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陳姨呢？”沒事彆來了行嗎？誰稀罕你送啊？活該被人惦記。

係統想一把把他電死：「再想，再想我要電你了。」

印飛星倒是不敢再想什麼了，隻笑得純良，接過水果：“謝謝哥哥。”

東方纖雲臉上還是那種守喪一般的表情，印飛星每每看見都覺得他裝模作樣晦氣得很，這幾天覺得他更多了幾分欠揍。

「我真的要電你了。」

“母親讓我送上來給你的，”東方纖雲冷冷道，“明天一起上學。”

他生了一副好相貌，有著極其少有的金色眼眸，透徹又犀利，五官也溫潤，但冷著臉卻又無端淩厲了起來。

印飛星聽到一起上學這幾個字就心煩，隻想推脫：“哥哥，我自己去。”

東方纖雲不說話，盯了印飛星幾秒，才轉身：“你去跟母親說。”

……

印飛星自然是不會去說的，他不想又討到一頓“數落”。

一旦涉及到他和東方纖雲的事，那兩個人就麵色戚戚，什麼都想說又不想說，怕這個怨他們，又怕那個怨他們，最後吐出來的都是些沒有用的話。

雖然表麵平和了下來，但反倒讓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更加虛偽令人作嘔了。

他是鐵了心不和東方纖雲一同坐車去學校的，特地突破了生物鐘把六點鐘就把自己逼醒了，洗漱完就出了門。

回了東方家後，印飛星和東方纖雲就被安排著一同轉了校，現在都在第一中學讀高二。

第一高中是個普高，離這遠，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們家那些事，隻可惜東方纖雲沒辦法再在帝陽貴高稱霸了。

印飛星暗暗編排著，要是他沒搶自己位置，自己能在那混的比他更好。

“你要走著去嗎？”

該死的，他也起這麼早。司機怎麼平分？不對，這本來就是來送我的。

印飛星是真的沒有心情陪他演兄友弟恭，提了下書包帶子，見客廳沒有其他人，直接裝作沒聽到走人了。

“那我現在就去跟母親說。”那冒牌貨的聲音永遠是這樣沒有調子，說什麼都是一副“我通知了，做不做你後果自負”的拽樣。

印飛星氣笑了，兩人明明互相嫌棄得緊，在這扯什麼非要一起上學？應付應付裝裝樣子得了。

“或者，十多公裡，要麼我走要麼你走，我們比比賽誰先到。”東方纖雲的校服穿的很規整，跟他這個人一樣一絲不苟。他沒有要跟印飛星爭的意思，正是這份從容，也讓印飛星氣的要命。

十多公裡。

他知道有點遠，但也沒想到這麼遠。

那天是轉校第一天，報道就沒報道成，後邊也一直在住院，壓根兒沒機會去學校。

印飛星黑著臉坐上了後座，在司機麵前也不好嗆聲得太厲害，乾脆靠著開始補覺。

——

“他看起來好討厭我。”東方纖雲坐在車上欲哭無淚，“照這個人設來攻略，回家之路遙遙無期。”

「抱怨什麼。」係統跟他對著話，「能讓你在我這不ooc，已經對你很好了。」

“你有沒有那種好感度值，給我參考參考。”

「無。琢磨人心也是任務很重要的一環，隻有好感值達頂的時候才會通知你。」

真是好生無用的一個係統呢。

東方纖雲放棄和係統交流了。

早晨的c城，天還沒亮，殘月低低地嵌在窗外。

印飛星已經靠著窗睡著了，軟軟地縮在車門那邊的角落裡，路燈的清輝安靜地撒在他白色的頭發上，再明明暗暗地映出一些陰影撒在那張模糊不清的麵孔上。

東方纖雲內心五味雜糧：這麼一個小孩，為了不和他一起坐車，天不亮就爬起來走，看來是真的無敵討厭他了。

從小在外摸爬滾打十六年，現在也要占據自己人生的間接罪魁禍首同處在一個屋簷下裝作無事相處，東方纖雲也是理解他對自己的厭惡的。

兩人出發得實在太早了，到了學校天也才蒙蒙亮。不過第一中學大多是住校生，學校也抓紀律抓得緊，整了一個晨跑的規定。

“飛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