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5章不要臉(1 / 1)

獵戶出山 陽子下 4199 字 6個月前

陸山民微微仰起頭,白頸玉頰,近在眼前,唯一遺憾的是那副礙眼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

“哎,我都快要死了,你都不讓我看一下嗎”?

兩人挨得緊密,近距離之下,陸山民說話時呼出的氣吹在海東青的脖頸上。潔白的頸部泛起一陣紅暈,在夕陽的照耀下,散發著霞光。

陸山民下意識吞了吞口水,被口水嗆得連續咳嗽了好幾聲。還好及時捂住了嘴巴,否則,這麼近的距離,唾沫星子肯定會噴海東青一臉。

隨著陸山民的咳嗽,海東青的身體明顯微微顫抖了一下,摟住陸山民肩膀的手也下意識用力了些。

感受到海東青的緊張和擔心,陸山民緩緩道:“沒事,不用擔心,暫時還咳不死”。

海東青微微低下頭,“你真的想看”?

陸山民激動的趕緊點頭,“想看很久了”。

“我昏迷的時候,真沒看過”?

“我剛才不是說過嗎,我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會趁人之危”。

海東青仰起頭看向遠方的夕陽,喃喃道:“你不是正人君子,你是傻子”。

陸山民被一語噎住。

海東青緩緩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帶著墨鏡嗎”?

陸山民嗯了一聲:“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

陸山民,“、、、、、、”。

海東青緩緩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戴這副墨鏡,是為了掩蓋內心的脆弱,與世人保持距離,給彆人震懾的感覺”。

“難道不是嗎”?

“你聽誰說的”?

陸山民想了想,好像第一次知道海東青,就是海東來在午夜燒烤店裡找他喝酒。

“海東來說的,他說你十七歲以前是不戴墨鏡的,還特彆愛笑,對他也很溫柔,是個賢良淑德的千金大小姐”。

海東青說道:“他那時才多大,那個時候父母健在,不用擔心沒人照顧他,我自然寵著他。後來父母不在了,就剩下我們兩姐弟,要是哪天我也不在了,他該怎麼辦。所以我必須對他嚴厲,讓他變得堅強”。

陸山民問道:“所以你實際上,從小就是個暴脾氣”?

海東青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我一出生,我爸就看出我是難得一見的內家武道天才,但再天才也不可能從十七歲才開始修煉就能進步神速到現在這個境界,實際上我從一出生就在盛叔叔的引導下踏入了內家修行,隻不過前麵十六年都是在打基礎”。

陸山民哦了一聲,“我就說嘛,十七歲已經過了武道最佳年齡了,你怎麼可能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修煉”。

海東青繼續說道:“由於我的武道天賦,我爸也好,盛叔也好,從小就對我很嚴格。我從來就沒有脆弱過,又何來需要一副墨鏡掩蓋我的脆弱”。

陸山民好奇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戴墨鏡,還戴著就不取下來”。

海東青緩緩道:“你猜”?

陸山民癟了癟嘴,“海大小姐,你學壞了”。

海東青望著遠處漸漸落下的夕陽,半晌之後,緩緩道:“陸山民,你才是一個很脆弱的人”。

陸山民心裡很不服氣,學著之前海東青的語氣說道:“你知道個屁”。

海東青沒有生氣,很平靜的說道:“我指的脆弱不是意誌力上的脆弱,也不是心靈上的脆弱,而是感情上的脆弱”。“對於感情,你從來就沒理清過”。

陸山民本能想反駁,但話到嘴邊,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海東青繼續說道:“在感情上,你總是把自己擺在一個很卑微的位置。白靈、曾雅倩、葉梓萱,甚至是韓瑤,都是如此。”

“這一點我不同意”。陸山民反駁道。

海東青輕哼了一聲,“白靈,你在她麵前就是一隻舔狗”。

陸山民歎了口氣,“不用說得這麼直白吧”。

海東青沒有理會他的抗議,繼續說道:“曾雅倩,你是因為人家對你太好了,還沒弄清楚自己感情的情況下,稀裡糊塗就在一起了”。

陸山民再次反駁道:“其實,我們是有感情的”。

海東青自顧說道:“至於葉梓萱,或許當時你確實喜歡過,但由於有了曾雅倩在前,你過不了心裡那道坎。這兩個人,不管你見到誰,以你脆弱又懦弱的性格,你敢說你心裡不愧疚、不心虛,不卑微”?

陸山民哎了一聲,竟是無言以對。

海東青繼續說道:“還有韓瑤,即便你們以後真結婚了,心裡難道又沒有愧疚?你麵對她一輩子,就會愧疚一輩子,卑微一輩子”。

陸山民抿了抿嘴,“沒這麼嚴重吧”?

海東青喃喃道:“有沒有這麼嚴重,你該問問你自己。換一個男人,當然不是什麼事兒,甚至這些對你來說很糟心的事兒,到了彆人那裡,可能反而成為炫耀的資本”。

“但是你”?海東青習慣性的冷笑了一下,“你這種在感情上永遠拎不清的人,隻會在糾結中遺憾終身”。

陸山民歎了口氣,“哎,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你”。

海東青喃喃道:“我無所謂,不過就是給你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倒是你,看了之後又該多一重糾結了。所以,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看”。

陸山民仰起頭,抬起手緩緩伸向海東青臉上的墨鏡。

隨著手指離墨鏡越來越近,速度越來越慢,同時,他也感覺到海東青的呼吸越來越快。

當他的手觸碰到墨鏡邊框的時候,手停在了半空中。

“哎,你嘴上說無所謂,我要是取下墨鏡之後,你非要嫁給我怎麼辦,就像那些無腦裡麵一樣,男主揭下女主的麵紗之後,女主就死活非他不嫁”。

海東青身上的氣機陡然暴躁,但很快又被強行壓製了下去。

“你應該慶幸受了很重的傷,否則、、”

陸山民放下手,往海東青身上擠了擠,“那就暫時不看吧,像現在這樣挺好的,隻占便宜不負責”。

海東青冷冷道:“這麼多年,我是真沒發現,原來你是如此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