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異功能?”
“對,我能複活被殺的人,準確說也不算是複活。”
王泉繼續口胡,“就是我能標記一定範圍內的人,然後在被標記者死亡後還沒涼透的時間內把他回溯到標記那時候的狀態。不過就是每次使用都會消耗我十年的壽命罷了。”
以上純屬胡說。
其實如果他們回到的是之前的地點跟狀態的話,他會說“我能讓時間回溯”。
他就是利用這一點來凸顯自己的重要性,而且自己對他們還有救命之恩。
就算這群“地獄行者”隻會完成主人的任務,可他們也是人,是人就會下意識親近曾救過自己命的人。
而且就算他們隻把自己當成工具人,可自己這工具人這麼重要,他們也會尊重自己的意見。
前提是不遇到致命危險——王泉編了個使用能力的副作用也是因為如此,平時沒事兒他不希望對方要求他使用能力。
真遇到致命危險,他們也會下意識信任自己的“能力”以及保護自己。
到時候答應他們氪命救他們就是了——畢竟已經“救”過他們一次。
如果又發生這種事,那他就顯得更加重要。
如果真死了......
特麼死都死了,愛咋咋地!
反正隻要安小姐不站出來戳穿他,那基本上他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僅限在這群“地獄行者”麵前。
果然,聽完他對自身“能力”的“解說”之後,馮朗等人表情慎重不少。
“那現在能標記下我們嗎?”
“可以。”王泉繼續口胡,他隨手一揮,閉著眼睛默念叨幾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然後睜開眼:
“已經標記完了。”
馮朗幾人點點頭,放開賭徒,不過他們把王泉擋在身後,隱隱將賭徒圍在中間。
賭徒咬牙道:“你們什麼意思,彆忘了咱們才是一邊的,你們相信這怪物的話也不相信我?難道我會騙你們不成!”
“這個你自己心裡清楚。”馮朗陰沉著臉,“隻不過王泉身為任務重要NPC,關係到我們任務是否能完成。而且他的能力太關鍵了,如果沒有他,我們已經被團滅了。”
他對賭徒一直有所防備。
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想坑忘川,後續又一直跟重要任務角色王泉不對付。
他就是個定時炸彈。
馮朗冷冷道:“我不管你當時在安公館為什麼私自行動壞了大家的事,總之你必須向王泉道歉跟他搞好關係,否則我是不會允許團隊中出現一顆定時炸彈的。”
賭徒紅著眼看向站在馮朗身後的王泉。
王泉嘴角上揚成√,眼神中三分譏諷三分薄涼三分戲謔還有一分鄙夷。
以上這些都是賭徒自己腦補的。
實際上王泉就是看著他,沒笑,也沒說話,眼神......也沒眼神。
甚至他還特誠懇,“你我現在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可以先把跟你的恩怨放到一邊,若你不負我,我王泉定不負你!”
“呸!你這個怪物!老子跟你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段極為硬氣的台詞也是賭徒自己腦補的。
實際上,他不敢。
一個是他一打六根本打不過。
二是......他對王泉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在孤立無援沒人信自己的情況下,他現在連跟王泉對視都做不到。
“你們遲早死在他手裡!”
隻敢放下一句狠話,賭徒便逃也似的離開。
這魔都實在不安全,他要先出城然後再想辦法。
馮朗他們也沒攔他。
不如說他們已經在他與王泉之間做出了選擇。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王泉才收回目光問道:“咱們之後怎麼辦?去安公館還是怎麼地?”
“安公館是不能去了。”馮朗同樣收回目光,“我們之前在這裡租下了一座院子,咱們先去那裡修整。”
同時他吩咐流鶯去買份報紙看看今天是幾號。
他們來的那天晚上是四月一日,然後四月二日在安公館,四月三日淩晨團滅。
現在是哪一天就很重要了。
特彆是根據他們的推測,四月六日清明節那天可能就是任務終結的節點。
不管推測的對不對,他們都不敢賭。
嗯?任務......
他忽然皺了皺眉,開始回憶任務到底是什麼。
是調查真相嗎?是什麼真相來著......
他一時間有些迷茫。
很快,流鶯就買完報紙回來了。
馮朗甩甩腦袋,然後接過報紙翻了翻,確定了今天的時間。
現在是四月三日。
看天色跟太陽方位,大概在下午五點左右。
“走吧。”
馮朗當先而行。
王泉跟忘川並排走在最後,“川啊,你們院子租哪兒了?”
忘川神秘一笑,“皮條弄堂。”
王泉一愣,接著臉色一正,“我對這種地方一直心向往之,不知此處與我認知中的那處所在有何不同?為兄不甚了解,還望賢弟不吝賜教。”
忘川嘿嘿怪笑,壓低聲音道:“那地方是男人的天堂,必須腰好才行。泉哥,你懂的。”
王泉恍然大悟,“了然,了然。”
他對今晚的節目......沒有絲毫期待。
他一直潔身自好,而且現在大難當頭,怕是也就忘川這純新人才有這種興趣了吧。
也可能是剛經曆過生死,急需要發泄情緒?
反正王泉肯定沒想法,他頂多去觀摩觀摩,然後批判一番。
畢竟他可是之前哥們喊他出去玩兒,到了會所門口他都能打退堂鼓溜走然後在哥們微信群裡發“我是慫逼”還能連發十遍然後被兄弟們各種嘲笑的男人。
到了地方,馮朗他們回去修整,忘川就要喊上王泉出門瀟灑快活。
王泉看看天色,遲疑道:“這天還沒黑......不合適吧?”
“我的好哥哥喲!時間不等人!咱們還要決戰到天亮呢!”忘川顯得急不可耐。
他拉著王泉就要出發。
“使不得!使不得!”王泉拚命拒絕。
可他走的比忘川還快的腳步早已出賣了他。
............
另一邊,城門口。
賭徒看著四五十米高的城牆眯起了眼睛。
魔都果然不是上海,他可沒聽說過那地方還有這麼高的一圈兒城牆來著。
但現在還是先出城再說。
來到城門口,他四下打量。
城門沒有城樓,隻是在石牆上開了個高十米左右寬四米左右的圓拱形大門。
而且沒城門。
不過奇怪的是門洞下不少人整整齊齊排著隊朝外走。
他們之間沒有交流,也沒有任何其他反應,就跟機器人一樣。
而且還不停有人加入他們中開始排隊跟著往城外走。
賭徒一咬牙,掏出一把烏茲,也跟著排隊站在了後麵。
這裡沒有守門人,他很順利就進了門洞,前後排隊的人也沒對他起什麼反應。
他深吸一口氣,跟在一個中年人身後走出了城門。
然後,他愣住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消失不見,天上沒有陽光。
舉目望去,頭頂是無數觸須組成的“天幕”。
腳下踩著的也不是大地,而是無數人骨散亂鋪成的厚厚“地毯”。
百米之外,是一具由不知多少屍塊拚裝成的不規則屍行者,除了詭譎跟莫名的恐怖惡心之外,賭徒也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具屍行者。
它身上完全由人體的軀乾、四肢、頭顱拚成,大概有五十米高,在腹腔的位置是類似菊花一樣張開的鋒利口器,無數如鯊魚齒般的利齒層層環繞。
周圍還有稍小一些其他屍行者在四處遊蕩。
偶爾有人走出排隊的隊伍,它們就會用屍體拚成的手臂抓起那人塞進腹部口腔中咀嚼。
然後在它們身上就會長出新的軀乾、四肢、頭顱。
那些出城的人就這麼毫無反應的朝著那具五十米高的屍行者走去,然後挨個被它送進腹腔口器中。
賭徒忽然眼前出現重影。
“呃......”
他抬手扶著額角,劇烈的頭疼驟然侵襲,讓他忍不住跪倒在地。
半晌,一道陰影將他覆蓋其中。
他抬起頭,眼神早已恢複清明。
注視著麵前的屍行者,他卻並沒有太多其他情緒,隻有釋然。
“原來如此,真可笑......”
然後他他就被麵前的屍行者抓起塞進了腹部的口器中。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反抗。
............
與此同時,安小姐睜開剪水雙瞳,眼眸中溫柔似水:
“王先生,我要來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