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夏油傑, 有五條悟在身邊是什麼感受,那他多半會回答:吵鬨。
那如果再加上一個太宰治呢?
答:方圓百裡,無人生還。
這倆人在一起實在是太折磨人神經了, 太宰治拉著五條悟參觀介紹武裝偵探社不過短短幾分鐘, 夏油傑已經滿腦子都是倆人甜膩膩的“醬~醬~醬~”和洗腦的“哈哈哈哈哈……”了。
夏油傑:“……”
誰來救救我。
然而一個扭頭,隻看到整個偵探社都是一副欲言又止還神情恍惚的模樣。
中島敦捂著耳朵看著麵前的文件,試圖讓自己聚精會神起來,然而那文件看了半天都沒有翻頁,到底是半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春野綺羅子在一旁算賬,也是算著算著就忘記了自己剛剛算到哪裡, 隻能一次次歸零重新計算。
泉鏡花則是直接放棄了,目光呆滯地看著五條悟和太宰治如同花叢中的小蝴蝶一般歡快地飛過來又飛過去的身影。
哦,唯一表現還比較正常的,恐怕隻有宮澤賢治了。
直接拿手裡提著小水壺,一邊給偵探社的綠植澆著水,一邊看著五條悟和太宰治其樂融融的模樣,笑容燦爛而又憨厚地說道:“今天真熱鬨呢。”
眾人:“……”
這叫真熱鬨嗎?這可太熱鬨了啊!關鍵他們兩個人是怎麼做到這種堪比是二十個人在狂歡熱鬨的啊!?
看宮澤賢治還是那一副歲月靜好的表情, 眾人眼中紛紛透露出了深深的敬佩。
太強了。
──
在五條悟和太宰治開心愉快且平等地重創每一個隊友的同時,花奈子這邊……玩得也挺開心的。
本來, 最開始的行程安排確實是完全由花奈子這個金主來決定的。但是隨著相處時間漸漸多起來,伏黑甚爾意識到了這位大小姐喜歡嘗試各種新鮮事物的本性。
這在有錢人當中其實並不少見, 伏黑甚爾曾經接觸過的大多數有錢女性,基本上大多也都喜歡追求新鮮。
當然, 不追求新鮮刺激的, 一般也不會包養什麼小白臉。
伏黑甚爾確實經常會接受彆人的包養,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會在一場這樣的關係中被掌控。比起被掌控,他更多時候是那個掌控全局的人。
他很懂得如何帶著這些有錢的女性去他想去的地方, 比如酒吧,比如賭場,再比如……賽馬場。
是的,花奈子被他帶到了賽馬場上。
花奈子確實很任性,她如果自身沒有想去的意願的話,很少有人能說得動她。
但很多時候,說動花奈子的方法其實非常簡單,隻需要一句話──“大小姐有去賽馬場玩過嗎?”
如果這個時候,花奈子的回答是否的話,那麼恭喜你,你會收獲一個滿懷好奇心且兜裡都是錢的豪爽大小姐。
總之,花奈子就是這樣來的賽馬場。心情很好的花奈子甚至還同意了給伏黑甚爾出賭馬的錢,隻因為她也很好奇這個怎麼玩的。
伏黑甚爾挑了挑眉,突然感覺這個保鏢的工作做著做著好像開始往他熟悉的方向貼近了不少。
特彆是跟了大小姐兩三天下來,來找茬的人沒遇上,倒是好吃好喝又好玩地享受著。
好像還挺不錯?
他頓時不嫌棄這保鏢的“工資低”了。
雖然那個薪酬實際上本來也就不低。
“大小姐要自己買一注試試嗎?”心情不錯的他低著頭散漫地問花奈子。
花奈子略一思索便決定了加入。
她看著準備上場的那些馬,選了一個自己覺得獲勝概率最大的:“那我選三號吧。”
“三號?”伏黑甚爾掀著眼皮看了眼三號的那匹馬,評價道,“不覺得五號獲勝的可能性更大嗎?”
反正伏黑甚爾自己就打算買五號。
“唔……但是我感覺三號獲勝的概率更大一點?”
“好吧,到時候可彆怪我沒有給大小姐你建議。”
花奈子認真搖搖頭:“不會,你幫我買三號就好了,我運氣一向還是很好的。”
伏黑甚爾果真就去給他下了個三號的注,自己則買了五號的。
幾分鐘後,勝負決出。獲勝是花奈子選的三號。
伏黑甚爾看著自己手裡的五號,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還要再來一注嗎?”他問花奈子。
暫時還沒有玩膩的花奈子點點頭:“好。”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每一次,花奈子都宛若開掛一樣的,選幾號幾號就贏。也得虧是花奈子每次贏了也都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否則估計早就引起周圍一堆人的注意了。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伏黑甚爾,從頭到尾就沒中過一次,可謂是非到了極致。
花奈子麵上雖然沒有露出什麼笑容,但明顯語氣輕快了不少地對伏黑甚爾說道:“你看,我運氣很好的。”
伏黑甚爾:“……”
說實話,他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冒出了對方是不是有什麼異能力或者特殊術式的想法。
但他很清楚麵前的大小姐就是個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普通人而已,隻是……單純的感覺很準。
這要是換了個人來,估計會想要利用花奈子這個百試百靈的能力來在賽馬場上撈上一筆了,但伏黑甚爾隻覺得無趣。
他賭馬不是因為想賺錢,隻是單純的喜歡賭的那個過程罷了。而花奈子這種行走的bug,在他看來就是在比賽開始之前就給你揭曉了答案,讓他感到毫無樂趣。
不想玩了。
伏黑甚爾側過頭,又懶洋洋地問花奈子:“大小姐有去酒吧玩過嗎?”
花奈子看向他,搖了搖頭:“沒有。”
“要不要去試試?我知道這附近應該有一家,還不錯。”
“好。”
下一站,酒吧。
——
“怎麼了?一副好像要死了的樣子,是受了什麼傷需要治療嗎?正好,我剛剛出去把電鋸給修好了,現在是最佳狀態。”說出這話的是剛好提著包從外麵回來的與謝野晶子,推門就看到偵探社眾人表情慘淡的模樣,張口便問了這麼一句。
聽到她的話,已經被五條悟和太宰治一連串二重奏搞得精神渙散的偵探社眾人立刻求生欲極強地甩了甩腦袋:“不,沒有人受傷!一點傷都沒有。”
“切。”與謝野晶子遺憾地收起電鋸。
“哇哦──電鋸耶,好帥的感覺。就是為什麼電鋸會和治療扯上關係?”五條悟問一旁的太宰治。
太宰治哼唧著笑笑:“哼哼~悟醬要不要自己去體驗一下?絕對會讓你這輩子都難以忘懷哦~”
“難以忘懷嗎?聽上去好像很有意思嘛,不過治醬你笑得那麼燦爛,感覺不是什麼好事情,還是算了。”
“遺憾,早知道剛剛應該笑得收斂一點的。”
“不要老是想著坑我好不好?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的吧!回回都搞惡作劇什麼的,真的好過分的——”五條貓貓抱怨著。
“是嗎?但是悟醬明明每次也都樂在其中的吧?而且好朋友什麼的,本來就是用來坑的啊。再說了,如果我剛剛是真的想要坑悟醬的話,絕對是不會讓你看出來的啦~”
五條悟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沒有反駁。
“所以?為什麼治療要用電鋸?”他又問了一遍。
“嘛~其實是與謝野醫生的異能力比較特殊啦。可以將瀕死的人救活,而且是完全恢複blingbling的完美狀態哦~”太宰治解釋道。
“哦哦,那聽上去不是很不錯嘛。”五條悟認可地點點頭。
然後就聽太宰治語調愉悅地說道:“不過隻能治瀕死的人,所以如果是輕傷的話,得先把人搞到瀕死。”
五條悟:?
“把人搞到什麼?”
“瀕死哦~快看快看,就是與謝野醫生手術拿的那個啦。用電鋸刺啦地往你肚子上鋸下去,就可以進入瀕死狀態然後發動異能了哦~是不是聽上去很棒?”
太宰治眨巴著眼睛,笑容堪稱甜美,然而五條悟和夏油傑聽著隻覺得頭皮發麻。
五條悟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扭頭對夏油傑說道:“傑,我突然覺得硝子的反轉術式真是太讚了,我們回去請她吃飯吧。”
夏油傑認真嚴肅地點了點頭,認可得不能再認可了。
請,一定要請,而且必須是大餐。
在武裝偵探社也玩得差不多了,五條悟他們畢竟是過來做任務的,而不是來休假的。於是夜幕降臨之後,趕著最後一班新乾線出發前的時間,兩人差不多就要離開了。
“哦對了,夏油君是吧?”臨彆的時候,太宰治突然喊了夏油傑一下。
夏油傑疑惑地看向他:“是,怎麼了嗎?”
“也沒什麼,不過馬上就要到暑假了吧?夏油君有考慮過這個假期怎麼安排嗎?”太宰治看上去很是友好地問道,“我這邊有兩份短期的工作很適合夏油君哦,要不要考慮來試一下?”
“什麼工作?”還沒等夏油傑發問,五條悟便先好奇地探了個腦袋過來。
“差不多是助理?”
一聽助理,五條悟頓時就撇了撇嘴:“什麼嘛,還以為有什麼好玩的呢。”
“都說了是工作了,好玩的還能叫工作嗎?”太宰治笑他。
“抱歉,雖然很感謝,不過我現在暫時沒有想要去做兼職的想法。”夏油君禮貌地拒絕了。
然而太宰治卻無視了他的拒絕:“先不要急著拒絕嘛~我可是一般不會輕易給人介紹工作的。而且如果不是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我也不會想到來麻煩傑君啦~”
他笑眯眯地說著,並偏頭看了眼五條悟,果斷道:“總之,麻煩悟醬先幫忙把這位眯眯眼的傑君的聯係方式發給我一下吧。”
說完,他又笑意盈盈地將眸光轉向了夏油君:“或許傑醬可以在之後了解了具體的工作內容後再考慮要不要接受?嘛~畢竟如果傑醬不接受的話,我也總不可能逼著你非要做就是了,你說是吧?”
對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副田地了,夏油傑也不好再當麵拒絕:“好吧。”
隻是……你自來熟得能不能不要這麼快?是怎麼做到短短幾句話裡就把對他的稱呼從夏油君變到傑君再迅速變成傑醬的啊!?
傑醬什麼的,聽上去真的怪死了好吧!
夏油傑堅決不能接受自己被迫加入這倆人膩歪得不行的“醬~”當中去,特地和太宰治強調了一句:“可以的話,還是直接叫我傑吧。醬什麼的,我有些不太習慣被人這麼喊。”
太宰治欣然笑之:“好的呢傑醬~”
夏油傑:“……”
暫時性被迫接受了與太宰治交換聯係方式的夏油傑不得不將對方的聯係方式給保存了起來,然而剛剛處理完這邊,他就突然收到了來自花奈子那邊的消息。
其實也不算突然,畢竟花奈子每天都會和夏油傑分享她的日常,簡直像是將這件事當成了每日必須打卡完成的任務一般。而夏油傑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常,儘管有時候他自己都會有種自己好像是查女兒崗的老媽子的感覺。
然而這一次,花奈子分享的日常明顯就有些不那麼日常了。
[hanako]:今天和伏黑桑一起去賽馬場賭馬了,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下麵附帶了幾張賽馬場上數匹駿馬在賽道奔騰的照片,以及幾張賭馬彩票的照片。
再然後是……
[hanako]:傑有去過酒吧嗎?感覺這裡的舞池表演很精彩,有個舞者的身材很好,也長得很好看,不過沒有傑的身材好,也沒有傑好看。
下麵附帶了幾張昏暗燈光下酒吧裡的場景,其中有拍到在舞池中舞動著的男性的照片,甚至還有幾張是對方已經明確看向了鏡頭,並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向照片拍攝者走來的照片。
夏油傑:???
等下,花奈子,這個好像和你平時分享的日常不太一樣吧!?
你這是都跑到哪裡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