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故事 聽文名的時候以為是民國……(1 / 1)

聽文名的時候以為是民國文,打開了才知道是現代文,篇幅很短,意境很美,溫柔到了心底...

先簡單說一下故事吧,包含感情與人物。

孟新堂,軍事工程師,科技項目出了意外被迫停止,他又跟領導吵了一架,所以現在難得清閒,就來到好友新開的茶館捧場。他平日工作忙,活得專注又枯燥,沒什麼愛好興趣,也沒什麼高雅的追求,大部分時間都在做實驗、做課題。現在坐在“了堂”裡,品著茶,聽著戲曲,蜚短流長,竟生出一種回歸平和的真實感。突然間,外邊大爺唱的戲曲聲停了,緊接著,一曲琵琶穿堂而過,驚掠人心。他冷不防地被銅壺燙了手,然後起身、尋音、問人,一見傾心。彈琵琶的少年穿了灰色的運動短褲,上搭一件白色的長t,沒有任何花色,但映上了兩片好看的樹蔭。一把紅木琵琶豎在他懷裡,琴聲婉轉,戲腔清麗。“放他三千裘馬去,不寄俗生,唯貪我三枕黃粱夢。”他笑意未消,眉梢儘是灑脫的不羈。要是從前,有人跟理科生、科技工程師孟新堂講一見鐘情,他定會回一句“胡扯”。可是……“一切的熱烈來得突然,明明是初夏,他卻好似被流火般的光打了眼。”不語驚情處,入眼成畫,這便是初見了。

於是乎,咱們的軍事工程師,家教良好的紳士、嚴謹的理科生孟新堂頭一遭跟人搭起話來,笨拙又無趣,“糟糕”得很。“我妹妹一直想學琵琶,想問您收不收學生?”

這位低眉垂眸都兀自成畫的青年,便是沈識簷了。他以琴師的身份出場,看上去是溫潤如玉,風度翩翩,卻是個寧可兩個月沒琴彈都要新做琴的人,一旦擁有就要完整擁有。他的真實身份是外科醫生,日常便是與時間賽跑、與死神作鬥爭、在鬼門關搶人。可就是那麼一位出色的醫生,卻又在院子裡種下一年四季,真是位妙人~

那孟新堂呢?他很好地詮釋了“一個人有多重的才華,骨子裡就會刻上多大重量的謙卑。”他有謙卑,有風骨,有功勳,還有沁著墨香的浪漫。光是那麼一看,就會讓沈識簷產生“與有榮焉”的想法。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儒雅的氣質,還有一個和他氣質相符合的愛好——剪報。

“我的名字是孟新堂,新舊的新,廟堂的堂。”

“沈識簷,第一醫院胸外科的醫生。”

後來,他們的生活有了越來越多的交集,有茶館外的偶遇,有新初婚禮的喜帖和歌曲,有中秋雙節送出的收音機,有一院子的四季與賞花錢作為見證,有老顧家的桂花酒醞釀其中化了月色,還有無數次的交心與同行。又或許,一次次美麗的巧合都是冥冥之中關於他們的暗示。

他們都在相遇之前,見過世事,學會那克製與取舍,有了各自想要到達的遠方,都是有分寸的人,一點猜測,萬不可挑明。但也在相識了解的過程中走進彼此的心,所以就有了那句刨開一切後的“我們在一起”與意料中的肯定回複。兩個靈魂相似的人走到一塊,一次次相約,從初見到了解,從知己到愛人,酣飲一生,有花有遠方。在愛情裡,他們都是拓荒者。他們在告白之日有了第一次牽手,第一個吻,今後還會有第一聲我愛你,第一句我想你,還有第一次的地久天長。他們一起探索著愛情,琢磨著浪漫,愛情與浪漫也終將會適應他們,這便是獨一無二了。“雖然很多事情我都不能保證,但我保證,品酒賞花,或是生活中的瑣碎、磨難,隻要我能,一定陪你經曆。”“沈老板,用我這一腔的愛意,換與你同看一院的四季,可好?”當理科生說起了情話,天地都暈。

孟新堂以為,認識沈識簷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浪漫,殊不知,早在初遇之前,他們以為偶然拾得、水到渠成的愛情,早就在生命中埋下了漫長的伏筆。17歲的沈識簷無意中選擇了20歲的孟新堂的書,扉頁上的“平安順遂”讓他欣喜、臨摹、保存至今。偶然翻開曾經的剪報,時間回溯到2008年那個悲痛得令國人不願回憶的5月,28歲的孟新堂剪下了25歲沈識簷在災區救人的照片並寫下一句:“向著朝陽,我走過冬夜寒風。”原來,這才是他們的初遇。命運讓他們在年少時有了交集卻沒有相遇。但是無妨,他們還有歲歲年年。

孟新堂會在一大清早,為沈識簷寫了一首辛棄疾的《清平樂·村居》。“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蓮。”落款:識簷三十又一,願平安順遂,喜樂無憂。新堂書於圓月十六。這是沈識簷在母親去世後再次收到字畫。他會心疼心上人曾經遭受的苦難,以深夜擁抱為賠禮,來道歉“你不是小孩子,是英雄。而我真的很抱歉,沒能真的對你,一見傾心。”

沈識簷騙孟新堂去買絲帶,然後送給孟新堂那一院的四季。“第一次送你,也是第一份禮物。我挑了最美的花,四季給你,孟先生請笑納。”一束花勝過了山川湖泊,天上繁星。沒有人比沈識簷更懂浪漫。沈識簷開始學著剪報,“以後我們兩個的本子拚起來,剛好年年歲歲,一天都不少。”

2015年北京,最後一場秋雨降臨,老顧離開了,孟新堂親吻了沈識簷的額角,輕聲道“彆哭。”回家路上,沈識簷趴在孟新堂的肩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一晃一晃的,卻始終共同向前,籍籍黑夜,深夜的小區安靜得妨似靜止,好像整個世界,就隻剩了他們兩人在相伴攜行。

他們用心準備第一次約會,不喜運動的沈識簷會應下去爬山的安排;孟新堂單位舉辦跨年聯歡會,沈識簷穿著粉色襯衫,以“愛人”身份出現,孟新堂則主動將他介紹給母親,多日未見的思念如海潮在心裡翻起千層浪,是恃才傲物?不,是為愛癡狂!“承蒙沈先生抬愛。”“不客氣,孟先生當得。”

他們相約第一個除夕夜,說著祝酒詞、心裡話“辭舊迎新,感謝我們的這一年,期待我們的下一年。”感謝我們在這一年遇見,期待我們共同走過餘生的年年歲歲。“新的一年,平安順遂。”

孟新堂的工作注定了分離為常事,沈識簷在一個個安靜夜色中和思念短兵相接,且棄甲曳兵,獨留一地月光。在秋風掃了一地落葉的時節,孟新堂回來了。一瓶傳遞思念、喜訊的沙子,一首《七裡香》,都代表著他們的相聚。“你從風塵蕭瑟中走來,我在秋意正深處等你。滿身風雨,思念成城。”

這是屬於孟新堂和沈識簷的細水長流。他們十指相扣,約定餘生,一醉方休,一夢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