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的眸光深沉，話語中帶著深意。
然而孔夫子卻是微微一笑，渾不在意道：“如來佛祖，你不覺得，見證這樣的曆史，很有趣麼？”
如來佛祖搖頭沉聲道：“有些事，是不應該賦予其趣味性的。”
“也對。”孔夫子點了點頭，道：“所以有些事是壯舉，更不應該去阻止了。”
他長衫飄搖，屹立潮頭，像是一個見多了風浪的長者，並不覺得即將發生的事情，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這讓如來佛祖頗為無奈，歎氣道：“有時候，我是真想教訓一下你這位孔老夫子。”
孔夫子聞言，一臉謙虛地笑道：“願受佛祖教誨。”
他這般態度，讓人隻覺拳頭砸在了棉花裡。
“算了。”
“跟聖人打，費力。”如來佛祖無奈，心緒卻也逐漸平靜了下來，他不再想著去阻攔那處戰場，而是頗為好奇地問道：“你說，崇恩聖帝，會出事嗎？”
孔夫子思考了一下，道：“這一世，發生任何事，都不奇怪。”
“不過……”
孔夫子頓了頓，喃喃道：“就看他們準備的全不全了，畢竟，聖人可沒有那麼容易隕落。”
……
……
戰場。
彼時的這裡，已經陷入了安靜。
億萬裡大地，都被推平了，天上星辰，也全部寂滅。
整個天地，都處在淡淡的血紅之中。
在血紅色裡，能夠看見，這方天地，出現了許多的黑跡。
那是裂隙。
這個赤尻馬猴打造了不知幾百萬甚至千萬年的獨立世界，在楊戩那天眼能量的恐怖傾瀉下，已然遭受到了極限的打擊。
十方邊界，都被轟出了裂紋，離破碎坍塌，隻差一絲。
“真是，恐怖如斯……”
嬴政不知何時，來到了眾人身旁，他此前遭受了崇恩聖帝的重擊，黑龍之軀潰散，又恢複到了本尊身形。
素來威嚴霸氣的黑龍袍，此時已破碎如柳絮，但他偉岸的身軀，依舊在散發著君王的氣勢。
即使重傷。
嬴政仍然有著那種睥睨一切的氣勢。
“誰又能想到他的天眼裡麵，蘊含著的，竟然是一滴盤古精血呢……”
魔霧重聚，無天負手而立，看向楊戩的眼神，滿是感慨之色。
“盤古精血？”嬴政微微挑眉，顯然在無天沒說出口前，他並不清楚，楊戩天眼的力量，竟然跟傳說中開天辟地的盤古有關。
“盤古消逝於鴻蒙開辟，楊戩如何能有他的精血？”嬴政疑問，感到困惑。
“是斧頭。”
無天淡淡道：“昔年楊戩母親瑤姬，被壓於桃山之下，楊戩尋得一柄開山神斧，劈山救母。”
“奈何雖然成功劈山，瑤姬卻也已經被十大金烏曬死。”
“後來楊戩執斧劈殺金烏，才意外發現斧中蘊有盤古精血，他將此血攝入體內，這才有了肉身成聖。”
無天道出了楊戩的一些過往，這些都是他方才以心魔姿態，入體窺探時所知。
嬴政聞言，也是忍不住驚歎：“沒想到，他還有這等機緣。”
“崇恩聖帝，死在盤古的力量下，倒也不算太冤枉了。”
“隻可惜，他的屍身全無，寡人這一趟，算是白費力氣了……”
嬴政看著原先崇恩聖帝的位置。
彼時那裡已經空無一物，連虛空都好像被抹除了，這讓嬴政頗為遺憾。
對此，無天聳了聳肩：“我也一樣，本想吞噬聖人之靈，可惜……”
說到這裡，他看向不遠處的林恒，笑道：“太虛天尊，這一趟，伱是不是應該，補償一下我二人？”
這顯然是句玩笑話。
然而此時的林恒，卻沒有任何心情回應，相反他的表情無比嚴肅。
“為何，沒有天地同悲的氣息出現？”
此話一出。
嬴政與無天皆是一愣，隨後各自眼神微凝。
“也許……是因為這裡，屬於赤尻馬猴的緣故，聖人隕落在此，不會引發天地悲意？”無天如此說道，但他的語氣充滿了揣測，顯然並不確定。
結果就在這時。
空間一陣漣漪泛起，有黑白雙洞顯化，赤尻馬猴從中顯現。
它一臉焦急，指向遙遠天際：“聖人未死，一點殘靈，正在破開世界要逃往大千仙域！”
什麼？
此話一出，在場中人，俱是色變。
正此時。
這方世界，一陣搖晃。
眾人眼神一變，急朝赤尻馬猴所指方向看去，赫然是身形黯淡的崇恩聖帝，在對著一個裂縫傾力轟砸。
“不好！”
無天當場變色，急聲道：“不可讓他回到仙域，否則他將再度恢複聖人之身！”
眾人急忙看向楊戩。
然而楊戩方才天眼大開，已經被抽乾了力量，此時跌坐在地，頭顱垂下，早已昏厥不省人事。
赤尻馬猴臉色蒼白，突然說道：“來不及了。”
話音方落。
便聽得隆隆巨響，無數混沌氣，自天而降。
與此同時，億萬裡大地崩開，無數道黃沙卷起。
適時。
天際儘頭，有近乎癲狂的聲音響起。
“螻蟻，螻蟻！”
“縱是開得天眼，又能如何？”
“我已證道，我是聖人，我不死不滅。”
“但你們不一樣！”
“今日爾等，都得死，都得死！！”
天地被撕開了，這方世界開始坍塌，崇恩聖帝在旭日東升處放聲狂笑。
仙域的氣息湧了進來。
不對。
準確來說是這方世界坍塌了。
他們又暴露在了大千仙域之中。
而彼時的仙域，已經是無數生靈，儘望此處。
每個生靈，都是一臉的呆若木雞，全然不知此時是什麼情況。
唯有那些準聖，那些古老的強者，都露出駭然的表情。
“那是什麼？”
“一個隱藏的世界，崩毀了……”
“快看，是那個太虛天尊，不對，還有楊戩，還有大秦的祖龍，還有魔域的無天。”
“還有那猴子，那是傳說中的赤尻馬猴！”
“等等……那是，崇恩聖帝？”
“他為何身軀殘破？”
“天啊，難道，他們剛才在獨立的世界中，展開了針對聖人的大戰？”
“嘶……”
各方準聖皆在驚歎，倒吸著涼氣，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