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8章 見好就收(1 / 1)

獵戶出山 陽子下 6067 字 4個月前

柳如鬆含笑看著兩人,“原來是南方的司徒家,外八門的雜耍,也敢稱絕技”。

司徒霞冷冷道:“虛偽的老狗,枉你還是德高望重的老江湖,趁人之危,以多欺少,就不怕壞了東北柳家的信譽”。

柳如鬆微微抿笑,“你們都死了,誰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說著,舉起手在空中招了招,身後三十幾個人開始朝這邊走過來。

這些人都是柳家的精英,最深厚的底牌,最差的也是搬山境中期巔峰。

僅僅三十幾個人,竟走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麵對浩浩蕩蕩而來的氣勢,反而激起了楚炮的豪氣,大喝一聲,“擒賊先擒王”!

楚炮發力狂奔,七八米的距離,眨眼就到。

與此同時,司徒霞手裡的兩柄薄如蟬翼飛刀破空而出,一刀封喉,一刀插、襠。

柳如鬆彈指撥開封喉的飛刀,側身輕鬆閃過襠、部的飛刀。

多年的配合,兩人相當有默契,飛刀閃過,楚炮的一拳也打在了柳如鬆胸口。

柳如鬆的身體隻是微微晃了晃,蒼老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痛苦神色。

楚炮很是震驚,雖然他才剛踏入搬山境後期不久,但那也是搬山境後期,多少外家武道一輩子也踏入不了的境界,竟然完全無法撼動對方。

不待他收拳回撤,柳如鬆已經一拳打向他的頭顱,他可以想象到,要是這一拳被打中,不死也隻會剩下半條命。

千鈞一發之際,兩道破空聲響起,兩點寒光直射柳如鬆雙眼。

柳如鬆立馬回臂格擋。

當當兩聲,兩把飛刀沒能插入他的手臂,反彈落入雪地之中。從柳如鬆被割開的衣袖縫隙中,隱隱能看到被劃破的皮膚。

楚炮心頭又是一震司徒霞的飛刀並非普通飛刀,而是經過特殊處理,鋒利無比,竟然隻能劃破對方的皮膚,難道這老頭兒是傳說中的金剛境。

雖然震驚,但是他沒有膽怯,反正橫豎是一死,死前能與傳說中的境界一戰,對於一個武道修習者來說,也算是可遇不可求。

楚炮不退反進,趁著對方格擋飛刀的間隙,踢腿上踹,使出最大的力量踢向柳如鬆的襠部。

柳如鬆抬腿擋住,楚炮隻感覺像踢到鋼板上一樣,疼痛無比。破空聲連連傳來,飛刀從兩柄變為三柄、四柄、五柄、、刀刀精準狠快,刀刀都奔著柳如鬆眼睛、喉嚨、襠部、腰眼等脆弱的地方而去。竟也逼得柳如鬆無法對

楚炮下死手。

兩個回合交手,後麵三十幾個人已經趕到近前,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動手,隻是靜靜的看著。

他們都知道老人的脾氣,打架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殺人的時候喜歡衝在最前麵。

反正是甕中之鱉,手到擒來,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柳如鬆不會有任何危險。

十六柄飛刀齊射,有快有慢,有前有後,點點寒光如飛星劃破長空,從不同角度飛射向柳如鬆。快的直奔要害,慢的預判柳如鬆躲避之後要害的所在位置。

這一手天女散花,極其考驗眼力、手力、心力,計算上稍稍一個小失誤就算不上完美。

司徒霞的這一次施展,是有生以來最完美的一次,任你閃避再高明、速度再快,都不可能躲過所有的致命傷害。

楚炮也是第一次看見司徒霞施展,內心也是相當的震撼,全力一拳打向柳如鬆。

但是下一秒,他就發現失算了。

因為柳如鬆壓根兒就沒有躲避,隻見他抬腿踢飛襠、部而來的飛刀,同時兩隻手臂交叉護臉當中射向臉部的飛刀,至於軀乾其它部位,任由飛刀射中。

當當幾聲脆響,一部分飛刀反彈落地,一部分飛刀插在柳如鬆的大衣上搖搖晃晃。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所謂的高明技巧,都是花拳繡腿。

楚炮的拳頭沒有停止,趁著柳如鬆視線被擋的間隙,一拳打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砰的一聲巨響之後,柳如鬆的腦袋隻是微微後仰了一下,身體一步未退。

緊接著,隨著一隻拳頭打來,一股令人心悸的氣勢壓迫全身。

楚炮勉力抬起雙臂護住頭部。

刹那間,一股巨力猶如高速運行的火車撞上。

隨著骨頭斷裂的哢嚓聲響起,楚炮整個人身體離地倒飛出去,砰的一聲砸落在司徒霞身旁。

司徒霞死死的護在陸山民身前,她的雙手微微的顫抖,連續幾十柄飛刀的射出,她的手腕已經用力過度。

但是,她的雙手中仍然緊握兩柄飛刀,眼神堅毅的瞪著柳如鬆。

柳如鬆身體一抖,插在身上的飛刀全部撲簌落地,然後背著手一步一步的朝著司徒霞走去。

“雖然是雜耍,但在世俗中也算得上高明,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從此以後為柳家做事,怎麼樣”?

司徒霞心臟怦砰狂跳,嘴唇因牙關緊咬而滲出了鮮血。

“可以,但我也有一個條件,放過他。隻要你放過他,彆說為柳家做事,就是為奴為婢、做牛做馬都可以”。

柳如鬆笑眯眯的說道:“這小子的桃花運還真不賴,不管走到哪裡,都有女人願意為他而死”。

兩人相距僅有四五米,司徒霞一手反握刀柄,一手調轉刀柄,準備做最後的殊死一搏。

正當她做好搏命準備的時候,柳如鬆臉色猛然巨變,就像是看見了一頭恐怖的野獸一樣,快速後躍出去十幾米。

不遠處的鶴發童顏老頭兒一個健步跨出十幾米來到柳如鬆身旁,神色高度警惕。

其他三十幾個人也迅速向前,站在柳如鬆和鶴發老人身後,個個如臨大敵。

他們的目光無一不是看向司徒霞身後。

司徒霞感到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緩緩轉過頭去,看見陸山民正站在她的身後,一臉微笑的看著她。

“你看,我沒騙你吧,我真的很厲害,隻要我往這裡一戰,這些老狗小狗都害怕得瑟瑟發抖”。

楚炮這個時候也掙紮著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陸山民,這個半條命的年輕人還真是驚死人不償命啊。

司徒霞雙眼閃著淚花,“陸先生、、你、、”。

陸山民對她微微笑了笑,抬腳往前走出兩步,站在了她和楚炮身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無表情的漠然。

“柳如鬆是吧,我確實傷得很重”。柳如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腦海裡翻江倒海。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恢複到了有一戰之力?如果是虛張聲勢,這次要是錯過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最關鍵的是現在放他一馬,他以後會放過柳家嗎?如果是真恢複到有一戰之力,自己帶來的人能留下他嗎?也許留得下!也許留不下!要是留得下還好,要是留不下,那後

果不堪設想。

陸山民緩緩道:“敢不敢賭一賭”?

柳如鬆胸膛劇烈起伏,再也沒有了之前遊刃有餘的高手風範。陸山民歎了口氣,淡淡道:“這樣吧,我幫你分析分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現在帶著你的人滾蛋,我隻要柳依依、柳正其,還有柳依依的弟弟柳澤陽三條命”

。陸山民再次上前走出一步,緩緩道:“當然,你也可以賭一把,賭今天能否乾掉我。賭贏了,你贏下三條命。賭輸了,不好意思,不但你今天帶來的所有柳家底蘊

要死,你們柳家的整個嫡係主脈都得死,而且我保證,你們柳家將徹底從東北除名”。楚炮在身後看著陸山民的後背,聽到陸山民這些話,莫名的熱血沸騰,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對柳家的老家主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從對方的表情來看

,他不是在說大話,他是真有能力做到。司徒霞更是無比仰望敬若神明,他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雖然明知道兩人之間不可能,但內心深處仍然是波濤洶湧澎湃不已,深深為自己能喜歡上這個男人而自

豪。

空氣安靜而壓抑,嚴寒的天氣,柳如鬆的額頭竟然滲出細密的汗珠。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他才開口說道:“我可以把兒子的命交給你,但依依和澤陽不行,如果你答應,我立馬帶人離開”。

司徒霞和楚炮心頭狂跳,他們希望陸山民馬上答應。但是,讓他們意外的是陸山民拒絕了。

“柳老家主,我是在給你做選擇題,不是跟你討價還價”。

鶴發童顏的老人冷聲道:“陸山民,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必咄咄逼人”。陸山民看向老人,淡淡道:“王德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納蘭家的人,聽說你一直是納蘭子建的死忠,如果納蘭子建是我的話,你猜他會給人留一線嗎

”?王德念眉頭微皺,“子建公子不再之後,東北納蘭家老宅支持他的人都加入了柳家,現在的柳家並不是你以前所認識的柳家,所以,我勸你不要咄咄逼人,真要鬨

到魚死網破的話,你未必有勝算”。

陸山民嗬嗬一笑,看向柳如鬆,“你也這麼覺得”?柳如鬆咬了咬牙,“兒子和孫女的命都給你,但正其不行,他是柳家嫡孫,如果連他也不在了,柳家其餘後輩將會為了權力爭奪,柳家也就散了,這我接受不了”

楚炮這個時候上前一步,輕聲勸道:“陸先生,見好就收吧”。陸山民沒有理會,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勸告一般,對著柳如鬆冷冷道:“如果是這樣,那我覺得你們柳家還是消失得乾乾淨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