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衝天
左丘接連抽了兩根煙,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再完美的計劃也有可能出現紕漏,因為沒有誰可以算到偶然發生的巨變,更何況他隻是在鋪大局,細枝末節的東西完全本著相信陸山民能自己解決在做打算,現在看來陸山民這家夥一腳踩滑了,讓人鑽了空子。
十分鐘前收到一條短信,短信很簡短,隻有五個字,“今晚我不在”。
左丘眉頭緊皺,喃喃道:“一個不靠譜,兩個也不靠譜,也不知道早點告訴我”。
“納蘭子建,這不公平,你小子的消息比我靈通”。
“他娘的,彆讓我扳回來,否則看老子不打你屁股”。
左丘一邊埋怨,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右側櫃子,滿臉的焦灼痛苦。
默默的坐了幾分鐘,咬了咬牙,像是做了個極為痛苦的決定,嗖的一聲起身打開櫃子,從裡麵拿出很久以前就準備好的備用品。
“哎,丟臉啊!!八輩子的臉都丟光了!”左丘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丟臉總比丟命好”。
起身迅速打開盒子,裡麵是一套女士化妝品,一頂金色假發,還有假胸、絲襪、短裙、高跟鞋,另外還有一把刮毛刀。
左丘一臉幽怨,歎息的摸了一把腿毛,甚是不舍。
對著鏡子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看不出破綻之後,挎上小包,將提前打好結的床單係在床腿上,使勁兒的拽了拽,確定綁結實之後,將另一端扔出了窗外。
趴在窗口看了眼樓下,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左丘雙手合十,念念叨叨‘佛祖保佑’,閉著眼睛,拉著床單躡手躡腳的翻出窗外。
剛一翻出窗外,隻感覺整個人懸在空中,心裡一慌,手上一滑,差點掉了下去,嚇得他趕緊抓緊床單。
二十五樓的冷風吹來,直往短裙裡鑽,胯下陰風陣陣,格外酸爽。不禁暗暗佩服那些整天穿短裙的女人,就不怕陰風倒灌。
下意識並攏雙腿,一點一點往下滑,從二十五樓到二十四樓,短短三米多的距離,足足花了五分鐘才來到二十四樓的窗戶。
戰戰兢兢打開二十四樓窗戶,落了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趕緊點燃一根煙壓壓驚。還好當初有先見之明,買二十五樓的時候也把處於同一位置的二十四樓也買了下來,留了條退路。
不敢過多停留,猛吸了三口煙,起身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走了出去。為了防止有人守在電梯口發現電梯有人乘坐,出了門提著高跟鞋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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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波右手始終放在右側腰間,儘管滿臉橫肉的男子此刻的目光帶著攝人心魄
的穿透力,依然與他保持對視。
男子淡淡道:“剛踏入武道的螻蟻就能與我對視這麼久,說說是怎麼做到的”。
藍波早已是汗流浹背,冷冷道:“你們似乎一點不著急”?
男子淡淡一笑,“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裡用得著我親自出手”。
說著指了指藍波,“你也不值得我出手,所以最好彆逼我,就陪我在這裡聊聊天,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頂多十分鐘就結束”。
藍波下意識看了對麵二棟一單元門口一眼,內心焦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另外四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藍波身上,隻要藍波一個眼神,他們就會立刻動手。
正準備拚死一搏的時候,一陣噠噠噠清脆聲音傳來,緊接著二棟一單元門口走出一個金色長發,濃妝豔抹,腿穿黑色網眼絲網,腳踏著紅色高跟鞋的妖豔女子。
女子發現小超市門口有人,故意挺了挺胸,朝這邊做了個飛吻,然後轉身扭著屁股朝著小區大門口走去。
女子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滿臉橫肉的男子淡淡問道:“認識嗎”?
藍波緊緊盯著女子的臀部,一陣狂喜湧上心頭,在小區裡呆了大半年,每天都能看見左丘,作為一個擁有敏銳洞察力的合格探子,大半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對被
觀察者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哪怕隻是一個細微的小動作,也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認識,住在樓裡的坐。台小姐”
男子嗬嗬一笑,“屁股夠大,是我的菜,要不是今晚事情還沒辦完,倒是可以爽個夠”。
“勝哥,遇到個對眼兒的不容易,去吧,我倆在這看著就夠了”。眉心有一顆痣的男子笑道。
男子臉色漸漸變得嚴肅,“再容易的事兒也是事兒,彆壞了規矩”。
絡腮胡男子也是一臉的無所謂,“雖然是個重要人物,但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叫我說隻讓我一個人來都大材小用了”。
滿臉橫肉的男子沒有再說話,能到達他這個境界的人,哪一個不是一步步打熬出來的,都是小心謹慎之人。
不過這一次,他也覺得有些大材小用。另外兩個人不知道情況,但他非常清楚,樓上那人的身份是今晚才突然暴露,那個遊離在他周圍的頂尖高手又被調走,除了超市裡麵這幾個人和電梯口那幾個已經被乾掉的人,再沒有任何保護他的力量。
彆說已經上樓的那幾個人,就是一個普通街頭小混混也可以乾掉他。而今晚,不僅他來了,連那位龐爺也來了,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了。
藍波知道剛才那個女人就是左丘,心裡鬆了口氣,不過臉上依然保持著焦急
的表情,他現在的策略就是要儘量拖出這幾個武道高手。
“你們是納蘭家的人”?
絡腮胡男子冷冷撇了藍波一眼,“想活命就少說話,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滿臉橫肉的男子笑了笑,他壓根兒就沒打算放過這幾個人,死人最讓人放心,當然如果能抓幾個活的回去,逼問出他們在天京的地下網絡,那更好。之所以現在不動手,隻是不想深更半夜引起動靜,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他不怕這點小麻煩,但沒有麻煩的完成任務,豈不是更好。
藍波冷冷道:“你知道樓上那位是誰嗎,連你們家主子都要以禮相待尊稱他一聲師兄,你們就不怕掉腦袋嗎”?
“你說納蘭子冉嗎”?滿臉橫肉的男子不屑的笑了笑,反正呆會兒解決了左丘也要解決這幾個人,絲毫不介意暴露身份。“納蘭家還輪不到他來做主”。
藍波冷笑一聲,“你一個視我為螻蟻的人,願意跟我講這麼多話,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們吧,之所以跟我講這麼多,是想拖住我們不弄出動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旦你們的人得手,你就會沒有顧忌的對我們下手”。
滿臉橫肉的男子眉頭微微皺了皺,他發現這人的冷笑中帶著一絲嘲諷,但是一個失職的探子,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資格嘲諷呢。
耳麥裡響起一陣急促的聲音,“勝哥,我們進去了,但是沒人”。
“什麼”!滿臉橫肉的男子腦袋嗡的一聲作響,乾掉電梯口的人,其中還有
兩人上樓守在二十五樓房門前,人怎麼可能憑空不見。“人呢,彆告訴我他會飛”。
“臥室裡發現擰成繩子的床單,應該是從二十五樓進入二十四樓,從二十四樓的房子出去了”。
滿臉橫肉的男子眼睛一直盯著藍波,發現他的臉上笑意更濃,而且嘲諷的意味兒更濃。他沒有去細想藍波的表情,腦中急速思考,冷冷道:“剛才那個女人”。
正當他準備踏步衝出超市去追那個“女人”的時候,餘光再次看見了藍波那抹詭異的笑容,像一朵盛開的罌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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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緊張的朝著小區大門口走去,那是最後的一道關卡,對方既然要殺他,肯定是做了嚴密的部署,那裡的保安絕對不會是原本的保安。
走到門口,看見兩個保安站在門禁處,淩晨一點多鐘,這個時間點保安一般都躲在旁邊的屋子裡睡大覺。
這麼敬業的好保安絕對不是真正的保安!
左丘第一時間就斷定這兩人是殺手,內心不由得愈發緊張,不過身體上還是繼續扭動著腰肢走了過去。
從小挎包裡拿出門禁卡,對著兩個保安嫣然一笑,就準備打卡出去。
“等等”!其中一個保安上前攔在麵前,眯著眼睛盯著左丘。
左丘心裡一陣發毛,強提起一口氣尖聲罵道:“看個錘子,老娘是出來賣的,看也要給錢”。
保安嗬嗬一笑,一巴掌拍在左丘屁股上,嚇得左丘雙腿一夾,差點把屎夾了出來。
“彈性挺好”。
“收斂點,彆誤了大事”。另一個保安提醒道。
“狗日的不要臉,老娘要投訴你們,讓你們當不了保安去當鴨子”。
說完氣衝衝的打了門禁卡,逃也是的跑了出來。
“哈哈哈”,身後保安哈哈大笑,“帶勁兒”。
左丘剛踏出去沒兩步,一聲滔天巨響在身後響起,震得地麵一陣顫抖,穿著高跟鞋本就走路不穩,重心一失衡,啪的一聲甩了個狗吃屎。
趴在地上回頭望去,小超市方向火光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