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得死
你們都得死
一個人的戰鬥力,絕不是看能打中對手多少拳拳腳,還要看能扛得住對手拳,還要看心性、戰意、決心、經驗。
戰力,絕不是表麵上的境界之分。
內家和外家,各有所長,外家殺傷力更大、抗擊打能力更強、戰意更盛,內家速度更快、感知更敏銳、身體機能也更加綿長。隻要達到內家巔峰,活過一百歲輕輕鬆鬆,但幾乎沒有活過百歲的外家巔峰。
外家激發身體潛能養千鈞之力,內家借天地之氣養連綿氣機。
真交上手,幾乎都沒有可能殺手對方,因為一
旦一方選擇逃跑,另一方便很難留得住。
但是,若雙方都不退,非要置對方於死地,生死相搏之下,同等境界,外家的勝算要遠遠大於內家。
和尚和道士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前,因為他們多少都了解陸晨龍這個人,三十年前在天京橫空出世,他的驚才絕豔幾乎驚醒了所有沉睡的老怪物,但這還不是他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的戰意,是他那永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倒下的意誌,這隻是剛剛開始。
兩人也沒有去追阿英和葉梓萱,因為儘管是他們,這輩子也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過這樣一場大戰。兩大金剛之戰,說是百年、千年難得一見也不為過,誰也不願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眾神之王因陀羅手持縛日羅,無堅不摧,開
天辟地,是為金剛,以身化金剛,佛門中早有記載,果然不假”。老和尚喃喃道。
“逆天而行,以身侍魔,不是正道”。老道士目不轉睛的盯著不遠處的神魔交戰。
“你覺得誰會贏”?
“矛與盾的較量,就看誰的矛先斷,誰的盾心裂”。
老道士捋了捋胡須,“吳老鬼多少年沒打架”?
“不記得了,我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了”。
“吳德”,老道士嗬嗬一笑,“也正應了吳家的尿性”。
“但還算有點能耐,不是無能”。
老道士半眯著眼睛,“幾十年不打架了,有點
玄”。
老和尚拉了拉半搭在肩膀上的袈裟,“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倆都是出家之人,實在不該再參與進來啊”。
老道士笑了笑,笑聲中帶著嘲笑和自嘲,“當年你當了和尚,我當了道士,無非是因為世間太小沒有了追逐的目標,才轉而求諸神佛,去追尋更玄的寄托,你還真入了佛不成”?
“阿彌陀佛,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假和尚”?
“我不也是假道士?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老和尚搖了搖頭,“我是在替佛祖降妖除魔,造福世間”。
老道士笑了笑,沒有反駁。
不遠處,一個黑影如隕石般,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砸將過來,瞬間就到了眼前。
兩人瞬間各自像一旁跨出一步,堪堪躲過,黑影所過所掀起的狂風如利刃般劃過,劃破了道士的嶄新道袍,劃破了老和尚鮮豔的袈裟。
緊接著,一陣地動山搖,在接著,巨大的響聲如山巒崩塌般響徹山林。
剛才那個黑影,在途徑兩人之後,狠狠的紮進百米外的山壁裡麵,陷入其中。
緊接著,另一個黑影沿著剛才的路徑如流星般瞬間即到。
兩人這一次沒有閃避,同時伸出右掌齊齊拍出,地麵上的土石瞬間掀起,在黑影之前形成一道土石之牆。
土牆如豆腐般被黑影砸開,身形毫無凝滯的繼續向前。
兩人滑步後退三步,手掌已經觸碰到黑影之上。
雷聲炸響,黑影帶著兩人繼續前行。
兩人看到來人眼中的熊熊戰意,如野火燎原般燃燒。
百米之外的山壁裡,剛才被砸進去的黑影破壁而出,眼中的火焰同樣炙熱,無眉無須的麵龐冷冽鐵青。
多少年了,多久沒有被人打得這麼爽,這一拳打在身上的感覺,身體撞擊山壁陷入其中的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大步流行,高高躍起,人在空中。
“讓開”!
老道士和老和尚收掌,雙腳一點,接著陸晨龍衝撞之力,瞬間後退幾十米。
身在空中的吳德雙拳抱頂,如扛山壓頂,狠狠砸下。
轟的一聲巨響,陸晨龍雙手架住,雙腿深深陷入泥土之中。
雙手邊拳為掌,抓住吳德雙手。
“起”!
巨大的力量如輪起千鈞鐵錘般砸下地麵。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吳德整個身體陷入地麵之中。
“死”!
拳頭帶著呲呲的破空聲打下,吳德的身體再一
次深陷下去。
不待打出第二拳,兩道身影已經襲來,一拳一掌分彆打在額頭和胸口。
兩股氣機層層疊疊,試圖破開金剛之軀殺入內肺腑,陸山民身體迅猛後退,身上肌肉高高隆起,硬生生將兩股氣機逼出體外,身體也隨著兩股力量的推進在地上犁出兩天深深溝壑。
灰色的身影接踵而至,佛塵的千道銀絲掃過,陸晨龍身上的衣衫儘碎,在胸膛的肌肉上呼出呲呲的刺耳聲。
漫天的紅色碎片飄落,老和尚的袈裟化作萬千利刃從天而降,落在陸晨龍身上叮叮當當,落在樹木上的,樹木紛紛到底,落入地麵的,瞬間消失。
利刃落儘,從中伸出一顆拳頭,打在腹部,聲
如洪鐘。
“滾”!
隨著一聲大喝,一拳砸出,打在吳德額頭,後者仰麵倒地,腦袋砸到地上的石頭,石頭變成了粉末。
右腿一勾,兩截斷裂的樹木分彆襲向老道士和老和尚。
吳德瞬間反彈起身,拳頭再起,直奔陸晨龍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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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伸出,一場追逐大逃殺扔在進行。
阿英一拳打爆身前一人的腦袋,腳下一軟,半跪在地。
蒙在眼睛上的布條早已被葉梓萱的眼淚打濕。
“阿英姐姐,彆管我了,你自己逃吧”。
“表小姐,少爺會來救我們的”。
“嗚嗚嗚....表哥,你在哪裡,阿英姐姐快死了”。
兩人的四周,十幾米開外,稀稀落落圍著十幾個人。能參與這場圍殺的人,都是身經百戰之人,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女人。
儘管這個女人已經傷痕累累,儘管她已經累得半跪在地,周圍的人依然不敢圍上去。
這一場追逐圍殺,已經有二十多個人死在了這個女人手上,其中還有兩個個搬山境後期巔峰絕頂高手。
哪怕這個女人奄奄一息,他們也不敢輕易上前
。
為首的一個老人身上散發著濃鬱的易髓境後期巔峰的氣機。
“這位小姑娘說的沒錯,你快死了”。
阿英冷眼相望,眼中儘是殺意,“殺不儘你們,我不會死”。
“放下你背上的女娃,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阿英扶著身旁的一顆大樹,重新站立起來,鮮血覆蓋在臉上,已經看不清她本來的麵目。
“放馬過來”!
四周圍著的人沒有立刻上前,他們有信心殺死這兩個人圓滿完成任務,但是沒有信心第一個衝上去不會死。
阿英喉嚨裡發出咯咯冷笑,朝著為首的老人一步步踏出,沒踏出一步,地上就會留下一個鮮紅的腳印。
葉梓萱哽咽的抽泣,望著老人的方向,“我表哥不會放過你們的,陸山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老人淡淡的看著阿英,體內氣機沸騰。
“那老夫就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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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緩緩靠攏。
海東青轉頭看向陸山民,後者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剛才戴墨鏡的男人說男人應該熱血飛揚,我現在滿腔的熱血已經開始飛揚了,既然已經到了半山腰,就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吳崢嗬嗬一笑,“不錯,不愧是我偶像的弟弟,有幾分他的氣質。不過這話要是他說出來,我會覺得豪氣乾雲,在你說出來,聽起來就像是個笑話了。同一句話,不同的人說,還真不是一個味道”。
小妮子含笑挫折雙手,“玩兒死了薛家以後,一直覺得很無聊,看來以後有得玩兒了”。
吳崢哈哈大笑,“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小姑娘,你跟海東青到真是一對極品”。
“先殺了他”!話音一落,海東青風衣大振,黑影如閃電般衝向吳崢,與此同時,小妮子雙腳輕點,白衣飄飄,騰空而起。
“吼”!陸山民大吼一聲,發起猛衝。
吳崢緩緩放下雙手,笑嘻嘻的麵頰陡然間冷酷無比,雙眼發出瑟瑟寒光。
一拳換一拳,陸山民率先和吳崢交戰。
被震退之後,海東青隨後趕到,一記手刀砍向吳崢脖子。
吳崢後仰躲開,小妮子已經無聲無息的到了身後,一掌拍向吳崢腰間。
吳崢大喝一聲,小妮子翻身騰空後退,麵色潮紅。
陸山民再一次趕到,內氣瞬間注入拳頭。
吳崢出拳接住,巨大的力量震得他再次後退。
海東青踩在陸山民肩膀上,腳尖再攻吳崢咽喉。
吳崢抬手撥開,身後小妮子從身後一腳踢向他的胯下。
吳崢雙腿緊閉夾住小妮子來腳。
陸山民猛衝,肩頭撞吳崢胸膛。
吳崢原地旋轉,大喝一聲,甩開三人,眼中怒意橫生。
“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