母親小時候就跟她說過不要隨便欠彆人東西。
因為母親品嘗過欠彆人東西的苦。
那時候母親生她的時候因為身體太虛弱難產,在病房裡住院的時候,她姥爺幫忙墊付了一些錢,這些錢母親跟父親是說過要還的,都離了家結婚了,是肯定不能還要父母家裡的錢的,不過那時候家裡沒錢,雖然姥爺再說說過不用還,但是父母他們還是說好了延個兩三年去還。
結果母親剛生下她沒多久姥爺就去世了,然後幾個舅舅為了爭那點家產,天天來他們家找他們要錢還賬,生怕錢還給了其他人。
但他們哪裡想過,他們那樣緊逼著要債,而剛從醫院裡回來不久的父母哪裡有錢還給他們,但為了儘管還他們的錢,那時候母親剛生完她才幾個月,就在大雪的天跟父親去了外地打工,為了還清他們的債,那幾年父母過年時很少回家。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姥姥去世後,薑鹿溪基本上就跟他那幾個舅舅斷絕了往來,哪怕是她中考得了市裡的第一,幾個舅舅親自來見,薑鹿溪都把門給關上了。
從小就見過了人情冷暖世間疾苦的她,也不是什麼善人,也是嫉惡如仇的,彆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有父母在身旁,但是她才在父母身旁待過幾天啊!
從記事起,有一個月嗎?
恐怕都沒有吧。
父母每次回家都隻是待幾天就走,而且還不是一年回一次家,有時候兩年,甚至三年才回一次家,所以她才給那兩隻貓取名團團圓圓啊!
因為,她真的想在過年時,能有父母在身邊陪著。
而不是隻能看著彆人家闔家團圓,歡聲笑語,點著煙花爆竹,被父母抱在懷裡,對著孔明燈許下明年的願望,而她隻能躺在冷冷的被窩裡,聽外麵的炮仗聲響了又響,因為父母不回來的原因,他們家過年,連爆竹都不會放的。
連舅舅這樣的親戚都是如此,又何況彆的外人。
所以不能欠彆人的東西啊,要是欠了,彆人到時候要還時還不上,就麻煩了。
還好的是,她雖然欠了程行一些東西。
但這些東西都是能還上的,所以她並不怕程行去問她要。
而且,即便程行不問她要,她也在想著還了。
什麼人的東西都不能欠,程行的也是。
看著薑鹿溪一點要他幫忙的意思都沒有,陳天祥隻能無奈地給飯卡充了錢,然後離開。
程行笑著走了過去,問道:“怎麼沒讓他幫你充?”
薑鹿溪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收回了目光,沒搭理他。
程行:“
……”
“這又是哪惹到你了?”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兩人雖然還沒有成為朋友,但起碼半個朋友是有的了,薑鹿溪對於朋友還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起碼自己跟她說話,她平常可能不太會多說話,但也不應該直接無視他才對。
薑鹿溪依舊沒吭聲。
她不吭聲,程行也不問了。
程行排在了她身後。
前排的一些男生看到程行過來後,都紛紛地開了口。
“程哥,你飯卡給我,我幫你充。”
“程哥,你站我前麵。”
“程哥,你充什麼飯卡,你要是想用飯卡,直接用我的就行。”
程行搖頭拒絕了。
重生之後,程行除了那次因為薑鹿溪又餓又困都快站不住腳了插了一回隊,其他時候基本上已經不怎麼插隊了。
當然,他不插隊,也不能讓彆人一直往前麵插隊吧。
他們這樣插隊插下去,程行得在這站一個多小時。
他站倒無所謂,薑鹿溪也得站。
那就有所謂了。
於是,當後麵有人進屋就想往前麵插時,程行道:“趙森。”
“程哥?”趙森沒想到會在這遇到程行,以前基本上不可能在充飯卡的地方遇到程行的。
“到後麵排隊去。”程行道。
“啊?好好好。”趙森看到程行都在那排隊,隻能乖乖地排在了程行後麵。
當後麵又有人來時,程行讓幾個混的比較好的也去後麵排隊之後,基本上就不用他去問了,他們這些在各個班級裡當老大的都在排隊,其餘人憑什麼敢去插隊,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讓他們給揪了回來。
沒有了後麵的人往前插隊,隊伍終於快速的往前走了,輪到薑鹿溪時,薑鹿溪從兜裡掏出了五個一塊錢的分殼兒,然後問道:“能充五塊錢的嗎?”
“不能。”裡麵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說道:“最少也得充二十塊錢的。”
“我是走讀生,飯卡隻用來打開水的,我在讀高三,距離畢業沒多久了,充二十塊錢的話,用不了那麼多。”薑鹿溪給裡麵的工作人員解釋道。
“不行,最低隻能充二十,你要充就充,不充就先讓開,後麵還有很多學生在等著呢。”裡麵的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這中午前來充錢的人很多,他一個工作乾了那麼久,本就有點煩了,此時還有人要充五塊錢在這耽誤事,就更煩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五塊錢不能充,那我不充了。”薑鹿溪說完後又道歉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她確實不知道隻能二十二十的充,她就高一來學校的時候充過一回錢,然後隻打水就用了現在,所以這件事情確實是她的錯,給彆人添麻煩了。
距離高考要不了多少時間了,彆說她身上沒有二十塊錢,就算是有二十塊錢她也不充了,隻打開水的話,五塊錢就夠了。
飯卡裡的錢是不能取的,充多了就浪費了。
因此薑鹿溪拿過飯卡,就想離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