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疇園,是華清大學最大的一個食堂,建築麵積有一萬多平方米,同時可供三千五百人就餐,所以也被華清的學生稱之為萬人食堂。
觀疇園坐落在華清的圖書館附近,總共有三層,一層是早餐粉麵之類的美食,二樓是一些自選的美食,觀疇園的三樓,就屬於是高檔一些的餐廳了,基本上是請人吃飯或者是聚餐的時候才會去,因其價格比一層二層要貴一些,所以三層的人也是最少的。
觀疇chou園的疇字,是田畝,已耕作的田地的意思。
這座食堂,取其觀疇的寓意,就是希望華清的師生能夠不忘稼穡之艱,農人之勞。
其實這觀疇園往上延伸,還和清代的乾隆有關。
清代的乾隆皇帝對農事特彆看重,曾在此地多次興建觀疇樓,並且數次為其題詩,在其一生中所做的四萬多首詩詞中,其中關於觀疇樓的幾首詩,都是很不錯的。
如其中一首詩的後兩句是逢年慮穀賤,遇歉愁無收。憑觀增戚然,何有暢遠眸。
這是一首水平很高的詩詞。
隻是一生所做詩詞太多,大多良莠不齊,好的詩詞又不為人所知,便會給人留下一種人菜癮大的印象,總的來說,還是有一些詩詞是很可觀的。
程行剛剛在演講結束後,又留在大禮堂給學生們簽了差不多二百多本《安城,浪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其實從前世開始,程行每每給很多人簽名時,都覺得寫書時沒有再用什麼比較高雅的筆名,而是用自己的真實姓名,是他這一生中做過最對的事情。
因為有一次他跟一個作家同時給讀者簽名時,有個作家的筆名就是好幾個字的,而那幾個字的筆畫又特彆的多,結果簽了一百本書之後,人就已經開始滿頭大汗了,而程行用連筆字去寫自己的名字,隻需要幾筆就能搞定,因此特彆省事。
在大禮堂耽擱了半個小時,現在食堂裡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吃過飯了,再加上三層的人本就少,因此他們上去後,食堂裡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了。
華清的學生把時間觀念看的很重,他們不會把太多時間浪費在吃飯上,基本上在觀疇園匆匆的吃過飯,沒課的就去了旁邊的圖書館。
找了個位置坐下後,薑鹿溪就把菜單遞給了程行,她問道:“你想吃點什麼,直接點就行,我請你吃。”
程行本來隻是想跟著她到清芬園隨便吃些就行了,沒想到薑鹿溪會搞得那麼隆重,還把他給帶到了能點菜的地方來,以三樓的裝修風格來看,這裡的飯菜一定便宜不了了。
不過這也符合薑鹿溪這丫頭的性格。
程行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說實話,程行還真有些餓了,昨晚吃飯的時候,程行喝了不少酒,但卻並沒有怎麼吃飽,其實每次與人聚餐,程行在酒桌上都不怎麼能吃飽。
酒店準備的早餐又多是甜食,而程行又是一個很不喜歡吃甜食的人,所以早餐也沒怎麼吃,就隻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個餅。
因此程行便多點了幾個菜。
“你還想吃點什麼?”程行問道。
“你點就行了,我什麼都能吃。”薑鹿溪道。
“那就這樣吧,我確實點了不少。”程行道。
程行點的還真挺多的,兩個人,程行點了五道菜,其中好幾道都是很貴的那種。
當菜上來之後,薑鹿溪先是在心裡盤算了一下,等發現自己飯卡裡的錢差不多正好夠付這次吃飯的賬後,薑鹿溪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學生之所以很少來觀疇園三樓吃飯的原因,因為相比於一樓和二樓,三樓飯菜的價格優惠是很少的,基本上和外麵的價格是沒有多大的差距的。
因此彆說薑鹿溪了,就算是魏珊她們這些家庭條件還算可以的學生,也都不會來這裡吃飯,因為在這裡隨便點幾個菜,可能就大幾百花出去了。
薑鹿溪是在剛入校的時候,往卡裡充的五百塊錢。
那時候她想的是,華清大學食堂的飯菜那麼優惠,她一天隻用花兩塊錢差不多就夠了,這五百塊錢,是可以用半年,甚至半年多的。
還好當時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以後天天去充值飯卡的時間上,所以一次性充值了五百塊錢,要不然請程行吃飯的時候,要是飯卡裡的錢不夠付賬的,那可就不行了。
所以還好,現在基本上是夠的。
兩人吃完午飯後,程行問道:“所以明天的長城,還去嗎?”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聽到昨天那個出租車司機的話,或者是沒有在昨天晚上看過《一路溪行,那麼薑鹿溪是不會去的,但是她現在卻答應了。
“好,那明天中午我過來找你。”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頭道。
薑鹿溪此時起身去拿飯卡付了賬。
程行並沒有攔著她。
薑鹿溪付完賬後,看到飯卡能夠支持後,又鬆了一口氣,她剛剛隻是大致的算了下能夠,但她沒有在這裡吃過,也不知道觀疇園的物價到底是多少,所以心裡還是沒有底的,但現在能支付成功,那就表明錢肯定是夠的。
隻要購付的就行,薑鹿溪沒有去看飯卡裡就隻剩下了最後的兩塊錢。
到了一樓後,程行忽然道:“你的飯卡給我一下,我去買瓶飲料去。”
薑鹿溪愣了愣,然後道:“可能不夠買飲料的了,好像飯卡裡就隻剩一塊錢了。”
薑鹿溪說著,從褲兜裡掏出了幾枚硬幣,她道:“這附近有個超市,是可以收現金的,我可以去超市幫你買瓶飲料。”
“那就礦泉水就行,你要嗎?”程行問道。
“我不用,我不是很渴。”薑鹿溪搖了搖頭。
“那行,我去買瓶礦泉水就行。”程行拿過了她的飯卡,然後離開了這裡。
看著程行消失的背影,薑鹿溪想了想,然後離開了觀疇園的一樓食堂,向著旁邊的那家超市走了過去,然後她在這家超市買了一瓶飲料。
等回來時,程行也已經買水回來了,薑鹿溪將手裡的那瓶可樂遞給了程行。
“我喝礦泉水就行了。”程行道。
薑鹿溪沒說話,隻是把可樂遞到了他的麵前,並沒有收回去。
程行無可奈何,隻能把可樂收了過來。
前世在這個年齡的時候,程行確實蠻喜歡喝可樂或者是雪碧的,隻是現在程行不太喜歡喝這些碳酸飲料,不過看薑鹿溪這倔強勁,他不收,薑鹿溪會一直遞著不動的。
這小丫頭,好的不學,壞的倒是學的挺快。
自從上次自己這樣威脅過她,薑鹿溪也已經早就學會了這一招。
程行接過她買的可樂後,兩人在食堂門口分離。
分彆時,程行讓她趕快回宿舍,然後去好好地睡一覺。 隻是等程行走後,薑鹿溪雖然回了宿舍,但是卻並沒有直接睡覺,而是在回宿舍拿了錢之後,又重新返回到了觀疇園。
趁著現在充飯卡的人少,薑鹿溪準備先去把飯卡的錢給充了。
因為明天程行中午過來,說不定還會在食堂吃飯,所以得再去充些錢才行。
要隻是她一個人的話,靠著飯卡裡的那一塊錢,都夠吃好幾頓的。
觀疇園的一樓就有充值飯卡的地方。
薑鹿溪拿著錢和飯卡走了過去。
現在都一點多了,充飯卡的地方果然沒人。
這要是在吃飯的時候,得長長的排很多人。
薑鹿溪將飯卡給了裡麵的工作人員,然後道:“伱好阿姨,充五百塊錢。”
“好。”裡麵的阿姨將薑鹿溪的飯卡跟錢都拿了過來,隻是她把飯卡放在充值器上的時候愣了愣,她不解地問道:“小姑娘,你確定還要再往裡麵充錢嗎?裡麵已經有九千塊錢了啊,我們華清大學的食堂都是有補助政策的,你這九千塊錢天天去觀疇園一二樓的食堂吃一整個大學都是夠的,不用再充了。”
四年也就才一千多天,去掉寒假暑假這些時間,就按一千天算,一天都合九塊錢了,九塊錢,一天三頓飯,一頓飯三塊錢,而在華清,一頓飯三塊錢就能吃的很好了。
薑鹿溪聞言則是直接愣了下來。
“小姑娘,還要充嗎?”那位東北阿姨問道。
她也隻是提醒一下,說不定人家有錢不差錢,頓頓都吃的很好很好呢。
“不用了,謝謝阿姨。”薑鹿溪道。
拿著飯卡走出食堂之後,薑鹿溪抿了抿嘴。
怪不得她去付錢的時候程行沒有攔著她,怪不得程行要去拿她的飯卡買水。
薑鹿溪回到宿舍,將從包裡拿的五百塊錢又放回去,然後掏出手機,給程行打字道:“你充的這九千塊錢,等你明天過來,我用銀行卡轉給你。”
薑鹿溪到了華清之後,在華清附近的一家銀行辦了張銀行卡,然後把那幾萬塊錢都存進了銀行裡,不存進銀行的話,薑鹿溪怕自己給弄丟了。
“我不會要的。”程行直接給她打字道。
“不行,得還給你的。”薑鹿溪又回道。
“想給也行,等你大學畢業之後賺到錢再給我吧,現在我是不會要的,而且這錢我也不是白給你充值的,我這幾天都在想,怎麼能讓你每一頓都好好吃飯,所以我把這些錢充值進你飯卡裡之後,你每頓飯都要拍個照給我看,手機是有拍照功能的,你現在應該也會用的,反正我是每頓飯都要檢查驗收的,就從今天晚上開始吧。”程行道。
“當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這樣做,就算是我這樣說了,就算是你飯卡裡現在有錢了,你肯定也會跟以前一樣省吃儉用,每頓飯隻吃那些豆芽什麼的,但從今晚開始,你要是不照做的話,晚上我就直接來華清大學,然後找到你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去強吻你。”程行道。
程行這次打的字很多,薑鹿溪一點一點的慢慢看了起來。
當看到程行最後一句話之後,薑鹿溪的俏臉紅了紅,然後道:“你現在是名人,你要是來華清大學強,強吻我,會身敗名裂的,會被人罵的。”
薑鹿溪在打強吻我那幾個字時,哪怕是用手機打字打出來的,也是一陣羞澀,打字打的也是磕磕絆絆的,仿佛就跟自己在說一樣。
“所以啊,要是不想我身敗名裂,被人罵的話,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好好吃飯,每次吃飯的時候都給我拍張照片。”程行道。
“還有,彆想著這幾天可以先敷衍我,可以先這樣去做,什麼等我離京之後,還可以像之前那樣,我跟你說,我從杭城到燕京,也就一兩個小時的飛機,到時候我也隨時都可以坐飛機過來。”程行道。
“好了,如果你要是想讓我身敗名裂,被萬人唾罵的話就那樣做吧,你現在肯定已經很困了,熬了那麼久的夜,一晚上都沒有睡覺,下次不許在晚上通宵看《一路溪行了,要想看白天的時候再去看,好了,不聊了,晚安,不對,是午安。”程行最後打字道。
薑鹿溪躺在床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將程行發給她的消息全都給讀完了。
讀完後薑鹿溪抿了抿嘴。
她又看了會兒手機屏幕,最後一陣再也止不住的困意襲來。
薑鹿溪合上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但她即便很困,也沒有睡多長的時間。
很快,薑鹿溪就醒了過來,因為她下午還有課要上呢。
起來之後,宿舍裡的其她人也都跟著起來了。
她們此時現在都在聊著天。
薑鹿溪能聽得出來,她們正在聊今天上午的事情。
“真沒想到,程行長得還真挺得挺帥的,我還以為作家長得都不怎麼好看呢。”朱敏笑嘻嘻地說道。
“怎麼,這就迷上喜歡上了?”魏珊笑著問道。
“那肯定的啊,估計我們學校,不隻是我們學校,很多學校的女生都很難不喜歡他吧?十八歲,有才有顏有名氣還有錢,這哪個女生能忍得住會不喜歡啊?”朱敏笑著說道。
“還真有人,我們的薑鹿溪同學不就在程行的新書演講上睡著了嗎?”段茵笑著說道。
“還真是,所以我真又有些搞不懂了,鹿溪連程行的盜版新書都買,我都以為她也喜歡程行呢,結果程行的演講,她能聽睡著了。”魏珊有些不理解的說道。
“對了,鹿溪,我們正好有事情跟你說呢,明天下午我們不是都沒有課嗎?我們就決定去景山公園玩一玩,你去不去?”朱敏忽然問道。
薑鹿溪搖了搖頭。
“彆掃興嘛鹿溪,我們宿舍還沒有全體一起出去玩過呢,好不容易趕到我們明天下午都沒有課,以前我們有時間的時候,你總是拿有選修課做說辭,這次連選修課都沒有了,就不能陪我們一起去玩玩嗎?”朱敏道。
“我明天下午約了朋友了。”薑鹿溪道。
“約了誰啊?就是昨天請你吃飯的那個什麼老鄉?”魏珊此時問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那你說,是他重要,還是我們重要?”朱敏問道。
“他重要。”薑鹿溪直接說道。
魏珊等人聽著薑鹿溪這脫口而出的話:“……”
薑鹿溪不喜歡騙人,這輩子也就隻騙過程行一個人,所以聽到朱敏的問話,薑鹿溪便直接把自己想要講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程行確實比她們都要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