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 在陳昭和黃木萱這兩個絕對武力輸……(1 / 1)

在陳昭和黃木萱這兩個絕對武力輸出之下,沒多久戰鬥就結束了。

黃木萱招呼大家下樓。

黑夜漸沉,地麵的震動也越來越明顯。

透過窗子,渡珣能看到外麵的世界。

外麵仍是一片死寂,但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被侵入的月光打破。

原本守在教堂外麵的那些光點早已全部消失,仔細看還能看到地上一些焦黑的殘骸,應該是那些沒來得及逃走的怪物的屍體——那些已經逃走的估計也是陳屍在彆的地方。

除了教堂巋然不動,房屋、樹木、岩石、土地都在一點點崩塌。

眾人縮在教堂角落靜默地注視這一切。

教堂裡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鐘聲回蕩在教堂內,激蕩著每一個人的心。

猛地,外麵劃過一道無聲的閃電,整個世界開始迅速坍塌,教堂也開始劇烈晃動。

窗上鑲嵌的琉璃、四處擺放的花瓶都碎了一地,神明的雕塑也傾斜、摔倒,最後變成了一塊塊乳白色碎片。

渡珣為了避免和雕塑一個下場,雙手死死抱住柱子,保證自己的身體重心靠著柱子。

“我靠,我們不會真死在這兒吧!”黃木萱一隻手撐著牆壁,另一隻手緊緊抓著刺進地麵的重劍。

小林也艱難抱著柱子:“不會的,姐姐,這裡是卡西斯大人的領域,很安全。這裡可能會被奈亞的領域影響,但絕對不會被撼動。”

陳昭運氣差了些,原本待的位置沒有牢固的支撐物,教堂晃動之時他被甩出去老遠,隻能就近抓住窗欞,被殘存的玻璃紮了滿手血。

晃動漸漸停止,碎了一地的神明雕塑奇跡般開始複原,一點點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並且發出微微的亮光。

渡珣感受到自己離這個世界的核心越來越遠,同時正在受到另一個空間的吸引。

應該是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了。

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渡珣朝向陳昭:“趙哥,你說的訓練計劃,回去就開始吧。”

陳昭眼裡閃過一瞬驚訝,但也隻是點了點頭。

渡珣並不是一時興起或是無緣無故想開始訓練。

而是在閃電穿過這個世界的一瞬間,渡珣腦中閃現了一瞬記憶。

也是這樣一個漫漫黑夜,也是這樣皎白的月光,唯一不同的是,月光之下、是淒厲的大雨。

渡珣看見自己躺在泥濘的地裡,破爛的黑色騎士袍和著雨水和血水堆在腿邊。

是的,渡珣死了。

他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陸斯安緊緊抱著渡珣的屍體,顫抖著一遍遍輕輕呼喚渡珣的名字,卻再也等不到那個熟悉的回答。

冰涼的雨水和淚水砸在渡珣臉上,渡珣卻沒有抹去的力氣。

遠遠看過去,陸斯安就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即使看不見臉,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絕望。

他擁抱著自己愛人的屍體,跪在原地,過了很久很久,似乎整個時空都因為他的絕望而停滯。

看到如此沉默的陸斯安,渡珣不禁攥緊了拳。

他知道這不是現實,可是他能感覺到,這是陸斯安遭受過的痛苦。

過了很久,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陸斯安終於動了。

他依然溫柔有力地抱緊渡珣,右手緩慢伸出,手指上的戒指散發著一種壓迫感。

渡珣對那枚戒指有印象,卻不記得何時、在什麼地方見過。

那枚戒指通體漆黑,刻著渡珣不認識的文字。

渡珣以自己的專業知識確定,戒指上的文字要麼來自地球以外的文明,要麼來自地球已經消失的文明。

陸斯安隻是閉眼一瞬,戒指就開始泛亮光,陸斯安周身也被縷縷暗紅的煙霧圍繞。

陸斯安似乎是發動了什麼秘術,甚至可能召喚出了神明!可是,渡珣什麼也看不見,他能看見的隻有陸斯安一個人,能聽見的也隻有係統的聲音。

【請玩家陸斯安確認,您是否要召喚神明、發動祭魂術?】

渡珣聽不見陸斯安說了什麼,但是渡珣能通過口型判斷,陸斯安的答案是,確認。

【請玩家陸斯安確認,您是否願意以自己的靈魂為祭品、換取玩家渡珣的生命?】

陸斯安看著自己愛人冰冷卻依舊柔軟的身軀,還有平靜的臉龐,淡淡笑了笑,答案依舊是:確認。

【玩家已確認。玩家渡珣將被投放回原世界,開啟新生命。請玩家陸斯安注意,玩家原來的生存痕跡將被抹去,玩家的靈魂將作為祭品,永遠留在遊戲裡,成為遊戲的‘行刑者’。】

陸斯安罕見地提了一個問題,但是渡珣什麼也聽不見,隻能聽見係統的回答。

【是的。請玩家陸斯安作出最後決定。】

確認使用。

【叮!玩家陸斯安發動技能:神祇最後的恩賜——祭魂術——以自己的靈魂為祭品,時間回溯。同時,玩家陸斯安也將永遠被驅逐——作為背叛神明的代價。】

時間回溯,渡珣回到了現實世界,開啟了一段新的人生。

可是陸斯安被永遠囚禁在了冰冷的遊戲裡,漸漸失去自己的記憶和意識,變成了拿著一柄可怖的權杖到處處決被係統淘汰玩家的“行刑者”。

也許這些隻是卡西斯或者奈亞的幻境,也許這些事實都被某些神明操縱。

但是,我愛你,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你是誰。

即使失去了所有記憶,即使成長軌跡完全改變,即使再見時你代表殺戮,我依然會愛上你。

因為我相信,你在拚儘一切保護我、愛著我。

我記得我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你陪著我。

你、依然是你。

陸斯安。

現在,換我了。

換我努力成長,和你並肩戰鬥。

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渡珣正躺在床上,還是進入遊戲前的狀態。

外麵還是漆黑一片。

但是渡珣知道,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遊戲世界,都已經過去四天了。

床頭櫃花瓶中枯萎的鮮花就是最好的證明。

渡珣掀開被子,緩緩伸出緊握的右手,手裡是一枚小小的、潔白無暇的雕塑。

渡珣在教堂找到了兩枚陸斯安的雕塑,其中那枚相似度不高的被渡珣摔碎了,而現在渡珣帶回來的這一枚,簡直和陸斯安一模一樣,似乎下一秒就會活過來一般栩栩如生。

渡珣還是把這枚不屬於現實世界的物品帶回來了。

他有預感,這枚雕塑可能與喚醒他和陸斯安的記憶有關。

渡珣沒來得及多想,床頭的手機“叮”響了一聲。

渡珣把雕塑小心翼翼放在床頭櫃上,拿起手機。

是陳昭發來的消息。

什麼時候有空開啟第一階段訓練。

——明天。

渡珣看過陳昭的訓練計劃,可以用“慘無人道”四個字來形容。

那簡直就是一個培養戰鬥機器的訓練計劃。

據說,這個訓練雛形出自一個死去了很多年的前輩。前輩為了玩家能夠通過提高自身能力、儘量避免傷亡,研究出了一套初步的訓練計劃。

後來,經過很多玩家的補充、修改和加強,那份計劃開啟了有效且具有針對性的模式,在增強物抗方麵效果顯著。

有了完美的訓練計劃,當然需要強大專業的訓練者。

陳昭花了大價錢才聯係到這套計劃的訓練者。

那些訓練者以此為商機組成了一個聯盟,一邊通過提供訓練獲取更多資金和道具,一邊吸納更多的成員。

第一階段為期十五天,基本都是體能、反應等基礎訓練。但訓練強度和難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或者需要的。

陳昭的意思是,先做第一階段訓練,評估成果後再安排後續。

渡珣到基地的時候,教練已經到了。

教練是個看上去就很精壯的男性,看上去三十多歲,滿身的腱子肉。

陳昭說,他們教練團隊的培養也都很嚴格,候選人都是雇傭軍或是軍隊出身。當然,他們的工資也不菲。

陳昭招呼渡珣過去:“渡珣,這是唐教練。我剛才已經把你的情況介紹給教練介紹過了。”

渡珣掃了一眼陳昭手裡的數據表,暗地裡諷刺陳昭把人量化成機器,表麵卻波瀾不驚。

“教練好。”

“嗯。”教練冷漠地應了一聲,“我看這些年都有堅持健身,身體素質還說得過去,但是練的都是些表麵功夫,實戰能力幾乎沒有,所以還是從基礎練。”

“……”渡珣假笑道,“是,教練。”

為了保持身材,渡珣一直被歐長桐監督著去健身,從基礎的健身房幾件套到太極、拳擊、射箭、遊泳、滑冰,渡珣都還算擅長,再怎麼差也不至於全是表麵功夫。

教練瞟了一眼渡珣,接著說:“你們這邊沒有設備,下午直接去我們基地,我會讓人帶你。”

教練寫寫畫畫一堆文件,遞給陳昭,繼續麵無表情道:“合作愉快。”

陳昭接過文件,臉上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回道:“麻煩了。”

教練走後,渡珣開門見山問陳昭:“靠譜嗎?”

“專業的。”

“花了多少?”

“拿到兩個true end就能補回來。”

“多少級?”

“……十級以上。”

“……”

打通true end結局已經很難了,更彆說是十級以上的遊戲。

陳昭這次的確花了大價錢。

“為什麼願意幫我?”

“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

渡珣終於問出了口:“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陳昭深深看了渡珣一眼,緩緩道:“當你通過第十一級遊戲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並且尋求你的合作。”

渡珣嗤笑一聲:“你就那麼篤定我會守信用、講義氣,確定我可以?”

“我知道你會答應。而且,隻要他在,你就可以。”

渡珣抿嘴,沒說話。

隻要陸斯安還在,渡珣就不會死。

就算是死了,陸斯安也會再通過什麼方法把他救回來,然後自己繼續被囚禁在遊戲裡。

渡珣直覺遊戲裡看到的那次陸斯安獻祭自己不是唯一一次,陸斯安一定還救過他。

所以,渡珣不能再出事。

渡珣出事,承擔一切痛苦的是陸斯安。

渡珣剛打算走,陳昭道:“諾溫、渠闕和你一起去。”

……

六次十級以上true end。

“你讓他們去目的又是什麼?”

“諾溫去是塞西的意思,諾溫該開展第三階段訓練了。渠闕上次出遊戲好像受了點打擊,一出來就跟孟昂詞說要參加訓練。”

“……”

渡珣知道諾溫比自己知道的更厲害,但是沒想到已經到了第三階段訓練了。

至於渠闕……到時候再問問吧。

渠闕無論是智商、果斷還是武力都需要訓練,否則大概率是活不到十一級。

渡珣再見到渠闕是在電視和各大新聞媒體上。

渠闕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決定:暫時退圈。

渠闕在國內擁有數量龐大的粉絲群體以及龐大的路人粉基礎,發一張自拍都能收獲上百萬點讚的那種。

這份退圈聲明一出,熱搜直接爆了,網站癱瘓了一段時間,各大媒體都在渠闕可能出現的地方蹲點,後援會、彆家經紀公司也在不停聯係渠闕的公司。

渠闕本人卻在基地裡,跟渡珣一起看新聞報道。

渡珣終於憋不住了:“解釋解釋,為什麼這麼突然?”

渠闕抬眼,看向渡珣:“遊戲世界太殘酷了,我怕哪天命搭在裡麵,連個解釋都說不出口。”

“你讓粉絲怎麼想?”

渠闕長歎了一口氣:“上次我跟你說,我打算休整休整轉幕後。但是你也知道,我最多隻有三年時間,所以退圈是最好的選擇。因身體原因暫時退圈,我的好口碑和作品都還在,目前囤積的劇、電影、綜藝、物料,撐一年沒問題。”

“然後呢,一年以後,你就徹底消失?”

渠闕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圈子裡哪兒有常青樹?慢慢的,大家就不記得我了,最後說起來,也隻會說,‘那人演技還挺厲害的,還是童星呢,又沒犯過錯,前途一片大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早早就退了圈’。”

“……”

彆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渡珣不可能不知道。

渠闕吐出一枚煙圈:“你什麼打算?”

“讓歐長桐帶彆的藝人。”

“……你不也打算退圈了,還說我?”

渡珣自嘲般笑了笑:“我可不需要發什麼退圈聲明,不工作了自然沒人記得我。”

“下次我們一起進遊戲吧。”

“好。”

渠闕沒想到渡珣這麼爽快就同意了,有些驚訝:“你就不怕我坑你?”

“要是遇到危險,我肯定先把你賣了。”

渠闕:“……”

渡珣乾得出來這事。

渠闕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遊戲裡,我把理由告訴你。”

進遊戲前,渡珣和渠闕都去了基地。

李楚然和孟昂詞煮了火鍋,說是要給渡珣和渠闕兩隻小菜雞二次合作辦歡送宴。剩下五個人都在等吃。

“然姐,真不用。”渠闕受寵若驚,“又不是不回來了。”

“凡事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塞西還抱著一堆文件在分析,頭也沒抬。

渡珣:“……”

渠闕:“……”

其他人:“……”

諾溫解釋道:“我哥的意思是,我們這群人得把每一天當最後一天來過。”

“……好像沒好到哪兒去。”

渡珣毫不留情戳穿。

李楚然過來敲了諾溫一下,笑道:“又不是給你倆開小灶,大過年的,大家一起聚聚,明年可能就聚不齊了。”

孟昂詞端著一個托盤:“姐,你這話好像也挺無情的。”

“要你多嘴。”李楚然白了孟昂詞一眼,招呼道,“大家吃飯吧,今天的牛肉可是渡珣帶來的和牛,可貴了。”

大家一聽到“和牛”,一擁而上。

孟昂詞湊了過去:“姐,吃完你有什麼安排嗎?”

“跟小姐妹出去看電影。怎麼,想約姐?”

“那倒也不是……”

“那是什麼事,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孟昂詞不好意思撓撓頭:“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我一大學同學,約我出去看電影……”

諾溫也湊了過來:“男同學女同學?”

“女同學……”

“哦……”

諾溫和李楚然都意味深長一笑。

“彆鬨。”孟昂詞有些不好意思,“普通同學。我想著,遲早有一天會死,可能最後會徹底消失,不如離大家遠點,反正沒有結局,不如乾脆不要開始。”

“怎麼能這麼說呢。”李楚然夾了一筷子肉,放在嘴邊吹了吹,“就算我們隻能活到明天,今天該逛街逛街,該看電影看電影,該約會約會,怎麼能因為知道死期將近就不熱愛生活了呢?”

渡珣也湊過去:“想做什麼就去做吧,說不定下次想做也做不了。”

諾溫:“……”

李楚然:“怎麼今天大家都不太會說話……”

渠闕隔著渡珣:“話雖難聽,但是有道理。”

“少廢話,你剛退圈,能有什麼熱愛。”

陳昭有點聽不下去。

塞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翻開了資料:“小孟,我分析過你的數據,你到第13次遊戲問題不大,去看電影吧。”

陳昭:“……”

渡珣:“……”

孟昂詞:“……”

“行了行了,好好吃飯。”李楚然被這幾個人氣得不輕,“陳昭,你再去遊說一下,把木萱給我招攬過來。跟你們一群老爺們兒生活在一起,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我儘量。”

就在幾人吵鬨中,渠闕突然感受到了不對勁,趕緊跟渡珣說:“渡珣,要進遊戲了。”

渡珣趕緊放下碗筷。

陳昭把早就準備好的感應手鐲交給兩人。

渡珣帶著渠闕往二樓跑。

為了確保安全,進入遊戲時他們必須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比如書房、臥室。

慌忙之中渠闕還不忘跟大家說:“大家該吃吃,該玩玩,不用擔心我們。”

李楚然看兩人上樓,看著呆滯的其他人,清了清嗓子:“趕緊吃,我做了那麼久,不準浪費。他倆的兩份一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