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午後,以井高給衛敏君發了那條戲弄她的微信作為標誌,兩人的恩怨暫時就算是高一段落。他無意繼續挑逗衛敏君這個成熟的美婦。
他在京中的紅顏很多,救急救火的女菩薩並不難找。和蕭雪嫣在中戲外的南鼓鑼巷裡栽種著銀杏的四合院裡見麵纏綿。雪嫣最近在京中休息。她的劇基本都收尾,在京中接了兩個商業廣告。暮色時分井高卻是收到一個意料不到的消息。
“井總,法樓酒店集團的負責人駱國良在例行體檢中被查出來患有腦癌!他現在情緒很低落,已經正式向我辭去法樓酒店集團的職位。”
消息是由井高的左膀右臂、集團、太初集團的雙料安知文打電話來告知的。同時也是請示他如何安排人事。
安知文經過前嶽母廖蓉的磨礪,再加上這幾年的曆練,畢業於燕大光華管理學院的他已經能夠勝任井高龐大的商業帝國負責日常管理的二把手的位置。
而鑒於兩人相識於微末,一起經曆過蓉城紡織業的收購戰,安知文的忠心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其個人操守忠厚沉穩,也沒有問題。井高對他是相當的看重。
安知文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法樓酒店集團這個層級的人事任命,肯定要由井高來親自決策的。
井高皺眉沉吟著,“老安,這個事,駱國良在公司任職幾年?”說著尷尬的一笑,他就是這兩年才建立起龐大的商業帝國。他的下屬能有任職超過三年的嗎?說道:“這樣,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行。”
井高給他的大管家關語佳打了個電話,拿到駱國良的私人電話,看看現在才晚上七點多,便直接打過去。他對法樓酒店集團的規模擴張和盈利都是很滿意的。
法樓酒店集團的總部位於京城,駱國良的家也安在京城中。他今年四十九歲,有兩個小孩。這裡的教育、醫療資源是數一數二的。
集團每年的納稅額都在逐步增加,最近都能從市裡拿到一兩個戶口的名額。他也是符合人才引進的規矩的。
華燈初上,小區內燈火點點,玻璃窗阻隔著清秋的寒意,夜晚的深邃似乎總帶著幾分悠遠。
晚飯後,駱國良坐在自己的書房中,看著自己的體檢報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出去和客廳裡的妻子、女兒去說。癌症啊,人類未曾攻克的醫學難題。而他的惡性腫瘤還位於頭腦中,這更增加治療的難度。
“這道題是怎麼做錯的?”外麵似乎傳來妻子嚴厲的輔導小學六年級的女兒的聲音。
駱國良輕輕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手指從頭發上滑過,似乎能觸碰到帶給他陰影的腦癌部位。又不禁想起他和妻子認識的種種往事,還有這些年的相互扶持走過的歲月。
他是多麼的舍不得去死啊!他今年才四十九歲。老天又是何其的不公啊!
駱國良心中惆悵、憤恨,定定的看著手裡的檢查報告單。
“咚咚!”
書房的門被敲響。四十多歲發福、衰老的妻子推開門,端著茶水進來,細心溫柔的叮囑道:“老駱,現在已經是秋天,不要喝涼水。你的胃本來就不好。”
駱國良這才發現時間在他的沉思中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心不在焉的應付道:“我知道,我知道啊!”眼中忽而有了淚花。
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枕邊人呢?駱國良的妻子發現丈夫的情緒不對勁,將熱茶放在他的手邊,忽而就看到他手中的體驗報告單,“咣當!”
裝著熱茶的茶杯被駱妻顫抖的雙手打落在書房的地板上。
“老駱這什麼時候的事?”駱國良的妻子聲音都在顫抖。
駱國良心中自責難言,他一時間恍惚和長久以來的生活習慣,忘記在妻子進來前將手裡的體檢報告收藏好,“淑珍,一周前公司的例行檢查。我對不起你們!”
“嗚嗚”駱國良的妻子身體發軟,壓抑的哭起來,流淚道:“這又不怪你。”
“我沒有注意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以後的人生隻能由你們單獨的麵對。我”駱國良抱著妻子,哽咽的說道,“公司那邊我會儘量爭取,保證你們娘三的日常生活費用。我手裡的股票也值點錢”
他的薪資待遇非常高,在工作崗位上患病去世,按照勞動法的規定是可以由公司每月發一部分的薪資給家裡。當然,這需要和公司協商。
駱國良的妻子泣不成聲,“老駱,這就沒治了嗎?”
駱國良苦笑一聲,“我跟朋友大致了解過,我這個情況非常罕見,國內都沒有幾例。治療要到國外去。我何苦去折騰?”
“嗚嗚”
夫妻倆在書房裡流淚相對。
不提家裡的頂梁柱的身體垮掉會對一家人生活帶來多大的負擔和影響,便是人到五十知天命的年紀突然的要生離死彆,這誰又能控製情緒呢?
這時,駱國良的手機忽而響起來。
駱國良的妻子順手去拿了手機,見到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是也沒有人標注是“騷擾電話”的標記,便遞給丈夫。
駱國良搖搖頭,直接掛掉。他心情不好,不想接陌生的電話。工作上的事情他已經和安總、和他的助理都交待了。
過了一會,電話又響起來。駱國良再次掛掉。
當電話第三次響起時,駱國良的妻子含著淚勸道:“老駱接一下吧。”
“唉。”駱國良歎口氣,坐在書椅中接通電話,“你好。”
電話裡傳來一個清朗沉穩的男子聲音,“是駱國良吧?”
“是我。”
“我是井高。”
駱國良悚然一驚,竟然是大老板的電話!連忙的從書椅中站起來,忙不迭的道歉道:“井總,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這是您的手機號碼。我連掛了兩次”
井高笑著打斷,“看來是我平時疏於和你們聯係啊!你這個酒店集團的負責人都沒有我的私人號碼。好了,說正事。國良,我剛從老安那裡得知你的情況。你現在什麼打算?”
駱國良恭敬的道:“井總,我先在京城這邊的三甲醫院的腦科去看看情況,聽醫生的意見。井總,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經交代清楚,也給安總做了彙報。您放心不會有任何差錯。”
井高道:“國良,我說我的意見。第一,你在法樓酒店集團的職位予以保留。薪資照常發放。具體工作安排,你和老安去談。第二,你現在的首要事情是治病。
我對你的病情也不了解,無法做出判斷。這樣,我看看能不能聯係下協和醫院的主任醫生給你會診。
我一會讓馮婉和你聯係。你隨時和她保持溝通,把病情資料、醫囑都告訴她。國內能治就在國內治,國內不能治就去美國治。醫院我幫你聯係。
總之,人是最重要的。”
駱國良聞言,心裡一股股的暖流湧起來,雖然不知道他的生命是否還有未來,但是井總這個態度真的讓他感動。動情的道:“井總,謝謝!”
井高歎道:“國良,我對你在法樓酒店集團的工作還是滿意的。沒想到,人有旦夕禍福。你一定要爭取早日康複,重新回到崗位上來。”
“井總,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