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妮-克魯茲眼睜睜的看著井高被他的男助理叫走,消失在宴會廳的一個門口,心裡鬱悶的不行,重新退回來,從侍者的手裡取了一杯紅酒,猛灌兩口。
“Hi,康妮,你的臉色怎麼難看?”一個身段嬌小玲瓏的金發女孩路過。笑吟吟的和她打個招呼。
她約一米六三,穿著露肩的藍色長裙,肌膚如牛奶般白皙嬌嫩。更加映襯著她那精美的五官和藍色的大眼睛極其出眾。
康妮-克魯茲輕捋著自己的紅裙,搖頭道:“噢,沒有。海倫娜,你這是準備去…”
海倫娜-貝阿,來自法國南部的農莊。父親是一個精明的猶太裔商人,母親是古馳早些年的一名模特,現在在著名的時尚雜誌“Elle”做編輯。混血兒。目前正在法國最好的大學巴黎高等師範學院讀文科。
她和海倫娜-貝阿在巴黎的一次朋友聚會中認識,聊得還不錯,相互有彼此的推特賬號。
海倫娜-貝阿笑著道:“看完好戲,我準備離開了。你呢,還沒有找到今晚共度的男伴?”
康妮-克魯茲心情就稍微好一點,給她拿了一杯酒,和她碰一下酒杯,說道:“瞎說什麼?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呃...”海倫娜-貝阿同情且理解的笑笑。康妮並不自由。
就在兩人聊天時,井高正由董有為帶著離開熱鬨的宴會廳,到一處光線略顯幽暗的走廊中和大使館來人見麵。
皮諾家族的豪華莊園裡還不至於給間諜、特工安裝攝像頭。好萊塢大片碟中諜把美國的特工拍的很牛逼。不管什麼富豪開的派對都可以帶槍、帶攝像頭進去,監控全場。
那是扯淡!
好萊塢大片裡美國人都拯救地球成百千次,你信那個?
“吳參讚?你好。”井高有點奇怪,微笑著和吳參讚握手。
吳參讚神情焦急中又帶著沉穩,和井高握手後,低聲道:“井總,我們收到確切的消息,將會有槍手在今晚你回去的路伏擊你。你一定要小心。”
井高很驚訝,但是臉並沒有表露出來。
要說安全問題,來巴黎之後,軍子在他耳邊說的比較多。昨天送董陵溪回去,幾十米路都是要他坐防彈車過去。他內心裡還是信軍子的說法。
畢竟在國外挨黑槍、出車禍、飛機失事、食物中毒等,這都不是什麼稀奇事。
鷹醬的大統領都經常挨槍子。
到他這個層級,動輒百億歐元規模的生意,涉及的利益極其巨大,對手采用極端的方式來消滅他,逆轉局麵,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吳參讚等井高消化了一會這個消息,說道:“井總,如果需要大使館的協助,大使館可以派車過來接你。那些人膽子再大,也不敢槍擊我國大使館的車輛。”
井高沉吟了一會,道:“吳參讚,你稍等一下。我問問手下的安全主管。”
...
...
井高回到奢華、熱鬨的宴會廳中已經是十幾分鐘後。身邊的下屬們開始依次撤退。
鄭老師和其他幾名下屬先坐車由一組保鏢護送返回16區的羅坦街12號。董陵溪、陳清霜、歐陽婉三女由吳參讚護送,乘坐稍後抵達的大使館的車去大使館暫住。
井高則是由董有為陪著,繼續在宴會廳裡吸引著目光。以軍子的判斷,這場宴會之中肯定有“眼線”的存在。
他將在稍後的時間離開皮諾家族位於巴黎市郊的這座豪華莊園,執行他的計劃。
鄭老師整晚在宴會中如魚得水,八點鐘開始的宴會,此時是夜裡11點多,他有點微醺的感覺,坐在奔馳商務車裡,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法國小鎮、田野風景,笑嗬嗬的問同伴,“誒,井總沒有離開?”
“出了點事,董總安排我們先回。”
“哦。”鄭老師理了理自己花白的頭發,也沒在意,閉眼睛小憩。回去的車程有近一個小時。
董陵溪、歐陽婉、陳清霜三女要知道得多一些。坐在掛著大使館車牌的奔馳裡,董陵溪擔憂的道:“到底什麼情況,井總不會有事吧?”
歐陽婉看著車窗外漆黑的夜幕,裡麵仿佛藏著恐怖的野獸,讓她緊張、擔憂,安慰的自語道:“井哥堅持要留下來,應該沒事!”
她這時隻能盲目的去信任井高,她親眼見著井高在商海中一路風雨的走過來。
陳清霜緊緊的抿著嘴,剛才井哥隻是告訴她們情況緊急,回程的路有危險,要她們跟著大使館的人先回大使館暫避,她趁機問了安保主管齊非軍,就是井哥嘴裡的“軍子”,他再三保證不會有事。
“井哥應該是有他的計劃。我問了齊主管,他說沒事。”
“唉...”
車中的三女沉默下來。
...
...
“sir,高-井還在宴會廳裡,他在和巴黎市交響樂團的藝術總監、首席指揮家雅克-貝洛交流。”
“嗬嗬,他倒是挺機敏的,連放兩個煙霧彈。繼續監視,看看他要搞什麼名堂?和那邊保持溝通。”
一個中年的白人男子叼著煙吩咐道。
...
...
井高確實在宴會廳裡和巴黎市交響樂團的藝術總監交談。交響樂團占據著圓形宴會廳的一角。
看過交響樂的人都知道,樂隊的組成人數比較多。第一小提琴手,第二小提琴手,諸如此類。他們內部還有一個嚴格、有序的地位晉升渠道。
或者說,人類都是如此吧。都有一個比較的虛榮心。所以,一個社會想要保持活力,一定是階層分明。讓人能夠不斷的有奮鬥的目標。但同時,作為治理者,又必須要保證階層變遷、流動起來,不能階級固化。
道家的明言:流水不腐,戶樞不蠹。
“雅克-貝洛先生,你們樂團的演奏水平真是棒極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去東方進行這樣一場演奏呢?”
井高讓歐陽婉先走了,身邊就留下董有為。此時,董有為用英語給井高當著翻譯。
彆看井高第一批的助理關語佳、董有為、蔣梓都沒有“謀略”的能力,井高決策大事,他們很難提供好的建議。
但基本的素質還是過硬的。董有為今年三十二歲,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對英語自然是精通的。
雅克-貝洛是個頭發花白,一絲不苟穿著西服的老白男,還帶著一副老花鏡。今年六十八歲。費力的聽著董有為的英語。井高作為今晚“慶祝酒宴”的主嘉賓,他身旁有人提醒了井高的身份。對於這樣的超級富豪、資本家,即便他有著藝術家的驕傲,人家好言好語的交談,他當然不會耍脾氣。
之所以聽著費力,這倒不是董有為的口語很差,而是雅克-貝洛年紀大了,他的英語聽力水平一般。
不要懷疑法國人對法語的熱愛和驕傲。如果一個英國人用英語問路,極有可能收獲的回答是:“sorry,i ot speak English。”
當然,這裡麵有英法世仇的緣故。
另外,這也不算法國人自傲。要知道,在大陸霸權的時代,列強之間締結盟約基本都會使用法語。因為法語指代明確,不會產生歧義。
英語就不同了。很多單詞有歧義。
但是,誰讓先有大英帝國稱霸全球200年,繼而又有美帝國成為全球唯一的超級大國呢?英語都快是全球通用語了。
雅克-貝洛聽完,對井高道:“我們去東方巡演過。暫時沒有去中國演出的計劃。”
井高反正是要消磨時間,並且讓自己保持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因為軍子分析過,如果對方的伏擊是因為商業的事情,他會是唯一的目標。董陵溪的價值稍微大一點,其他人根本不會是目標。
井高笑笑,拿著一杯檸檬水,他已經知道“危險”要來,這會肯定是不敢再喝酒了,他身體鍛煉、保養的不錯,從宴會開始到這會喝的那麼一點香檳並不足以讓他的思維遲鈍,“
貝洛先生,你們交響樂團今晚的演奏,令我感到敬佩。因此,我希望在我舉辦的宴會能聽到你們的樂聲。當然前往中國路途遙遠,讓人疲倦,我願意給出相應的補償。”
井高說的很委婉,雅克-貝洛再遲鈍也是聽出來,大老板願意給錢的!具體的薪酬、條件,彆說以井先生這個層級的大亨不會去談,就是他都不願意去談這些,當然,井先生不願意去談,是因為他時間值錢,這等瑣事不勞他費心。他不願意談是身為藝術家的驕傲。
便道:“井先生,非常感謝你的讚譽和欣賞。我們團的行程,請原諒,我年紀大了,有點記不清,需要回去查查。或許,我們可以相互留一個聯係方式。”
說著,把他年輕的助手喊過來。
井高心裡微微一笑,讓董有為留電話,詳細的情況回頭溝通。資本主義社會嘛,最頂級樂團又如何,花錢是可以請得到的。
當然,他能得到尊重,倒不是money,中東的油壕、小國的君主未必有他這待遇。關鍵在於他先把歐洲首富、奢侈品巨頭阿爾諾打的跪地求饒,剛才又把老牌的法國財團拉加代爾財團的繼任領袖的臉按在地摩擦!
強者,理所當然的要受到尊重!
“貝洛先生,接下來,能否演奏一曲舞曲呢?今晚美麗的姑娘不少,我希望能夠邀請其中一位跳舞!”
交流愉快,雅克-貝洛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拿起指揮棒,先對井高點頭致意,再麵向他的交響樂團的成員們。指揮棒起,音樂聲響。
這是經典的宴會舞曲“圓舞曲”。
圓形宴會廳中的人們聽到熟悉的旋律,心領神會,紛紛在將中間的位置空出來。一對對的俊男靚女走進舞池中。
自亞瑟-拉加代爾離開,酒宴裡有份量的大人物們基本都告辭離開:愛馬仕、香奈兒的老板們,歐萊雅、陽獅集團的高級職業經理人們,開雲集團下屬的頂級設計師們,頂級的藝術片、商業片導演、中老年女星們都在陸續的撤退。隻有小皮諾作為主人還在莊園裡。
深夜11點多還有興致的,基本都是年輕人。